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憬彧哄不住叶颂莺,她哭累了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了他的怀里。肉馅包子只做了一半,温憬彧就全心全意去照顾叶颂莺了,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挺开心做她的“奴隶”。
温憬彧抱着叶颂莺回到卧室,她躺在他的怀里乖乖地睡着。温憬彧靠着床头,回想今天叶颂莺的反常。
虽然知道她主动接近自己的动机不单纯,但温憬彧还是甘之如饴。归根结底只是个还没踏进社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呢。温憬彧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自己做一次心理建设,似乎他本人很清楚两人的关系终究有走向绝路的一天。至少,现在应该是让彼此快乐的。他不应该想得太多。
等叶颂莺熟睡,温憬彧才小心起身离开房间。刚走到大厅,温憬彧就和刚钓完鱼回来的几人打了个照面。
“我做了包子,你们要吃吗?”温憬彧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做的多,叶颂莺一个人也吃不完,干脆邀请大家一起吃好了。
洪苗苗听到温憬彧说自己做了包子,再次感叹道:“天啊,彧哥。你怎么什么都会!颂莺到底从哪里找来的男朋友?我怎么找不到这样的!”
话音刚落,洪苗苗的胳膊就被身旁的蒋小南撞了下,“哈喽!你男朋友在这呢。”
“切,懒得搭理你。钓鱼都钓不过晨哥。”
听着小年轻拌嘴,温憬彧觉得也挺可爱。他朝张晨伸手指了指厨房,“你俩也记得去吃。”
“待会吧,我和小果去把钓上来的鱼清理一下。晚上,你休息。我来主厨。”
温憬彧嗯了一声,便又独自一人回了厨房。继续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包肉馅包子。
蒋小南进来拿走了一笼刚出锅的红薯包、豆沙包,并问他有没有咸味道的。温憬彧下巴微昂,“还在做,半个小时后来拿。”
“好嘞。谢谢彧哥。”
蒋小南和洪苗苗听到小果叫他彧哥,也跟着叫了起来。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温憬彧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称呼他。温憬彧对亲生父母的信息没有丝毫了解。曾经也想过去找他们。但是,后来温憬彧放弃了。既然,他们选择抛弃了他,就说明当时自己的出生对他们来说是累赘。既然是累赘,就不需要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温憬彧再也没有想过去找寻亲生父母。
叶颂莺醒来的时间很是凑巧,她刚来到厨房,温憬彧刚打开蒸箱取出最后一屉肉包子。
“醒啦?洗手了吗?来吃点东西吧。”温憬彧语气和表情同样温柔。
今天叶颂莺的情绪波动不小,白天也没怎么好好吃,的确有点饿,她走到水龙头前洗手,又接过温憬彧递来的纸巾,擦过手后才走到中岛,看着上面摆放着的各种包子,小声说道:“做这么多,得热几顿才能吃完啊。”
“六个人呢。如果吃不完,可以送点给农场的工作人员。”温憬彧拿出刚热好的豆沙包递给叶颂莺,“你尝尝。这里没有糯米粉,等回家给你做雪媚娘。”
“你还会做甜点呢!”叶颂莺咬了口温热的豆沙包,因为是自己包的,馅料饱满,刚咬开,甜腻的豆沙就浸满口腔。叶颂莺喜欢吃这些甜食。
豆沙包、红薯包出锅的早,叶颂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所以,温憬彧在锅里给她热了几个。叶颂莺因此一来到厨房就吃到了热乎的豆沙包。
叶颂莺刚醒,胃口也不是太大,吃了一个豆沙包就没再吃了。虽然已经在农场住了小半个月,虽然来厨房好多次,但今天叶颂莺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有个土灶。不过,好像温憬彧一直没用过。
“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土灶,之前在电视上见过。”叶颂莺小声说着,说完就走到土灶前,“今晚用这个做饭吗?”
温憬彧摇摇头,“不用。今晚张晨主厨,他在另一个厨房,已经在做了。”
“我还没吃过张晨做的饭呢,不过,他肯定没你做的好吃。”叶颂莺可能是站了会儿站累了,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温憬彧身旁,她伸手拽了拽他的手,说话声忽然变得很小,“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吗?”
