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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秦连砚一个人住在二十七楼的大平层,四室两厅,空间宽敞。

  其中两间房常年闲置,秦连砚住一间主卧,另一间带独卫的留作客房。

  平时没什么人来,若非订不到酒店,秦连砚一般不会把人安排住在家里。

  另一个原因是,客房很少收拾,细节积灰严重,他懒,而且不想请人打扫,就这么一直放着成了装饰。

  今天他把楚深请到家中,自然不能让楚深住常年积灰的客房,便把他安排到了主卧。

  秦连砚给楚深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领着他到卫生间,指着置物架上的东西给楚深介绍,说完后,他看向表情有些懵逼的楚深,“记得大概么?”

  楚深直白的说:“我不想记。”

  秦连砚挑眉,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楚深又说:“你跟我一起洗,我不用记。”

  秦连砚的表情变得僵硬,他只是震惊于楚深的行事风格,真正做到了有事就说。

  他忍不住失笑:“你不介意当然可以。”

  楚深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秦连砚,很快说:“我不介意,我想跟你一起洗。我准备了一点东西,我们可以边洗边学习。”

  “一点东西?”秦连砚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你不是空手来的?”

  楚深走出卫生间,几秒钟后拎着从便利店买的东西进来:“我不熟悉你,所以买了很多,你可以挑一下。”

  稍一垂眸,秦连砚就看清黑色袋子里的东西。

  五六盒安筌套。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当前的心情,只觉得楚深大胆的过分。

  他上前几步,把楚深逼到靠墙,被迫抬头看他。

  从上往下的角度,灯光落入楚深沉静眼眸,细碎的眸光闪烁,他的眼睛里仿佛盛了星星,看起来就像广袤无垠的银河。

  表面好像他在看楚深,但秦连砚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普通人,还没有能耐做到俯瞰银河,因此被观察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秦连砚被心里莫名奇妙的想法逗笑,抱着楚深笑了会儿,然后说:“行,我陪你。”

  家里有浴缸,秦连砚放好水,就跟楚深坐在里面,面前放着平板,两部手机。

  楚深拿着手机搜索,片刻后在平板上面输入一个网址,“这里面内容很丰富,你要是接受不了,我粗略的看几个,然后给你总结。”

  “不用,我们一起看。”秦连砚很早就清楚了自己的性取向,也好奇的在网上搜索过,了解基本步骤。

  网址呈现的内容非常直白,标题用词简单的囊括了视频内容,楚深挑选了一个形容温和的视频。

  秦连砚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他们身上沾了水,湿滑的触感让楚深不太舒服,眉心微皱,但没有反抗。

  秦连砚一直注意着楚深的一举一动,瞧见他的模样,松了手,“不习惯被人触碰?”

  “有一点。”楚深说:“因为没试过,我现在可以试着克服。”

  秦连砚试探着问:“那我抬手了?”

  楚深闷闷的“嗯”一声,“你可以抱紧点,我听说做那种事情,下面的那个被抱着会很有安全感。”

  秦连砚调整了姿势,一只手搂着楚深的肩膀,另一只手往他腰上摸。

  楚深忘了说,自己不但不习惯被触碰,还不习惯被摸。

  好在准备爆发的两秒前,秦连砚手上的动作停了,懒散的圈着他的腰。

  楚深松了口气,歪着脑袋倒在秦连砚身上,“现在不要有别的动作,我说,你照做。”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秦连砚道:“好。”

  和楚深一样,他也有不习惯的东西。

  他是人,正常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欲望,不习惯被人事事安排好。

  楚深的语气太过理所应当,一本正经说着本该由他自己决定的事,秦连砚想,如果换个场合,他可能会跟楚深理论,而不是坐在楚深身边,和他一起认真专注的看小电影。

  电影里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其中一个向后仰着脖子看起来极度脆弱,楚深闭了闭眼,身体无意识轻颤,关了平板,小声说:“不想做了,洗澡睡觉吧。”

  秦连砚察觉到了楚深的动静,他想要弄清楚其中缘由,如果可以,顺便帮助楚深克服,就当是为了楚深自己,他放轻声音,“害怕?还是觉得疼,又或者,你现在不相信我?”

