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们贴心为赵鸾涂上香膏,肌肤自然散出一股甜蜜的清香。三千青丝也只是简单用一条精致的蝴蝶发带系着,用意不明而喻。
待赵鸾从偏殿过来,姜珩已然坐在了殿中等她。
姜珩看着身披鹅黄轻纱的赵鸾,原还有些不高兴的心,猛然生出一丝欣喜来。
气氛有些凝固,赵鸾心跳的很快。到现在她人还是懵的,神色愈发尴尬起来了。
做了多年和尚的姜珩腹下微微一热,他又不是圣人,既是他费尽心思娶进来的皇后,那么行夫妻之礼自是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这憨憨把鞋一拖,就连着衣服将人抱上了床。
赵鸾人整个人都傻了。
这时,她内心却狠狠纠结起来。
她是姜珩昭告天下册立的妻,也是他迎进宫里皇后,无论是他想做什么,自己都不能反抗。她心里那点子不适,又算的了什么呢……
身下女子的神情,姜珩自是一览无余。
看着身下一脸抗拒的赵鸾,原本还兴致高涨的心仿佛被泼了瓢冷水,那刚燃起来了□□,嘶啦一声就熄灭了。
该死!这女人都嫁给他了还这般,究竟是做给谁看!
姜珩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起来。
骂虽骂,身体却很诚实。姜珩还是松开了手,自顾从床上退了下来,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冷着脸离开了椒房殿。
瞧见姜珩愈来愈远的舆架,交泰殿外伫立的尚宫们觉的不可思议,对着殿内的新后就有了些看法。
这宫里向来是看碟子下菜的,不然吴太后那些年也不会被打压了那许多年。
等姜珩的仪仗队走远了,交泰殿外的宫人彻底议论起来。
尚宫们纷纷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走进殿里去查看缘由。
“哎,你们看见没?万岁黑着好大张脸离开了,连殿门都推的哐当响。”
说话的是一个司寝,只见她围着几个同龄女子议论着。
另一个年轻女子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呢是呢,我也瞧见了,入宫了这些年,我还没看见哪位娘娘承宠时万岁爷这般走了的,没想今日竟瞧见了。”
“莫不是皇后贞洁已失?”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被个其貌不扬的宫女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明显静了静。
姜珩的样貌出众,又是帝王,天下最具权势的男人,宫中想要做娘娘的自是不必说。
听到这里,不少宫娥们芳心碎了一地,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殿里狠狠抽皇后几个巴掌。
过了约许半个时辰,尚宫们簇拥着新后从交泰殿回了椒房殿。
次日一早,新后失了贞节触怒于君上的事传的风风雨雨,交泰殿几个宫女们更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流言传遍了整座皇宫,慈宁宫自是也没落下。于是赵鸾第二日给吴太后请安时,自是没得个好脸色。
瞧着赵鸾一个人形单影只,孤零零的的一个人过来了。原本还不信的吴太后,当下就信了三分。
殿里等着认亲的宗亲、太妃们纷纷皱起眉,只是碍着皇家的颜面,究竟谁也率先开口。
吴太后也没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问:“皇后,昨儿个是怎么回事?”
赵鸾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本就委屈的厉害,现在又被吴太后这般急声厉色逼问,暗暗啜了泪,“母后娘娘,您可得给儿臣做主哇!”
赵鸾这一哭,愣是将殿里的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太后有些懵了,脑子一时也没转过来弯,“皇后,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母后娘娘,万岁……万岁昨儿个不知怎得了,还没碰过儿臣就离了交泰殿,今儿一早又就传出这样的话,儿臣还怎么活啊……”
赵鸾声泪俱下,委屈的不行。昨儿个她是纠结了片刻,可又并非不愿,怎得就被嫌弃成那样。加之今日一早又传出这样的话,怎教她不委屈了。
说起来竟是也不怪两人。
赵鸾内心虽究竟了片刻,自己到底是嫁给了他,身死荣辱与共,同房自是愿意的。无奈姜珩见赵鸾起初不愿,于是自行脑补了一出强取豪夺,女子誓死不从的戏码。
这下轮到屋里坐着的宗亲们无语了,等了许久的瓜,却不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缘故。
于是,众人只得好生安慰起来。
“好孩子,快别哭了。瞧这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万岁任性了些,脾性却是好的,待得空了姑母跟太后娘娘再好好说说他。”
皇家在外瞧着是鲜花着锦,谁又能想到这里面的糟心和心酸。几个辈分大的太妃们感慨良多,跟着也劝了几句。
正式拜见完吴太后,赵鸾又一一和宗室的长辈们见礼。
再看向吴太后身下坐着的几个女子,赵鸾心中就有了几分计较。
元和帝有三个公主,除了已经出降的南平长公主,还有元嘉长公主和昭华长公主待字闺中。
想是梳妇人发髻的就是南平长公主了,至于另外两个,应当是仍待字闺中的元嘉、昭华二位长公主。
轮到平辈之间的见礼时,于是吴太后身旁的兰嬷嬷领着三位长公主并姜珩几个幼弟来给赵鸾行礼。
赵鸾忙让珍珠将自己备下的礼物拿上来。长公主们一人得了一个八宝金丝镶碧玺的璎珞,十分贵重。
众人见赵鸾出手阔绰,眼睛都直了,早听说永嘉侯府富得流油,如今瞧着却是不错了。
昭华长公主只有八岁,因着生母位份不高,哪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于是谢过之后当下就戴在了脖子上,笑的甜甜的。
元嘉长公主到底是嫡出的,好东西见的不少,笑着谢过后虽不像昭华长公主那般戴上,却将放着璎珞的盘子捧在手里。
吴太后见了,暗暗点了点头。
她这个女儿被自己惯的没边了,向来任性妄为,这样的场合若是落了新后的脸面,日后少不得要被磋磨一二。
就当众人正其乐融融地闲聊攀谈时,只见一个宫娥突然跑了进来,一脸惊恐道:“太后,大事不好了!”
宫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吴太后有些臊得慌,头痛地抹了抹额,怒气冲冲地问:“慌甚么?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儿一大早就传出皇后失贞的事,宫人们又在宗亲和太妃们跟前这般不知轻重。幸而都是内亲,否则天家的颜面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万岁在宣室殿拿剑要砍了吴大姑娘,您快去瞧瞧吧,奴婢们实在拦不住,这才来讨您的示下了。”
宫女一脸惊骇,仿佛依旧没能从恐惧中走出来。
此话一出,殿内又是一阵惊呼声。
吴太后面色十分难看,却还是压下不适,问:“你可知万岁为何要砍了吴大姑娘?如今人可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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