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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小宝贝要他们今天就结婚,这着实有些为难家长。
 婚哪里是能说结就结的。
 白清年伸手抹掉小宝贝眼角的泪水,哭笑不得地哄他:“愿愿为什么想让爸爸结婚啊?”
 小愿愿单纯。
 前两天不直接问爸爸,是怕爸爸们起疑心,万一自己做不好,暴露真实身份。
 可白清年一哄他,整个心都开始依赖爸爸,软绵绵的身体扑到爸爸怀里,恨不得将所有真相都告诉爸爸。
 当然,真实身份是不能说的,但原因小愿愿没再藏下去了。
 “……我想让,爸爸们结婚,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慢慢地,努力地说着长句子,小宝贝说话不容易:“……愿愿很想,跟爸爸们,当一家人。做有家的,宝贝……”
 这句话说出来,白清年心尖都酸了。
 未免也太叫人心疼了。
 这句话不难理解,在白清年跟顾斜风眼里,小宝贝是被人抛弃的小孩。
 不是年纪小就不记事,有些恰巧就是年纪小才更容易记下,甚至影响一辈子。
 这件事必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所以才会说话这样的话。
 白清年心疼坏了,抱着小愿愿小小的身子:“愿愿已经有家了啊,现在这里就是你的家呀。”
 “不够不够。”小愿愿抱着白清年的脖子,“愿愿要,户口本,一家人。”
 看来是真的很在意这些东西。
 以前他们说到上户口之类的话题时,小愿愿是会跟着念,但他们只当那是小孩子的学嘴说话,没有往心里去。
 此时再拿出来说,可见是真的很在乎。
 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在乎这些东西吗,可能连结婚户口本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清年先安抚哄着他:“愿愿已经有户口了啊,已经是有家的小孩了。不怕不怕,以后爸爸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但爸爸们不结婚,他的户口就没用,小鹦鹉固执地以为原因在此,歪打正着,就是要让他的爸爸们结婚。
 “一定要,爸爸结婚……琛琛哥哥说了,要结婚,要证明……才是一家人。”
 不经意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小顾琛,更为这些话增加了可信程度。
 看来是咨询过小顾琛了,结婚这些字眼,估计是小顾琛告诉他的。
 “琛琛哥哥这么跟你说的啊?”
 “……嗯,琛琛哥哥的,爸爸妈妈,就结婚了,他们,户口本,一家人……愿愿也要……”
 要小宝贝完整清晰用汉字将心里所想都表达出来实在有难度。
 可现在说的这些话,正好不会叫人起疑。
 前两天确实好好的,昨天从顾家见完小顾琛回来,今天的行为就反常了。
 大人想着这种时候先将他给哄好,便道:“爸爸们已经在准备结婚了,愿愿放心,愿愿一定会是我们的小宝贝。”
 “……真的吗?”
 小宝贝不会怀疑他的爸爸,实际上白清年跟顾斜风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但大人为哄孩子就不是那么真诚了,总会加一些好听话进去。
 白清年不知道小宝贝的真实情况,单纯以为他是为了想要一个家。
 心里又疼惜又觉得小孩招人爱,这个家他明明已经有了。
 白清年道:“当然是真的。”
 “……那,那是在,三个蛋,之内吗?”
 三个蛋?
 白清年听到这三个蛋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其中含义——上次小愿愿说过一次六个蛋,现在三个蛋,中间差不多就是三个月。
 他忍不住笑意。
 这是什么新奇的计数方式,怎么小宝贝就会把三个月当成三个蛋呢。
 白清年哄着顺着他:“会的,一定是在三个蛋内,愿愿不用担心。”
 天真单纯的小宝贝就被哄得安下心来了。
 太好了,爸爸答应他了。
 但还是忍不住再确定催促:“那一定哦,一定要,快点结婚。”
 白清年真没被人催过婚。
 白家是没有的,白母白父对顾斜风不满意,能忍住不劝分已经是他们最大的仁慈。
 今天反倒被这个小宝贝催了好几遍。
 白清年揉揉他的头:“好,爸爸知道了,一定快点结婚。愿愿也是,以后有什么事,都要最先让爸爸知道,好不好呀?”
