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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1、非我族人,其心必异。2、危险分子不能潜藏在人类中。3、请异种基因0.3%以下的异人拿好身份登记,登车前往伊马芬岛。”

  “1、非我族人……”

  这是时婷被唐助理带走的时候,耳边一直循环响起的播报,大街小巷,无处不在,听得她头皮发麻,甚至不由自主双手抱上了臂膀。

  “唐助理,把我安排到哪里去啊?”时婷弱弱问了一句。

  唐思源不冷不热:“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我按照齐教授的吩咐带你上车……”他默默瞥了她一眼,然后把她带到了一辆列车前,那车里还有源源不断被赶上来的人。

  车子上没有座位,大家摩肩接踵,神色惶惶。

  “那他什么时候来,他不是说不让我离开他身边吗?”时婷很久没有接触这么多生物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海,让她不由自主头晕。

  唐助理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上了车,然后甩给她一个已经收纳好的袋子,还没等她打开查看,就听唐助理跟驻守在车门边的警卫道:“行了,让下一波人换辆车,锁上出发。”

  唐助理在沿着列车走着,透过一列列车厢看着,他面无表情,逡巡着一张又一张的人脸。时婷惶惑地跟着他在车里走着,密封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无一不让她感觉窒息和恐惧。

  “这是带我去哪,齐星河没让你带我来这吧……”时婷嚷着,可唐助理根本没有理她,她也不清楚隔着车厢他是否能听见。

  但她能确定的是周围的人已经布满地看向了她。

  “滚远点!”有个男人推了她一把,她一句道歉还没说出来就被推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女人扬手扇了她一巴掌,直给她打得眼冒金星……

  “别乱吠,呆着。”

  时婷捂住了脸颊,她的眼里尽然是不可思议。

  “你认识齐星河?哈哈哈哈哈……你不会是被他骗了什么的吧,基因检测含异种基因0.3%以上的都要坐上这列车被放逐啊,你以为他能护你吗?”有人放声大笑,无情嘲讽。

  一时间她恍若成为了众矢之的,面对无数人或冷漠或恶意的目光,她有些胆寒

  她就像一个可怜的猎物,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而车窗外的唐思源已经找不到了。

  “你们不要欺负她了。”清丽的一道女音响起,一个比她矮小又瘦弱的女孩戳了戳她的衣袖,女孩儿凶巴巴的,呲着牙,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她嘴中的獠牙,甚至她闭嘴之后还有些尖牙落在外面。

  她拉起袖子又展示了她的肌肉:“还有人要跟我打架?”

  一时间众人全都噤若寒蝉,之前落在时婷上恶意的眼神已经转移了方向,这不禁让时婷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别理这些欺软怕硬的货色,我叫段蔓。”段蔓点击脚尖在时婷的肩膀上拍了拍,有用手指了下嘴唇,尖牙清晰可见,笑道,“根本连基因检测都不用做,我一看就是超过0.3%的那类。虽然我平常都戴着口罩,也没有害过谁,可谁让我的祖先糊涂呢。”

  段蔓笑嘻嘻的,同这里颓废的人们格格不入,却让时婷的心情好了许多。

  “谢谢你,我叫时婷。”

  段蔓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他们还是思想不正确的。”

  时婷不知道如何表达她的感激,她想递给段蔓她的玻璃球,甚至可以是她的玻璃杯,可这两样喜欢的东西如今都不在她身边了。

  她捏了捏手腕,她需要求救,总不能坐以待毙,手上两个手环,她最后选择了喻卓送给她的那个……

  她觉得如果齐星河是故意的,做什么都于事无补,而他如果是不知情的,怎么都会知道的。

  但喻卓不一样,喻卓不在研究所,她怕他找不到她会忧心。

  她和段蔓在角落,同样被段蔓庇护的还有几个人,他们都安安静静的听着耳边循环的播报,她的耳朵感觉已经被磨出了茧子。

  与此同时,喻卓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陷入了沉思,甚至是巨大的茫然——

  时婷:【我要走了,别担心我。应该不会死,能活下去,祝我好运吧。】

  喻卓:……

  他刚吃完早饭,正含着漱口水,看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将辛辣的漱口水吐出,默默拨给了研究所的对外人员。

