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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陆过起身就要朝卧室走,手却突然被人拉住,下一秒,天旋地转,陆过没防备间不小心扯到桌布,哗啦一声,桌上的碗碟顷刻间摔得粉碎。

  “既然不想吃,那就来点别的。”秦瑞阴测测的声音炸响在陆过的耳边。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再一次被秦瑞扛在了肩上,之后的步骤和上一次相差无几,只是这次的秦瑞远没有上次温和。

  “你慢……啊……不来……”陆过破碎的声音响了一整晚。

  “陆过,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秦瑞低沉的嗓音仿若恶魔的低语。

  这是陆过最后的记忆,下一秒,他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这次的陆过不止请假,第二天直接连公司都没去,摸着胸前肿胀不堪、不足为外人道的部位,陆过忍着摩擦的疼痛,嘶嘶哈哈的穿上了睡衣。

  看着陆过的样子,秦瑞很想帮忙,只是手刚伸过去,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不用你假好心,”陆过愤愤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你没断奶吗?”

  “放心,没吸出来。”

  “……”怪他喽?

  “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都是我的错,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趁陆过没注意,秦瑞立刻占据有利地位,手搭在对方的腰上,轻轻揉着。

  他也知道自己昨晚有些过分,但谁让陆过说出那样的话,虽说知道是误会一场,但他不后悔做过的事,离婚这样的话题绝对不能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一次都不行。

  再有下一次,他不保证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吃完饭,秦瑞陪着陆过窝在沙发上看书,他俩都不爱看电视,秦瑞也就算了,陆过一个演员竟然不爱看电视,就挺让人费解。

  “我小时候还挺喜欢的,后来几次成绩下滑,我妈就认为是看电视的原因,被揍过几次就不再看了。”

  陆过说的轻巧,但能把一个人的爱好改变,想也知道不会是简单的挨几顿揍就能解决的。

  “那怎么想起去做演员的?”秦瑞下巴轻轻戳在陆过的头顶,问题落下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绷紧了身体。

  “也没什么,可能是想和我妈作对吧,毕业后她想我做老师或者继续考研,我不想,正好有个机会做演员,我就去了。”

  “你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问话里带着秦瑞都没注意到的小心翼翼。

  陆过摇摇头,连带着秦瑞的脑袋跟着一起晃动,“怎么会,我挺喜欢,我小学的时候就遇到了几个很好的老师,我对老师这个职业没有偏见,只是单纯的不想按照我妈的想法生活,”

  陆过微微仰起头,回视秦瑞的目光,“如果不是我妈那么想让我做老师,很有可能我现在会是你的同事。”

  “陆老师,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以同事的关系。”

  “秦老师好,”陆过笑着伸出手,两人手掌交握,微微晃动,“我是你的同事,以后请多多关照。”

  如果陆过知道“陆老师”这个称呼将会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床上,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一阵电话铃声从客厅传过来。

  “我出去看看,”秦瑞起身朝外面走,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支童恩他们要去游泳,问我们去不去?”

  “你、说、呢!”陆过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们不去了,”秦瑞也明白陆过现在的情况,去了也没办法游泳,对面的支童恩好像又问了什么,只听秦瑞继续回答,“对,他有点不舒服,下不了床……”

  “秦、瑞!”陆过压低声音一字一字的往外蹦,最后做了一个让秦瑞闭嘴的手势,他是嫌自己现在还不够丢人吗?

  秦瑞对陆过点点头,表示明白,转头对着电话里的支童恩道:“不是他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就这样,挂了。”

  明明秦瑞说的没什么问题,可陆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另一边,支童恩挂断电话,直接朝众人一摆手,“他们不去。”

  “为什么?难得天气这么好,还是周末,他们在家干嘛呢?”岑辉十分不理解,“难道两人安排了其他活动?不是,你问清楚没有啊,如果有好玩的,咱们去找他们也行啊,刚刚老秦说什么了?”

  “说什么?”支童恩回忆着刚刚的电话,“他就说陆过不舒服,下不了床,还说都是因为他,然后就挂了。”

  岑辉:“……”

  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楚清宁和许川:“……”

  不是,陆哥平时都玩这么激烈吗?都下不了床?

  不得不说,支童恩是懂得怎么做总结的。

  周一,陆过刚到公司,就被苏衡叫到了办公室。

  陆过还以为公司终于觉得养着他这个闲人觉得亏了,给他找了活儿,没想到却被苏衡拿几张a4纸就给打发了,”你不是学过唢呐?一个月把曲子练会,没问题吧?”

  “哥,我要转路线了吗?”陆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实力派的发展路线挺适合我的,我都快三十岁了,现在往偶像派发展是不是有点晚?”

