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色脂膏宛如面具一般附在柳蓁的脸上,芙蓉妆下没有了台上的娇媚,反而只剩下了冷若冰霜。
青年苍白的指尖捻着一抹巾布,轻柔地蹭去红唇上附着的胭脂,微微抬眸看向铜镜之后一言不发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高大,一身挺拔的军装上的军衔折射出刺眼的光,此时却是曲着身体,似乎生怕惹了青年的恼意。
铜镜的反光模糊,他甚至看不清镜前柳蓁的表情。
柳蓁未擦干净脂色的菱唇轻轻勾起,像是鲜血淋漓一般吐出尖酸刻薄的话语。沙哑的音调里,透露出森寒的冷漠。
“沈默,你以为我在期待什么呀?”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你……”
去死。
——
“柳蓁!”
屋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了,嘎吱作响的木门颤巍巍地贴在墙上,女人逆着光线朝房内大声嚷嚷道。
躺在床上的少年从床上支撑起身体,迷茫地看向外面的女人。扯下头上的毛巾,一身白素笼罩在他羸弱的身躯上。
“师傅喊你过去!”
女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一脸病容的柳蓁,像是害怕沾上对方身上的病气那样,往后挪了两步。
随即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死病秧子,叫你过去还愣着作甚!”
柳蓁是个病秧子,他自从两年前被卖进花街之后,就成了街中的笑料。
他长了张漂亮脸蛋儿,却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被卖入街中几年,却卧榻
病床,什么都没剩下。
呼吸羸弱的病秧子连个讲话的功夫都费劲,更别提和着师父去学什么戏腔,没开始练嗓子就已经废了身体。
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废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