  在知道电话是他打来的时候,齐星河接过了:“她……不见了,该死的唐思源,死活不说给她送到哪里去了,如果乐意的话帮我找到她。”

  喻卓没出声,他听见了唐思源不解的咒骂,和齐星河让他闭嘴的怒音。

  喻卓默默先一步挂断了电话,比起气急了失去理智的齐星河,他选择借助科技的力量——调监控。

  “停止列车运行,我是指挥官喻卓,例行检查,你们这辆车混了个不该在车上的人,所有人下车查验。”最后喻卓赶在了发车的前五分钟到达了,他微微喘着气,甚至能感受到肺部因负荷运转而发出的啰音,但他仍稳住声线,甚至身形挺拔看不出一丝惫态。

  警卫立即行了个军礼:“收到。但没有接到上级命令,您方便出示下总部的文书吗?”

  喻卓寒着眼神,无动于衷,摆明了就是不方便。

  “现在打开车门,怕是许多人一哄而逃。”警卫也有些难办了,他无措地搓着手,他的客套话只是一个问句,没想到来找人的指挥官大人真有他的不方便啊。

  警卫小心说着,“其实多得是人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这种事情我们说得也不算,人都挤在里面很难找,如果过时没发车那就会延误,总部会找我们麻烦的,您不用在意,但我们可是麻烦了。”

  喻卓直接迈步开走,警卫还以为他要暴力拆车,立刻拦在面前:“指挥官大人,您不能这样。”

  “让开,没时间了。我亲自找人,只开对应的车门,总可以了吧?”喻卓几乎没怎么用力就给警卫推了一个趔趄,这时的警卫才反应过来,可能根本没有所谓不该上车的人。

  就是指挥官大人自己想带个人出来啊。

  警卫有些晕了,却又不好说些什么,跟在喻卓后面,祈祷着他快些找到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车里根本看不出来,总部只说运人,又没个指定数目和名单。

  左右都得罪不起,只能左右都糊涂着。

  喻卓的步子越走越快,警卫甚至小跑才能跟上,而等喻卓小跑起来的时候,警卫已经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了。

  “时婷。”他毫无弧度的嘴里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和冰冷的机械女音广播好似二重奏一般。

  时婷在车厢里几乎是一下子就看见了喻卓,他长得挺拔,生得俊朗,在人群之中很难不注意其中,她的嗓子有些发哑,在研究所还有齐星河督促她喝水,离了研究所她连水都没有。

  “在这。”她伸出手,却并没有引起喻卓的注意,她就这么看着他从她的世界路过,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她抿抿嘴,更大声的喊了一句,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他根本不是来找她的呢……

  “别傻待着了,你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段蔓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的胳膊推搡着人群,追着喻卓,“我听见了你的名字,她就是在找你。”

  段蔓笑着,尽管獠牙让她的笑容不那么美丽,却又另一种明媚在其中:“哪怕只有一个人离开这个列车也是好的。”

  在这期间段蔓还不忘大嚷道:“我照看得小伙伴们,要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少了一根毫毛,你们所有人都跑不了!”

  时婷心跳如鼓,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就这么飞吧,飞起来吧。

  “喻卓!”时婷又喊了一声,她加大了声音,引来了更多的视线。

  窗外的喻卓也似有所感一般停下了脚步。

  暗红的发丝随风摆动,他的手握成拳。

  而她也明白了,他之所以停下来不是因为听见了她的呼喊,是因为列车到了尽头。

  他偏头和姗姗来迟的警卫说了些什么,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车窗上,这次时婷看清了他的正脸,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严肃面庞,他用嘴喘着气,脸上带着红晕,茶色的眼睛不再是毫无波澜,里面荡着的尽皆是焦急。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时婷高举着手,喻卓怔愣一瞬,而后飞快地走到了车窗前,他将手放到了车窗上,汗水在车窗上留下了一个掌纹清晰的印记。