 “嗯,好。”
 小愿愿很爽快地答应了。
 要早知道直接告诉爸爸就能被满足,他肯定不走弯路了。
 那晚小愿愿终于能睡好。
 这两天时不时提心吊胆,晚上睡觉都会惊醒。
 现在有了爸爸的保证,他睡得可香可甜,睡觉姿势都老实很多。
 白清年跟顾斜风还没睡,中间隔着小宝贝,认真讨论了有关将来的事。
 现在顾家是同意了,只剩下白家。
 白清年有打电话跟白母说起过见家长的事,但白母的态度令他不确定。
 不好听的话是没说了,但答应的话也没有。
 房间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
 室内温暖,白清年一手拖着头,另只手的手指被小愿愿握着。
 怕惊醒孩子,声音很轻:“……我妈要是一直不同意怎么办,马上就是新年了,我也不敢每天问她,等会儿又把她问生气了,哎……”
 “都是我的错。”顾斜风老实道,“以前追你吓到她了,现在都还不能接受我。”
 “你知道就好。”
 顾斜风追求白清年的时候,白清年还在念大学。
 不着调的富家少爷,什么招式都有,还追到人家楼下放过烟花。
 大半夜的,直接吓醒楼里不少人。
 那时白母就开始看顾斜风不顺眼,觉得他太肆意妄为,态度轻浮。
 后来顾斜风想拍白家父母马屁补救印象分,偷偷摸摸为白父事业添砖加瓦。自以为是惊喜,事成之后还想向白清年邀功。
 但白父为人勤恳正直,最厌恶暗地里这套,后知后觉晋升是有顾斜风从中出力后,气得血压飙升。顾斜风这马屁直接拍到马腿上。
 白母也因此觉得顾斜风居心不良,认为他这么做是想害白父晚节不保,以此要挟控制白清年。
 再后来,顾斜风就做什么都不行了。
 他在白母心里的形象已经倒塌,这些年看他一个样,觉得白清年是被他蛊惑了。
 这些年顾斜风一直在为年轻时的不着调买单。
 他叹声气道:“这样吧,你去家里把户口本偷出来。我们先去登记,先斩后奏。”
 白清年眼神一斜:“你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顾斜风跟他对视上:“你要不生气,那就是认真的。你要生气了,那就是开玩笑的。”
 白清年气笑了:“好坏都让你说了,那我要不要生气?”
 “那我当然劝你不要生气,听我的话了。”顾斜风拍拍小宝贝的屁股,“愿愿这么想要一个家,这么可爱的宝宝在问你要一个家,你忍心不给他吗?”
 自然是不忍心的。
 今天小宝贝一口一个户口本一家人,那小模样多可怜,白清年恨不得马上给他。
 盯着小宝贝的睡颜,心头仍有不可思议感。
 他们竟然白白捡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
 还一起生活三个月了。
 白清年叹道:“不知道愿愿长大了会是什么样……你说,要是将来,他亲生父母来找他了,或者他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那怎么办?”
 顾斜风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结婚,然后再考虑这些问题。”
 “睡觉吧。”白清年躺平了,“你以为我妈没想到啊,户口本她藏在保险柜里,密码连我爸都不知道。”
 顾斜风:“……”
 看来想从白母的看管下偷户口本,难度还挺大。
 当晚夜里下了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到第二天早上,大雪未停,地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这天白清年跟顾斜风都休息。
 气温骤降,屋内尤其暖和,窗帘未打开,一家人在黑漆漆的房间睡得昏天暗地。
 小愿愿窝在他们中间,也很晚才醒。
 他醒来就很有精神,见爸爸们都没醒,小心翼翼地从中间钻到床脚,再从床脚跳下去。
 屋内暖气充足,小宝贝穿着睡衣跑来跑去都不觉得冷。
 他想看看外面天多亮了,但窗帘很厚重,还是自动的,小宝贝根本拉不开。
 在黑乎乎的房间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智能音响,小宝贝怕吵醒家长,很小声地贴着叫它:“……小气精灵……”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够轻了,智能音箱回答他的声音也会轻。
 结果机械女声的声音一如平常响亮:“我在。”
 小宝贝被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
 床上的两位爸爸也动了动,但好在没醒。
 小宝贝拍拍胸口,继续走近:“你声音轻些……”
 音箱声音就到最轻了:“好的,请问这样可以吗?”
