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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19 除夕已至,宫中也十分热……

  除夕已至,宫中也十分热闹,整个京兆城鞭炮齐鸣,烟火灿烂,丝毫看不出往日乌云笼罩,风雨飘摇之气。

  彩灯三千盏,亮彻整个宫闱,宫里宫外的宴会游乐都还未散去,这座城如今又回到以往富贵云烟,歌舞升平的模样。

  璎璎又一个人躲在城门上,四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她却只觉得无聊至极,不由想到原本今年除夕夜,她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祖母、父亲、兄长……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贺昭呢?”

  璎璎回头看清来人后,毫不掩饰地面露厌恶之色,“曹子为,还真是冤家路窄呀!我怎么走哪里都能碰到你?”

  曹子为皮笑肉不笑,“恰好,我也想这么说。”

  之后便又是一片沉寂……

  “你怎么还不走?”

  “凭什么我走?要走的应该是你吧,这地儿我先来的。”璎璎看到这人就觉得厌烦,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净地方,可以好好一览皇城万象,他也偏要来横插一脚。

  曹子为道:“要论先来后到的话,那还真不一定是你先。”

  璎璎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干脆就把他当做空气一样,不听也不看。

  谁知这人长了一张臭嘴:“你们兄妹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璎璎目光冷了下来,声音也凉凉的,“你最好……不要惹我,我脾气不太好,我记得我那时候就告诫过你,以后看到我躲远一点。”

  曹子为无所谓地笑了笑,“这里是皇宫,你无非就是想唬我两句,小打小闹的罢了,又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要在这里把我杀了?那我倒要谢谢你有这个胆子。”

  “怎么?你活腻歪了?”璎璎勾着唇,目露鄙夷。

  “是啊,如今这京兆愈发没劲儿了,无聊透了!”

  璎璎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沈昱不在,能有什么趣儿?”

  这名字一出曹子为的脸唰地就青了,他语气不善,死死盯着璎璎道:“赵春和,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一时感叹罢了。”

  曹子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璎璎却不想让他好过,语气轻松得说:“我从前以为你是嫉妒沈宴清,嫉妒他的出生,嫉妒他的才华,嫉妒他的能力,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你嫉妒的其实另有其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璎璎笑了笑,“别装了,你那点见不得光的私心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见不得他对别人好,见不得他和别人亲近……曹子为,我倒是想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算个什么?”

  这些话仿佛撕开了心中最后的遮羞布,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曹子为突然发现赵春和比她兄长赵景明要厉害多了,赵景明永远一副温润君子彬彬有礼的模样,而赵春和则是专挑你的软肋再狠狠插上一刀,这两个人除了相貌上再也找不出别的相似的地方。

  他不得不承认,赵春和的话非常的有杀伤力,是啊……他很嫉妒,嫉妒得发狂!他恨赵景明,恨他霸占沈昱!恨他夺走沈昱所有的目光!恨他们之间那种外人永远无法融入的亲密!

  沈昱待他从来只有怜悯和失望,若是沈昱愿意把对赵景明万分之一的好分给他,他便是死了也甘心……不!或许……他会想要更多!

  多可笑,他甚至会幻想,假如自己是赵景明那该多好!

  曹子为冷笑道:“你很聪明,你甚至让我觉得你要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心思,可惜你知不知道,一无所有的人往往才是最无所畏惧的人。”

  璎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那我祝你到最后都一无所有,从今往后,你的所愿、所望、所期、所想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新年已过,春去秋来,转眼间夏金之争持续了整整两年之久,两年……

  飞鸿大将收陨州,复恒川,七座城池已接连拿下,可谓是犹如天神下凡,战无不胜,直将金兵重新逼退至靖远关,一时间飞鸿大将赵景明的名声大噪,威震八方,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兆双壁的美名也越来越响,璎璎就连出宫都能时常听见二人的名字。

  “沈大人可真的是栋梁之材呀!能文能武!听闻他屡出奇招把拓拔氏折腾得人仰马翻!”

  “可不是嘛!不过飞鸿大将也不赖啊!听说他那杆银龙长枪可在万军之中直取主帅首级,真是现世战神!有飞鸿大将军在不愁边境安定!”

  “就是就是!都说虎父无犬子,从前赵冲将军在的时候,靖远关外的金人动都不敢动分毫,若不是他们使这种下作伎俩,赵冲将军又怎么会……”

  “我听说,这是有内贼……”

  “什么?!你从哪听来的?!到底是谁当了叛国贼!勾结外族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你没听说嘛?!好像是说……那人……原本赵家营里的一个将领还是什么……总之飞鸿大将军亲手处决了那个叛徒,这种吃里扒外杀千刀的家伙!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听说当日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赵冲将军救出人质后本是可以平安归来的……可惜了……”

  璎璎听到此处有些发怔,为何兄长的信中从没提起过这事?

  贺昭见她脸色不对,忙道:“你别急,如今说什么都有,他们讲的未必就是真的!”

  璎璎道:“我要去靖远!”若是这些人说的是真的,即便兄长已经将那人杀了,她也掘出他的坟墓,叫他挫骨扬灰!

  贺昭急道:“你别冲动,如今局势才稳定一点,你这时候去靖远做什么?”