  苏衡审视陆过良久,缓缓开口:“公司里有二十岁的小伙子,唱跳俱佳,形象好,偶像派的路线还轮不到你,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下,好好准备。”

  “好嘞。”得到想要的答复,陆过神色轻松的领了任务往外走。

  “等等,”就在陆过要出门时,苏衡突然开口,“说起来还是那天秦瑞给的意见,我和其他工作人员讨论了一下,觉得确实需要给你们多一些历练的机会,才有了这次演出,你回去帮我谢谢他。”

  “没问题,”陆过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哥,我能问一下要参加的是什么活动吗?综艺?还是剧情需要?”

  “你当综艺的准备吧,具体细节等你练好了再商讨也不迟,还有,”苏衡郑重了神色,“为了不给你和公司丢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好好练。”

  “知道了。”

  这天秦瑞下班回家,就听到了荒腔走板的唢呐声,幸亏周围的邻居住得远,不然肯定要被投诉。

  看到秦瑞进来,陆过的唢呐吹得更起劲儿了,对陆过偶尔孩子气的行为,秦瑞十分享受,淡定的脱了外套,系上围裙去厨房做晚饭。

  练习了一下午的陆过最后实在没力气继续,摊在沙发上装死,看到端茶过来的秦瑞也不为所动。

  “辛苦了,起来喝点水。”

  “这都是谁害的?”剜了秦瑞一眼,陆过背过身去,脸冲着沙发靠背,“都怪你那天和衡哥说那些有的没的,白白给我增加工作量,提高我的工作难度,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碰这玩意儿了吗?”

  “我听你吹得挺好,小时候报过班?”

  “谁家开班教这个?跟我爷爷学的,小时候在农村,谁家有白事了,爷爷和他那些老伙伴就会带着家伙事去吹一段,不要钱,就像是邻里的帮忙,事后,主人家会给一包烟,他们几个人就会围在一起,把烟抽完了,然后各回各家。”

  “怎么了?”本来还兴冲冲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秦瑞不明所以的问道,“想爷爷了吗?”

  “也不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爷爷就走了,早习惯了,”陆过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就是想到那时候,爷爷吹着唢呐把他的老伙伴一个个送走,等他没了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人吹着唢呐送他一程。”

  “你没有吹吗?”

  “吹了,偷偷吹的,被我妈发现后挨了一巴掌,唢呐也被没收了,后来我爸偷偷还给我,可还是被发现了,连累我爸和我一起挨罚,自那之后我就没再碰过了。”

  “乐理还记得吗?”

  “我没系统的学过,就简单的能读谱,早忘得差不多了,前几天公司有课,现学的,有些地方还是我现去网上扒的教程。”

  “还有哪里看不懂吗?”秦瑞拿过散落在桌上的曲谱。

  看他认真的样子,陆过倒是疑惑了,“你看得懂?”

  “小时候学过一点,看谱子没什么问题。”

  “秦教授,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有,我最近在学习按摩,初有成效,你要不要试试?”

  屁股突然被人捏了一把,他这才发现秦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陆过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跳着脚往厨房跑。

  笑话,前几天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下去,要再来一次,他准得废。

  当陆过终于能完整的演奏出整首曲子,他被深深的吸引了,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适合唢呐演奏的曲子,曲风激进、节奏感十足,基调却透露着淡淡的伤感。

  经过唢呐演奏,本来藏在基调里的伤感被不加掩饰的宣泄出来,用陆过对秦瑞解释的话来说就是:“好像默默暗恋十年的少年长大后,终于鼓起勇气向恋人表白,却在怀里偷偷藏了一把枪,有种不同意就拉人殉葬的架势。”

  陆过至今还记得秦瑞听完他的感受之后,那副大受震惊的表情,果然是他理解错了。

  不过几天之后,苏衡就给了他另一份曲谱,让他重新开始练。

  陆过:“……”他招谁惹谁了?

  陆过的曲子已经练得很好,可从六月等到七月,又从七月等到八月初,公司那边一直没有告诉他具体有什么安排。

  日期不会和音乐节撞了吧?

  猛然惊醒的陆过,一路小跑着进了苏衡的办公室,犹豫半晌之后终是开口道:“哥,我二十三和二十四号请两天假。”

  “请假?家里有事?”

  “不……算是吧,有点事情要彻底解决。”

  苏衡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调出工作日志确认之后,才点头道:“可以,不过这个月末和九月初会给你安排工作,不能再请假。”

  “好,保证完成任务。”

  开开心心的请好假,陆过去柠檬店里拿自己的票,当时填写邮寄地址的时候,他没敢留家里的,原来的房子现在没人,他万一来工作肯定顾不上那边,想来想去还是柠檬这边最安全。

  和柠檬他们约好出发的时间,柠檬甚至贴心的给陆过准备好了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