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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18 冬至刚过,前线又有战报……

  冬至刚过,前线又有战报传来。

  拓拔涘带人追至陨州,赵景明依旧是从前那个方针,拓拔涘进,他就退;拓拔打,他便躲;拓拔涘停,他又出来挑衅一番,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在林中设伏。

  直到传来消息,拓拔大军的粮草被袭,一场大火把他们后方烧了个干干净净,到这个时节就连很恒川河都冻上了,粮草一直被放在温暖干燥的地方,一点火星子便如同燎原之势,根本无解救之法。

  原来是一直和拓拔涘东躲西藏的赵景明竟然带着大部分兵力突然袭击了尚在恒川后方的粮草部队,只放火不恋战,将东西烧得一干二净后又扬长而去……

  等拓拔涘的人在陨州境内追上他以为的“赵景明”时,殊不知后方起火,眼前也不过是一支虚张声势的小股兵力。

  璎璎道:“兄长这次不在林中设伏,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是黔驴技穷,拓拔涘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如果兄长跨过恒川同他硬拼并非上策!不如调虎离山,将拓拔涘引到陨州同他斡旋,兄长故意以拓拔兊激怒于他,又摆出不愿同他打的模样,拓拔涘虽不会像他大兄一般无脑莽撞,可也知道故技重施没什么效果,自然会带人去追兄长,这时兄长再反其道而行之偷袭他最薄弱的地方。”

  “他放火烧陨州,我们烧了他的粮草,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贺昭今日穿了一件月牙色的长袍,毛茸茸的白狐尾披风,他天生一张笑脸,眉眼风流,这样一身更是犹如狐狸成精。

  璎璎扫了一眼,周围垂首立着的小宫女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时不时悄悄拿眼睛偷看贺昭。

  “你成天花枝招展的跑到公主殿来做什么?东宫的事就这么清闲,让你闲的三天两头的往这跑?”

  贺昭脸色青了三分,“哼,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成天花枝招展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花枝招展是用来形容我的嘛?国子监那群匹夫趁早告老还乡,也不知都教了你些什么?何况我这还不是关心你,一在太子殿下那里得了消息,我立马就跑来告诉你了!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闻星公主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璎璎也是关心你,天寒地冻的怕你着了凉不是。”

  谁知二人并不领情,“我没有。”

  “她不是!”

  闻星咋舌,“好好好,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心中却叹气,这两个人见了面时不时就要呛上对方几句,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爱好?真是可怜贺昭这么个多情公子偏偏碰上璎璎这样不解风情的姑娘,真是软硬不吃,叫他无计可施啊。

  想到这里,只得转移话题,“对了!我今日还未给秦奴喂吃的,你们坐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闻星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走了一干闲杂人等,给了贺昭一个:看你表现的眼神,关上门走了。

  贺昭喏喏开口:“璎璎……我……”

  璎璎抬头望了他一眼,她目光坚定,犹如亘古不变的星辰,璀璨而坚韧,“贺知行,你对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贺昭腾地站起来身来,“什么叫不是一路人?你非说不是一路人,那你告诉我你要走哪条路,我同你一起走便是了!”

  璎璎侧过头去只道:“我不用你同我一起走,我更想自己走,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赵春和!赵璎璎!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视而不见不屑一顾,后来你又……你可知道?我……我从未收过女子的玉石,我也……从未……那么多送我东西的女人我从未收过……我只收过你的,我也只对你这么上心过!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贺昭说着连脸色都白了不少,眼眶微微发红,他从怀中小心掏出一样东西,那蹩脚的针脚,璎璎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你可以还给我,我送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

  贺昭自嘲一笑,“还给你,那我的东西呢?你能不能也还给我?”说罢他又将手中的东西揣了回去,“我不像你这么小气,我给出去的不用你还,何况你也还不了。你这狠心的人,可能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从我这拿走了什么,既然如此,你也别想撇开我!”

  璎璎叹气,放缓了声音道:“我并非是想撇开你,我这人向来没心没肺,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罢了,你值得更好的人喜欢。”

  贺昭一把抓过璎璎,他力气大的很,像是恨不得把她捏碎一般,“什么叫耽误?什么叫更好的人?我喜欢谁?不用你说了算,由我自己说了算!我从前便知道你没心没肺,你心中除了你的家人,你的兄长!甚至连你那头小白狼都要比我重要!你何曾……”

  璎璎蓦然听他提起小春子,不由得一笑,心想这人长得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倒是有点笨拙可爱,“贺知行,你不是吧?小春子的醋你也吃!”