两人之间说过的话太多了,温憬彧答应过的事情也不止一件,一时还真没想起来叶颂莺说的是哪件事,“什么事?”
闻言,叶颂莺出乎意料地平静。搁在往常,她肯定又要在言语上攻击温憬彧一番,说他是个混蛋,自己答应过的话从不会放在心上。“你答应过我,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要毫无保留地站在我这边。”
听到叶颂莺的话,温憬彧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确是在某个深夜答应过叶颂莺。“是,但前提是你不去杀人放火。如果你去犯罪,那我只能大义灭亲,站在法律这边。”
“神经病啊,我去杀人放火?我闲着没事去犯罪啊。”叶颂莺笑着锤了下站在自己身边的温憬彧的大腿。
温憬彧看着叶颂莺的笑容,心口突然疼了下。她这样的表现才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之前,他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事,故意装的冷漠。
温憬彧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或者两人在一起的时机和方式都不对,但时间总能改变一些事情,他相信他们可以和普通情侣一样,“放心好啦,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温憬彧抚摸着叶颂莺的长发,语气温柔地和她说:“虽然我没有交过其他女朋友,但会学着温柔地对你。”
“你已经很温柔了。”叶颂莺下意识地说道。然而,过了几秒,她立刻补充道:“就是白天吓到我了。”
“对不起,我道歉。我没有控制好脾气。”温憬彧半蹲在叶颂莺跟前,举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着发誓的动作,“以后不会有下一次了。”
叶颂莺又感到眼睛酸涩,她今天哭了太多次不想再哭,她极力忍住汹涌的泪意,“谢谢你,这次我是真心的。”
心口异样的感觉再次重现,之前觉得她应该像普通女孩一样,可看到叶颂莺的眼泪,温憬彧觉得她还是自由地生活,她就像蝴蝶,应该自由应该无忧无虑,不应该老是掉眼泪。
温憬彧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怎么又哭了?今天一天怎么了?难道是有了张晨和蒋小南的对比,你才知道你有个非常棒的男朋友?”
叶颂莺笑出声,浸过泪的眼睛干净清透,“你是挺好的。”
两人又在厨房腻歪了一会儿,等到小果来叫两人去吃饭,叶颂莺才把情绪收拾好。温憬彧永远不会知道叶颂莺今天反常的原因,除非她亲口说出来。
晚饭几乎都是张晨做的。主菜是鱼,是下午几个人钓的家养的鱼。
鱼肉肥美鲜嫩,温憬彧挑了块刺不多的放进叶颂莺的碗里。叶颂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温憬彧靠近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吃点菜。”
两人姿势亲昵,引得桌上几个人出声调侃。
“彧哥完全是把颂莺当女儿宠。要我是个女的就好了,我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张晨说完哈哈大笑,其余三人也跟着笑起来。
温憬彧没理会这些调侃,他伸手抬起叶颂莺的下巴,才看到她表情不太对劲。果然,下一秒,叶颂莺就推开他径直跑到了外面。
温憬彧立刻跟了过去。其余四人反应过来也跟了出来。
叶颂莺胃不太舒服,一直有呕吐的感觉,终于在闻到鱼肉的味道后,忍不住跑出来吐了。
温憬彧轻轻地拍着叶颂莺的后背,听到她难受的呕吐声,担心得眉头皱起。小果接了杯温水递给温憬彧,“给颂莺漱漱口。”
呕吐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叶颂莺感觉自己把胃里的苦水都要吐出来了。接过温憬彧递来的温水漱过口后,叶颂莺才算舒服了点。
小果带着叶颂莺回屋休息,温憬彧去找工具清理呕吐物。其余的人去厨房清理吃完饭的餐桌。众人分工明确。
小果给叶颂莺盖上被子,然后顺势坐在床边,和她聊天。
“其实,我很羡慕你。听张晨说,你家很有钱,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我小时候就每天幻想,自己爸爸是流落在外的富家子弟。不过,我也很幸福,虽然家里穷了点,但是我遇到了张晨。你肯定不知道,我一开始追的是温憬彧,但是他不喜欢我,而且拒绝的很干脆。张晨那个混蛋,还一直帮我出注意。”
“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把你追到手了。”叶颂莺笑着说道。
小果也笑了,“他肯定故意的。”
“你看,你不是就笑了吗?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地方,我们要擅于发现。今天下午我听到你哭了。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开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回顾过往,之前我们认为困难的事情,我们不都好好地解决了吗?”