  闭上眼睛,楚深满脑子都是位居下方的男人被弄得崩溃的模样,他不害怕,也不是觉得疼。

  这方面他并非一张白纸,他掌握不少理论知识,整个过程疼是必然的,如果非要说,大概是他不想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任由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归根结底,他还没有跟秦连砚建立信任桥梁。

  他告诉秦连砚他有点不相信他。

  秦连砚的反应和楚深预料中一样,抱着他轻声安慰:“你不信任我我能理解,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你不可能一直逃避,今天不做可以,但我得做一件事,让你信任我。”

  安慰内容倒是出乎楚深意料,他睁开濡湿的眼睫,心底有些触动:“什么事?”

  秦连砚用食指抵着他的嘴唇:“洗完澡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的楚深觉得自己很干净,像被剥掉外壳的荔枝,皮肤都泛着水润的晶莹。

  秦连砚盯着楚深看了许久,递给他一条干毛净,“先把头发的水擦干,我给你拿吹风机。”

  楚深擦拭着头发,同时忍不住想,他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抗拒秦连砚了。

  他差不多已经克服了那一丢丢心理障碍。

  但他不确定要不要跟秦连砚说,他担心说了,有什么东西又突然让他后悔不想做了,扫了秦连砚的兴。

  思来想去,楚深最终什么都没说。

  秦连砚拿来吹风机,有意跟楚深拉近关系:“我帮你吹,温度不合适说一声。”

  楚深点了点头,安静坐着。

  秦连砚的动作很温柔,全程都没让他身体感觉到灼热,吹刘海时,秦连砚特意用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方。

  刚吹过的头发微卷着,楚深随意薅了一把,就往秦连砚身上凑。

  他和秦连砚用的同一种味道的沐浴露,他嗅着秦连砚的味道,就好像在闻自己,这个认知让他稍稍放松,连带心里的细微芥蒂也跟着一同消散。

  身体贴在一起,除了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楚深对研究人体有着极大的兴趣,他环抱着秦连砚的腰,弓着身体,耳朵贴着面前人鼓动的胸腔,发出清脆的笑:“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嘛?”

  “可以,但现在很晚了,该干正事睡觉了。”秦连砚轻而易举地将楚深抱在怀里,阔步走向床所在的地方,动作轻柔的把人安置在床正中央。

  视线顺着楚深的腰腹下滑,定格在积攒欲望的地方,秦连砚单手褪下楚深的一截睡裤,俯身靠近。

  楚深还没反应过来正事指的是什么,一种让他不由自主喘出声的快感便涌上大脑,他脑袋发懵,呆呆望着天花板,感受秦连砚所说的正事,一颗心霎时间变得柔软。

  他双手撑着身后的床板,把身体完全留给秦连砚。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主要他受不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迫,他草草就完事。

  当然最主要的,他奇怪于秦连砚愿意给他做这种事,在他看来,这种事天然带着讨好意味。

  秦连砚随意抽了张纸擦拭嘴唇,“我去漱个口,回来陪你睡觉。”

  楚深目送秦连砚进入卫生间,做贼一般,拖着绵软的身体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穿好裤子下床,随意挑了一盒安筌套就往卫生间走。

  水声戛然而止,楚深还没进去,秦连砚已经漱完口洗完脸出来了,他发梢沾着些许水迹,微微往下垂着,瞧见门口背着手低着头的楚深,他笑了一声:“干嘛?”

  楚深红着脸,一口气说完:“我过来给你送个东西,你现在就用,我已经……已经可以接受了!”

  秦连砚往前逼近一步,视线向下,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啧了一声,“真的克服了?”

  楚深重重点头:“真的克服了,不信你试试?”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属实,他踮起脚尖勾着秦连砚的脖子,主动含住秦连砚的嘴唇。

  两个人的吻技都很糟糕,一个只顾着加深,一个只顾着吮/吸,碰撞到一起,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化学反应。

  一分钟后,楚深松开秦连砚,两人对视,唇角都含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一个控诉:你亲人技术也这么烂?

  楚深觉得好笑,埋在秦连砚怀里笑,独属于少年人的身体又柔又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很瘦,抱在怀里手感很好,秦连砚忍着难受,克制着不去遐想这具身体。

  楚深笑够了就放开秦连砚,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好了,我觉得我们该开始了。”

  秦连砚淡笑,推开楚深,素来冷白的脸上浮现丝丝红晕:“反正你明天也是我的,这个机会留给明天的我,可不可以?”

  楚深其实想说,如果你技术够好,我可以天天都是你的。

  但秦连砚现在显然不方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楚深识趣地退出卫生间,“好吧,你快点,我在床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