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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

  姜嘉渔刻意不让回忆在何澜身上多做停留,她不敢猜测何澜当年是否遭受了同样的痛苦。究竟被秦菲颜骗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心脏病复发,当时何澜又有多无助……

  顾宏瑀担忧地提醒着:“秦菲颜这次没得逞,后面可能还会再下手,你可要当心了。”

  姜嘉渔满怀心事地点点头,她不能坐以待毙,严乐泰上次好像说过他在工作中发现了秦菲颜的什么事,如果她把今天遭遇的情况说给严乐泰听,那他肯定会出手的。

  回到酒店,顾宏瑀送姜嘉渔回房间,然后陷入了是去是留的尴尬境地,姜嘉渔决定先给他一个拥抱。

  两人缠绵相拥,顾宏瑀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顺便又问:“要不要我留下?”

  姜嘉渔高烧未退,其实希望他留下,但又难为情地事先说明:“你什么都不能做。”

  顾宏瑀佯装不懂:“做什么?”

  姜嘉渔和他商议:“今天的事,我想告诉严乐泰。”

  顾宏瑀低头一笑:“你是在让我给你拿主意吗?”

  姜嘉渔切了一声狡黠道:“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严乐泰出差在外,还是等他回来再当面说吧。

  关灯后,姜嘉渔一直不敢碰到顾宏瑀,挨着床边睡,翻个身就能从床上掉下去的那种。

  顾宏瑀躺成大字型揶揄她:“要不要在中间放一碗水啊?”

  姜嘉渔万分后悔,自己现在跟顾宏瑀同床共枕,要是被米兰达知道了,一定会向她讨债吧。

  半夜,一声惊雷刺破夜空,本就惊魂未定的姜嘉渔浑身战栗,觉得房间里有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摄魂怪,无奈戳了戳身旁的顾宏瑀,小声道:“你能不能抱着我?”

  顾宏瑀迷迷糊糊地贴过来拥抱着她,掌心护住她的耳朵,声音沙哑着问:“等天亮了你还这么需要我吗?”

  外面风雨兮兮,姜嘉渔枕着顾宏瑀的臂弯,不想去思考明天的事情,反问他:“要是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顾宏瑀半梦半醒,清清楚楚地回答了一个“嗯”。

  姜嘉渔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一大早,窗户上挂满雨丝,顾宏瑀还没睁眼就接到了导演的电话。

  导演一开口便说:“听说你已经出院了?”

  顾宏瑀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召唤理智,然后老实回答:“嗯,昨天下午回来的。”

  “今天可以开工了吗?”

  “可以啊。”

  导演忽然又话锋一转,似无意间提一嘴:“单总昨天被人打了,你听说了吗?”

  “哦,被谁打了?”

  “我也不清楚,暂时不要传播消息,但是剧组的资金可能会受影响,所以我先通知你一声。”

  顾宏瑀嘴角露出明显笑意,但是语气仍恭敬道:“好的,我明白了。”

  姜嘉渔想起昨晚他在社区医院外面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忙问顾宏瑀:“那个臭流氓被人打,是你派人做的?”

  顾宏瑀挑挑眉:“希望他下半辈子瘫痪才好。”

  虽然有点狠,但是打得好,不然剧组里迟早会有其他受害者。

  顾宏瑀依偎在她肩上发嗲:“陪我去片场好不好?”

  姜嘉渔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你不说我也会陪你去的,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待着。”

  顾宏瑀揉了揉自己脑袋,一脸戚戚道:“我夜里说什么来着,天亮了就把我推开了?”

  姜嘉渔得意地转身去洗漱,洗完脸后对着镜子抹防晒霜,猛然发现锁骨处有一块淤青,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我今天不去片场了吧?”她弱弱地打退堂鼓。

  顾宏瑀过来问她怎么了,姜嘉渔错个身不想被他看到,顾宏瑀眼尖,忙拉住她胳膊,俯身往她锁骨处瞧了又瞧,像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姜嘉渔埋怨:“都是你弄出来的,”

  顾宏瑀嗔笑着拉了拉她的领口:“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姜嘉渔忙拍开了他的手。

  顾宏瑀叉着腰:“你都答应我了,可不要反悔,要不你穿高领衣服出门?”

  “大夏天的哪有高领衣服啊?”

  “你别胡思乱想了,剧组里都是成年人了,没人会笑话你的。”

  姜嘉渔别扭地把锁骨缩在衣领里,低着头去餐厅吃早饭,然后坐上开往片场的大巴。落在绿荫的夜雨还没被蒸发,今天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姜嘉渔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新生。她昨天见识了人面兽心的丑陋,但是有惊无险,和顾宏瑀的关系竟因此突飞猛进,也不知道这段感情将来会如何收场。

  顾宏瑀把手覆盖在她手上,小声嘀咕:“你今天客串一下我的助理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你真是够了。”姜嘉渔抽出手,但也点了点头。

  大巴启动前,秦菲颜带着助理坐在姜嘉渔和顾宏瑀前面一排的位置,姜嘉渔心里怒火滔滔,秦菲颜却保持着昨天在奶茶店相遇时的甜美微笑,看着姜嘉渔说:“我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你了。”

  姜嘉渔打起精神严阵以待:“怎么会呢?”

  秦菲颜转头又跟顾宏瑀说话:“宏瑀哥,你是昨天下午回来的吗?”