  “难道我去不得?我兄长在那!我父亲也在那!我为何不能去!”

  贺昭叹口气道:“以后……以后可以,但是现在不行,璎璎,如今东君手握重兵,天下人都在看着他,皇帝也……你现在去了不但帮不上他,反而会害了他。”

  璎璎心中明白他说的,狠狠道:“我不明白!这狗皇帝一天到晚疑心这个疑心那个,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自己去?他御驾亲征自己去打!反正是他的江山!若是他不愿意,他便别成天臆想,这样的昏君不如让我一箭了结了他!”

  她越说越大胆,贺昭惊慌失色地望了望四周,幸好没有人注意……不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别人耳朵了,他俩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贺昭叹口气道:“璎璎,你杀了他,换个人来坐这个位子也是一样的,君王之心不同与常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注定充满着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也注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昏君也好,明君也罢,都是被权利裹挟着前进,不是做权利的主人,便是做权利的奴才。”

  他听了听又道:“何况……无论是赵冲将军,还是你兄长,他们拼命守护的也并非是君王的江山,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天下。”

  璎璎一怔,蓦然想起在幼时靖远走街串巷的日子,人人都爱戴父亲,将他当做守护神一般敬仰,便是对他们兄妹也是又敬又爱,每每出门二人总是满载而归,璎璎出神地笑了笑,随即便道:“贺知行,你倒是……时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是啊,父亲他们守护的并非仅仅是天命皇权,更是这万千普通百姓。

  贺昭心中抱怨,你才是时常一鸣惊人的那个!真不知赵冲将军这样稳重妥帖的一个父亲,赵景明这样沉稳温润的兄长,怎么就养出赵璎璎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子?

  “喂,你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的,在想什么呢?”

  贺昭回神,忙喝了口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在想看如今这情势,怕是要议和了!”

  璎璎问:“怎么说?”

  “这战打了这么久,国库早就空了,征兵买马,粮草兵刃,哪里不要花钱?前些年的天灾加上如今的战乱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拿不出钱来,这战如何打得下去?”贺昭垂眸,思索一会,又道:“拓拔家也是,如今有东君在他们讨不到一点好处,本就是各个部落联结起来的,如今都被打怕了,估计现在自己内里也是各持己见,有的要打有的要降。”

  璎璎嗤笑,“拓拔寿许了他们天下,要人家出人又出力,可打来打去如今还不是灰溜溜地退出关外,这样亏本的买卖人家怎么一直傻跟着他?”

  贺昭道:“只怕这拓拔寿不死心,走投无路的恶狗发起狂来……”

  璎璎兀自发呆,“议和……那兄长应该快回来了……”

  转眼间,东宫的海棠花又开了,今年的花开得愈加繁密盛大,妖娆浓艳,郁郁纷纷。

  璎璎得到消息,还有十天兄长便要启程回来了!

  她最近新缝了一套护甲,上面的小白虎图案威风凛凛,绝对不给兄长丢人!

  第九天,闻星公主带了她忙前忙后给他们准备接风洗尘的东西,虽然这些都有尚书备着,但是她们都想着私下还是要单独为二人举杯畅饮的。

  第八天,夜里下了小雨,寒气有些重,璎璎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得睡不着,自己这两年老老实实绝对没有惹半点麻烦,不知兄长会不会夸她,若是……兄长能把小春子带来了好了!

  第七天,兄长爱吃宝芝林的如意糕,她早早就和那里的师傅定好了,今天他们送了些新果子来,什么金盏饸络酥、牛乳金桔糕、海棠花果、她通通都尝了尝,兄长爱吃甜而不腻的果子,边塞辛苦他肯定许久没吃过了!

  第六天,她也得给沈宴清备点礼物,毕竟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陪着兄长受了这两年的苦,如今回来了都是一家人,她岂能厚此薄彼?

  第五天,璎璎始终没找到合适的礼送沈宴清,无奈今日只好劳烦贺大公子给他出谋划策了!谁知贺昭这个不靠谱的,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把你兄长送他不就好了,其他的他都不缺!”一拳下去,贺昭老实不少,乖乖陪她挑东西去了……

  第四天,闻星公主今日找了锦衣局的人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衣裳都太旧了,一定要这两天做几套新的,璎璎也得做!璎璎十分不解,这太旧了是怎么个旧法?分明是上个月才送来的衣服,公主都不曾穿过怎么就旧了!

  第三天,璎璎吃得饱睡得香,怎么这两天的日子这么有盼头?哦!原来是她的阿兄要回来了!

  第二天,璎璎将这些年的书信收好,日后大家天天都能见面,再也不用苦苦等那价值万金的家书了。

  最后一天,璎璎看到树上的鸟儿,它在笑;地上的蚂蚁,它在笑;天上的云朵也在笑,便是睡前的月儿也在咯咯笑个不停。

  璎璎好不容易躺着,心想:兄长要启程了,不知现在到哪了?

  方要闭眼,就听一宫女急忙跑进来喊道:“殿下!殿下!不好了!靖远急报,拓拔寿全军突然强攻靖远,飞鸿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如今……如今……”

  璎璎猛地坐了起来冲了出去,“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