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穿成炮灰太子之后 > 番外六

番外六

  98、番外六…

  简寻身上的杀意无法抑制,然而对面的胡人男子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他艳羡的视线仍然不住地往宁修云身上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嘴上不着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这位兄台,吾名拓跋桓,来自北方拓跋部落,家中略有薄产,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爱人,希望你能忍痛割爱。”

  “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给你一切我能给的,我母亲是大启人,我也喜欢大启人……”

  他的视线凝在了宁修云身上,这不管不顾的架势着实有些奇怪。

  简寻的刀铮然出鞘,利落地横在了对方颈侧,那佩刀带着凛然的杀意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让那些磋磨简寻心绪的胡话顿时止住了。

  胡人男子——拓跋桓,他低垂视线看了一眼颈侧的兵刃,冷汗差点流下来,忍不住惊恐地咽了口唾沫,再出口的下一句话声音都变了调:“别……兄台……有话好好说,我只是喜欢……欣赏你的爱人而已!”

  简大将军面无表情,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只算刚才那一番话,就足够简寻砍断他的脖子。

  握着长刀的手正要使力,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刀下留人——”宁修云也抬手按住了简寻的胳膊,长刀的动势才堪堪停下。

  简寻面色复杂地回头看向自家陛下,眼中的疑惑之色遮掩不住,还掺杂着几分委屈。这拓跋桓如此冒犯,自家陛下竟然不让他动刀?宁修云安抚地拍了拍简寻的手,示意他把长刀放下。

  简寻纠结一瞬,终究还是收刀入鞘,一张臭脸看着凶神恶煞生人勿进,伸手把宁修云往自己怀里又拉进了一些距离。

  拓跋桓猛然松了一口气,被杀气锁定的感觉自然不好受,但他完全不长记性,视线还时不时飘到宁修云身上,明显对无法抱得美人归这件事觉得非常惋惜。

  气喘吁吁跑来的几名胡人男子将他往后拉了拉,做出了保护的姿态,为首者向简寻和宁修云俯首作揖,说话时竟操着一口标准的大启官话:“两位,不知道我家公子如何冒犯,小人在此替公子道歉,至于赔偿,二位说个数便是。”

  他这幅样子,看着似乎已经很习惯拓跋桓到处惹事的性格,此时只是一味地道歉,甚至没有想追问来龙去脉的意思。

  简寻眼神奇怪地看他一眼,突然有种胡人版裴延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不必了。”宁修云拒绝道,他握着简寻的手,两人掠过这群人,向寺庙外走去。“为何不许我动手……”简寻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别脏了你的刀。”宁修云带着笑音回应道。

  这番话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正正好好传入拓跋桓的耳中。

  拓跋桓肩膀一跨,好像发了霉的菌菇一般表情郁郁。

  他问身边的侍从:“本公子比不上那个耍刀的?他不就是能用个刀吗……”

  侍从上下打量了一眼拓跋桓的小身板,在胡人审美中弱气得不行,他答道:“首领,咱们该回驿馆了。”

  “我看上他了,你们说的只要我当首领,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要他。”拓跋桓颐指气使。

  侍从不为所动:“这是您来大启看上的第三十一个美人,您到底想要哪个?”

  拓跋桓双手环胸,完全没对侍从的话感到心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他在这方面爱得更突出而已,他说:“我只要他!他和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

  侍从冷着一张脸说:“恕属下直言,这些话您还是先和军师大人说吧。”

  一提到“军师”,拓跋桓立刻萎了,他犹犹豫豫地问:“军师现在在哪?大将军又在哪?”

  侍从解释道:“沈军师在国都有旧交,现下不在驿馆,大将军在秋雪楼喝酒。”

  拓跋桓顿时觉得自己像没人关注的小白菜一样,自从北方草原统一,就无人在意他说什么做什么了,以前还觉得扬眉吐气,现在只觉得无趣。

  拓跋桓在北方王庭并不受宠,只是一个任人欺凌可有可无的王子,因为生母是大启人,差点被其他兄弟折磨致死,直到军师的出现。

  军师说要扶植拓跋桓当上拓跋部落的首领,拓跋桓生性胆小,本是不愿意做这种冒险的事,但对方说只要当上首领就会给他自由的生活。

  拓跋桓心动了,或许是他骨子里的胡人血统作祟,他最终做出了和大启人勾结造反的勾当,就连中途收入帐下的大将军,也和军师一样是大启人。父兄死之前,曾痛骂他背弃草原部落,背弃祖宗,不得好死。

  可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胡人,就像父兄从来也不将他看做亲人一样。

  有这样的前尘往事在,拓跋桓只想找个大启人共度余生,但等到了大启之后居然处处碰壁,军师和大将军都将他晾在一边,让他着实有些郁闷。拓跋桓眼珠一转,对现状不太满意,他想出了一个震惊四座的方式,必然能让军师和大将军再度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走吧。回驿馆。”

  简寻远远没有在人前表现出的那样平静,实际上他快气疯了。简大将军自从手掌游骑军,又将东南地域纳入大启版图,就没再这样憋屈过。他顺着自家陛下的意,跟着人走出了寺庙,在转角的小巷直接将爱人抵在了墙上。

  冬夜里寒风凛冽,他细心地把用自己的手搁在宁修云的脊背与墙壁之间,大掌支撑着宁修云全身的重量,嘴上凶巴巴地问:“陛下就那般纵容那个无礼之徒?”

