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越近。
越近，看的越清楚，眉眼之间恍若还带着往日的温情，沈臻人是冷的，但以前在一起时只要见到他总是带着笑意。
现在的沈臻依旧是那副面孔，不过眉眼之间不再温柔。
纵然包的好，程戚澄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冷，快步走到他跟前。
程戚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揽着肩膀走了。
被沈臻带着。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让程戚澄觉得很不真实。
他恍惚几秒，垂眼加快脚步。
有保安和二人的助理挡着，总是周边灯光不断，走出去的路也不算艰难。
沈臻把他送上车，自己也跟了上来。
程戚澄:“……”
在他毫不掩饰惊讶下，沈臻的助理秦崖开口:“澄哥，这辆车是导演组特地给你们安排的。”
车内够宽敞，是大房车，容纳下他和沈臻带着各自的助理绰绰有余。
程戚澄其实一出机场就看到了这车，也明白是导演组给他们安排的。
不过为什么要把他和沈臻安排到一起?
……
想到之前和郑颖的通话，程戚澄慢慢抿起唇。
秦崖又说:“还有一段路，澄哥您可以休息下。”
自始至终都是秦崖在开口，沈臻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沈臻不想和他说话。
之前两两相隔见不到面，而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认知被证实，程戚澄还是难掩心中的难过。
他闭目，脸色看着更差了。
和他一样心情不佳的还有许恩。
许恩倒不是难过，他吓得心脏快跳出来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着，他明白沈臻的地位有多高，也更清楚他澄哥对沈臻的厌恶程度有多深。
他老板和沈影帝之间咖位相差巨大，原本没有这样的担忧在，但偏偏就发生了。
很早的时候，程戚澄就听说过当年分手坦荡荡，如今重逢笑脸扬这句话。
如今真的重逢……他笑不出来一点。
因为他们当年分手一点都不坦荡……当然只是原因之一。
沈臻就和他在一辆车上，伸个手就能碰到的距离，这个认知让程戚澄根本无法入睡。
甚至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当年他们还在一起时的状态。
耳边的喘息、低语，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令他的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因为感冒鼻塞，他的呼吸声浓重，闭着眼睛眯都眯不安稳。
思绪混乱间，他察觉到边上的气息越来越近。
程戚澄骤然睁开眼，一双眼瞪得圆圆的，沈臻近在咫尺。
他们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沈臻眼中已经摘了口罩，漆黑的眼底倒映他的面容。
程戚澄和他对视三秒，落在他的指尖。
沈臻保持着冲他的脸伸手的姿势。
程戚澄拧眉，正想开口，就咳了几声。
沈臻把他的口罩拿下来了。
“这样，呼吸会好点。”
轻冽的嗓音依旧如往昔，或许因为带着口罩闷久了，在车厢内更显低沉。
程戚澄吸了吸鼻子，低哑出声:“谢谢。”
沈臻:“没事。”
好笑，旧情人见面，却像再正常不过的陌生人对话。
程戚澄深知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彻底死了一样，而这些年，程戚澄也把这一点做的很好。
但沈臻在他这里……却一直无法抹去任何的痕迹。
所以沈臻短短几个字，撩动了他的心弦。
虽然说不应该，但说完话程戚澄就是感觉鼻子更塞了，眼睛也热了点。
车厢内温度调的挺高，闷得难受，谁都没有再开口。
程戚澄再也做不到刚才那样闭眼，他视线扫过许恩，对上他的目光，许恩像是接收到什么，疯狂示意他看手机。
程戚澄低头解锁。
【许恩:澄哥！你人没事吧！】
【许恩:澄哥你睡着了吗？沈影帝在看你！】
【许恩:哥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扛得住吗？】
程戚澄:“……”
他从屏幕里面抬眼，对上许恩无比期待他回消息的目光又垂眼离开和许恩的聊天框。
许恩等半天没有消息，摸不准程戚澄现在什么个情况，更忐忑了。
【许恩:猫猫探头.jpg】
【许恩:猫猫大哭.jpg】
程戚澄这会儿点在他们组合群里面。
从昨天有关第一次的热搜出来群里就没停下来过。
【starlight会发光的吧？】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澄哥，咱们要大发啦！starlight的光明未来要来了呀！】
【我是最帅的vocal凌:这么多热搜，出道一来这还是第一次！】
【肉圆真好吃:啊啊啊啊啊就说starlight总有一天会发光吧！】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跪谢沈影帝赐福starlight！】
程戚澄:“……”
他们这个组合里有几个人就是明显的显眼包，他正打字，又有人出声。
【安驰是你大爷:心行了啊，你俩消停点，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处坏处都有，指不定澄哥现在头疼得很呢。】
程戚澄心说你真相了。
【你橙子:嗯。】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抠鼻)】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澄哥你冒泡啦？现在情况怎么样？见到沈影帝了吗？是不是本人更帅?】
程戚澄握着手机的手指一顿，心说不仅见到了，他俩还在一辆车上，距离不过咫尺之间。
程戚澄口罩给沈臻拉下来，他没有重新带上，看到崔熙的消息时下意识往沈臻的方向看了一眼。
沈臻也在闭目养神，似乎感觉到程戚澄那一眼，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睁眼。
零点零一秒后，程戚澄轻咳着移开目光。
程戚澄默默在脑海里给了自己脑壳几巴掌，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呢。
手机嗡嗡震动。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澄哥你说句话呀？你现在在干啥呢？】
【肉圆真好吃:你真消停点吧，澄哥现在忙着呢。】
这个肉圆真好吃是他们队的舞担王逸圆，是南方人，肉圆就是他最大的爱好。
这一个两个都在说崔熙，崔熙委屈。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我就问问……】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你们那么凶干什么？(大哭)】
哎。
程戚澄揉了揉眉心。
崔熙是他们团里面年纪最小的那个，所有人年纪都比他大。
组合刚成立的时候，大家都不熟，都是男生，按年龄排序，程戚澄是最大的那个，崔熙最小，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照顾。
他们组合内氛围好，虽然很糊，但崔熙的性子在他们的影响下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活泼。
【你橙子:在去综艺的车上。】
【小熙小熙永不珍惜:啊啊啊真的啊！澄哥，沈影帝帅吗？高不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