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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痕

  他竟还相信这楚不知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鱼述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才抬眸看向楚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刚才那温子玉以及问段已经见到了楚不知疯魔的样子,这若是以后抓奸细的话怕是首先怀疑的就是这楚不知。

  楚不知倒像是不在意一般道:“对于那群正道修士来说扶持弱小是他们的本能,你一个连修行之路都没迈入的小公子,他们又不会害你。”

  此话一出,鱼述瞬间恶向胆边生直接伸手拽住楚不知的衣衫强迫他低头看着他。

  鱼述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和你说笑,这里是问河界的幻境不是其他地方的幻境,就算你是个化神大能在此地也什么都不是,你最好遵守这里的规则!”

  以这楚不知的能力只要他想的话,他想这家伙肯定不会让自己受重伤。

  “本尊的事情似乎与你没有关系。”楚不知睨了鱼述一眼,随即伸手按住鱼述脖子上的伤口道,“如今你依旧是本尊的纸傀,只要本尊想要你死,你便会死的无声无息,懂吗?”

  话罢,鱼述只觉一阵剧烈的疼痛由脖子上的伤口蔓延至全身,不过一息,他便觉腿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那种疼痛足以让鱼述忘却时间。

  他不知是过去了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才觉浑身的剧痛散去了一些,他这才挣扎着睁开双眼。

  但疼得久了睁开眼也是看不清东西的。

  鱼述也不急着看清周围的一切,他只觉自己的思绪有些乱。

  按照常理来说这楚不知犯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一晃三四年他都忍下来了,怎得他刚有人身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想着,鱼述伸手遮住双眼。

  当真是糊涂了。

  “小鱼。”

  听到这声音,鱼述瞬间打了一个寒颤,他连忙放下手挣扎着坐了起身。

  此刻他双眼虽还是有些涣散,但也能大约能看清楚如今的情况。

  此刻他正半靠在床上,楚不知则是坐在床边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神情看着他。

  “尊……”

  鱼述话刚说一半便直接被楚不知遮住了嘴。

  随即,楚不知贴在鱼述身旁对着鱼述耳朵吹了一口气道:“本尊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本尊会对你好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鱼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怎么觉得这楚不知更疯了?

  不等鱼述反应过来便觉一只冰凉的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衣衫当中。

  他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神态自若的楚不知。

  这楚不知怎么做到脸和手完全不一样的?

  可伴随着楚不知那只手越来越过分,鱼述终究没忍住道:“你要作甚!”

  “本尊为你摸骨。”楚不知理直气壮道,“你既然想要追随本尊那自然是要好好修行的,那本尊不知你的根骨该如何教你修行?”

  闻言,鱼述一时无言。

  他虽是自己并未修行,但也并不是没有看过他人修行的。

  这想要知道根骨如何拿块测骨石一测便知,最不济只需一丝灵气进入体内也可知晓,哪里需要从头到脚连……那处都要摸一遍的!

  见鱼述不语,楚不知则是心情很愉快的继续摸了下去。

  这桃花鱼不愧是他的血养出来的,这不仅样貌与他相似就连根骨都差不多。

  看来他连功法都省得去寻了。

  “楚三知!”

  正在楚不知认真为鱼述“摸骨”之时,温子玉满是怒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过来。

  床上两人同时一僵。

  楚不知迅速转身挡在鱼述面前看着温子玉道:“不知师兄有何事?”

  此话一出,温子玉气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如今被他小师弟挡在身后那人衣衫凌乱,露在外面的皮肤红痕更是加深,他又不是个愚人,岂能不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思绪至此,温子玉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想做什么事情与我无关,我也管不着,但你也别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二师兄就在他的房间等着我们,你们两人……”

  说到这里,温子玉一时语塞,随即直接甩袖离去。

  他这小师弟的性子所说算不上冷漠,但也绝不是这般。

  温子玉眉头紧皱。

  虽说他早就听说这一旦有了道侣就会变得不同,但是,他们这小师弟未免有些太……

  这当真是有辱斯文!

