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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96、番外四…

  宣和六年元日,宁修云与简寻到底没能及时赶回国都,就近歇在了洛城。

  游骑军四海为家,作为领导者的两人也有几年未曾固定过年节的地点了。

  洛城并不繁华,文化底蕴却很深,大启官场上不少文官都出身于此,算是一等一的风雅之地。

  洛城郡守在年节里还加了个班,为两人准备了宅邸。

  简寻的亲兵和宁修云的护卫都聚在一起,那群新兵都是些猴惠子,年纪不大,比简寻还小上几岁,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堆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推杯换盖的碰撞在偏院里响了一夜。

  彼时宁修云和简寻窝在榻上,简寻手里拿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木箱子,宁修云正在细数从里面拿出来的银票。

  厚厚的银票能装满一整个箱子,是两人今年的一半收入,通过剿匪、经商、扩张版图得到的收入。

  宁修云手上慢悠悠地点着银票数量,心情不错,细数道:“后两年的军饷都不用愁了。记得提醒我给喧儿准备些金叶子当压岁钱,还有给孟夫人和文贵妃的新年礼,裴延就算了,你手下那群患子也不能落下……”

  简寻心里有种无言的满足感。

  好像他们只是一对寻常爱侣,在辞旧迎新的日子,计算上一年的收获,展望下一年的光景,迎来送往的礼仪也要看顾周全。

  简寻夸赞道:“陛下厉害。”

  其实这些收入里有一大半都是海贸得来的,孟家的商业版图还没有扩张到船队,宁修云抢先一步,占得了优势。宣和帝自己给自己开绿灯,让海贸这个新领域全权被他霸占了。宁修云不会动用国库的钱来养游骑军,虽说他私库里的钱财不少,但他还要养简大将军,不能把家底都给了那帮混小子。

  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简寻不懂商业贸易,只知道自家陛下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如果没有势力根深蒂固的孟家在前,用个几年垄断大启商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简大将军帮着自家陛下把银票放回箱子里,一摞一摞地叠满,他眼神也跟着亮晶晶的。

  宁修云看着他这幅不值钱的样子,顿时乐不可支:“小财迷。”简寻也控制不住地跟着勾起嘴角,说:“都是陛下的。”

  宁修云靠在他身上,狡黠道:“萧郎,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宁修云捻起一张银票,放在简寻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一张我能去风花雪月多少次吗?前几天沈九他们说什么来着,洛城的怡红楼是个找乐子的好地方,我倒也想知道有什么乐子。”

  简寻脸色微变。

  沈九手下那一堆人都是些大龄光棍,想也知道去找的是什么乐子,除了沈三带走去执行任务的一队人,剩下的都不拘小节到了极点。

  去喝花酒也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

  要放在几年前,简寻听到这样的话醋坛子都要翻了。

  但简寻和宁修云在一起这么久,早就知道对方的性子,这会儿定然是又想拿他取乐。

  被自家陛下调戏得多了,简寻偶尔也能回击几次,他双臂一揽,将宁修云拖至面前,十分大胆地说:“陛下。与其花银子找别人,不如点我,包您满意。”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进,宁修云看到简寻带着笑意的眼眸,他轻笑一声,“哦?”

  宁修云一把扯开简寻的前襟,动作轻佻地将手里那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塞进了简寻胸前。

  简大将军身材一向是军营里的翘楚,估计双臂再收拢一下,那张银票都能稳稳放住。

  这个动作极致风流,简寻莫名就有了些代入感,纸张与皮肤接触的感觉也愈发清晰起来。

  宁修云道:“你知道规矩,收了钱就要取悦我才行。”

  简寻欲要伸手把胸前的银票放回木箱中,却被宁修云按住了双手,他装作不虞,冷哼道:“没让你动。我满意了才能收下。”简寻僵住身子,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轻微滚动,他问:“陛下想如何?”宁修云伸手弹了一下那张银票,目光好像带着钩子,之一眼就能勾起简寻心中的欲念。

  简寻眼底的欲色逐渐上涌,到了压不住的临界点,却听宁修云说:“给我揉肩捶腿,我说停才能停。”

  简寻:“?”

  简寻一口气哽住,不上不下,憋得脖颈都开始泛红。

  宁修云有恃无恐地一扬眉,催促道:“还愣着,快些。”简寻叹了口气,顺了自家陛下的意,上手给宁修云捏腿。

  他是和太医学过这门按摩的手艺的,就是为了让宁修云在温存之后身子能爽利些。但按着按着,手上的动作就开始不规矩起来,原本按揉穴位的手挪了位置,力道也稍稍重了些。

  “嘶……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宁修云忍不住躲了躲,他道:“这样是要扣钱的。”简寻急道:“我给钱。”宁修云笑骂道:“那是我的钱。”

  “算我借的。陛下可怜可怜我。”简寻声音低沉下来,莫名有些可怜兮兮的。简将军已经熟练掌握了让自家陛下心软的方法,只是很少拿出来用。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宁修云的确狠不下心来,干净利落地吹灭了床头的蜡烛。“今夜要守岁。”他在一片黑暗中抚上简寻颊侧,轻声说:“可要让我醒着到天明才行。”