 小宝贝满意了:“把窗帘,打开。”
 “好的。”
 厚重的窗帘终于打开。
 外面没有太阳,可白日的光线挺亮堂。
 窗外是他们家的小花园,视线从上往下,小愿愿看到白茫茫一片,连小池塘上面都覆着雪。
 不由自主“哇”了一声,小宝贝已经是一个玩过雪的小孩,知道雪的乐趣了。
 而且还看到正在庭院里撒欢的小十一。
 穿着它的小棉袄,在雪上跑来跑去,时不时打个滚,看上去高兴极了。
 想跟一一一起玩雪!
 小宝贝几下跑回床上,坐到顾斜风胸口,喊他起床:“爸爸!爸爸!雪哦!是雪!”
 顾斜风知道小愿愿起来了,但睁不开眼,敷衍应道:“……嗯,雪。”
 “爸爸,起床!玩雪!愿愿玩雪!爸爸带愿愿玩雪!”
 顾斜风装死,没有回应。
 小愿愿不死心,再往上挪了挪:“爸爸,爸爸!”
 顾斜风持续装死,不出声音。
 小愿愿就将目标转移到白清年身上。
 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顾斜风脸上,去喊白清年:“爸爸!起床!玩雪!是雪哦!”
 白清年也装死,这个天气睡觉太舒服了,休息的日子就应该好好睡觉。
 “愿愿,玩雪!爸爸,带愿愿!玩雪!”
 两个大人都不愿意起来,小愿愿扑腾也没用。
 最后是保姆来给他穿的衣服,穿好衣服吃好早饭,带着他去玩雪。
 起初是在家里的小庭院跟狗一起玩。
 但很快小愿愿就不满足,要去找珩珩哥哥。
 自从在滑雪场吃过珩珩哥哥的一口炒面后,他就不怕珩珩哥哥了。
 昨天珩珩哥哥还帮他打电话问宫叔叔,在小愿愿心里,现在珩珩哥哥是好人。
 保姆牵着他,他牵着狗,从雪里一蹦一跳地去宫家按门铃。
 今天钟安嘉在,他来开的门。
 小愿愿永远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叔叔好!我来找哥哥!”
 钟安嘉看到他就笑,今天他跟小十一还是同款亲子装,牛油果色的羽绒服,圆圆保暖,很可爱。
 “你来找哥哥啊?”
 “嗯!”小愿愿裹着围巾,满脸只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跟哥哥,堆雪人!一起玩!”
 “好哦,你先进来吧。”
 钟安嘉去叫宫望珩了。
 不一会儿,宫望珩从楼上下来。
 他显然才起床没多久,穿了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头发有些乱,全部扎了起来,还在打哈欠。
 小愿愿噘嘴。
 怎么大家都一个样。
 爸爸们是这样,不肯起床。钟叔叔是这样,还穿着家居服。珩珩哥哥也是这样,一副还要睡的模样。
 宫望珩下来就看到小愿愿,
 这个小不点,怎么又来了。
 “哥哥!跟愿愿!堆雪人!”
 “不去。”
 宫望珩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冰天雪地的,他只想窝在家里,连大门都不想出,更别说去外面堆雪人了。
 “要去的!”小愿愿道,“愿愿一个人,堆不起来!”
 “你爸爸呢?”宫望珩不解,这不是大人该干的事情吗。
 “爸爸在睡觉!”
 “那叫保姆阿姨陪你。”宫望珩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保姆,“去堆雪人吧。”
 “哥哥陪我!”
 小愿愿也是不服输的,今天一定要把宫望珩从这个家里拖出去。
 钟安嘉笑起来。
 小朋友对话太有趣了。
 他劝宫望珩:“弟弟都来找你了,你就陪他去堆雪人吧。”
 小愿愿:“对啊对啊,就在,门口!”
