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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67、第六十七章…

  谢宁曜急忙解释:“阿甚,今时不同往日,你即已是帝王,我就不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不仅是为当世所不容,就连史书也不会放过我,定要背上千古骂名的!”李及甚立马安慰道:“骂名都让我背,你无需承担任何非议,是我硬要让你当我的皇后,是我不要三宫六院,是我不要子孙后代,与你无关。”谢宁曜笑着问:“阿甚,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就这样好骗?哪有皇帝不要子孙后代的,将来你的皇位传给谁?”

  李及甚道:“谢太妃的双生子乃先皇最疼爱的一对麟儿,亦是我的亲弟弟,传给他们任何一个就成,我会将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他们。”谢宁曜又说:“哪有你这样年轻的皇帝就不要亲生子的,就算你真的不在乎,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这乃国之根本,岂可儿戏!”

  他觉得这放在整个“皇帝圈”也是相当炸裂的,从来没有皇帝会为了一个男人不要子孙后代,以前他就知道李及甚是个疯子,但他也没想到李及甚能疯到这种地步。李及甚道:“如今倒换成了你来规劝我,你竟变的比我还成熟稳重?阿曜,史上年少继位却终生无子的皇帝也有那么几个,他们都能如此,为何就我不能?”谢宁曜气鼓鼓的说:“你也学会了我的那套,就知道胡搅蛮缠,你说的那几个皇帝可都有三宫六院的,他们不过子嗣单薄且都天折了,以至于终生无子。你明明可以有很多子嗣,满朝文武怎么可能同意你连女人都不碰?怎么可能同意你立男人为后,还为这个男人连动摇国.本,连子嗣都不要!”

  李及甚却说:“阿曜,我才是皇帝,我自有许多办法让朝堂上下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谢宁曜笑着问:“什么办法?你该不会要学纣王等大暴君,用最残忍的手段让群臣再也不敢直言上束?可这些大暴君都是何等下场,没有一个不亡国的!”

  李及甚道:“你也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一些,我自有别的办法,让满朝文武心悦诚服,更何况若我因你大肆杀,戮,你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被冠上祸国殃民等种种滔天大罪,我绝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谢宁曜最担心的也是这点,他可不想成为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大佞臣,这不仅会让他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就连整个谢家都会被一并牵连。

  李及甚又补充道:“阿曜,你我同吃同住这几年,我的能力,你一清二楚,你觉得我没有手段让满朝文武心悦诚服?”

  谢宁曜连忙说:“你当然有这样高明的手段,可只要你立了男人为后,还不要三宫六院,为此终生无子,后世史书会如何写你?怕是大昏君都算最好的措辞!”

  李及甚道:“阿曜,死去万事空,我丝毫不在乎后世史书如何写,功过是非,留与后人评,你原先也总说生前不论身后事,如何现今又想不开了?即便后世再怎么歌颂我又如何,谩骂我又有何妨?”谢宁曜一时语塞,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李及甚又说:“你且放一万个心,我定会开创百年太平盛世,作为皇帝只要政绩.卓越,即便再如何私德有亏,亦只是个人品行问题罢了。”谢宁曜不得不承认,要论讲大道理,他是完全辩不过李及甚的,这番话说出来,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李及甚继续说:“阿曜,你担心的所有问题,我都能解决,为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谢宁曜无奈道:“我不是不肯相信你,是我不信你永远不会变,如今我正值大好青春年华,你深爱于我,自然愿意为我做这些。但我总有一天会老的,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若你没做皇帝,我不怕你变心,只因即便你变心,大不了就是我们分开罢了。可你当了皇帝,我成了你的皇后,你变心,我和谢家的下场会有多惨,我都不敢去想!你不用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变心,我不信!说句大不敬的话,但看先皇后与谢太妃,她们都是绝代佳人,还诞下了皇嗣,她们有什么好结果?更遑论我!”李及甚早就料到谢宁曜会这样想,他的阿曜虽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胡闹任性,实际上从来头脑清醒,在大事上绝对不犯糊涂。谢宁曜的想法一直都是:恋爱脑是重.大.疾.病,没有一个恋爱脑会有好结果,智者不入爱河,如果非要入,就得考虑好分开的后果!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只觉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怎么想就怎么说,更何况他的心思从来就瞒不住李及甚。

