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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空气一时安静,最先说话的人是周安,“真是兵荒马乱地一晚上,司老师,你没事吧?”

  司图南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说完也不管两人反应,有些慌乱地进了单元门。

  周安凑到夏决身边压低声音,“司老师今天看着很惊艳啊。”

  夏决微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先上车等着。”

  周安一脸“我懂”的表情,嘿嘿笑着要走。

  夏决又叫住他,“等一下,我的外套给我。”

  司图南看到东西还在楼道里,松了口气,捡起来重新出去走到夏决面前,“本来是想给你这个的,不过那会儿人实在太多了。”

  夏决接过盒子一看,里面是各种形状的饼干,“谢谢。”

  “是我自己做的,真的很谢谢你的入场函,娜娜都快高兴疯了。”司图南说。

  “你开心吗?”夏决看着她问。

  司图南愣了一下,点点头,“我当然也很开心啊,见到了好多明星,节目也很精彩。”

  “司老师觉得我的演出还可以吗?”

  不知为什么,司图南觉得昏黄的灯光下,夏决看上去非常温柔,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当然,非常精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了。”

  夏决笑了笑,“司老师喜欢就好。”说完他停了一下,像是在考量接下来的话,然后才说,“司老师今天晚上也非常漂亮,不过,这会儿外面还是很凉的。”

  说完他打开手里的西装,披在司图南身上,“小心一点,毕竟是秋天了。”

  司图南感觉脸上一热,心突然飞快地跳动起来,莫名地有些紧张,她抬头看了一眼夏决的脸,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嗯……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了,你……”

  “我是来给你这个的。”夏决递出手中的东西。

  司图南接过来一看,是一个语音输入鼠标,她是知道很多日更上万字的大神在使用这个,不过她自己从来没有用过。

  “这短时间如果要工作的话就先用这个吧,手上的伤要注意才行。”夏决道。

  “谢谢。”司图南双手握着那鼠标的盒子,胳膊不自觉地在身体两侧夹得很紧,就好像要死死按住自己跳动不已的心。

  她想说没什么事自己就先回去了,却没有说出口,耳侧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她有些惊讶地抬头,就看到夏决的手从自己脸边收回去……原来是夏决摸了她的耳朵。

  “耳朵,没事吗,粉丝的声音会比较大。”夏决搓着自己的指尖问。

  司图南揉着快烧起来的耳垂,赶紧摇头,“没关系,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夏决突然转头,朝着不远处漆黑的绿化带看过去。

  “怎么了?”司图南被他迅速又凌厉的动作吓了一跳,循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边有什么吗?”

  “没什么,早点回去吧,起风了。”夏决舒展紧蹙的眉头,转过头来,抬了抬手中的盒子,“谢谢司老师的饼干,我会认真品尝的。”

  司图南点头,“嗯,和周助理一起吃吧,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脱下身上的外套,塞进夏决的怀里,“夏先生再见。”然后跑走了。

  夏决看着她的背影,视线在她露出来的雪白纤细的腰背和两条纤细的腿上掠过,在对方进门后,他才回到了车上。

  周安盯着他手里的盒子,“夏哥,司老师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夏决没回答他,把盒子直接装进了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我回去再看。”

  车子走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流观的电话,他上次让对方帮忙去歧州查查司图南家的情况,结果第二天他父亲就带着周流观出国了,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

  “我从歧州回来了,查到一点事情,你要现在听吗?”周流观打了个哈欠,听上去非常疲惫。

  夏决知道,周流观十二点多给他打电话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睡不了觉,所以也不想让他睡罢了,“你说。”

  “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司图南那个叫司珍珍的姐姐两年前死了,车祸死的,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留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女。”周流观说。

  夏决有些惊讶,“死了?”

  “不过这件事很奇怪,到处都很奇怪。”周流观的语气开始故作高深起来,“你要不猜猜。”

  夏决沉默。

  “好好好,我现在说了。”周流观知道,没有人能够左右夏决,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姐姐是八月底的时候不在的,到现在刚好两年一个月,但是,我去问了他们家以前来往的人,只有很少几个关系特别近的去他家里祭奠过,司海夫妇只给女儿在家里搭了一个小小的灵堂。”

  “没有举办正式葬礼吗?”夏决听着司图南的意思,司家夫妇非常疼爱自己的大女儿,怎么会不给自己的女儿举办葬礼呢。

  “没错,虽然歧州当地的习俗,未出嫁的女儿早逝,是不举办葬礼不立墓碑的,但左邻右舍都知道司珍珍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周流观拖着调子,“是不是很奇怪,她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意外身亡的事情全程是由娘家父母处理的,她的丈夫的身份我也没有查出来,不过我找到一个和她们家走得很近的朋友,他们说司珍珍死亡之前带着孩子回来,说是要离婚,不过没几天就出车祸身亡了,之后司家就举家搬到了海成。”

  夏决想了想,“会不会是为了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为了不让孩子被女婿带走,所以在女婿找过来之前就先离开了。”

  “也有可能,因为不管是什么说法,那些人口中司家夫妇有一件事在所有人口中都是一致的。”周流观停了停,“那就是他们对大女儿司珍珍百般宠溺,对二女儿司图南却好像恨不得没生过一样。”

  “你知道司珍珍死后,从外地赶回来的司图南遭遇了什么吗?”