  与此同时,鱼述看着温子玉已经彻底消失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随即有些幽怨地看向楚不知。

  虽然他与那温子玉交集甚少,但也知道这温子玉向来有浊世佳公子之称。

  就这么一位谪仙一般的存在如今都能楚不知气到跳脚,不得不说,这楚不知的确是有气人的资本的。

  “走吧。”楚不知看了鱼述一眼道,“你不是让本尊遵守此地的规矩吗?如今既然师兄唤我们,我们理当前去。”

  闻言,鱼述虽不知为何这楚不知嘴里能吐出人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下床。

  可就在他脚碰到地上的瞬间,他只觉双腿一阵发软,整个人也不受控制朝前倒去。

  也是此刻,鱼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虽然他到这里已经几年了,但是在这几年当中他一直都是以水母或者纸人的姿态出现的,如今这猛地换成人的身体,他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就在鱼述要摔在地上之时便听旁边传来一阵嗤笑声,随即他便觉有什么东西捆在了他的腰上将其拉了回来。

  在下一刻,他直接扑到了一个熟悉的怀中。

  楚不知勾了勾嘴角道:“若不是本尊救你,你怕是要摔了。”

  “是是是,多谢尊上救命之恩。”

  “敷衍!”

  眼见楚不知动气,鱼述只得好声好气道:“现在两位师兄都在等着咱们,咱们若再不去的话,师兄怕是要等着急了。”

  听到这话,楚不知面色不善地盯着鱼述。

  半晌那楚不知才挤出一个笑容道:“此话说的不错,我们不应当让师兄久等。”

  话罢,楚不知起身就走完全没有等鱼述的意思。

  鱼述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小幅度走了两步确定没事后才跟了上去。

  虽说他对于楚不知会大发善心救他是感激的,但若是不让他听到那一声嘲笑的话,他可能会更真心一些。

  他们与问段的房间相隔不远,即便鱼述如今腿脚有些不便但还是很快就到了那房间门口。

  而此刻那楚不知正站在门前盯着门。

  在察觉到他来了之后,楚不知冷笑一声道:“真慢。”

  “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

  “你们两个进来。”

  问段的一句话直接打断鱼述和楚不知的“交流”,两人同时一眼,随后同时推开眼前的门。

  此刻就见问段与温子玉正盘膝所在软榻之上下棋。

  在他们两人进来之后,问段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道:“过来。”

  虽不知这两人究竟要做什么,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鱼述还是遵从问段的话站到了他的面前。

  但不料那问段在看到他走过去后脸色忽的一变。

  问段转眸看向一旁的楚不知,随即从空间介子当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鱼述。

  鱼述虽不知问段意思,但见他神情还算平淡没有要动手的念头便道了一声谢将那瓷瓶收下。

  见此,问段才道:“我与驻守在这附近的修士已经相见了。”

  此话一出,鱼述瞬间直起身子。

  “最近的这三个月中,每隔七日便会有邪祟进入镇上并随机带走两人,他们也曾跟随那邪祟的踪迹,但奈何这邪祟太过于狡猾,他们已经跟丢数次。”问段道,“我等此行任务便是抓出那邪祟救出失踪的人。”

  听到这里,鱼述脑袋一时有些放空。

  这一听上去就不是他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能帮上忙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这个幻境也不好对付。

  虽说在这个幻境当中,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在这里却要求他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而杨家庄那个秘境,他们虽然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在那里他们可以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想到此处,鱼述轻吐了一口气。

  不过,好在这个幻境要求的扮演也没有那么困难,只要附近十步距离没有人的话,他们不属于本幻境的闲聊便不会被他人听到。

  即便那人修为远在他们之上。

  这也是那楚不知在私底下敢称自己为本尊的缘由。

  “走了。”

  不等鱼述反应过来便觉肩头一沉,随即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鱼述这才如梦方醒。

  他连忙扫了一眼四周,就见楚不知、问段还有温子玉不知何时已经聊完了,而现在正是他与楚不知要离去之时。

  好在这楚不知还算是有义气,这才临走之前还知道唤他一下,要不然他怕是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就在两人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之时,背后忽然响起问段的声音。

  “你们两人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有伤处就应当要上药,否则我万剑宗与邪宗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鱼述下意识地转过头。

  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正好与问段那漆黑如墨的双眸对上。

  虽然他并不能看懂问段眸中的情绪,但在看到那双眼后,他总有一种没来由的心虚。

  .

  鱼述沉着一张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见此刻他的脖子之上全部都是咬痕血痕,甚至有些咬痕都已经到了衣衫下面。

  不仅如此,他的手臂手指,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可谓是就没有一块好地方。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楚不知此刻正躺在软榻之上阖眸休憩。

  见此,鱼述伸手将铜镜盖上又顺势在心底骂了楚不知几句。

  自从这楚不知咬破他的脖子喝下他的血后就好像对此事上瘾了,在那之后这楚不知但凡是逮着个机会就要咬他两口。

  若不是楚不知在试图咬他脸之时他“殊死”反抗,如今,他这张脸怕是都保不住。

  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楚不知虽然在剧情里面就疯疯癫癫的,但是,也没有提及过这楚不知喜欢喝血啊!