  李及甚紧握住谢宁曜的双手,郑重其事道:

  “阿曜,我早为你考虑过这些,虽然我能保证永远不变心,但还是得用更实际的行动来表明,否则亦是空口无凭。

  我会将你立为皇后,随即将谢太妃的双生子其中之一立为太子,且昭告天下,皇位继承只用兄终弟及,若淮敢违逆此御旨,以谋反罪论处,处极刑,诛九族。”谢宁曜万万没想到,李及甚竟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可他还是不想当劳什子的皇后,却又再找不到借口推辞,只能说:

  “我们都冷静一下,你方才说的那些,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满朝文武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不会让你乱来,我也相信你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但我不想让你成为昏君!”李及甚心知不能逼的太急,只是说:

  “阿曜,你应该已经很了解我的性情,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当个好皇帝从来不是我的目的,我要开万世太平,不过是为了让那群大臣别再管我的私事。文武百官还有空闲管皇帝私事,那便是他们还不够忙,得给他们多找点事儿做,忙到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忙到管不了为止!这只是对付那些清流的办法之一罢了。扶光,你不用马上就答应,我成了皇帝,这对你来说实在太突然,我会让你慢慢适应。”

  谢宁曜:……李及甚,我代文武百官谢谢你了,这么损的招,也就你想得出来,我愿称您为“古代996创始人”,给你这种皇帝打工,也太倒霉了!

  李及甚先去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还是去隔壁卧室自己的床上睡。

  谢宁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李及甚肯定是因为还没真正得到过他,所以心心念念,还不如赶紧让李及甚玩腻了,也许就能好聚好散!

  只要别让他当什么皇后就成,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个纨绔,逍遥自在一辈子。

  如此想着,他立即就说:“阿甚,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

  李及甚道:“我来你更睡不着了,我明日还要早起回宫上朝,别胡闹。”

  谢宁曜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即刻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李及甚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了李及甚的被窝里。

  李及甚赶紧抱住了谢宁曜,一边为他暖身子一边说:“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说过多少遍了,冬日里起夜一定要披上长袄,小心着凉,就是不听……”

  谢宁曜笑道:“这两步路,哪里就冷着我了。”

  李及甚叮嘱道:“只要出被窝,不管几步路,都要披上长袄!”

  谢宁曜答应着好,一边将手伸到了里面,一边说:“给我暖暖手。”

  李及甚微怒道:“阿曜,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你当了我的皇后,我才会真正与你在一起,劝你莫再白费精力。”

  谢宁曜笑着说:“你就这样死心眼,我们都是男人,还讲究这些干嘛,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分,我们及时行乐,不是很好吗?”

  李及甚道:“可我需要,当我的皇后,给我一个名分成吗,阿曜。”

  谢宁曜故意激怒他:“名分就那么重要?李及甚,你到底行不行?!”

  李及甚却丝毫不生气,只说:“阿曜,若没有名分,你又出去沾花惹草,我却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还有那许多才貌双全的人惦记着你呢,如若你把持不住呢?”

  谢宁曜无奈道:“你都当皇帝了,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谁敢给皇帝戴绿帽,我还没活够呢!”

  李及甚又说:“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我有什么资格约束你这些?”

  谢宁曜笑道:“皇帝杀我还需要什么资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会儿,你倒是当起明君了。”

  李及甚说:“你明知道,我从来就拿你没办法。”

  谢宁曜越发过分起来,李及甚不得不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嗓音异常低沉:“阿曜,你别太过分,我明日还要上朝。”

  他赶紧咬住了李及甚的耳垂,他知道李及甚的耳垂最不能咬的,上次就咬一下便让李及甚瞬间呼.吸.急促,他还用十分暖.昧的语气说:

  “啧啧,真可怕,我都有点后悔了,还没怎么着就这样,我都快握不住了,以后你可得轻点……”

  李及甚忍无可忍,一手紧紧握住谢宁曜的双手手腕,再也不许他乱动,还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说:“睡觉。”

  谢宁曜也不敢闹的太厉害,只能闭上眼睛睡了,他原以为很难入睡,没成想不仅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还睡的很好。

  次日天不亮,李及甚便已洗漱穿戴好,他拉起谢宁曜说:“别睡了,随我一起入宫,以后你每天都要陪我上朝。”

  谢宁曜原本起床气就大的很,加之这会儿没睡醒,脑子是迷糊的,怒骂道:“李及甚,你个混球,你不睡,还不让我睡……”

  李及甚十分无奈的说:“若你白天睡太多,晚上又要闹我,还不如让你同我一样上朝,晚上定能早早入睡。”

  谢宁曜怒道:“你在放什么臭狗屁,我不起,你自己去上朝,你当你的好皇帝,我当我的纨绔,我们各不相干!”