  贺昭脸上一红,霎时间如同被煮过的虾子一样,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他一把撒开璎璎,赌气一般别过脸去,闷声道:“谁吃醋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璎璎被他逗得不行,又把他掰过来面对自己,微微垫脚将踮起贴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别臊啦,再臊要烫坏脑子了!”

  贺昭的脸更红了,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他被雷击一般弹开,捂着额头结结巴巴:“赵……赵璎璎……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璎璎给他倒了杯水,“快喝口水压压惊,你这副模样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那到时我真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我……我我我……”贺昭还在结巴。

  “喝口水喝口水,别说话先。”

  三杯凉水下肚,贺昭觉得身上的热气下去了一点,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瞪着璎璎。

  璎璎假装没看到,只低声嘟囔,“怎么还是这么不经逗儿。”

  意料之内的反驳并没有听到,璎璎看向贺昭,二人四目相对,贺昭脸色已恢复如常,只听他道:“璎璎,沈宴清尚且能和东君并肩而行,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可以。”

  璎璎垂眸,久久不曾言语,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

  “沈宴清可有消息?”璎璎问。

  贺昭答:“他很好,你放心,他给我传信来,这些日子他一直陪在东君身边。”

  璎璎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从未和兄长分开这么远,有沈宴清在,他应当会替我照顾好兄长的。”

  其实对于他们的事情,璎璎早就有所察觉,原本只是以为二人是要好的兄弟,可后来发现这其中千差万别,最来说察觉出不对,便是那时在万花楼沈昱奋不顾身为兄长挡箭开始,而她也从未在兄长脸上见过如此慌乱的表情,兄长向来临危不乱,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他也能从容自若,可沈昱受伤那刹那,兄弟的慌张害怕溢于言表。

  明明中箭的是沈昱,可伤的却是两个人,兄长的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因为沈昱……

  到后来璎璎入宫,见到闻星公主围着兄长打转,沈昱脸上那种惶恐、隐忍、嫉妒、不甘和痛苦交织的情绪,天之骄子沈宴清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唯独在面对她兄长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如此失态。

  其实闻星公主提过的那棵海棠树,她后面去看过,听公主讲过她和兄长初遇的故事后,她便猜到那日兄长等的人应该就是沈宴清。说来也是凑巧,那晚她睡不着,就想着翻墙出去走走,来宫里这么久了,她表面上虽然老实,实际上已经摸了个熟门熟路。

  从前她睡不着的时候也经常翻去找兄长,等她到了东宫扒在墙上,远远便瞧见了那棵海棠树,果真是长得粗壮无比,又极其高大,夜黑风高好不安静,等月光稍微露出来一点,那海棠树上的场景差点没把她吓得掉下墙去。

  彼时清冷月华从黑云中落下,盘虬卧龙的枝干间两个人影相互依偎,清辉落在他们脸上暧昧又朦胧,唇齿交缠,缱绻蚀骨……

  璎璎看得目瞪口呆,一只手腾出来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这黑沉沉的夜色让她眼花,不管揉多少次,眼前两人分明是兄长和沈宴清!

  璎璎顿时恶向胆边生,这该死的沈昱!竟敢……

  还不等她想好词,手上酸得不行,刚刚看呆了眼,全然忘了自己还挂在墙上这事!璎璎再也支撑不住,哎呦一声给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声响惊动了不远处巡逻的守卫。

  “谁在那?!”

  璎璎吓得魂不附体撒腿就跑,这要是被逮着了,给她扣上个行刺太子的罪名那真的是冤过窦娥了!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沈昱,登徒子!无耻小人!居心不良!品行不端!包藏祸心……甚至直到好不容易躲在被窝了,她仍旧气得咬牙,想着明日一定要好好去收拾他一番,最后璎璎在梦中演练了千百遍方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可真到了见到他们的时候,璎璎满腔怒火又飞速偃旗息鼓,望着兄长眼中带笑的模样,她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终究还是两厢情愿,你情我愿的事情。

  璎璎心里有些酸酸的,又高兴又不高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明白了从此兄长心中多了一个特殊的位置。璎璎想: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兄长欢喜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