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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延佳小脸儿涨得通红,誓死攥紧自己的小被子 :“大哥!这个真不行!打死也不行!”

  “我是你家爷,不是你大哥。”

  胤禩被这称呼气笑了,却不甚在意。

  只见他坐在那里,小臂撑在腿上,手里把玩着那罐药膏,笑得随意又自在:“不就擦个药吗?你的鞋子都是爷给你脱的,你的脚爷早给爷看了,你还在害羞什么?”

  延佳哽了一下,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在古代,女人的脚是很隐私的存在,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看的。据说女人的脚给谁看了,这个人就会将小娃娃从她脚底塞进去,她的贞洁也就没了。

  【骗鬼呢!我可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杰出青年,小学就学过生理卫生课了,小电影也看过的,小娃娃怎么来的我会不知道?】

  “看一下脚怎么了,你现在还光着呢,早被我看回来了,我们两清了。”

  胤禩看了看地上自己的鞋袜,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脚,十分无辜:“所以呢?这就是你不让我帮你擦药的理由?”

  延佳被噎了一下。

  【什么叫所以呢?】

  【这厮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的?】

  【他就是想占我便宜吧?】

  【色鬼!】

  胤·色鬼·禩:“……”

  勾起的唇角有点疼,还有点呕血。

  爷想占你便宜还用这么费劲,低三下四地帮你上药吗?

  不是,谁想占你便宜了?!

  延佳见胤禩敛了笑意,心中忐忑。

  【他该不会恼羞成怒要对我用强吧?】

  【我这瘸着腿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于是,延佳决定改变策略,讲道理不成便卖卖惨吧。

  “贝勒爷,您看哈,我虽然是你的小妾,但我也是个人吧?是人都有尊严的是不是?而且这……”

  “嗯?”胤禩睨着她:“你倒是说说看,怎么爷给你擦个药,你就会没有尊严了?”

  “……”

  延佳都被气笑了。

  【这人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活了二十多年,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拉过,你上来就要脱我裤子,还不是羞辱我?】

  她想到了一个极为恰当的比喻:“这么说吧,我方才让你拖鞋在地上走两圈,你觉得没什么;但若是我要你光着腚在地上走两圈给我看,你什么感受?”

  胤禩:“???”

  光着什么?

  胤禩似被延佳的大胆发言震惊到了,脸上仿佛着了火一般,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轻叱道:“你个女儿家家的,怎的说话如此粗俗?”

  延佳最见不得人家假正经了,一时忘了装乖,竟阴阳怪气道:“说一句让您光着腚就粗俗啦?可您不是强迫我,还要给我的腚擦药吗?您不粗俗?”

  胤禩顿时涨红了脸:“我什么时候……”

  此时,翠竹轻声走了进来,道:“贝勒爷,晚膳已经备好了,需要让人摆进来吗?”

  胤禩:“摆进来。”

  延佳:“不必了。”

  两人同时出口,截然不同的意见。

  翠竹看着二人的神色,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贝勒爷和庶福晋的感情真好,这是在打情骂俏呢!

  只是,在这府里,贝勒爷说了算。

  翠竹福了福身,道了一声:“是,爷。”

  然后,延佳眼见着翠竹将一个翠色小罐子放在了桌上。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想到这药膏是抹在哪里的,翠竹也羞红了脸。

  延佳只看到翠竹瞬间通红的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听她道:“贝勒爷,这是治疗磋伤的药膏,麻烦您帮庶福晋涂上吧。”

  说完,翠竹就低着头关门出去了。

  延佳石化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合着刚才全是她误会了?

  “磋伤?”胤禩下床,赤着脚走到桌旁,拿起翠色的小药罐,看向延佳:“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什么。

  张氏之前好像说自己摔倒到了……屁股……

  他方才一直不让爷给她上药,该不会是以为爷要给她那里上药吧?

  所以她才会那样说?

  还骂爷是色鬼,还想让爷光着腚给她看!

  她把爷当成什么人了!

  到底谁是色鬼?

  胤禩突然觉得手中的药罐有点烫手。

  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走回床边,将翠色的药罐放在延佳的床头。

  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强行掀开被子,轻轻的将延佳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自己膝头,动作轻柔地帮延佳上完药。

  整个过程,胤禩全程不敢看对面的人。

  他做这一切,仿佛在用行动证明——

  看,爷没有想占你便宜,真的只是想帮你上药。

  上完药,胤禩穿上鞋袜下床,只道:“我让他们将晚膳松到你房里来……”

  延佳对于误会胤禩这件事心怀愧疚,刚想说她可以出去吃,却被胤禩打断了。

  “爷书房还有事,就不陪你吃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脚步快的呀,好像有狗子后面撵他一样。

  延佳看他那狼狈的样子,一时忘了尴尬,竟还觉得好笑。

  【跑起来这两步还怪可爱的。】

  不一会儿,翠竹就带着几个下人捧了吃食进来。

  那些人将东西放在桌上摆好就福身出去了。

  翠竹这才开口:“方才贝勒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府里的下人苛待主子,罚了好多人,连碧草都被罚去打扫鱼塘去了。”

  胤禩发脾气了吗?

  方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出来啊。

  那时他还有心情跟她逗闷子呢。

  至于碧草那丫头,虽然不是萱草那种嚣张跋扈的,却是个有心机的。

  下午事发的时候,碧草明明就站在门边,肯定听到她们回来了,却没有提醒萱草,很难不说她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留在身边。

  翠竹在床边放好了小桌子,将晚膳一盘一盘的摆在上面,给延佳布好筷子,在一旁将事情一一说与了延佳听。

  “四喜挑了好些人来咱们院子,都是身世干净,干活麻利,用着省心的。四喜说这都是贝勒爷吩咐的。”

  “还有这地龙,咱们倾云轩是今年府里头一份呢,连福晋和侧福晋屋子里都没有。”

  最后,翠竹下了结论:“庶福晋,贝勒爷对您很上心呢!”

  “啪嗒——”

  延佳刚拿到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哼!

  无事献殷勤,必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