  李及甚一边帮他穿衣物一边说:“我原不想让你早起,谁让你竟想背着我逃跑,若不能时时刻刻见着你,我怕等我夜里来这里,你早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谢宁曜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急道:“阿甚,我方才是不是骂你了?我是不是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阿甚,你知道我早起脑子是糊涂的,你别与我一般计较……”

  李及甚笑着说:“你这样才好,总是对我毕恭毕敬,那才叫生分。”

  谢宁曜连忙解释:“阿甚,我没想背着你逃跑,你不用把我拴在跟前,我不想跟你去上朝,我又不是朝廷大员,我有什么资格上朝。”

  李及甚道:“你不用真上朝,就在乾清宫睡觉,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入宫了。”

  谢宁曜又说:“我还没洗漱呢。”

  李及甚道:“不用洗漱,去宫里你也还要睡觉的,等我下朝你再洗漱,我们一起用膳。”

  谢宁曜心知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李及甚走了。

  李及甚原是微服私访,为了尽量不引入注目,谢家人都装作不知李及甚来了家里,他们还如往常一样去上朝,并不会等着李及甚一起。因此只谢宁曜、李及甚两人从最隐蔽的侧门出来,早有马车等着,无数侍卫暗中保护,再走捷径回宫,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乾清宫。李及甚赶紧换了上朝的龙袍冠冕,还让谢宁曜就在他的龙床上睡觉。谢宁曜哪里睡的着,就坐在床沿上发呆,心想着:“你上朝,非得折腾我,你算什么好皇帝,成日里只想些情.情.爱.爱的……”

  李及甚刚走没一会儿,谢宁曜便瞌睡的很了,不知不觉便倒在龙床上睡着了。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李及甚竟还没回来。

  宫人一边为他摆上丰盛的早膳,一边解释皇帝下朝回来,见他睡的好,也就没打扰。他赶紧洗漱穿戴整齐,等他吃好饭,就有小内监带着他去了外间。

  只见皇帝端坐上位,下面跪了许多的大臣,皇帝龙颜大怒,跪着的一众权臣均是两股战战。他也不知到底是为何事,赶紧走了过去给皇帝行大礼。

  皇帝亲自扶了他起来,拉着他坐到了旁边,笑道:“阿曜,你来的正好,你且说说,朕该如何处置毒.害.先皇的柳氏与李从或?”

  谢宁曜心想:这种难题,你抛给我,你安的什么心!

  当然他还是说:“回禀圣上,阿曜不学无术,又如何能处置这等朝廷大事。”

  李及甚自然不是为难谢宁曜,他想让群臣知道谢宁曜绝不会干政,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谢宁曜发现这群跪着的权臣应该多多少少都与柳皇后有些渊源,应该算柳皇后的残余势力,难怪皇帝龙颜大怒,这是找借口清除敌对势力呢。跪着的大臣们自然也明白今日是凶多吉少,可他们之中不乏有人还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就想赌一把,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觉得皇帝虽表面待谢宁曜很好,背地里定然正在谋划如何斗倒谢家,独揽大权,等谢家落难,再羞辱折磨谢宁曜。

  因外界完全不知道谢家人差点被先皇毒杀,自然也就不知道是李及甚救了整个谢家,众人还只以为新皇正在筹划将谢家连根拔起,如今给的荣宠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徽先伯赵开颤颤巍巍的说:“圣上英明,谢宁曜御前失仪,还请圣上降罪。”

  赵开觉得皇帝早就想收拾谢宁曜,无奈没有理由,故而将谢宁曜带在身边,只等谢宁曜自己犯错,如今他帮皇帝找了个理由,也许能让皇帝高兴一二。

  谢宁曜道:“赵大人,你血口喷人,我哪里御前失仪,你倒是说说。”

  皇帝冷哼一声,怒道:“赵开,你妄图揣测圣意,故意陷害于人,其心可诛!”

