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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

  初芜抬眼看去:“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啊?”

  盛景泽恶狠狠地:“要你管。”

  那就不管呗。初芜无奈耸耸肩,浴巾随着他的动作从肩膀滑落,露出半敞开的领口。

  精致秀气的锁骨突出,似能盛下一汪清泉。

  盛景泽咬牙切齿:“你不勾引人就不能活了吗!”

  初芜:?

  他什么都没干啊。

  盛景泽一双眸子黑沉沉地看着初芜,他就知道这人不老实,居然还敢勾引自己,以为自己会对那干瘪的身材感兴趣吗?别开玩笑了!

  等下,这是什么味道?

  盛景泽鼻尖微动。

  空气中,似乎突然多了一股很淡很淡的蜜桃味……

  是错觉吗?

  盛景泽环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桃子。

  几声脚步声响起,贺望霄从楼上走下来,腕间戴上了一块镶满钻的手表。

  初芜的视线在那手表上停留半刻,他记得刚才贺望霄戴的是块纯黑色的表。

  贺望霄语气冷淡:“景泽,走了。”

  盛景泽跟着贺望霄向外走,面容略带疑惑,一步三回头地,最后深深看了初芜一眼。

  这回初芜亲眼看着两人离开,车驶出别墅,才把浴巾扔到一边,上楼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趴在床上拿出手机。

  他给乔砚发消息:【你人呢?】

  乔砚回得很快:【早走了,你老公在那谁敢继续待着。】

  初芜撇嘴:【怕他干什么?】

  乔砚:【你不怕?那你倒是去会会那个喻白啊,看你老公会不会生气。】

  初芜确实挺想去的:【你能弄到票吗?摄影展的。】

  乔砚:【你真要去?行,我去给你弄,记得让我看看戏。】

  初芜在床上蹬了蹬腿,好耶,能去看展了。

  也刚好趁这个时候,初芜打算出门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

  毕竟软饭虽然好吃,但他也不能在贺望霄家待一辈子,保不齐哪天贺望霄追到了喻白,自己就要被赶出去了。

  哎,可怜的老父亲啊,还要给儿子们腾地方。

  初芜长吁短叹了一番后,忽然坐起身,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果不其然,初芜因为在凉水里游了两圈,光荣地感冒了。

  管家板着脸地给初芜准备热水和药,喂进去又吐出来,他还要耐着性子继续喂,好不容易喂完,又去准备热水澡,折腾到了半夜,初芜才在感冒药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看着一地狼藉,管家叹了口气,心道这真是个祖宗。

  收拾完东西,管家正准备关门出去,他站在门边向里面看了一眼。

  清透的月光下,初芜侧趴在枕头上,脸蛋微微泛红,浓密的睫羽轻颤,头发乱蓬蓬的,白皙如藕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悬在床边。

  那一刻管家心底一震,似在掩饰什么般,迅速关了门出去了。

  脚步慌乱。

  初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巨大的游戏音效。

  谁啊?是管家在玩游戏吗?

  初芜脚踩进毛绒绒的拖鞋里,披着睡袍下楼。他走到客厅时,乔砚边打游戏边抬头看他:“姑奶奶,你可算是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初芜晃晃悠悠走过去。

  乔砚这才发现他不同寻常的脸色,扔下手机扶了初芜一把,手机屏幕画面立刻变得灰暗,弹出巨大的“死亡”字样。

  “你生病了?”乔砚皱眉,手底下的温度有些烫。

  初芜神情恹恹:“嗯,感冒了。你来干嘛呀?”

  乔砚拿出两张摄影展的门票:“好不容易托关系拿到的,今天的票,听说喻白只有今天会在。”

  看到票,初芜有些打起精神了,他接过票看了看,票面是长方形的,左边印着半张昏暗不清的人脸。

  “这个喻白是拍人像的?”

  乔砚:“你发烧烧傻了?你之前不还学着喻白买相机到处找人做你的模特么?”

  初芜哦了一声,他哪知道原主做过什么。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叫管家备车。”

  乔砚拧眉:“你确定你现在能出门?”

  初芜看了乔砚一眼,觉得这人挺奇怪的,分明内心里很讨厌原主,现在的眼神里又是丝毫没有作假的关心。

  “你不是说喻白只有今天在吗?走吧。”

  乔砚看看他:“好吧,我开车来的,你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车驶出别墅,逐渐驶入市区,初芜坐在后面开着窗吹风,额发被吹得乱蓬蓬,脸也被吹得没有什么血色。

  乔砚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把车窗按上去了:“你感冒呢,少吹风。”

  “乔砚。”初芜看着窗外,忽然开口。

  “…怎么了?”