小果说完,又给叶颂莺掖了掖被子,“先休息一会。彧哥去找了医生,待会让医生看下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农场配备的有医生,但医生的住处离几人常待的屋子有些距离。等医生来到叶颂莺房间,她已经睡着了好一会儿。
温憬彧半蹲在叶颂莺床前,轻轻叫醒她,“醒醒,好不好。医生来啦?让医生看看?”
叶颂莺身体不舒服,睡得很浅。医生进来时,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温憬彧一叫她,她立刻睁开眼睛,坐起上半身。温憬彧见状,拿过两个软和的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医生待了半个小时就出门了。离开前,特地把温憬彧叫了出去。叶颂莺回想刚刚医生给自己看病时眉头皱起的模样,心想自己不会是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吧。
医生和温憬彧走到屋外,等四周彻底没人后才停下。
温憬彧主动询问医生,“怎么?我女朋友很严重吗?”
医生摇摇头,但面上仍旧是担忧,“应该是最近休息得不好,加上今天吃错了东西。”
“好的,是我的责任,没有照顾好她。”
听到温憬彧自责的话语,医生收起了自己的猜疑,但床上那位姑娘看着和他女儿差不多大,他实在不能不多想,“那位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啊?看着年纪不大啊。”
虽然对医生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感到莫名其妙,但温憬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解释:“成年了,是我女朋友。”
听到成年,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说道:“你女朋友怀孕了。不过,也可能存在误诊。我是建议你去医院带着她做个全面检查。”
“怀孕?”温憬彧震惊地看着医生,满脸不可置信。
见状,医生习以为常,他见过太多小年轻擦枪走火不做好措施意外怀孕的情况。但是,和眼前年轻男人短暂的相处中,他对温憬彧印象不错,话说得软了许多,“别担心,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技术很成熟了,不会有太大危险。”
温憬彧听懂了医生的言外之意,他只是觉得震惊,并没有……“我没有想着要把孩子打掉。只是觉得震惊,毕竟是一条新生命。”
“我会对她还有孩子负责的。今天辛苦您了。”说完,温憬彧就转身回屋。
但可能是低头走路过于专心,温憬彧一不小心直接撞到了门上。嘭的一声,惹得在客厅的张晨说了句:“谁在外面?”
温憬彧听到了没应,咬牙揉了揉额头后径直回了卧室。
卧室里,叶颂莺还保持着他和医生离开后的姿势,安静乖巧地靠着床头柜。
“你怎么了?”叶颂莺清晰地看到温憬彧的额头红了。
温憬彧摇头说了句没事,然后顺势坐在床边,牵起叶颂莺的手。
“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温憬彧看着叶颂莺突然开口道。
叶颂莺闻言眉头皱起,“为什么说这个?”虽然叶颂莺打算去外地读书,但她的家在云城,她的父母朋友都在这里,她读完大学就会回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换个城市生活。
“是我得了不能治愈的病,你想带着我换个城市生活调节心情,然后看病吗?”叶颂莺语气真诚,听着很像那么一回事。
温憬彧被叶颂莺逗笑,“不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很健康。”只是怀孕了。
温憬彧不知该如何向叶颂莺说这件事,她自己都是个孩子,除了晚上,其他时候他几乎都把她当成孩子来照顾。
“不是什么大问题,肠胃问题。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说不定真的是误诊。
温憬彧最终还是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她。
因为叶颂莺身体不舒服,她和温憬彧两人提前回到市区。剩下的四人继续待在农场,直到租期结束。
温憬彧换了辆更舒适的轿车,之前喜欢开suv一方面是要装店里的各种东西,一方面是他个人喜好。现在,有了叶颂莺,温憬彧在上个月卖了他开了许久的suv,又加了点钱买了辆更舒适的奔驰轿车。
叶颂莺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和四人打招呼,“你们好好玩,我们先回去啦。”
轿车行驶在高架桥,车内沉寂无言。没多大会,开始堵车。叶颂莺原本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的模糊身影,现在车停了,建筑变得清晰,她反而没了兴致。
温憬彧伸手从后座拿出一盒甜点,“吃点吧?”