  赵开瞬间被吓的瘫软在地,不住的认罪求饶。

  皇帝不耐烦道:“将他们全都带下去,听候发落!”

  谢宁曜等人都走后,他赶忙就说:“圣上,我想去看看谢太妃行吗?”

  李及甚道:“且等等,午后朕同你一起去,朕去里间稍歇片刻,你在外面帮着先应付一下。”

  谢宁曜不知道李及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何就硬要他陪着处理政务。

  等李及甚走到里面,便又来了一群大臣,还有许多皇亲国戚,他连忙帮着解释,让众人在此等候。

  众人一点儿也不惊讶竟在乾清宫见到谢宁曜,只以为是新皇故意将谢宁曜留在身边,只为时时刻刻羞辱.折.磨。

  全京城都知道谢宁曜从前是如何欺凌李及甚,都认为如今李及甚当了皇帝,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在霜山时许多权臣以及皇亲国戚都亲耳听到过两人如何爆发激烈的争吵,言语间提到谢宁曜对李及甚的各种凌.辱,所有人都觉得实在太过分!

  众人想到这些,纷纷距离谢宁曜很远站着,生怕离谢宁曜近了一点儿,就会被皇帝误以为与谢宁曜亲厚。唯独王闻达走到谢宁曜身边,表现的异常亲近,王闻达附在谢宁曜耳边轻声说:“扶光,圣上可有为难你?”谢宁曜小声道:“自然没有,圣上对我很好,你莫要听信谣言。”

  王闻达只以为是谢宁曜不愿连累他,又说:

  “扶光,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如今我已官至御史台中丞,职责便是直言上束,我只想用我的命报答你的恩情。”谢宁曜忙道:“圣上真对我很好,你别乱来!等出宫,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恰时,有小内监来传谢宁曜入内,他又用眼神告诉王闻达:我真的很好,你别胡乱猜想!

  随后他才去了内间,只见李及甚竟就在里间的帘子后站着,显然是在暗中观察他与群臣的关系。

  他急忙解释:“阿甚,你别误会,王中丞不过与我闲话一二罢了,你知道的,我曾帮过王中丞,他把我当救命恩人。”

  李及甚从来就是个醋缸子,他就怕李及甚当了皇帝后,生气吃醋起来更可怕,他就怕连累了王闻达,因为太着急,他都忘了称呼圣上。

  皇帝轻声道:“阿曜,王御史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他可是告诉你,他愿意用命报答你的恩情?”

  谢宁曜急忙说:“没有,我好好的,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我们不过叙叙旧罢了。”

  李及甚道:“阿曜,你不用这样紧张,我不会为难王御史,更何况,你又没给我一个名分,即便你与王中丞真有什么,我又有何立场生气?”谢宁曜一听更加觉得李及甚就是在“阴阳怪气”,李及甚都不自称朕了,这还不是生气?

  李及甚有些委屈的说:“扶光,你再唤我一声阿甚,我记得你平日里对谁都飞扬跋扈,唯独对王御史很温和,总是唤他闻达兄。”

  谢宁曜觉得李及甚如今这样,用一首歌来形容最贴切:我无名分,我不多嗔,我与你难生恨,叩我心门,唤我名温吞……

  他实在想不通,李及甚作为皇帝,到底是怎么在他面前能表现出这种“卑微感”来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禁让他有些惧怕,他连忙说:“阿甚,你别这样,我怕。”

  李及甚安慰道:“别怕,我早说过,绝不会伤害任何你在乎的人。”

  谢宁曜心想:你都当皇帝了,你想收拾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有的是办法收拾任何人,还能让我丝毫无法怀疑你是假公济私。

  王闻达突然冲到里间,一众内监侍卫竟都拦不住他。

  谢宁曜怒道:“王闻达,你、你怎么就不肯听劝!”

  王闻达只怕谢宁曜私底下受尽皇帝折.磨,还不敢泄露分室,他觉得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能见到真相,因而不管不顾就要冲了进来,即便这是死罪,他也不怕。

  皇帝怒不可遏,冷哼一声道:“王中丞对扶光,可真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