  ……

  这一年的除夕过去了几天,宁修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在国都还有个皇宫,皇宫里还有勤勤恳恳工作的太子。

  而没能等到休息日的裴延也接连派信使送来数封信函,名为汇报宁喧前一年的学习成果,实则密密麻麻的字迹中只透露了一个意思——“速归”。

  两人没有过国都而不入的理由,正月里再启程,一直到上灯节,游骑军才姗姗来迟,抵达京郊附近。

  京郊有专属于游骑军的营地校场,大军安营扎寨,这一场对东南的征伐才算真正结束。

  此时的皇宫饮露亭,宁喧正坐在石桌边发愁。

  他今日穿了一身红色锦衣,石桌对面是两个同龄人,一男一女,正在互不相让地吵架。“殿下腊月时答应了和我下棋,现在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候。”那小女孩愤愤地跺着脚,涨红了脸说道。

  “今日是我先来了,殿下也已同意与我对弈,自然该我先来。”小男孩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好像只是在陈诉事实。这平淡的一句话把小女孩气得牙痒痒,看起来似乎很想上去咬他一口。

  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宁喧悄悄看向身侧站立的紫衣青年,低声问:“太师,孤可以和你下棋吗?”

  如果可以,宁喧不想和这两个小孩下棋,以他的棋艺和同龄人下棋根本没有悬念,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还不如和裴延对弈。在太子太师一职上辛勤工作五年的裴延给了他否认的答复。“殿下还记得这两个孩子是哪家的吗?”裴延摸了摸宁喧的脑袋,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还算不错,裴延对宁喧一向很有耐心,宁喧也聪慧,很多事只需要裴延说一次,宁喧立刻就能领会,很让他省心。

  最重要的是,宁喧听劝。

  和某个一年都没回国都的皇帝陛下半点不相似。

  宁喧回想片刻,说:“那女孩子是管大人的嫡亲孙女,男孩子是左相的小儿子。”

  宁喧说着,嘴角略微撇了下来。

  他知道太师是什么意思。

  当朝重臣的孩子,他不喜欢也至少要以礼相待。

  如果是叔父,肯定会面上如沐春风地和这些人相处,宁喧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地步,偶尔还会在人前表露出真实情绪。

  这种时候裴延也不会过分苛责,毕竟宁喧年纪还小,习惯总是要慢慢养成的,不能据苗助长。

  裴延拍了拍宁喧的肩,鼓励地说了一句“乖”。

  宁喧长叹一口气,正准备调节一下对面那两人的矛盾,亭外一个黑脸小将走了进来,他跪地行礼,道:“太子殿下,游骑军已至京郊大营,简将军派我前来禀报一声。”宁喧眼前一亮,从石凳上跳下来,也不管那两个孩子了,频繁给裴延使眼色。

  游骑军到达国都,就说明叔父回来了!宁喧清楚这一点,裴延自然也明白。

  裴相勾唇浅笑,实则心里“啧”了一声,忍不住腹诽那两人还知道回来。

  即便知道拓张大启版图是千载功绩,也不妨碍裴延对今上亲自上战场又久久不归心生怨念。

  万一一个不小心出了差池,难道还真要宁喧现在继位不成?裴延可是不会接这个烂摊子,到时候他就撂挑子不干,这右相谁爱当谁当。

  他还没决定要如何安排,就听那黑脸小将“嘿嘿”一笑,说:“军师大人已经入宫,现下在宣和殿等着殿下。”

  裴延的假笑还没来得及消失,就见自己眼前一阵风窜过,宁喧飞也似地跑了出去,直往宣和殿的方向奔去,

  裴延嘴角缓慢拉直。

  很好。今上每次出现,都是他受难的时候。

  裴延心里那点隐约的喜悦还没升起,就被宁喧难得的不守礼压了回去。不仅是他有些怔愣,被丢下的两个小孩更是呆愣得不知道如何言语。裴延花了一会儿功夫安抚好这两个孩子,又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这才去往宣和殿。他到时宁喧窝在一身月白衣袍的宣和帝怀中,听对方将东南战场上的经历。

  裴延进殿后毕恭毕敬地行礼,说出的话却没多少恭敬之意:“恭贺陛下得胜归来,今年也该在国都长住了,是否需要微臣去通知简将军?还有拓跋部使臣一事,使臣已经抵达国都,正在国都感受大启的风土人情,陛

  下以为该如何应对?还有……”

  翡延滔滔不绝,好像在用这种禀报政务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底积蓄的不满。

  宁喧看看自己的老师,又看看表情似笑非笑的叔父,有些不明白为何老师总在叔父这里屡战屡败。即使是宁喧也能看得出来,裴延在面对宣和帝的时候没有半分胜算,只有被拿捏的份。

  或许裴延不是真的想左右宣和帝的想法,而是觉得必须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否则底线一退再退,他在宣和帝这里只会越来越没有发言权。

  然而宣和帝打断他只需要一句话:“朕听说拓跋部落使臣前来,是为向大启求娶公主,裴相既然如此为国为民,不若朕立刻拟旨,裴相舍身取义,和亲去吧?”裴延额角的青筋登时绷了起来。

  ……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