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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首辅大人每日都这般勤勉啊。”

  魏飞梁刚下马车,便有人迎上来同他道贺:“听闻首辅大人昨夜大婚,陛下亲赐,娶的还是美名满京城的瑞王殿下,真是羡煞旁人呀。”

  黄虎呵呵笑着,伸手去搭魏飞梁的肩膀,冷不丁被他寒幽幽的目光冻了一下,笑容一僵。

  魏飞梁抖肩躲开他的触碰,后撤一步道:“上朝路上能碰上黄大人,看来魏某今日确实疲懒了。”

  黄虎被这般讥讽,脸上的笑彻底没了。

  大早上热脸贴了冷屁股,黄虎冷哼一声:“呵,有了瑞王做底气,首辅大人如今说话也愈发硬气了。

  倒是我的不对,不该上赶着来祝福大人,叫大人瞧了寒酸,败了兴致。”

  魏飞梁神色不变,抬腿往前走:“黄大人多虑了。”

  黄虎官职不高,入不得殿内。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

  “他,他什么意思?”黄虎气的手都颤抖了。

  身后同僚同情地乜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也是活该。你没瞧见他下车时眼底泛青,满脸冰寒,一看就知昨夜肯定欲.求.不.满。

  你说你也是,这时候过去刺挠人家,这不是去老虎屁.股上拔毛吗?”

  黄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说,还是俺的不是?”

  “对溜。”同僚非但没安慰他,反而拖腔拖调道:“可不是你的不是?黄大人,这为官之道,察言观色可要放在第一位。”

  黄虎皱巴巴苦了脸:“你说俺一个大老粗,给俺把大刀,俺能在敌窝儿里杀个三进三出,可这察言观色…实在是让俺苦恼的恨不能拿脑袋撞墙。”

  同僚嘿嘿一乐,脸上悠然带了点儿自得:“这都是学问,慢慢学吧您就。”

  黄虎没兴趣学,虚虚看了一眼魏飞梁独立殿前,与其他朝臣泾渭分明的身形,他好奇道:“诶,你说他欲.求.不.满?为啥?”

  不远处将他二人话完完整整听进耳中的另一人冷不防笑了一声,信口道:“你说为啥,还不就是床上那点儿事儿?”

  他说完,眯着眼睛似流连似回味咂嘴道:“啧啧,要说瑞王那赛雪之肤,那盈盈细腰,那走两步便羸弱的喘三喘模样…哎呀呀,要是我家里藏着这么一位娇美人儿,我早上起来上朝也得板着脸。”

  他光说还不够,脸上还露出一抹陶醉的笑,似乎真的见到瑞王娇低乞求怜惜模样。

  “呵,我倒觉得,是瑞王欲.求.不.满,咱首辅大人满足不了他,被赶出来整整一夜,所以才黑着脸的。”斜侧里,又有一道声音传出。

  不大,内容却足够劲爆,瞬间吸引了三双求知视线。

  那声音得意起来,压低了故作神秘:“我可是听说了,昨晚魏大人就因为满足不了瑞王需求,大半夜跑来找陛下诉苦了……”

  -

  这些议论如莹莹星火,万不到起燎原之势的时候。

  魏飞梁自是没有注意到,他捧着玉牌站在百官之首,下压的眉眼隐约却见一丝忧愁——虽然已经约法三章,但瑞王那个阴险小人万一趁着他不在,偷偷溜进他书房怎么办?

  他今日起的晚,又与瑞王协商契约费了些时间,书房里还有一些奏折未来及收起。

  虽说上面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儿,可瑞王那厮惯常是个见微知著的,保不齐就能从什么地方看出让人防不胜防的端倪来。

  魏飞梁越想越忧心,他不耐的扫了一眼迟迟不见人的龙椅,手指焦躁在玉牌上敲了敲。

  至于被魏飞梁惦记的陈雁行,他在做什么呢?

  陈雁行现在做的事,与魏飞梁所想象的想去甚远。

  他昨天就发现自己好好一个大学生,穿过来成了文盲。但好消息是,他有能让他挥霍小半辈子的存款,还有一个权臣老公。

  陈雁行觉得自己不读书也饿不死,立刻开摆。

  他此刻正磨着小厮让他帮自己想些乐子玩意儿出来。

  “青竹啊,你跟在你主子身上,就一点儿娱乐都没有吗?”

  陈雁行大咧咧凑过去,吓得青竹连连后退,努力挤出个笑脸:“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要不小的把问花找来,他习惯了伺候您的,肯定更符合您心意。”

  “别,你回来!”陈雁行赶紧叫住他。

  问花是原主的贴身小厮,陈雁行现在一没有原主记忆,二不知原主性格,哪敢让他过来伺候。

  他对着东行穷追猛打,不死心问:“魏飞梁平日难道就没有娱乐生活吗?让你给我找个乐子,有这么难吗?”