  “开门,我要找的人在这里。”

  这次,时婷听见了他说得话。

  车门打开,阳光重现,污浊的空气得到更迭。

  “指挥官,段蔓是个勇敢又善良的人……”她的第一件事不是深呼吸,而是朝着喻卓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儿,可女孩早就跑开,她还能看见段蔓跳起来朝她挥手作别。

  段蔓要去庇护她的伙伴了,她不想离开。

  警卫拦着其他异人,只有时婷成功从列车离开,门再度关闭,听取哀嚎一片。

  喻卓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恍若刚才的神情是出自另一个人。

  他就像一棵劲松那样挺拔,好似雨打风吹都不会动摇他一分一毫。

  可事实是他并非不会动摇的人,他来解救她了。

  “1、非我族人,其心必异。2、危险分子不能潜藏在人类中。3、请异种基因0.3%以下的异人拿好身份登记,登车前往伊马芬岛。”

  冰冷的女广播音再度响起,喻卓看向无名处:“4、遇到危险叫我的名字,我会更改规则。”他向她张开了手,如果不是眼神不在看她,她甚至以为他要抱她。

  时婷还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列车发动疾驰带来的风声和响动就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也许这并不是一个说这种话题的好时机。

  “乖孩子,还好,还好你还在……等等,你的脸怎么了。”齐星河姗姗而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时婷面前穿着他的常服,纯白的连帽衫,做旧的牛仔裤,像是随便套上就急着出门了。

  时婷的脸后知后觉的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揉了揉,却被齐星河拉下了手:“别碰,跟我回研究所,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

  喻卓冷嗤,然后将时婷手里还攥着的收纳袋抽出:“齐教授,你已经抛弃她了,搞清楚,这是你们研究所发来的身份信息。你要不要仔细听听广播里都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她手里的个人信息意味着什么?”

  他将收纳袋扔在了齐星河的身上,后者神色复杂的接过,死死攥紧。

  喻卓将绑在小臂的匕首拿出,匕首还带着血迹:“这是我来的路上解决一个异种而沾上的。”他说完看了看时婷。

  “我处死了一个异种,是基因突变前的异人。”

  时婷一个瑟缩,喻卓拧眉,默默收起了匕首:“她现在会因为这个身份信息直达伊马芬岛,或者像我手下失去生命的异人一样,因为精神起伏过大而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被杀死。无论哪种情况,你们都本应不复相见。”

  齐星河沉下了脸:“我不明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唐思源已经被研究所开除了。时婷也是我让你去找的,我该做的都会做的,人也要由我领回去。”

  “他会杀了你,而我会不遗余力的永远保护你。”齐星河看向时婷,就像在等她的抉择,但实际上他根本没给时婷出声的机会,他冷笑着:“喻卓,你没有权利带走她,她是因为纰漏才上的列车,解决了唐思源之后,她仍然是研究所的所有物。”

  “不好意思,我的申请已经被总部批准过了,之前没去研究所是没时间,既然现在有了,人我就带走了。”喻卓这番话说得干脆又利落,语速快到齐星河以为喻卓是在蒙骗他。

  “你?”齐星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保护不了她。”

  喻卓看向时婷,时婷的目光游走在两人之间,正蹙着眉,理解消化着两个人的话。

  喻卓嘴角微微扬起,又很快落下:“你说得保护,就是这个样子……”

  “我跟你走。”时婷终于找到了些眉目。

  她目光灼灼,这句话是对喻卓说的。

  齐星河诧异,他捏紧拳头,涌上来的是愤怒,还有更多他说不清楚的情绪:“你不是告诉我,你不会离开研究所吗?”

  “可是……是你要赶我走。”

  “听好,那是一次意外,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是唐思源那个混蛋,非要打着为我好的话,做我不想做的事!”齐星河掐着眉心,语气急躁不复温柔,“你还是我的乖孩子对吗?”