  “小鱼。”

  正当鱼述试图从头捋起之时便听一道慵懒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护住自己的脖子。

  楚不知则像是被鱼述这番举动惹笑了一般,他俯下身很是亲昵地用脸蹭了蹭鱼述的手道:“你放心,本尊有分寸,不会伤到你的。”

  你有分寸个屁!

  鱼述好悬一巴掌扇在楚不知的脸上。

  上次这楚不知同他说这话时险些咬的他满身伤口,这才过去多久,他当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个字不差地又说一遍。

  眼见那楚不知真的要情景重现,鱼述面无表情将楚不知伸进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拉了出来,随后道:“今日便是师兄说的时间了,若是出了差错的话,师兄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闻言,楚不知这才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见此,鱼述不着痕迹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楚不知还敢失落?

  若是完不成任务,他们两个都好不了。

  思绪至此,鱼述深吸了一口气。

  问段说这里的邪祟是每七日出来一次。

  他们到此地的当日的前两日邪祟便出现了,如今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四日。

  今日子时一过那邪祟应当就要出现了。

  “问段还有温子玉以及那几个驻守此地的修士分别守着这城中的五处,再加上咱们这里一共是六处。”楚不知伸手撩起鱼述一缕头发道,“你猜那邪祟会从什么地方进来?”

  此话一出,鱼述微微颔首。

  他们这几个修士的站位并不是随意的站位,而是一个大阵,他们站的六处便是这阵的六个阵眼。

  只要他们这六处不会被同时击破,那么其他阵眼的修士就可以来回支援。

  虽说这阵法稍微有些简陋,不过却是他们目前能拿出手最强的阵法了。

  毕竟,他们现在人还是太少了。

  他们还得注意不能惊动镇上的凡人,这更是加大他们难度。

  想到这里,鱼述双眼轻眯道:“若是那邪祟非要选上一处的话,那应当是我们。”

  毕竟他们以灵力镇守这大阵,如今楚不知的修为是最弱的,那么他便是这大阵当中虽薄弱之处。

  若是他与邪祟对换位置的话,那么他肯定是要攻击他们这处的。

  楚不知则是笑得格外灿烂道:“本尊身为万剑宗的修士对邪祟动手乃是理所当然,即便本尊下手稍重一些,想来两位师兄也不会说什么。”

  闻言,鱼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虽说这楚不知声音很是温柔,但是,他却从中听出无尽的杀意。

  不过也是。

  他们到这里已经有四年之久,在这四年之中这楚不知一直都要保持着正常的样子。

  如今这好不容易得到动手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小鱼,子时快到了。”楚不知像是没看出鱼述的不自在一般伸手轻抚鱼述的脸颊道。

  而在楚不知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听门口传来一声异响。

  楚不知只是抬眸望去。

  约是三息便见一身着夜行衣面戴黑纱的人影出现在窗口。

  见状,楚不知则是上前一步伸手拽住那人的衣领将其拽了进来,随后一把将其甩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

  那人影也并不挣扎,只是一个劲地哀嚎。

  看到这一幕,鱼述大脑当场宕机。

  虽然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从他身上透着的阴森之气能猜出这家伙应当就是那所谓的邪祟。

  可就这么一个折腾的附近驻守修士都无心应对的邪祟,竟然就这么轻松被楚不知收下了?

  虽说这楚不知是有些离谱在身上的,但是,如此这般也未免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那被楚不知踩在脚下的黑衣人挣扎了两下没好气道:“我说楚不知你最好适可而止,我来寻你是有要紧之事的。”

  嗯?

  听到这声音,鱼述瞬间愣住。

  听这人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乌童子。

  楚不知则像是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伸手掸了掸衣服才起身后退一步道:“你来做甚?”

  乌童子猛地站起身道:“自然是因为那邪……等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乌童子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坐在一旁的鱼述,他有些震惊地看了看鱼述,随即又扭头看向一旁的楚不知,半晌才喃喃道:“你这家伙当真是个畜生啊!”

