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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记日暮 二十七 “昨天我怎么醉了?……

  “昨天我怎么醉了?”

  “是啊,喝了十二杯鸡尾酒五杯红酒外加两大杯啤酒就醉了,这个酒量实在是太浅。”

  纪亚言正在啃煎得脆脆的吐司,听他一说,忍不住一笑,把吐司上的面包屑吹了小半张桌子。赶忙一叠声的道歉。

  “至少证明我烤的吐司很不错。”严均天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毫不介意。

  又不是女人,这么点小事有什么要紧的?这个纪亚言总是在他面前当心过头。

  纪亚言闻言又低下头去吃他的土司,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土司烤的正好,煎蛋裹着奶酪和切成条块的牛肉,顶上甚至还浇了新鲜番茄做的配料,很西式的美味,仍是美味。

  这个男人的手艺就一个二世祖而言,实在好的不象话。

  “你怎么会做这些?”

  “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学的。”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就算是出去念书也有人跟前跟後的伺候着呢。”

  “如果我说要,老头子自然会派人过来。可那有什么意思?连生活上这点事都搞不定,不是告诉全天下的人我除了命好姓了严,彻底就是一只废物?”严均天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记亚言因为他的长篇大论而不知所措,心情很好。戏弄自己喜欢的人,果然乐趣加倍。

  “阿……原来你压力也很大……”

  也对,老董事长只有严均天一个儿子,之前跟他打的天翻地覆的严均水也不过只是侄子。作为唯一的正牌继承人从小该受多少压力?职位上的差距所造成的错觉,总让他忘了严均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自己已经自诩能干,可比起严均天的手段和能力,简直不值一提。

  “你哪一年生的?”

  想起来问他的年纪了?

  “三十二。怎么?”

  “正在想你青年才俊,不世出的人才。”

  严均天一愣,“那来的不世出,我若不在了,自然大把的人把我替代了,世界还是照样转,说不定比我在的时候转的更好。再说,我已经太老。”

  老的,再也不相信什么“独一无二”。好些、坏些,无论是人还是物,总能找到替代品。

  人,总是喜欢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怎么可能?”

  严均天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人替代了?记亚言摇摇头只是不信,却敏感的看出了什么,只是转头问:“你怎么老了?我和你同年,若你老了,我岂不也得跟着你老?太亏太亏,我还等着别人恭维我两句‘年轻有为’呢。”

  “你和我同年?我倒从来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还说什么观察了我一年?偷工减料。”记亚言拿腔作掉的下了四字评论。

  “我看的是你的人,你是哪一年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也是没什么关系……

  “至少你没有看过我的基本资料,怎么也是个收集资料不翔实。”

  “那是你的长项,那个时候我还没能拐你做秘书,资料缺失也是难免。”

  明明是最基本的资料上就有的东西,让他这么一说,倒成了些最难得的情报似的。可偏偏人家又夸着他,让他哭笑不得。

  这个严均天,人前人后怎么差成这样,还是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念头一出,记亚言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不喜欢吗?”严均天正好吃完最後一口煎蛋卷,抬头问道,唇上还粘着点番茄酱。

  条件反射的递了张纸巾过去,记亚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把心声竟然说出口了。

  “不,当然不。这才像个人么。原来板着张脸,五百米开外都觉得自己欠了你钱没还似的。”既然说出口了,干脆坦诚以待好了。

  严均天果然也不生气,用纸巾擦干净了番茄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其实,不尽然。

  心冷了,面上自然也热不起来。唯一能让他重拾当年温度的人,偏偏正在坐面前大肆嘲弄、无知无觉。

  “你是那一天生日?”既然同一年生的,自然要分个大小。

  “昨天。”

  “昨天?”记亚言惊讶的望着严均天,后者面上无惊无喜,无风无浪。“所以,才要找我喝酒?”所以,才会一身冷寂的站在陌生街头,任寒雨侵袭么?

  心,揪了起来。

  严均天平静的迎着记亚言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心疼,“是,也不是。就算不是昨天,也会是其他的一天,早就想找你喝两杯了。再说,你的心结埋在那里,一定要解。”

  会心疼他,很好。至少让他看到了希望。

  “一定么?”

  “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记亚言不自在的躲闪着目光,“所以,一定要解开心结是吗?”

  “是。”

  这个笑容有些不一样……又是在戏弄他吗?

  记亚言因为自己的结论而无力了。

  严均天看了他一会,还是决定暂时这样就好

  其实他会在那里,并不是是因为生日的关系,他一个大男人在乎生日做什么?他去那里,只是因为记忆里那个人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