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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

  乔砚把一瓶冰水怼在初芜脸上:“给。”

  初芜一躲,用手揉了揉脸颊上那片冰凉:“我不喝冰水。”

  乔砚:?

  “你放屁呢,”乔砚说,“上次在酒吧连喝三杯冰威士忌的又不是你了?”

  初芜心道那确实不是他嘛。

  “我要喝温的,有温牛奶吗?”

  “…你真麻烦死了。”

  乔砚眉毛一横,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着那瓶冰水转身走了。

  乔砚走了之后,初芜就继续往展厅里面走,一张张欣赏。

  展厅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站在照片前低声讨论着,各抒己见。

  喻白的照片饱和度都很高,他擅长用浓郁的色彩去表现情绪,有些照片甚至看上去更像是油画。

  所以看着看着,初芜就有些手痒。

  被关在家里的时候,初芜偶尔会写写小说,但更多的时间,他会在卧室外面的露台支上画架,一画就是一整天。

  原本这只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并不觉得有多热爱,但现在他心痒得厉害,他想把喻白的照片描摹下来,画成油画。

  乔砚把一盒温牛奶塞到初芜手心里,凶巴巴道:“赶紧喝。”

  初芜抱着温热的牛奶盒,扎开之后抿了一小口,似乎是满意了,随即露出一个甜笑。

  “谢谢你啊乔砚。”

  “……”乔砚别开眼,“烦死了…”

  初芜吸完了半盒牛奶,空空的肚子舒服了些,才想起来:“这展馆怎么还能喝牛奶的?”

  一般来说摄影展画展都不能带饮料进来的吧。

  乔砚想起贩卖机上贴的公告:“好像是喻白的展都这样吧,他不就爱弄那副人性化的高姿态么,你还不了解他?”

  初芜把空牛奶盒子捧在手里,摇了摇头。

  “切,”乔砚哪里信,只当初芜在装,说来也挺奇怪,这些天初芜都没再摆出那副让人看了就烦的模样,这样的初芜好像还有点顺眼了……

  不,不可能的。

  乔砚移开视线,莫名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无意义地上下滑动着。

  忽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哎,初芜,你看这是什么?”

  乔砚把手机转过来怼到初芜眼前,“他们在给喻白准备庆祝趴,你老公也在呢。”

  手机屏幕里,一块巨大的五层蛋糕占据了大部分画面,蛋糕后面隐隐能看到几个人的侧脸,其中就有贺望霄的。

  乔砚本以为初芜会暴起,怒骂喻白那个小妖精又把贺望霄勾走了。

  结果初芜只是软软地说:“你别这么叫他啦,怪不习惯的,叫他贺望霄就可以呀。”

  乔砚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手,用手机轻轻敲了一下初芜的脑袋。

  “我说你脑袋是不是真的坏掉了?以前逼着我们这样叫,现在又不叫了?我看你这人真是有毛病。”

  乔砚像是着实被气到了,自顾自走开,留初芜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剩下没看的照片不多了,初芜继续往里面走,在每张照片前都停上一会儿,小脸上写满认真。

  渐渐地,也开始有人注意到他。

  初芜穿着从原主衣柜里翻出来的白衬衫,袖口和领口都各有一根白色丝带,领口的被他系成松松垮垮的蝴蝶结,袖口的则垂坠着。

  脸色虽然有些病态的苍白,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精致的容貌。

  整个人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时,就像个耀眼的小王子。

  偶尔有人故意从他面前走过,想要吸引初芜的注意,却只换来初芜毫无力度的白眼。

  初芜:怎么总有人挡我欣赏照片?

  大概过了半小时,初芜看完了喻白的所有作品,心满意足地转身,就看到乔砚已经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表情不耐烦地等他许久了。

  “能走了?”乔砚说,“我说你还真看啊,没劲,还以为你能和喻白打起来呢……结果刚才看朋友圈才知道,喻白刚才就出现在那个什么庆祝趴上了,你说你看照片耽误了多少事情,我——”

  “你好唠叨,”初芜说,“要去吃饭吗?我饿了。”

  乔砚:“......吃吃吃,就知道吃。 ”

  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跟着初芜往外走。

  初芜面色仍是苍白,走起路来虚虚浮浮,本就脚步不稳,忽然,从进门的方向迅速冲过来一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了初芜肩膀上,把人撞得狠狠一晃。

  乔砚眼疾手快揽住初芜,对来人骂道:“干什么!长眼睛没啊!”

  声音大到初芜都忍不住侧目,别说,这个表面朋友人还怪好的嘞。

  “初芜!我知道能在这碰到你!你个小贱人!”

  话音落下,如一碗冰块落入滚水之中,沙沙几声便归于寂静,周围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捂嘴看向这边。

  撞到初芜的人是个戴眼镜的女生,马尾扎得很高,长长垂在脑后,随着怒气狂甩。

  “你说啊!”女生大喊,“你到底用什么威胁贺望霄和你在一起的!”

  哎,又是贺望霄的情债,他这儿子真能勾人。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贺望霄的名字如雷贯耳,哪怕是并不关注商业场的人,也一定听过贺氏集团总裁贺望霄的大名。

  更别说这又是个以他们几人为中心为主角的小说世界。

  以至于贺望霄的名字一出,展馆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吃瓜群众们纷纷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几人。

  扎马尾的女生也不怕别人看,还在喊:“你到底对贺望霄做了什么!”

  而事件中心的初芜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大声都没有保安过来吗?

  果然是毫无逻辑的小说世界。

  而且他能对贺望霄做什么,分明是贺望霄能对他做什么。

  还把他从泳池里拎出来,现在他的手腕都还有点疼呢。

  初芜没说话,乔砚倒先开口了:“初苓,你还讲不讲理了?那姓贺的不娶初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初苓?

  不说初芜还没发现,这样一叫,越看越觉得这女生长得和自己有点像,尤其是脸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眉眼间不相似,女生长得要更凌厉些。

  初苓咬牙切齿:“谁说的!分明是初芜这小jian——”

  “我们出去说好不好?”初芜忽然走上前,挽住初苓的胳膊,把她往场馆外面带。

  初苓低头看着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她这傻逼弟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