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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孚冰震惊万分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蛇王,他很确信蛇王体内的冰蚕彼时已将寒气尽数释放,她怎么还活着?

  即便她万幸保住了性命,修为也必废无疑,最终成为一条毫无知觉的蛇,与死并没两样。

  如何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

  但孚冰眼下顾不得解惑,蛇王今夜现身,定是来要自己命的!

  他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举动,身后掌心默默凝聚寒毒。

  “别费劲了,你打不过我的。”蛇王冷冷地提醒,怎料孚冰突然出掌,万千寒冰自他手心迸出,迅速射去。

  眼看就要得逞,蛇王只是抬手一挡,就将袭来的寒冰尽数震碎。

  孚冰又是震惊:“你怎能....”

  遭受冰蚕反杀的她,如何能如此轻易抵御他的攻击?

  “不是让你别费劲?”蛇王说罢,将手一甩,四根法力变作的金刚柱瞬间钉穿孚冰的四肢,将他死死地定在地上。

  “夫君!”姝瑶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床,跪在蛇王面前,不住地求饶。

  蛇王看也没看她,对孚冰说:“你的命是五行盘的,你终究要献祭,宿命如此。”

  听她此言,正忍痛挣扎的孚冰却觉奇怪。倘若蛇王出手,必定会乘胜杀了他,因为他拿捏住了她的命门——孚愿。

  直到她口中念咒,一道金光罩在他头顶铺开来。金光罩耀眼夺目,照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

  这是仙法?孚冰愕道:“你不是蛇王!”

  他刚喊出声,就被金光罩兜头罩住。罩子内忽然燃起熊熊烈火,瞬息将他整个淹没。

  姝瑶眼睁睁看着夫君在这火海内痛苦地扭动喊叫,她叩首哭道:“你将愿儿带走吧!我绝不会伤害她的,求你放过我夫君。”

  ‘蛇王’将她看了一眼,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你要放过这女人吗?”

  “我若说不想放过,你会杀了她?”她未开口,却有声音从体内传出,听得姝瑶心惊胆战。

  ‘蛇王’回应体内的那道声音:“我与你有约,你借我肉身,我帮你复仇,但不包括滥杀无辜。”

  “呵!仙就是仙,一板一眼。那你想怎么处理?”

  ‘蛇王’道:“废除她修为,再令她浑浑噩噩、口不能言,如何?”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道:“行,我也学你发点善心,饶她一命吧!”

  姝瑶却摇头恳求:“还请饶我夫君性命!”

  “闭嘴!”‘蛇王’体内的声音骂道:“他这般歹毒阴险,早晚也要将你害了!你还护着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姝瑶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蛇王’最终施法磨灭了她的心智,并废了她的修为,而后将金光罩收成拇指大小,里边正躺着变回冰蚕原形的孚冰。

  离开之前,体内的声音说道:“愿儿的事,我先前已交代魔君,他会帮我安排。这具肉身暂且随你怎么用,我累了,休息休息。”

  原来这个说话的才是蛇王。

  ***

  魔宫。

  十璟梦醒之后,再也无法入眠,遂坐在院内静心。

  夜里的凉风倒是将他吹清醒了许多,可想起梦中见到的沐南心,思绪越发烦乱,哪里静得下来。

  他右手指尖轻捏,一枚珠子自袖口窜出,落入指间。

  他一直将这枚楠木做的花珠藏在袖口,以防被她认出十璟就是自己。

  他指腹轻轻摩挲,回想她将楠木珠交给自己时说的话——“别看这珠子不起眼,这可是我安眠的宝贝,每当心绪杂乱无法入眠,我便将它放在枕边,不一会儿就能静下心神。”

  他垂眸看着楠木珠,珠内的花朵雕琢得栩栩如生,如此精致,却说不起眼。

  她还有一点也说错了,这珠子压根不能安眠。这几日,他夜夜枕着楠木珠,也没见静下心来,反而越见它越难安。

  到底为什么如此关注一个令魔族听而畏怯的降魔官?

  大概……可能,因为沐南心是唯一救过自己的人?

  那天在赤莲漠,他是因魔灵失控,才决定将其引至那里,打算好好驯服它。所以他并不需要她多此一举出手,甚至任何对魔灵发起的进攻都可能令其性情大变,愈加难以控制。

  却没想到她阴差阳错帮他驯服了失控中的魔灵,似乎这也是一个足以关注她的理由?