  他脸冷下来:“别忘了,本殿可是皇帝的弟弟,是堂堂瑞王殿下,信不信我治你一个不听话之罪?”

  东行“扑通”一声给下跪了。

  他犹豫着,一脸难色:“爷,您和我们大人才刚新婚,这就急性的找乐子…不,不太合适吧?”

  陈雁行仔细回忆了一下魏飞梁脸色冻人的样子,斜眉冷笑道:“爷是在跟你商量?还不快去!”

  东行哭唧唧去了,心里不停忏悔——大人,不是小的背叛您,实在是瑞王殿下太急色!

  不过他转而又想起魏飞梁走之前说过,只要瑞王殿下不进书房,其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东行脸色大变——莫非主子早就知道殿下要招人进门?

  主子竟然还默许了!

  天啊,这是什么纯爱?呜呜呜,主子也太爱了!

  东行为自家主子十分不值,然后从象姑馆挑了数十位美人领回家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行为被侯府的纨绔小少爷王玉瓶瞧了个正着。

  王玉瓶此人没别的爱好,就爱传个小八卦,又称京城耳报神、小喇叭。

  一炷香功夫,这消息层层上递,终于传到了福公公耳朵里。

  福公公便借着递折子的功夫,把话传到了昭帝耳中——

  “陛下。”福公公为难又扭捏,压着嗓子小声道:“现在外面盛传瑞王殿下对魏大人不满意,公然招.新人进门儿,一个不过瘾,点了十个!还是首辅府的东行总管亲自领回家的!

  坊间都说,瑞王殿下这是公然在和首辅大人叫板啊!”

  昭帝手一软,折子直接被扔地上了。

  他惊悚万分看向福公公,福公公回了个欲语还休的眼神。

  昭帝立刻又看向慢慢退朝的文武百官——其中就属他的新弟夫,魏飞梁走得最快!

  健步如飞,一看就是奔着抓.奸去的!

  昭帝垂死病中惊坐起,嗷一嗓子出来:“慢!朕还有事要说!”

  于是文武百官又乖乖回到原地,瞪着渴求的大眼睛看向昭帝。

  魏飞梁代百官询问:“陛下还有何要事?”

  昭帝目光虚飘飘落在魏飞梁脑袋上,总觉得那玉冠上的绿色绿的刺目,绿的碍眼,他恍惚道:“爱卿下次不要带玉冠了,寓意不好。”

  魏飞梁:?

  他抬头,眼神分明写着——您又犯什么病呢?

  “咳。”昭帝轻咳一声,拼命给福公公使眼色,让他抓紧时间把那十个那什么解决了。

  福公公领命退下去,赶紧去找了白面小宠裕安,让他把事儿办好。

  这消息又一层层递下去,等到了陈雁行面前,完完全全变了个样——

  裕安带着人,直奔首辅府,将正和人打牌的陈雁行逮了个正着。

  陈雁行:?

  什么鬼,这地方连聚众打牌也不允许吗?

  裕安脸色潮红的进来,颤抖着手指着脸面令人发指的一幕,发出尖锐的爆鸣:“啊——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容貌各有千秋的公子们忙不迭要找衣服穿,陈雁行没忍住嘴贱了一下:“诶,干什么?干什么?玩儿不起是不是?不许穿!”

  裕安痛心疾首:“殿下,您怎能如此急色?就算魏大人满足不了您,您至少也忍到新婚头三天过去了呀。”

  陈雁行:??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他这是正当捍卫好不好!

  这些人技术烂的过分,斗地主都不会。

  人菜瘾大,输完了身上带的银子还赖着不肯走,非得把衣服也输给他。

  他凭本事赢来的衣服,凭什么白白还回去?

  陈雁行想反驳,裕安却激动的捂住耳朵:“奴才不听,奴才不听!”

  他顿了一下,看向围了一圈的侍卫:“带走,都带走,等皇上处置。”

  陈雁行:裂开。

  家人们,谁懂啊——穿越第二天,因为牌技太好被抓了!

  -

  养心殿。

  墙角一溜望过去,陈雁行带着他的“男.宠”头顶《男德》浩浩荡荡蹲成一列。

  正牌老公,魏飞梁板着一张面瘫似的脸,一言不发站在旁边。

  陈雁行:……

  救救他,救救他!

  正常打个牌,谁他妈造谣他往首辅府领新人?!

  裕安站在最前面,绘声绘色给昭帝讲自己的所见所闻——

  “啧啧陛下,您是没看见…小奴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画面,”裕安十分具有戏剧艺术性捂脸啼鸣:“伤风败俗!不忍直视!淫///.乱不堪!”

  陈雁行暴怒,跳起来反驳:“你这是纯属胡扯!无中生有……你陷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