“不是说我胃不好吗?现在吃甜点,会不会太腻。”嘴上这么说,但叶颂莺还是接过了芋泥肉松盒子。这也是温憬彧自己做的。叶颂莺打开盒子挖了一勺填进嘴巴,心想,如果温憬彧不去做纹身师,做餐饮应该也可以混得很好。更何况他长得帅,自己宣传当招牌,效果肯定不错。
温憬彧余光看叶颂莺吃得开心,也跟着笑起来,“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
“嗯,因为小时候我爸妈不让我吃,说是容易长蛀牙。”叶颂莺边吃边回温憬彧。
“可是,怎么可能吃一次就长蛀牙呢。任何事情都是量变引起质变的。”叶颂莺挖了一勺递到温憬彧嘴边,“你自己也尝尝。”
温憬彧就着勺子吃了他自己做的甜点。温憬彧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但并不妨碍他做给叶颂莺吃。
“你以后想吃什么都和我说,我做给你吃。”
前面的车子渐渐启动,温憬彧也跟上节奏。线条流畅的轿车继续行驶在高架桥。
“你都会做吗?”
“不一定都会,但我可以学。活到老,学到老。”
谈话到这儿,戛然而止。
温憬彧专心开车,叶颂莺认真吃东西。虽然安静,但画面却格外和谐。
吃完东西,叶颂莺开始犯困。不知怎么了,最近她很想睡觉,醒来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回到公寓车库,温憬彧把叶颂莺叫醒。
“到了?”
“嗯,到了。”温憬彧俯身给叶颂莺解开安全带。
温憬彧打算明天早上带叶颂莺去医院,今天先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开了一下午的车,温憬彧十分想去洗个澡,但他还是先照顾叶颂莺,给她放好热水拿好换洗的衣服后,才开始去客房浴室清洗自己。
叶颂莺先洗好出来。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食物,还在冒着热气。
温憬彧擦着头发出来,走到叶颂莺身边解释:“你洗澡时,我叫了阿姨过来。”叶颂莺知道温憬彧请了阿姨,但阿姨并不是每天都来,只在温憬彧叫她时,才来打扫打扫卫生,有时候也会做顿饭。
次日早上八点,叶颂莺就被温憬彧从床上薅起来。她很困,困到洗漱穿衣均由温憬彧完成,真的是把她当孩子在照顾。
来到医院,温憬彧让叶颂莺自己待在大厅椅子上,然后他去排队挂号。反正,叶颂莺只需要安全出现在医生面前,剩下的事情有温憬彧。他会给叶颂莺安排好一切。
等到了妇产科,叶颂莺再傻也明白了。不过,她面上很是淡定,镇定自若地跟着护士去做检查。温憬彧始终温柔陪伴在她左右。
结果要等下午才出来。
温憬彧带着叶颂莺去吃饭。没走得太远,就在医院附近的沙县小吃。
叶颂莺点了碗馄饨,也不看温憬彧,自顾自地吃。从离开医院到现在,叶颂莺都没有和温憬彧说话。
温憬彧以为叶颂莺在生他的气,刚想张嘴道歉,就听到叶颂莺说:“别和我说抱歉了。我都要听烦了。”
叶颂莺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在农场的那些天,两人一起生活,睡在同一张床,一起待在厨房捣鼓美食,一起看露天电影……普通情侣一样的日常像是叶颂莺对他的施舍。
现在,离开了农场。叶颂莺也做回了自己。可是,到底哪个才是她呢?