  而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般,随即缓缓抬起头看着楚不知讪笑两声道:“其实楚不知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是口无遮拦,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

  “本尊最擅长的就是较真。”楚不知好整以暇道,“你还想说什么不如一次说完,这样也省得本尊多动几次手。”

  “……也没事。”

  乌童子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可就在他马上要退到窗口之时直接被楚不知拎着衣领拽了回来。

  见状,鱼述一时有些神情复杂。

  虽说他自己还没有开始修行,但他毕竟在万剑宗待了四年之久,这谁强谁弱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如今这乌童子的实力很明显要在楚不知之上,但这乌童子对楚不知的恐惧几乎是从骨子里面散发的,这甚至都有些像是血脉压制了。

  他都不敢想象这乌童子以前是怎么在楚不知手下活过来的。

  “楚不知,我这次真的是有正事。”乌童子见楚不知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道,“你到这里来应该是因为那邪祟吧!”

  闻言,楚不知松开手瞥了乌童子一眼示意乌童子继续说下去。

  “当时咱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当时你直接进入幻境了,我连忙就跟了上去,结果就到了这破地方了。”乌童子掀了掀眼皮道,“我在进入这里后就进入了万鬼庄,那万鬼庄当中全部都是一些邪修,这镇中的事情也是他们搞的鬼。”

  此话一出,鱼述目瞪口呆。

  这乌童子应当不知道他是谁啊!

  如此要紧之事,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既然楚不知将你留在身边你自然就是可以信任的。”乌童子像是看出鱼述的疑惑道,“再说了,若是楚不知不想让我说的话,在我话出口的瞬间他就扇我了。”

  听到这话,鱼述更是一言难尽。

  他怎么从这乌童子语气当中还听出一丝自傲来?

  “所以呢?”楚不知冷着一张脸道,“你今夜闯进这大阵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话?”

  “那倒不是。”乌童子道,“那万鬼庄频繁对这镇子动手是因为这镇子中封印着一具尸傀,而想要解开尸傀的封印则需要镇中之人的血。”

  原来是这般。

  鱼述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怪不得那些邪祟会对一些凡人下手。

  “如今这尸傀的封印已经解开得差不多了。”乌童子忽然压低声音道,“这每次去解封印只能用两个人的血,一共需要三十六人,现在只差四人。也就是说再过七日,那尸傀的封印就彻底解开了。”

  闻言,鱼述不禁抬眸看向乌童子。

  那么按照乌童子的说法,今夜的两个人已经抓到了?

  可他们明明布下了大阵,而此刻这大阵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在那些邪祟中的地位并不算高,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乌童子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目前我见过的邪祟就已经有二十五个,其中元婴九个,金丹十三个,筑基三个,而这邪祟应该与修士有勾结。”

  话罢,乌童子皱了皱眉道:“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这剩下的事情就要靠你们了。”

  此刻鱼述则是被乌童子的话惊到了。

  此处竟然有修士和邪祟勾结在了一起?

  “我到此处的事情太长了若是再不回去的话怕是会被发现。”乌童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鱼述道,“至于你,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你,很多事情你反抗也是无用。”

  话音落下的瞬间,乌童子直接转身消失在房间当中。

  鱼述则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乌童子消失的地方。

  他怎么有些听不懂这乌童子的话?

  但此事很明显不如另外一事重要。

  鱼述瞬间转过头看向楚不知道:“按照他这么说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将此事告诉师兄他们?”

  现在他们四个当中修为最强的就是问段,可即便是问段也不可能一打一群啊!

  “不可。”楚不知摆了摆手挑眉道,“你要以何种缘由将此告知师兄?”

  此话一出,鱼述瞬间愣住。

  楚不知说的不多,是他心急险些出错。

  他知道这些是因为乌童子将尽数告知,可他们又没法将乌童子的身份告知问段和温子玉。

  所以,这些事情更是不能说。

  “这乌童子现在修为应该是金丹。”楚不知道,“一个金丹修士可自行出入于元婴后期修士的阵法当中,可见这奸细有多么猖狂。”

  说到这里,楚不知反而笑了两声道:“不过这样也倒是好事,明日一早本尊的两位好师兄应当便会猜到有奸细一事。”

  此话一出,鱼述刚想说什么便觉腰间一沉,随即他便被一双手揽入怀中。

  “这其他的事情就同我们没有关系了。”

  鱼述身子瞬间一僵。

  这楚不知这几日像是习惯与他亲密了,所以时不时便会贴过来对着他耳朵呢喃。

  但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

  “小鱼,你怎老是如此?”楚不知有些不满地眯着眼道,“你这样当真是太不乖了。”

  说到这里,楚不知神情莫名地盯着鱼述。

  这小鱼身上流着的血有他的,根骨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所以,这便是天道送给他的。