  “我……我有些我想搞懂的事情。”

  喻卓挡在了两个人之间,他比齐星河高些,正微微俯视着他:“那我也让你听好,齐教授,带走她是有总部命令的,况且她也同意。你的阻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回去吧。”

  他这番话说得轻飘飘,却让齐星河牙痒痒。

  “……”齐星河感觉他的两腮都要被咬酸了,“呼……研究所不会放弃争取的,喻卓。你得意不了多久。”

  “……哦。”喻卓用眼神示意时婷跟上,留给齐星河一个背影,他抬起手,漫不经心,“那就期待你们再研究个会炸膛的枪出来。”

  时婷跟上喻卓,但仍回头看了眼齐星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星河看起来好落寞,他的落寞让她也感到难过。

  只是她真的有想要知道的事,并且自从来到外面后,研究所的日子对她来讲是无聊了些。

  没有鸟儿不想飞翔。

  “问吧。”喻卓看了眼时婷,她的想法就在脸上。

  “就是,不是转移异人们去伊马芬岛吗,为什么您和齐教授都一副这不是什么好事的样子?”

  “……”喻卓目视前方,但脚步却放慢了,他长出一口气,甚至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修长匀称的手指在烟盒上点了点,又默默收了回去,“不好说。”

  他用余光瞄了眼时婷,见她还是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他又重新开口:“那是一处荒岛,什么都没有建设……昼夜温差接近七十度,就是觉得在那里生活太苦了。”

  时婷歪头:“我之前就是在野外生活啊,既然是有异种基因的人,应该苦不了哪里去吧。”

  她认真考虑着,全然没注意到前面的喻卓已经停下了脚步,她并不是走在他的正后方,是微微偏右能看见他侧脸的位置,但仍然额头撞到了他身上,他紧绷的手臂给她撞一个趔趄。

  “啊……”一句道歉没有说出口,嘴巴里的甜味已经蔓延开。

  “先吃糖,别想那么多。”糖纸在指挥官大人的手里窸窣作响,时婷用舌头搅动着硬糖。

  嗯,是草莓味的。

  “呃,我不是说你娇弱不能在野外生存的意思。”末了,指挥官大人又补充了这么一句,神色有些微微的纠结。

  虽然看起来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时婷就是能感受到他的那种纠结。

  但她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没想这个。我想的是,是不是其实去伊马芬岛就是去送死啊……没建设也许是真的,但生活太苦是假的吧,因为留给他们的可能根本没有生活。”时婷含着糖,认真说着。

  毕竟广播明说了——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危险分子不能潜藏在人类中。

  既然如此,还会让异人们好好生活吗。

  喻卓很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化为无言。

  “您不用觉得我听不了这些。”时婷跟在她身后,她看见喻卓腮边一鼓,他顶腮无言,当是心中也不安定。

  喻卓将她先带回了他的家中,然后又出了门,为她联系了他家对门的房屋,打算来给她暂住。

  喻卓的家是部队五处被分配的房子。

  他的家很大,但也很空旷。白色的书案,棕色的地板,百叶扇的窗帘,客厅里面没有电视也没有茶几,更没有供给朋友闲坐的沙发,也没有装点的绿植。

  时婷有一种回到了观察室的感觉。

  但还有投屏应当能看点节目……

  时婷环视一圈,看见还有三个门正紧闭着,她想——也许关起来的那三间屋子里会更有人气吧。

  时婷想知道,但又克制了自己。

  还是不要去乱看主人的布置了,她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坐得不是很舒服。

  要不是喻卓为她拉开了书案前的椅子,她甚至都不知道坐在哪。

  椅子上也没有坐垫,让她没办法快乐的窝着。

  深蓝色的军装被搭在椅背上,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能称得上看点的东西,她捏起衣袖,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存留有洗衣液的香气,像研究人员把她的衣服送过来的时候那个味道。

  “1099……”她趴在椅子上,看清了他衣服上面的编号。

  她又端端正正坐了回来,边捏着袖子边阖眸耸动鼻尖嗅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的衣服比他这个人甜多了。

  除了这件衣服稍微搭的随意些,其他地方都太沉重压抑了。

  “就在对门,房间我给你安排好了,需要的东西也都买好了,你有什么需要再说。”喻卓从门外回来,只是扫了一眼时婷,视线并没有过多停留,“喜欢这件衣服?”