叶颂莺知道温憬彧以为她怀孕了,可是她没有怀孕,她上个月月经是正常来的,她怎么可能怀孕,但她懒得向温憬彧说,就让医生告诉他好了。
叶颂莺的确没有怀孕。呕吐发生的原因有很多,叶颂莺那天情绪波动大,又没怎么好好吃饭。张晨做的鱼肉虽然好吃,但是味道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就吐了。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休息几天就好了。你看,现在不都好了吗。
听着医生的话,温憬彧恍恍惚惚的。原来,没有怀孕。温憬彧舒了口气。也好,叶颂莺现在年纪还小,还要读大学,孩子在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来。
确定没有怀孕后,温憬彧牵着叶颂莺的手离开医院。等坐上车,叶颂莺主动开口:“你不用觉得内疚哦。是我同意你不戴套的。所以,不必向我道歉。我们回去吧。”
叶颂莺堵住了温憬彧想要说的话,温憬彧只得安静开车回家。
回到公寓,叶颂莺就打开冰箱,洗了一堆水果,笑着对温憬彧说:“我今天下午要用书房。你还记得吧,深远是我的,我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今天下午他们开会我要旁听的。”
温憬彧点点头,“好的,我不会去打扰你。晚上几点吃饭?”
“六点吧,他们六点下班。”
来到书房,叶颂莺随手就把水果放到了一边。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吃东西。
温憬彧搬进公寓没多久,叶颂莺就去买了个新电脑放进他的书房,两人各用各的电脑,不侵犯对方隐私。
叶颂莺输入密码,登录邮箱。果然,看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
文字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话,但附件却发了好几个。
文字内容是:具体的信息都在文件里,您抽空查阅,如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附件总共发了7份。
叶颂莺打开第一份,一字一字地认真阅读。剩下的文件,她也都如此,读得专注仔细,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叶颂莺猜对了。温憬彧是求琳的亲生儿子。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她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孩那么好。
叶颂莺原本以为是温憬彧主动勾搭的求琳,可温憬彧说自己对求琳只有尊敬感激。叶颂莺不承认是自己的母亲对温憬彧有了非分之想,所以她去想其他原因。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猜测温憬彧是求琳的孩子,某个时刻,脑海里忽然就有了那个想法。
现在,一切得到了验证。
在叶颂莺小时候的记忆里,父母恩爱,工作上进,热衷慈善。可后来,他们开始彼此出轨,但还是在她面前维持和平,她都知道,她也知道父母爱她,所以愿意在她面前维持和平。她想着,只要自己多出现在父母面前,说不定他们就可以真的和好了。然而,自从一个叫温憬彧的男孩出现,一切都变了。他们甚至都不愿在她面前维持和平了,他们开始因为温憬彧动手。
叶颂莺一直认为是温憬彧毁了她的家。虽然在他没出现之前,她的父母已经感情不和彼此出轨,但至少在她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恩爱。
他出现后,这种虚假的恩爱也没有了。
私家侦探是林木的人,林木是如今茂远国际的执行董事长,是叶颂莺父亲的好友。叶颂莺一直叫他林叔,他很喜欢逗她,但对她好也是真的。
叶颂莺主动给林木打去电话,“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颂莺,你别担心。你和你妈没有血缘关系。”
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骂人,但叶颂莺需要这句话。如果她和求琳有血缘关系,那她和温憬彧不就是……幸亏,没有。叶颂莺感到庆幸。在得知自己并不是求琳的亲生孩子时,叶颂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
“他和求琳没有相认过,所以你们在一起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木不知道,叶颂莺接触温憬彧是为了报复他,但她也懒得解释,只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你是阿明的孩子。我和阿明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叶颂莺知道林木说这些话的意思,他是叶明的朋友,所以会站在她这边。即便温憬彧以后知道了真相,想回来争夺茂远,林木也只会帮她。
想到这儿,叶颂莺忽然笑了,他才不会回来和她争呢。他有纹身店有酒吧,很忙的,压根不会回来和她争。
“颂莺,你打算怎么办呢?”
林木的声音拉回了叶颂莺的思绪。
“林叔,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去查这件事吗?”
林木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不用问。节点对了,你总会知道的,自己发现问题总会印象深刻一点。我之所以后面没再联系你,一方面是工作忙,一方面是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的答案可以自己去找。况且,林叔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所以,你只需要负责开心。”
结束和林木的通话,叶颂莺想起那个传闻。他们都说,林木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但他喜欢的男人喜欢女人,所以他从没表过白从没越过界,一直为他喜欢的那个人默默做事。
叶颂莺又翻了翻那些文件照片,觉得大人的事情真乱。
如果能一辈子不长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