  但令他有些不悦的是虽然这小鱼对他言听计从也从不离开他半步,但他就是感觉不到小鱼的亲近。

  不过,他要真心的亲近也没什么用。

  反正只要身体待在他身边就行了。

  一想到此处,楚不知再次开心起来。

  目睹全程的鱼述则是有点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楚不知更可怕了。

  翌日,天刚亮。

  “当当当”

  鱼述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他强忍着睡意睁开双眸便见楚不知正站在门口同什么人说话,还不等他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那汹涌的困意便再次袭来。

  等他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鱼述在床上躺了半晌才挣扎着坐起来,而此刻他才发觉房间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那原本睡在他一旁的楚不知早已不见踪影。

  见此,鱼述冷哼一声。

  自从他变成人身之后便需要休息和用食,但那楚不知早已辟谷,晚上他也可转睡觉为打坐。

  可那家伙偏不。

  这大晚上的非要同他挤一张床。

  这挤一张床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家伙像是蟒蛇一般缠着他,这弄得他都快天亮了才睡过去。

  想到这里,鱼述深吸一口气,随即起身简单了洗漱一番。

  如今既然他已经化为人身应当早些修行才是,要不,这仅仅是衣食住行就足够他烦了。

  就在鱼述洗漱完准备在睡一个回笼觉之时,忽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抬眸朝着横梁看去。

  就见此刻那横梁之上正坐着一个蓝衣人,而在他打量那蓝衣人之时,那蓝衣人也在打量他。

  片刻后倒是那蓝衣人先开了口:“你这家伙有些意思。”

  听到这声音,鱼述瞬间明了,随即直接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可还不等他喝便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随后那蓝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道:“你浑身上下一丝灵力都没有,但你竟然不怕我?”

  闻言,鱼述则是抬眸看向那蓝衣人道:“昨日你说跟在楚不知身边的人自是他信任的,今日我便将此话送给你,若是楚不知不信你的话,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中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那蓝衣人才道:“当真是失算了,你这家伙整日与楚不知待在一起,如此小事,你自是不在意的。”

  听到这话,鱼述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才抬眸看到那蓝衣人。

  这蓝衣人分明就是夜里的黑衣人也便是乌童子。

  虽说这乌童子对楚不知可谓是“言听计从”,但这其他人在其眼中则什么都不是。

  再加上这乌童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刚才当真怕自己会死在这乌童子手中。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乌童子见鱼述没有发问的意思有些好奇道,“你又可知你我之间的差距?”

  按照那楚不知的脾气,他向来不会带一些无用的东西在身上。

  可是眼前这家伙除却这张脸之外,他当真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让楚不知看上的。

  “你我之间的差距自然很大。”鱼述不卑不亢道,“若是你想要杀死我的话,我根本无力反抗。至于你是谁,你要是想要告诉我的话自然会告诉,若是不想告诉的话,即便我问到嗓音沙哑你都不会说一句的。”

  最主要的是这乌童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不靠近还是不靠近为妙。

  此话一出,乌童子瞬间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

  这小家伙不愧是楚不知养着的,这嘴和那楚不知完全是师出同宗。

  “算了,懒得与你一般计较。”乌童子撇了撇嘴道,“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一件事。”

  嗯?

  鱼述听乌童子声音有些严肃下意识地抬起头。

  “对付楚不知这种疯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比他更疯。”乌童子伸手摸了摸下巴道,“而且,比起顺从他会更喜欢发疯,你只有疯过他才会被他一直留在身边。”

  “……?”

  鱼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乌童子。

  这乌童子究竟又在胡扯一些什么?

  比起发疯的话,这乌童子也算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疯,结果还不是被楚不知治的服服帖帖的。

  想到这里,鱼述瞬间收敛了全部神情。

  本身他还以为这乌童子是真的在为他说话,现在看来就只是拿他打趣罢了。

  “我没有同你……”

  话音未落便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

  鱼述当机立断直接端起未喝的冷茶直接倒在自己脸上,随即还顺手将衣衫扯乱。

  一旁的乌童子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这家伙不愧是楚不知养的,这怎么也疯疯癫癫的?

  正在此刻,乌童子忽然听到吱嘎一声。

  他顺势抬眸望去就见一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正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他不禁暗叫一声不妙。

  “师兄,这人要对我动手!”

  不等乌童子有所动作,忽听一道声音传来。

  他瞳孔一缩,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人。

  就见那人此刻双眼已经湿了,脸上则是写满了委屈,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行,够狠!