 他们住对面,两家中间有一条挺宽的道。
 现在道上全是白茫茫且厚实的雪,用来堆雪人刚刚好。
 宫望珩倒不是觉得小愿愿烦,也不是讨厌堆雪人。
 他只是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所以不想做。
 依旧拒绝:“不要。”
 小愿愿委屈,为什么没有人陪他玩雪。
 爸爸不愿意,哥哥不愿意,他真是好惨好惨的小孩。
 “那……那好吧……”
 钟安嘉不忍心见着小宝贝难过:“愿愿,那叔叔陪你去堆雪人好不好啊?”
 小宝贝的眼神立刻又亮起来:“好啊!”
 钟安嘉再看向宫望珩:“珩珩,爸爸要去换衣服,你先代替爸爸陪弟弟玩一会儿好不好,等会儿爸爸就出来。”
 宫望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终究没有参透大人的套路。
 答应了:“嗯,那好吧。”
 宫望珩出门陪小愿愿堆雪人了。
 他也裹上了帽子围巾手套,还多戴一个口罩,坚决不让冷风吹到脸。
 外面雪还在下,气温很低,小愿愿来时踩出的小脚印都已经被雪抚平。
 小愿愿喜欢踩在雪里的脚感,一脚一个坑,有趣极了。
 踩了几步后在雪地里躺下,张开手跟脚划啊划。
 就是要这样的感觉。
 因为在滑雪场时,跟爸爸们一起很开心,所以他对雪的印象极好。
 宫望珩拿着小铲子,很认真地要堆雪人。
 对他而言堆雪人是一个任务,堆完他就能回去。
 他问小愿愿:“你要多大的雪人?”
 小愿愿从雪地里坐起来,张开手给他比划:“跟愿愿,一样大的!”
 那就是个小雪人。
 简单,很快就能堆完回去了。
 但小愿愿在一旁给宫望珩制造难度。
 他跟小十一在雪地里撒欢,一狗一宝你追我赶,绕着宫望珩转圈。
 小十一大很多了。
 快四个月的德牧宝宝正处在生长发育高峰期,每天伙食丰富,吃得不少,现在已有三十多斤,比小愿愿还重。
 小十一跟小愿愿你追我逃的,不小心扑到宫望珩身上,直接将他扑倒了。
 宫望珩:“……”
 第二次了,上次是被小愿愿撞倒,这次是被狗扑倒。
 “不可以,扑哥哥!”小愿愿还很认真地教育小十一,“万一把,哥哥弄哭了,怎么办!”
 宫望珩:“…………”
 为什么他这次也要哭。
 这小不点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
 宫望珩爬起来,掸掸头上的雪,然后将还在教育狗的小愿愿拎过来:“你来一起堆雪人。”
 七岁的宫望珩比同龄人个子要高不少,提起小愿愿也轻松。
 小愿愿被架起手臂,双脚离地,晃了一下才落地。
 竟有些刺激,莫名地喜欢这种感觉。
 小愿愿道:“哥哥,再晃一次!”
 宫望珩冷冷淡淡:“不晃,好好堆雪人。”
 “再晃一次叭!”
 小愿愿冲着他张开双手求抱,因为衣服的缘故,看上去身体圆圆,四肢短短。
 很可爱。
 但打动不了“被哭两次”的宫望珩。
 “不晃,堆雪人了。”
 “就一次,就一次!”