  初芜张着苍白的唇,生无可恋:

  “你停一下,我有点想吐。”

  “!!!”

  乔砚赶紧猛踩刹车把车停到路边,生怕初芜把他新买的车弄脏了,结果下了车,初芜又吐不出来了,就蹲在路边干呕了好一会儿,最后擦了擦嘴,睁着无神的双眼说。

  “走吧,继续出发。”

  乔砚欲言又止地看着初芜,视线从初芜惨白的小脸上划过,心想这人是有多爱贺望霄啊,病成这样还不忘去和贺望霄的白月光打擂台。

  但其实初芜根本没有这些想法,他只是不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又要被管家抓着喂药了。

  有惊无险地开到展览馆,初芜一路都没再吐,乔砚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把车停到一辆黑车旁边,开门走出去,敲敲初芜那侧的玻璃,催促道:“下来啊。”

  好一会儿,车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小缝,初芜迈着虚无的脚步走了出来。

  乔砚嫌弃道:“慢死了。”

  初芜懒得与他争辩,整个人鬼魂一般飘在他身后,往检票口走去。

  身后。

  旁边那辆黑车忽然打开了车门,从里面伸出一双长腿。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初芜的背影,直到初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

  检票进入展馆,迎面就是一副硕大的眼睛特写,给神智不清的初芜吓了一跳。

  清醒了一点,初芜走到照片下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双苍老的眼睛,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褶皱沟壑,而在眼睛中间,反射出的倒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初芜看向右下角,那里写着:《丰收》喻白

  看完标题,再重新看回那双眼睛,初芜忽然发现,自己看得出这双眼睛里的喜悦了。

  啧,他笔下主角的功力果然不一般。

  其实初芜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更像是在写一本大纲文,细节部分基本为零。

  比如他写这段摄影展的剧情,就只写了:喻白的摄影展来了许多人,办得很成功。

  至于展出了什么作品,作品是什么样的内容,初芜自己都没有设定好,毕竟这本小说只是他被关在家里时无聊的产物,而且只写了一半就丢在那了。

  而当下的世界把那些细节都补全,并且展现在了初芜面前,这让初芜有了梦想成真的感觉。

  想到这里,初芜突然对着那张照片傻笑了一下。

  展馆二层。

  面容极为精致漂亮的男人半倚着栏杆,垂着眸子看向一楼那张巨幅照片下站着的初芜。

  “刚才又送走了两批记者,还有好几个老牌摄影师都来了,他们都说你这场展很…….哎,喻白,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漂亮男人没动,一直垂着眼睛向下看,他轻声开口:

  “你看那。”

  陈淮宁疑惑不已,顺着男人的视线低头去看,然后满脸黑线。

  “你让我看哪啊?底下全是人头。”

  “站在《丰收》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很好看?”

  陈淮宁找了半天,终于看到初芜,但也只看到小半张脸:“还好吧。”

  他天天跟在喻白身边,早就对好看这件事免疫了,毕竟喻白是公认的好看,从头到脚都像是女娲精心雕琢出来的,没有一处不漂亮。

  只见喻白微微勾唇,白皙的脸颊染上些许兴奋的红晕:“我觉得他很漂亮,我想拍他。”

  陈淮宁跟在喻白身边这么久,也很少见到喻白露出这种表情来,他看着楼下那颗脑袋:“那,我去找他?他都来看你的展了,肯定会同意的。”

  结果喻白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去找他。”

  “那…也行。”陈淮宁思考几秒道,“但你小心些别被人骗了,那人一看就比你心思多些。”

  喻白无奈一笑:“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陈淮宁看着喻白那张极为单纯的面庞,在心里默默叹气。

  喻白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单纯了,到现在都还觉得那几个围着他的男人只是想和他做朋友。

  其他人都看得出那些男人的心思,就喻白自己看不出来。

  想到这,陈淮宁开口道:“对了,你那个明星朋友送了花过来,说是演唱会结束再来找你。还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喻白笑笑:“知道了,我先下去了啊。”

  说完,喻白就一路小跑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陈淮宁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展馆一楼。初芜还在原地站着,看着那副《丰收》久久不语,忽然,肩上一凉。

  初芜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