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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失联

  陈思越讲,顾洵内心越是崩溃,他这哪是来当官啊,分明是径直跳入火坑!

  带着一分后悔,二分绝望,三分伤心的情绪,顾洵看了眼陈思,示意他继续说。

  “这些内情,目前县衙除了我,只有大人你掌握了。”

  陈思眼睛亮晶晶地回望顾洵,像沙漠中干渴的人终于看到绿洲,充满希望地收尾道,“大人,你来了光明就来了!大家还等着你代为讨回俸禄呢。”

  此时,顾洵只觉眼前发黑,脚下不稳。

  “哎,大人你怎么了?”

  陈思连忙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顾洵。

  “没事,就有点晕船。”

  到任后的第二天,顾洵按照王公公给的暗号,亲自来到接头地点,位于县衙东边的猫耳朵胡同最里面的那座宅子的外墙根处,拨开杂生的野草,用竹签在青砖上写下一句“明月几时有”。

  据王公公说,三皇子每天下午会亲自来这里查看,一旦发现暗号,他便会在这句话后面写下接头的时间,顾洵按时接应即可。

  皇上一共交代的两件事,顾洵认为父母官这一件是难以办好了,现在只能配合好三皇子这个大救星,争取顺利回京。

  暗记留好了,顾洵心想,明日上午再来看结果,他起身看了眼胡同口守着的小九。

  小九冲顾洵挥挥手,示意没人发现他们,二人便悄悄退出了小胡同。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要面对火坑般的清渊县衙,顾洵又感步履沉重。

  县衙原本人手就不够,现在雨季,清渊县靠近的运河河段水情紧张,还要防范洪水,所有的衙役基本都在大堤上值守。

  照理说,到任了,顾洵应该先去大堤上慰问下辛苦的衙役们,但见了面被讨要俸禄怎么办?

  顾洵考虑了一夜,也没想出解决衙役们被欠俸禄的办法,但也不能再拖下去。

  从猫耳朵胡同出来,顾洵与陈思在县衙门口碰了头,一同去往大堤。

  “新知县顾大人来看大家啦!”

  来到大堤上,陈思把衙役们召集起来,带头鼓掌欢迎新官上任的顾洵。

  “大家辛苦了,我是顾洵,昨日刚刚到咱清渊县,各种情况还在熟悉中。”

  经过陈思的氛围渲染后,顾洵鼓起勇气向大堤上的衙役们讲两句。

  “考虑到大家已经因为水情值守了半月,这几天水情有所环节,大家也轮流休息,都回家看看。”

  顾洵认为,既然主要矛盾无法解决,先解决次要矛盾,能拖延几天算几天,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大救星三皇子了呢。

  “小食堂的厨子也在找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管吃管住,大家有合适的可以推荐,一定先让大家吃好喝好!”

  随着大堤上一阵欢呼,顾洵临时想的办法生效了,与手下的第一次见面,勉强顺利过关。

  张福回家休息的第二天,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他就带着昔瑶沿着小路出发去往县城了。

  昨天张福说县衙小食堂正好招厨子,对昔瑶而言,条件十分诱人。

  昔瑶盘算,凭着她精湛的厨艺、热情的服务,食堂大锅饭应该不难做,还能攒攒银子,万一不想干了,出去支个摊也够本钱。

  怀揣着新希望的昔瑶,即使走在因为连日下雨满是泥泞的路上,心情还挺不错。

  张福给昔瑶找了一根竹竿,让她可以在湿滑的泥地上有个支撑,走道也稳当些。

  走到县城北门威武门时,已是天光大亮。

  “二叔,你也去县衙吗?”

  “我不去了,直接去大堤。”

  说完,张福看了看集市的方向说道:“衙门这会还没开,前面就是驴市街,你去那吃个早饭。”

  “二叔,我不饿。”

  昔瑶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张福递来的几枚铜钱。

  “啥不饿呀!我这一路上光听见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张福把铜钱塞到昔瑶手中,“别客气,等你以后有了工钱再请我。”

  “好,那先谢谢二叔!”

  张福又给昔瑶交代几句怎么从驴市街去衙门,这才放心地去大堤当值。

  送走张福,昔瑶看到一家豆腐脑小摊前食客不少,走过去要了一碗豆腐脑,外加一个馒头。

  找了个空位,坐在小马扎上,昔瑶仔细看着碗里的早餐。

  白嫩嫩的豆腐脑配上酱色浓稠的卤子,拌着韭菜花酱、醋和酱油,最上面还淋满了麻汁。

  芝麻香混着豆腐香,立刻勾起了昔瑶的食欲,她盛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吸,豆腐脑就滑溜地进去了。