  时婷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吞了吞口水,缓缓摇头:“不是,就是太无聊了……”

  “嗯,抱歉,没想那么多。新房间里有很多娱乐设施。”喻卓微微颔首。

  “我不可以和你住一起吗?”

  “……”他少见地流露出了不解,“你是这样想的吗?我以为你和我一个男人住一起会觉得不方便。”

  时婷歪着头:“为什么会不方便,我之前都是和我的兄弟姐妹挤在一个窝……呃,我的意思是一张床。”

  “……”喻卓将椅子上的军装拿起,茶色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因为长大了,就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

  在时婷问出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之前,喻卓将一把糖塞进了她的手中:“反正也不远,和住一起没什么区别。”

  这对时婷来讲其实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第一次住进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不会有人盯着,也不会有人在摄像头后面偷窥着,她有些恍惚,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脱离了原有环境的不自在。

  她在到达新家的时候,频频看向屋子上方死角,仿佛有一个隐形摄像机一般。

  “别看了,什么都没有。”喻卓去楼下接来为她订购来的生活用品,放到了门边,小刀正拆着箱子,抽空看见时婷这副模样,默默说了这句话。

  “走了,有事联系,直接去敲门也行了。别客气,当我是你亲哥哥就行了。”喻卓临出门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还伸手捏了捏兔子拖鞋的尾巴,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被时婷发现了。

  时婷脚上穿着的是粉色的,喻卓穿得是蓝色的。

  等喻卓离开的时候,她也伸手捏了捏蓝兔子后面的圆尾巴。

  嗯……感觉比她自己拖鞋后面的尾巴要有弹性些。

  喻卓刚回到家洗了把脸的功夫,就听见门口响起了门铃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急促。

  “这么快就遇到麻烦了?”他都没有留神去看是谁便打开了门,结果对上的是一脸怒气的齐星河。

  “我还以为你会怎么安排她,没想到你竟然把她带到你家。”齐星河捏着拳头,看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扬拳给他来一下子。

  “哦……”喻卓想要关门,却被齐星河拽住了衣襟。

  “起开,我不能把他放你这里,居心叵测。”

  “……”喻卓叹了一口气,他掰开了齐星河的手,“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你这个样子,我没有什么居心,只是觉得她在你身边过得不如意。”

  他这句话说完,齐星河肉眼可见的沉下了脸。

  “让开。”

  “……这是我家。”

  在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互相僵持的时候,喻卓对门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时婷探出了脑袋,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见门口两个人的时候一愣,而后小声道:“我、我饿了……”

  喻卓默默拨通了物业电话:“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不管他是谁,有问题就报我的名字,现在来人把这个外来人员给我请出去。”喻卓将外来人员和请字咬得很重,让齐星河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人我要带走。”齐星河看向穿着兔子睡衣的时婷仍不死心。

  “哦,好。”喻卓动了动嘴唇,指了指满头大汗赶来的物业,“你先出去,然后找总部申请,你的要求也不是不能办,但在我职责之外。”

  言外之意,管不了,从哪来回哪去。

  时婷揉了揉肚子,全然没有听进去他们两个说得话,还乖巧地朝齐星河打着招呼:“拜拜,下次再见。”

  齐星河一噎,桃花眼中全是懊恼和悔恨,尤其是时婷甜甜的笑意,让齐星河更憋闷。他总有一种把羊送入狼口的感觉。

  “那我具体什么时候回去啊?”时婷眨眨眼,看着齐星河欲言又止且一步三回头的背影,隐隐也有了不舍,她一脸期待看向喻卓,结果喻卓拿着显示屏根本没理她,她嘟着嘴,走到了他跟前,打算再问一遍。

  “想吃什么?”喻卓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话头,“等你什么时候不再下意识叫齐星河的名字,你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