 “……”
 没办法,宫望珩还是满足了他,又拎着他晃了一下。
 钟安嘉换好衣服出来看着孩子们。
 顾斜风跟白清年也终于起来,知道小愿愿在门口玩雪后,立刻出来看。
 没想到他又在纠缠宫望珩,将他拉出来堆雪人。
 但孩子们跟小狗一起玩的画面说不出的温馨。
 小愿愿活活泼泼地蹦来跑去,好像雪地里的小精灵。
 下雪天是属于小朋友的。
 最后三个家长合力堆了一个雪人,立在顾家门口。
 是非常经典的雪人形象,一边拖把一边扫把,眼睛是两颗纽扣,鼻子是根胡萝卜。
 小愿愿很喜欢这个雪人,喜欢到想将它搬进家里。
 大人哭笑不得,跟他解释,雪人只能在外面,家里气温太高了,搬到家里会融化的。
 小愿愿舍不得雪人融化,只好忍痛让它站在门外了。
 回到家先洗澡。
 他在外面玩得起劲,衣服穿得厚,衣领都汗津津的。
 大人怕他着凉感冒,要先给他洗澡换衣服。
 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暖气也将整个房间烘暖。
 顾斜风主动请缨要为小愿愿洗澡,将小宝贝脱光光,抱进了热水里。
 小愿愿刚才玩闹也有些累,现在往热水里一躺,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顾斜风托着他,他安心放松地瘫在顾斜风手上,看上去好像都要融化。
 顾斜风看他这模样就忍不住想使劲揉一揉。
 小宝贝不会伪装,从来是什么就表现什么,真实有趣的反应最让大人喜欢。
 “爸爸,洗澡完,可以吃东西吗?”
 到底只是个小孩,身子就那么点大,在外面玩得起劲了,吃的东西不知不觉消耗尽。现在松懈下来,最大的感觉是饥饿。
 “愿愿想吃什么?”
 “都可以。”小宝贝饿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好,“有肉肉,就可以。”
 “好,洗完澡给愿愿吃肉肉。”
 小宝贝太可爱,顾斜风最后还是没忍住,将他揉来揉去。
 小愿愿也松懈了。
 在外面玩雪太开心,现在泡澡太舒服,被顾斜风浇热水,坐在浴缸里咯咯笑。
 结果顾斜风伸手按到他背部的时候,翅膀一下伸出来,唰的张开。
 一切就这么措不及防地发生了。
 小愿愿没反应过来,翅膀本就是属于他身份的一部分,极度放松的情况下,他感受不到。
 但顾斜风僵住了。
 前一秒还在对他的小宝贝笑,下一秒就看着小宝贝的背后长出翅膀。
 一对粉色渐变的翅膀,颜色很漂亮,羽毛丰厚,扬起的水还溅在他脸上。
 心脏骤停。
 顾斜风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刺激的画面。
 小愿愿也是看到顾斜风僵硬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
 “……爸爸?”
 顺着爸爸的视线,他往旁边看了看。
 整个心脏都惊跳。
 是他的翅膀!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小愿愿赶紧将自己的翅膀收起来,但已经来不及。
 “咚”的一声,他看到顾斜风在自己面前倒下,闭上眼睛,安详地昏了过去。
 小愿愿没想过会有这种意外。
 顾斜风承受不住,他更承受不住。
 浑身发软,打着颤从浴缸里爬出来,去拍顾斜风的脸:“……爸爸,爸爸?”
 顾斜风没有反应。
 怎么办,他是把爸爸吓死了吗。
 爸爸要是死了怎么办。
 这瞬间爸爸死亡的恐惧大过了身份暴露的恐惧。
 小愿愿光溜溜地就从浴室里跑出去,吓得都不会哭了,连忙去找白清年。
 白清年正拿衣服过来,看到小愿愿光溜溜往外面,身上还有水,连忙将他抱到怀里。
 “怎么了愿愿,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了?”
 小愿愿急得话都说不好:“……爸爸,爸爸,爸爸……”
 “爸爸怎么了?”
 白清年一边问一边进浴室,结果就见到顾斜风昏在地上的画面。
 慌乱地用浴巾将小愿愿裹了下,白清年去看顾斜风的情况。
 “斜风?!斜风?!”
 以为是浴室里太闷,白清年连忙将顾斜风拖出去,给他扇风换气,不停唤他。
 没有醒。
 白清年冷静不下来,他从未想过顾斜风也会昏过去,也会意识不清。
 但就在他要叫救护车的时候,顾斜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好好的怎么了?!”
 顾斜风还不是很清楚。
 他没去看白清年,眼睛转了一圈,先找小愿愿。
 小愿愿就站在他旁边,抽抽噎噎地问:“……爸爸,你,你还好吗……”
 顾斜风听到小愿愿的声音,视线才往他那边落。
 心脏再次骤停。
 白清年的心还没放下来,他就没出息地再昏了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顾斜风: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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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这么一个,说日六就日六的女人[点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