  宁修云轻笑一声,说:“北方草原统一,拓跋部落就剩他一个独苗,你把他杀了,我去哪里找新的掌权者?”

  他说着,伸出双手环住简寻的腰,抬头看向对方,揶揄道:“我的大将军,这一次就放过我好不好?”

  “我这一生,于情爱中,只想要你一个人。”

  宁修云在简寻面前包庇自己的烂桃花,当然要给爱人一点好处,他观察着简寻有所缓和却没有被哄好的表情,忍不住心想。

  真好啊。

  简寻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向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可以无所顾忌地向他索取,让他真切地感受到简寻对他一刻不曾消退,甚至愈演愈烈的爱意。

  宁修云倾身吻上他的唇,对那温热的触感流连忘返,想通过这种方式汲取简寻身上的温度。

  幕天席地,身后一墙之隔就是满殿神佛,一种无言的渎神之感将简寻笼置其中。简寻伸手将爱人按入怀中,从对方那里接过主导权。天地为鉴,神佛为证。

  无论是谁觊觎他的爱人,简寻都不会放手。上灯节一夜之后,游骑将军府闭门谢客。

  游骑军中事务都交给了副将沈七负责,简大将军一消失就是七八天,一直到拓跋部落使臣入宫觐见,宴饮之上,简寻方才露面。

  此次会见使臣的宴席,坐在殿内的都是大启朝堂的肱股之臣,简寻作为游骑将军自然也在此列,位置就在下手第一桌。

  主位上坐着的是太子宁喧,对方的视线频频瞥向简寻,更准确的说是看向简寻身侧、戴着帷帽的白衣青年。

  身侧的裴延轻咳了两声,示意宁喧收敛一些。

  宁喧的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上灯节分开之前,宁修云说了有时间回到皇宫教他策论,结果自那之后,宁修云就没再出现过。

  怎么想这件事都和游骑将军府闭门谢客脱不了干系。

  宁喧心里对简将军的占有欲颇有微词,但也确实不敢表现在明面上。

  太子殿下只能强行目视前方,身上却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幽怨。

  宁修云坐在简寻身侧,等待着拓跋部落使臣上殿。

  他当然注意到了宁喧的目光,并且伸手在众人的视线死角,狠狠掐了一下简寻的大腿。

  简寻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朝自家陛下投去一个讨饶的眼神。

  在将军府温存这么多天,若不是宁修云想起还有使臣觐见一事,两人现在都不会出现在人前。宁修云一身狐皮大氅把领子遮得严严实实,一丁点皮肤都没露出来。毕竟以那惨不忍睹的现状,很容易让宁喧以为他是不是被简寻虐待了。简寻自知理亏,任宁修云蹂躏他腿上的皮肉,面不改色地给自家陛下倒了杯热茶。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皇宫内侍便将拓跋部使臣引入殿中。

  为首的人正是几日前见过的拓跋桓。

  高挑俊朗的胡人男子走入殿中,向上手位置的宁喧行礼:“久闻太子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殿下果然少年英才,吾名拓跋桓,北方草原部落首领,恭祝大启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宁喧脊背挺直,不卑不亢:“拓跋首领免礼。”

  拓跋桓站直身体,表情严肃道:“我北方草原愿意世代效忠大启……”

  这一句话一出口,殿内的大臣都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拓跋部使臣竟是前来向大启投诚,将北方草原拱手相让。

  但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拓跋桓补上了后一句:“但,我想向太子殿下求娶一人。”

  说完这句,拓跋桓的视线隐秘地瞥向了简寻身边那个白色的身影。

  立在宁喧身侧的裴延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几日裴延与沈三接洽,对方把几年来宣和帝派他渗透北方,并最终扶植了一个傀催上位之事说得明明白白。

  拓跋部此次前来,是沈三任务完成回京述职,也标志着北方尽入大启掌控之内。

  沈三说,拓跋部落高层还有两人需要注意,一是现今的傀催首领拓跋桓,这人草包一个,但偶尔会做出些超出预料的事;二是他在北境招募到的将军,武艺高强,与拓跋部落有仇,但做事十分随性,让裴延多注意一

  下。

  裴延对后者的关注更多,对方喜欢逛酒楼喝花酒,对北方草原归顺大启一事没有意见,前者,裴延只知道对方贪恋美色,似乎真的想找个大启人和亲。

  但他此时心头莫名的预感又是为何?

  裴延还没想明白,就听拓跋桓开口道:“吾想求娶游骑将军夫人,吾对他一见倾心,愿相伴白首。”

  坐在席位上的简寻“砰”地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陶瓷酒杯。

  宁喧瞪大了眼睛,裴延也被这句话惊得失语片刻,两个知情人士的视线都落在简寻身侧,当今皇帝身上。

  求娶……你说你要求娶谁?

  被求娶的游骑将军夫人·当今宣和帝·宁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