  无需咀嚼,舌尖轻轻一抿,鲜嫩的豆腐脑在口中瞬间化开。

  再咬上一口馒头,中和下有些咸味的卤子,昔瑶只觉自己满口软嫩咸香。

  转眼间,这碗豆腐脑就见了底,吃饱的昔瑶起身准备去县衙小食堂应聘。

  刚离开豆腐脑的小摊子,几声动物的嘶叫就传到昔瑶的耳朵里。

  这叫声,既急促又惊恐,听得让人不禁心里有些发颤。

  这会儿时间还算早,昔瑶决定等等再去县衙,先寻着声源。去探个究竟。

  没走几步,昔瑶就发现前方不少的人正围拢着看什么,而那嘶吼声正是从这里面发出的。

  在人群中找了个缝隙,昔瑶侧身挤了进去,就听到前面的人在正说什么驴炙,炙不就是在火上烤嘛,听着像是个菜名。

  应聘当地的小食堂,昔瑶认为不仅要掌握做菜的技巧,更重要的是,要了解当地人的口味,这样才能知己知彼,做出当地人喜欢的菜品,成功获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哎,二位大哥说的驴炙,是道什么菜呀?”昔瑶向前探头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吗?”前面那位男子回头,对于昔瑶的发问似乎有些诧异。

  “所谓驴炙,就是把驴的四只腿埋入地下,让它肚皮贴着地面,然后把棉被盖在驴身上,再将烧到鼎沸的热汤浇到棉被上。”

  旁边另一位男子看昔瑶一脸迷茫,热心地解释道。

  昔瑶第一次听说这种做驴肉的法子,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样做驴不还活着呢,它不会感觉到烫吗?”

  “肯定烫啊,就是用滚烫的棉被在驴身上从头到尾一抹,驴毛就全脱掉了,再生割了驴肉在火堆上烤来吃,所以做驴炙时整个城里都能听到那驴子嘶叫的声音。”

  难怪昔瑶不知道此事,别人会有些诧异。

  “听说味道特别鲜美,一块巴掌大的驴肉,烤好了要半两银子呢。”

  另一人话音刚落,昔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火上正烧着一口大锅,里面的热水咕咕地沸腾,也终于确认了刚才她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这种烹饪方法过于残忍,不,这根本算不上烹饪!

  旁边的老汉叹了口气:“每逢初一十五这伙人就来做这什么驴炙,隔老远就听到那驴的惨叫声,不堪入耳,也没人管管,唉。”

  “县衙哪会管这等小事,听说每次做驴炙,明面上是这两个壮汉在做,其实这家老板就在人群里盯着呢。”又有人小声说道。

  “哪个是这家老板啊?”

  “听说是个年轻的,文质彬彬的模样,但这心也太黑了!”

  昔瑶越听越气,不禁也随着众人四下寻找起这驴炙背后的老板来。

  “哎,是不是那个呀?”

  顺着旁人手指的方向,昔瑶看到炙烤架旁边正好立着一位身穿淡青色圆立领袍衫,头戴白玉发冠,剑眉微微上扬的年轻男子。

  “可能是,看着面生呢,不像咱县里的人。”

  长得一脸白面儒雅书生的样子,里面却藏着一副如此凶狠毒辣的心肠,昔瑶越看对方的样子越像众人口中描述的背后老板的样子。

  今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顾洵就急匆匆地带着小九又到了猫耳朵胡同。

  再次走到昨天做过暗号的青砖墙外,顾洵格外激动地拨开杂草,“明月几时有”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顺着这句话往后找,一片空白。

  顾洵不死心,又拨开旁边的杂草,将字迹上下左右全看了,仍然一无所获。

  不对啊,不是说好的在后面写上碰头的时间吗?

  顾洵不死心,与小九分头,以暗号为圆心,继续扩大寻找范围。

  结果,整面青砖墙被他俩翻看了两三遍,愣是没有找到除了暗号以外的任何文字的痕迹。

  “少爷,会不会对方昨天没来啊?”

  顾洵沉默。

  小九又小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顾洵再次沉默。

  “哎,少爷,说不定对方昨日有事才没来呢。”

  小九连说三句,顾洵依旧没说话,一直盯着“明月几时有”这几个字出神。

  这几个字明明没写错啊,救星三皇子怎么就没出现呢?

  顾洵不明白,也没啥用,只能起身,拂去粘在衣角上的碎草屑,念叨了句“明日再来”。

  望着顾洵与小九走远,刚才蹲在墙内的人从墙上探出头来。

  “五哥,那俩人第二次来了吧,不会是来查探咱们行踪的吧?”

  “应该不会,阿梁,书生打扮的那人昨天来时写在墙角的那句话,估计留的暗号,但对方没来接应,我看他今天找了半天,挺失望的。”

  “在哪留暗号不好啊,非在我们墙外写,听他那意思,明天还来?”

  贺留云对着冯梁点点头,没说话。

  “唉,看这人失望的神情,跟我们有些同命相连,三殿下已经出去三天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被什么事牵绊住了,咱再耐心等等消息,殿下安排给咱的活,后天出发也不迟。”

  出了胡同,小九看顾洵走的方向并非县衙,赶忙上前提醒。

  “少爷,走错了,那边不是县衙。”

  “我知道,现在有件要事去办,他们正等着我呢。”

  围拢的人们还在小声声讨着驴炙的老板,旁边那锅热水已经开始沸腾到了极点,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好厚厚的手套,看样子就要端锅给头可怜的驴泼上热水了。

  来不及了!

  昔瑶没有多想,立刻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