  “师父是在睹物思人么?”适瑜忽然出现在庭院门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十璟头也没回,默然将楠木珠收回袖内。

  适瑜一边走近,一边笑问:“师父既然想着那赠礼之人,何不去寻她呢?以师父的能力,要找到的机会还是不小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师父非但找到了,还与那人同行相伴了多日。

  “你很闲?”十璟反问:“倘若很闲,我叫定常胜带你去赤练漠的风眼和东沙河的暗道磨练一番。”

  赤练漠的风眼能将一头猛虎瞬间削成渣,东沙河的暗道能把壮牛给搅成泥,这谁招架得住啊……

  适瑜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地坐下来,连忙改口:“我这不是看师父对那珠子爱不释手、瞧了又瞧的珠子,想帮师父解忧嘛!”

  十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这么晚,有什么事?”

  没从嘴硬的师父口中套出想听的话,适瑜哀怨地睇他一眼。

  还问他什么事……

  这些天,哪个瞧不出他眉头不展,一脸愁绪。即便此刻平静地饮茶,那眉心蹙起的褶子也没平整过。

  记忆中,师父面无表情居多,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可没有半点印象。

  适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便道:“定常胜见师父这几日似乎心神不宁,又怕是误解,遂叫我来问问,师父近日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吗?”

  十璟不客气地戳穿:“难道不是你心生好奇,所以来问?”

  适瑜赔笑道:“弟子也是关心师父,又怕师父怪我多管闲事,只好拿定将军一用。”

  说着,他颇有眼力地提起茶壶,帮师父续上一杯茶水。

  十璟略略谈及:“确实有心事。”而后扫过他满是期盼的目光,却是问:“你曾说单铸在仙庭安插了耳目,可还能联系?”

  这话题转得太快,适瑜还没来得及反应:“师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需要打听些消息。”他说。

  适瑜以为他需要安插的耳目侦察敌情,登时激动得两眼大放精光:“师父终于想通了!不日要攻上仙庭,一统四方吗!”

  “打住你这些念头。”十璟适时泼冷水:“我只是要打听一位仙官的消息。”

  “仙官?”适瑜摸不着头脑:“师父想打听哪位仙官?”

  话已至此,十璟也不打算继续瞒着,遂将沐南心正在仙庭疗伤的事说与适瑜。

  适瑜一听更加兴奋,那位仙庭顶天立地的降魔官竟然受了重伤?不正好是攻打菇良山,夺下南界门的好机会吗!

  “我这就去安排,看看能否打听她的近况。只要她性命垂危,就是我族威震仙门的大好时机!”他摩拳擦掌,就差十璟一声令下,即刻叫各将军领兵出发。

  十璟听见‘性命垂危’四个字,脸色霎时就沉下来,对面的适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届时该如何调兵布阵。

  只怕再不说明白,这不孝徒就要认定沐南心已重伤不治!

  “那日与我一同在瀑布湖的人,就是她。”十璟适时打断了他激昂的讨论。

  适瑜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等想明白这话,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那个女人……是沐南心?!”

  十璟点点头:“是她。”

  适瑜张着嘴,半晌无言。

  可细细回想,却又合乎情理。毕竟能驯服师父的魔灵,且有夜闯地宫的胆量之人绝非一般。当时他寻思良久,毫无头绪。倘若是沐南心假扮,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蓦然想起前段时日,师父坚持要在鬼祭期间巡行人界,他还以为师父是想趁仙庭不敢在鬼祭时轻举妄动,而到对方面前扬威。

  现在看来……

  “师父当初巡行,主要是想确认她的身份?”适瑜揣道。

  见他默认,适瑜暗道,还真是应了定常胜当初那话——尊师并非对女子兴致缺缺,而是还没出现能让他感兴趣的女子。

  如今师父终于开了窍,那人偏是个令魔族惶恐,叫魔军咬牙的降魔官。

  “师父啊……”适瑜干扯嘴角,哭笑不得:“她那条道有些艰难,不能换一条道走吗?”

  十璟岂会听不明白他的暗示,佯装不知:“只是要你打听她的消息,如何艰难?”

  嘿!师父的嘴可真硬,比地宫那守门的石兽还要硬!

  “难,确实难!”他顺着话,犯愁道:“在仙庭安插的耳目许久不曾传消息出来,我试图联系对方,皆无回应。只怕已被仙庭揪出来,不知去向了。”

  十璟听完,面色又暗几分。

  适瑜瞧他愁容满面,啧啧啧,脑门上就差刻着‘忧心忡忡’四个字。

  “还有一计,师父可借此打听她的消息,不过……”他故意停顿,适时收获十璟一记冷眼。

  他清咳两声,为难道:“不过需要师父牺牲一下。”

  “怎么牺牲?”

  “当弟子的孙子。”

  适瑜说这话,哪有半点为难的样子,眼底的雀跃都快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