  乌童子不着痕迹后退一步。

  就在此刻便见眼前那黑衣人挥剑劈开。

  乌童子很是清楚他不是此人的对手便挥手打下一道符箓。

  伴随着一阵白烟升起,乌童子的身形便直接消失。

  “二师兄。”

  正当那黑衣人准备乘胜追击之时便听一道有些委屈的声音唤住了。

  随即,问段垂眸看向那正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人。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这与他小师弟模样很是相似的少年叫什么,但这少年总给他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

  这少年的双眸看上去不染世俗,但却又好似能看穿一切,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一人身上才是。

  这见问段不应他,鱼述也不禁有些紧张。

  刚才那问段的脚步声明明很明显,但那乌童子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一般,这说明此地应当有什么对邪祟的禁制。

  所以,他思索再三才决定出个下策由他去吸引问段的注意。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这问段的注意他是吸引到了,但是,这问段很明显对他有些生疑了。

  但好在那问段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只是有些冷淡地看着鱼述道:“你如今依旧是凡人之躯,应当注意才是,休要让三知担心。”

  话罢,问段直接转身离去。

  而在他离开一盏茶后,鱼述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他有些狐疑地盯着问段离开之地。

  这问段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这问段的脾性分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既然人家没有发问,他也没有上赶着去问的道理。

  思绪至此,鱼述起身将门关上,随即缓步走到床前伸手将衣衫全部褪去又将自己塞进被子当中。

  虽说他当水母和纸人的时候也是整夜整夜的睡觉,但是,那种睡觉和以人的身体睡觉是不同的。

  现在正好他没有迈入修行之路,再加上那楚不知又不在身旁不用担心他时时刻刻发疯,所以,现在正是懒床的好时候。

  等过些时候,他怕是想要睡一觉都难了。

  .

  三更天

  一处屋檐之上一个人影缓缓探出头。

  那人影在将附近看了一遍后才有些幽怨地转头看着一旁的两道人影道:“我都说了要六日后才会动手,你们非要现在在这里守着是什么意思?”

  “本尊愿意。”

  此话一出,那人影更是委屈,但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将自己缩了起来。

  见此,另外一道人影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他同样也不明白。

  这大半夜不睡觉非要跑到屋檐之上守着,这究竟是意味何?

  这三道人影也便正是鱼述、楚不知以及乌童子。

  乌童子见楚不知不打算搭理他,随后说道:“此事我当真没有骗你,如今离解开封印只需要两个人,而每次解开封印之间都相差一段时间,你现在在这里守着根本不可能等来邪祟。”

  “本尊知道。”

  此话一出,乌童子一噎。

  半晌,才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楚不知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要等着?”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非要带着一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人等着。

  这究竟是意味何?

  “本尊记得你说这镇中埋了一具尸傀?”

  闻言,乌童子双眸一颤道:“这镇上的确封印了一具尸傀,但是,我并不知晓这尸傀在什么地方。”

  他在听说这件事情后便用神识将整个镇子都扫了一遍,但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此就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便是此地根本没有尸傀。

  第二种便是那尸傀上面的封印会抵抗探知的神识。

  可无论结果如何,他们找不到这尸傀便是真。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楚不知的意思。

  “虽说那尸傀不知有何作用,但对于邪祟来说肯定很是重要。”楚不知道,“邪祟为此而来,那我们应当弄清楚这尸傀究竟是什么。”

  这尸傀与纸傀、木傀相似都属于傀儡的一种,但这尸傀往往怨气更重更难控制,也更容易遭人诟病。

  也是因为如此,这愿意炼制尸傀的人并不算多。

  所以,这些邪祟寻这尸傀究竟是为了尸傀本身还是炼制他的人?

  但无论是何种情况都需要看到那尸傀才能明白。

  “楚不知我有些不明白,咱们现在究竟要做什么?”乌童子皱了皱眉道,“我能出现的时间并不长,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

  闻言,楚不知声音很轻道:“这尸傀是所有人都可以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鱼述瞳孔地震。

  他好似明白楚不知的意思了。

  这想要解开尸傀的封印就需要镇上人的血,而这个血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要不然,邪祟完全可以随便抓人,而不是要顶着一堆道士去抓人。

  所以说,这解开封印的人的血是特殊的,而他们也可以根据这个去寻这尸傀的来源。

  思绪至此,鱼述双眼微眯。

  他记得他们刚来的时候,他们便说王员外家的二小姐和县令的公子失踪了。

  正好可从这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