  “是啊。”

  “单总昨天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顾宏瑀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秦菲颜晃晃头做惋惜状:“要我说,时间不能倒流,就算把单总打到瘫痪又怎么样,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姜编,你说对吧?”

  秦菲颜盯着姜嘉渔锁骨位置,露出诡异的微笑。

  姜嘉渔扶了扶领口遮住锁骨上的淤青,豁然醒悟,姓单的臭流氓大概觉得昨天被踢的事说出去跌份儿,所以对秦菲颜扯谎说他得手了。

  而她锁骨上的吻痕正好令秦菲颜误会了。

  秦菲颜袅娜如弱柳扶风,转了过去。

  姜嘉渔和顾宏瑀互望一眼,心思想到一处。

  顾宏瑀流畅的嗓音伴随着大巴起步声缓缓在车厢里响彻:“时间不能倒流,做错事的人没有办法挽回自己种下的恶果,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所谓贱人自有天收,正是这个道理。秦菲颜,你说对吧?”

  秦菲颜的肩膀上下颤动了一下,但是却又善解人意地回过头来笑问:“宏瑀哥,这是姜编给你写的新台词吗?”

  顾宏瑀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姜嘉渔在一旁没有接话,只是感叹秦菲颜打太极转移焦点的本事真是一流,当年在学校里怎么没发现她的心机这么深呢。人年轻的时候要是能学会识人,人生应该会少走很多弯路吧。

  到片场后,顾宏瑀被化妆老师喊去化妆,顾宏瑀临走时摆出虚心好学的样子向姜嘉渔表示:“姜编,我对今天的台词有点疑问,你可以过来跟我讨论一下吗?”

  姜嘉渔会心地跟了过去,手里还拿了一份台词本。

  两人在化妆师和造型师面前唱起双簧,顾宏瑀说:“我的角色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不会说太多话,为什么会有这一大段台词呢?”

  姜嘉渔说:“台词是比平常多,但是每一句都很重要,尤其这一段,其实是一段伏笔,重点要突出的是‘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无谓的证明……’这句话,体现了人物做事的风格,就算被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他也懒得自降身份去跟别人解释。”

  “所以是跟后面的行为呼应的对吗?”

  姜嘉渔笑着点点头。

  化妆师和造型师都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加入:“听说姜编本来就是顾老师工作室的文案,是吗?”

  “顾老师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姜编一定要给他多加点台词,让他多拍点戏份。”

  顾宏瑀却叫苦:“台词太多,我背不完啊。”

  正说笑着,有人敲门进来,姜嘉渔认出,这是早上和秦菲颜一起坐大巴的助理,众人听她说道:“姜编,秦老师那边有问题需要请教,能麻烦姜编过去一趟吗?”

  顾宏瑀不客气地拒绝:“姜编正跟我讨论台词的伏笔问题呢。”

  助理恳求:“秦老师说了一定要我把姜编请过去,不然我会挨骂的,还请姜编帮帮忙。”

  姜嘉渔最怕被人道德绑架,都是打工人,没必要互相为难,身为编剧,不得不去面对她讨厌的秦菲颜。

  “顾老师,那我去了?”

  顾宏瑀不放心地叮嘱:“快去快回,我这边还没讨论完呢。”

  姜嘉渔跟着助理来到秦菲颜在的遮阳棚下面,上妆之后的秦菲颜美貌绝伦,在阳光下整个人像在发光,即使在娱乐圈里,她的颜值和气质也是出挑的。姜嘉渔想起粉丝那一套衷心护主的话术:谁不爱大美女?美女做什么事,无条件支持就对了。

  好看的皮囊固然能得到更多人的喜欢,但是人怎么可以没有道德标准?阴狠卑鄙做尽坏事的人,只要有美貌就能被原谅吗?

  姜嘉渔冷冷地看着她:“你找我?”

  秦菲颜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便知趣地走开了,然后秦菲颜递出一个厚信封:“这是单总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虽然被人打了,但他说值了,单总这人挺厚道的,我下部戏稳了,真的多亏你了。”

  姜嘉渔一愣,秦菲颜手上的信封看样子是一沓钱,摆明了要来羞辱她。

  臭流氓死要面子活受罪,昨天被踢了要害,今天还打肿脸充胖子,在秦菲颜面前摆阔。

  姜嘉渔双手抱臂,嘲讽笑道:“你真相信单总说的话?”

  秦菲颜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她不傻,很快露出自嘲:“原来你逃过一劫。”说着,晃了晃手上的信封,放回旁边的桌上。

  “你跟何澜都挺厉害的,不过你比那个何澜幸运多了,因为你没有心脏病啊。”

  姜嘉渔听她提起何澜,立刻愤怒道:“当年你就是用同样的手段骗何澜上当的吧?”

  “哎呦,你终于开窍了?”秦菲颜笑靥如花。

  姜嘉渔往前冲了一步,咬牙痛斥:“你简直不要脸!你害死何澜,真是卑鄙无耻恶毒!”

  秦菲颜笑得更灿烂了:“我真是快笑死了,我是卑鄙无耻,但是你说我害死何澜,你有证据吗?不然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你给那些臭流氓拉皮条到底有什么好处?”

  秦菲颜耸耸肩:“中年男人嘛,不就好那口吗?我只是帮个小忙罢了,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能拿到不少好处呢,何乐而不——”

  姜嘉渔反手扇了她一个巴掌,出手力气很大,巴掌声响亮而干脆。秦菲颜猝不及防,娇俏的小脸不由自主转向另一边,头发也跟着被扇乱了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