  夏决皱起眉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说。”

  “她被司海夫妇狠狠地打了一顿,打了好几个小时,他们邻居最后实在没办法报警了,警察去以后第一件事不是抓司家夫妇,而是把司图南送去急救,说是有一根肋骨被拖把棍子打断后扎进了肺里,她口鼻都是血沫,差一点就窒息而死了。”

  夏决瞬间抓紧了手机,力道大到似乎要把手机捏碎,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冷静,“为什么,这和司图南有什么关系吗?”

  “另外一个奇怪的点就在这里,司家夫妇给周围的人和警察说是司图南害死了司珍珍,但我查了查,那时候a大开学,司图南已经在司珍珍出车祸的前一天就离开家去上学了,在她赶回来奔丧的时候,还是司家夫妇拜托邻居去火车站把她接回来的。”

  周流观说完叹了口气,“这个司图南真的很可怜,他们家在那个地方住了很久,周围的情况都知道,司家的二女儿就是个受气包,她小的时候还被她姐姐塞进床板下面的床箱里关了很久,被发现的时候都昏过去了,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一次,就好像她父母在默认自己的大女儿欺负自己的小女儿一样。”

  夏决想到司图南那么害怕黑,说不定也是因为这次经历,而且这次司图南受伤的时候,米娜也说过,肯定是司家夫妇害得,还嘱咐司图南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回去。

  “为什么?”夏决不由地问,他终于能明白司图南的绝望和困惑了,连他一个旁人都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作为当事人的司图南又怎么能坦然接受自己的父母就是不爱自己的事实呢。

  周流观叹了口气,“这件事,还真被我给打听到了一点可能性,是司图南的母亲郑颖女士曾经最好的朋友,当时她要生司图南的时候,就是她这位朋友陪她去的,她一开始不肯说,特别讳莫如深,不过我拿了点钱,她就说出来了,真相真的很让人震惊。”

  “你快说。”夏决催促,“花的钱我会补给你。”

  “郑颖在生司图南的时候……”周流观咽了口唾沫,“还生了一个纸胎。”

  夏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纸胎?那是什么。”

  周流观道:“我打电话问了赵健康,其实郑颖原本怀了一对双胞胎,然后在胎儿超过三个月的时候,因为双胎输血综合症或者别的原因,其中一个胎儿死亡了,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骨化,所以组织里的水分和羊水会被吸收,然后就会被存活下来的另外一个胎儿压缩变平,就好像一张纸一样,所以叫纸胎。”

  夏决不敢相信,“所以他们这是怪司图南害死了另外一个孩子吗?”

  周流观语气无奈,“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自然的结果,但显然司家夫妇不这样想,而且据说那还是一个男孩。”

  “司图南不知道对吗?”夏决问。

  “肯定不知道,那个女人说这种事情是很不吉利的,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没说过,司家夫妇也很忌惮,肯定不会提起的。”周流观撑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到家了,先挂了。”

  夏决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叫了周安,“刚刚我感觉有人在司图南家楼下偷看,你让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新闻,早点压下来,不要牵连到她。”

  周安察觉到他情绪不好,应了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

  司图南回到家里,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觉得以后或许真的可以尝试多穿穿裙子。

  她换下小裙子挂起来,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用小号刷微博,发现夏决又上热搜了,虽然有今天晚上的节目,但另外一条却和节目完全没有关系,——#活久见,夏决发微博了!

  夏决发微博了?

  司图南的小号是关注了夏决的,但是对方真的从来没有自己发过微博,全部都是一些广告,偶尔是一些活动的物料,但一看就是团队在发。

  但今晚,不对,准确地说是凌晨一点多的微博却十分特别。

  那是一张光线并不算很好的照片,看得出拍照的环境很昏暗,是一个白色的盘子里面码放着很多各种形状的曲奇饼干。

  没有配文字,只有一张图,就好像他在炫耀自己收到了这样一份饼干一样。

  那是司图南给他做的饼干。

  她看着那张图片,转到微信给夏决发消息:【夏先生,饼干的味道怎么样?】

  可看着那行文字,她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出去,默默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