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不断,白雾缭绕。
宋聿礼站在花洒下,额前刘海全被他撩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他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瓷砖,水流从他胸膛处蜿蜒流下,却是怎么也浇不灭心底的欲|火。
自从喻闻邻失忆以后,时不时的撩拨就让宋聿礼的情|欲与日俱增。先前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还好,一旦稍稍开了荤,尝到了甜头,原本压在心底的欲|望就像是魔咒般日日在脑海中盘旋。
浴室门从里面反锁上了,宋聿礼放心地眯缝着双眼,快速解决着被喻闻邻挑起的兴趣。
刚才要是喻闻邻再强硬一点,怕是他也抵不住。
这个澡洗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等宋聿礼收拾好,早餐都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喻闻邻右手支着头,听到声音后,无精打采地朝他看过来,眼底的怨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你男人又不是不行,非要自己来。”
“行不行我可不知道,这种事……谁说的准呢?”发泄过的宋聿礼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喻闻邻紧紧攥着手里的筷子,眼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脱口而出:“你会知道的。”
宋聿礼一点也不怵他,直视着他犀利的目光,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把你做晕过去。”喻闻邻眸中迸射出摄人的精光。
宋聿礼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也不怀疑喻闻邻的体力,但他毕竟没真的尝试过,况且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认输低头,遂轻蔑一笑,淡声道:“到时候再说吧。”
喻闻邻定定地看着他,没再继续耍嘴皮子功夫。两人无声地喝着粥,清香的白粥散发着鱼肉的鲜味,窗外碧空如洗,恰有一排大雁飞过,留下人字形的剪影。
饭后,宋聿礼拿了本科普书在沙发上半躺着看。
他靠着一边的扶手,左腿膝盖微微曲起,小腿矫健细长,只是好端端地坐在那,喻闻邻就觉得他像是在勾引自己。
怎么看怎么诱人,怎么看怎么想……
“嗡——”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宋聿礼扫了眼,道:“你的电话。”
“啊?哦!”喻闻邻将将酝酿起的旖旎心思尽数褪去,他抬脚走过去一看,面色稍稍一变,拿起手机转身就回了自己卧室。
宋聿礼抬起头,盯着他反手关上房间门,若有所思地回忆着那一串数字。
境外来电。
喻闻邻那个反应,绝对是知道那个号码的。
会是什么人呢?
一直到喻闻邻接完电话从卧室里走出来,宋聿礼都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想什么呢?”喻闻邻看他半天不说话。
宋聿礼顺势把目光转向他,清透的双眸深深地看着他,那眼神分明没带任何情绪,但喻闻邻却莫名一个激灵,总有种自己犯了错的感觉。
“怎么了?”喻闻邻小声地问道,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宋聿礼收回目光,垂眸拿起书,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
喻闻邻敢怒不敢言,像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坐在宋聿礼身边。
正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宋聿礼的手机屏幕上也显示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还是北安市的号码。
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喻闻邻,当着他的面,直接开了免提。
“……”喻闻邻心虚地眨眨眼,一声不吭。
“喂,阿礼,我是孙彰。”电话那头的男低音温和动听,却让宋聿礼听到的那一刹,眉心突突直跳。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宋聿礼不由得在心里破口大骂,怎么就能这么巧?这姓孙的怎么就能刚好卡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喻闻邻刷的一下坐直身子,竖起耳朵,瞪着手机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仇人。
下一秒,他慢腾腾地把脸转向宋聿礼,眉头高高扬了起来,深邃的瞳孔里泛着异样的波光。
宋聿礼面无表情的任凭喻闻邻打量,平静地说:“有事吗?”
“是这样,上次我看你好像对心理学很感兴趣,我有个师兄明天下午有个专题讲座,就在你学校附近的医科大学,你有时间吗?”
宋聿礼毫不迟疑的拒绝了:“没有,我明天下午有课。”
“那后天呢?”
看他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没有眼色,喻闻邻直接冷哼道:“也没有,后天是我和宋聿礼的纪念日,他更没时间。”
纪念日?我怎么不知道?
宋聿礼好笑地挑了下眉头,倒是没有反驳他。
喻闻邻理直气壮地回视着他,撇撇嘴,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孙彰只是愣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并做出回击:“咦?是喻先生吗?您正好可以一起去啊,多了解些知识总是没错的,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喻闻邻低低地笑了两声,彬彬有礼地回道:“不用了,不过还是代表我爱人谢谢孙先生的好意。讲座你就自己去看吧,我很早就订好了我和他约会的餐厅,和医科大学两个方向,不顺路,也没功夫。”
“……阿礼还在你旁边吗?”
“哦对了,我爱人很不喜欢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称呼,孙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去精进一下自己的专、业、技、能。我就不耽误孙医生的宝贵时间了,再见。”说完,喻闻邻一点也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宋聿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挺会说话嘛?像拿着自己手机一样。”
“咳!这姓孙的这么讨厌!我怕他烦到你!”喻闻邻讪笑着挤到他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宋聿礼脖子,继续讨好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了。”
“哦?这么厉害呢?你当自己有读心术啊。”宋聿礼斜了他一眼。
喻闻邻伸手给他捏了捏肩,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亲昵地说:“读心术倒没有,但人和人之间是存在磁场的,我见他第一面就不舒服,浑身难受,我觉得……他大概是克我吧。”
“行了啊你,别搞那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宋聿礼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的,我没开玩笑。”喻闻邻急道:“你看咱俩遇见那倒霉事第二天就碰到他,这说明什么?”
宋聿礼稍微侧过脸,笑吟吟地望着他,问道:“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很晦气啊!”喻闻邻振振有词:“而且他品行还不端正,你都有家室了,他还敢来招惹你,天生一副欠打的模样,我瞅他就来气。”
宋聿礼被他逗得只想笑。
喻闻邻非常不放心地强调道:“他找你,你不许搭理他,听见没有?”
“幼稚,几岁了你?”
喻闻邻一把把他捞到自己腿上,咬着他的耳朵含糊道:“你觉得我几岁,我就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