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日当天电话分手的前男友，如今竟然主动找她的恩师牵线搭桥。
纵使事先有心理预期，温以娴怎么也没想到，林斯故竟会在她回拨给舒云姗的当天下午就出现在她公司里。
前台打来内线，说已将林斯故安排在会客室。
与温以娴共享办公室的边瑶听到电话公放，啧了声：“急成这样，准没安好心。”
温以娴和林斯故大学时期的恋情称不上轰轰烈烈，但碍于双方相貌都太过出众，以至于想低调都困难。
与边瑶的结识是在大三的一次社团活动，那时她和林斯故的感情不知为何渐渐走起了下坡路，因此边瑶对林斯故的第一印象，便带着几分成见。
“陪我去看看吧，谈生意你比我在行。”
温以娴说笑，“万一他给的比江遇之多呢？”
边瑶正歪在椅子上刷微博，闻言立即支棱起来，收起手机往外走：“看戏带姐妹，这辈子大富大贵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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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门推开。
里头的男人背对着坐在沙发里，面前马克杯中的拿铁一口未动，听见动静，不紧不慢地转头望过来，清俊温雅的脸庞绽开熟悉的招牌笑容。
边瑶手指在下边戳戳温以娴的手背，小声切了嘴：“开演了开演了。”
后者悄悄回拍一记她不安分的手：“淡定。”
阔别三年，开场白免不了一番寒暄。
边瑶作为外人，事不关己状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玩手机，手指飞速敲击屏幕，耳朵一字不落抓取两人的聊天内容。
叙了会没必要的旧，口袋里手机震个不停。
温以娴抱歉地冲林斯故笑了笑：“可能有点事要处理，稍等。”
【变了个瑶】：哕！电话分手就是渣男！
【变了个瑶】：真会装，什么和平分手还能做朋友？别以为长得帅咱就不敢扇他！
【变了个瑶】：你可千万别被这几句话蒙蔽了，我早打听过了，他在美国都换过至少两任女朋友。
打开微信，迎面而来洋洋洒洒的一长串内容。
温以娴目光短暂地睨边瑶一眼，哭笑不得：别闹，我有分寸。
收起手机，温以娴说：“能得到泽盛的赏识是我们的荣幸，但wen\''s day已经拥有固定的长期合作伙伴，且工作室的产能有限，恐怕完不成贵公司的要求。”
林斯故游刃有余道：“温小姐不必拒绝得这么果断，泽盛需要的，仅仅是两个月后出席慈善晚宴的几套定制西服而已。”
“想必林先生应该有所了解，定制礼服需要一定的工期，我没有多余的时间。”
林斯故被她温和的话语滞住。
温以娴遗漏掉的前提条件，或许应该是“作为与设计师交往过三年的前任”，但她的神态和语气又那么释然，令他当下捉摸不透。
林斯故沉吟片刻，转而说：“我听舒老师说，你们和时锐的合约即将到期了。”
“按理是这样没错，但续约的相关事宜已经在着手，不劳林总费心。”
温以娴低头又瞄一眼手机，果然又瞧见边瑶的吐槽。
【变了个瑶】：泽盛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也能当执行总监？
【变了个瑶】：等等，执行总监怎么还管采购服装这类鸡毛蒜皮？
【变了个瑶】：就知道这货挂羊头卖狗肉没安好心！
温以娴话里的拒绝之意明显，解释得更明白就难看了。
林斯故眉心微微拢起，神情中有一丝受伤：“囡囡，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听到那两个久违的字眼，温以娴眼睫微动：“公事公办而已。”
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她早就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理念背道而驰，以至于在电话里听见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倏然间如释重负。
但在当下，她无法解释那一刹那不在预料之中的心境。
她是真的不怪他，才能在分别时，真心实意地对他说出“祝你前程似锦”。
眼下的情境，温以娴唯独困惑，泽盛与wen\''s day即便合作，也不会产生任何特殊的利益关系，她不理解林斯故突如其来的坚持是为何。
“我知道了，”
林斯故叹了口微不可察的气，话锋一转，“拍卖会有你中意的展品吗？”
听到这，始终噤声看戏的边瑶突然抢话：“有啊有啊！以娴特别喜欢其中一条满钻的红宝石项链，你是打算买来送给我们以娴吗？林总监今时不同往日，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呀！”
温以娴：“……”
前阵子她的确在闲聊时，夸了嘴设计的独到之处，但绝没有到想将它据为己有的地步。
何况林斯故一定买不起，边瑶也一定知道。
林斯故果然流露出些许为难，望了眼温以娴，失笑道：“拍卖品这东西，也得看有没有那个缘分。”
边瑶：“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主要靠争取。”
话题逐渐偏离正轨，温以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微微颔首：“我还有事要忙，林总请自便。”
说完便朝门的方向走。
林斯故见状几乎是立刻追出来：“囡囡，刚才说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好，我会考虑的。”
温以娴再次露出笑容，疏离道，“对了林总，今后直呼我名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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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娴推开会客室门，便远远瞧见江遇之被一行人簇拥着朝她的方位走来。
一成不变的定制西服，严丝合缝地勾勒着他本就优越的身材比例，深色系又刚好衬他英挺冷峻的五官，加上他总是习惯将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使其彻头彻尾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威压感。
而这一切，皆归功于温以娴的手笔。
为江遇之量衣的时候温以娴总是会想，这样的身体，随便披块布料出门，似乎也可行。
就在此时，江遇之好似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向温以娴这里投来视线。
四目交接，温以娴往办公室去的脚步顿了顿。
她沉了口气，转头，林斯故已然追到了她身侧。
“学长。”温以娴一改方才疏远的称谓。
声音不大不小，听似磊落的正常社交音量，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江遇之眉宇间拢起一道褶皱，望向两人的眸光顿时更为锋利。
林斯故短暂的愣怔之后，眸中闪过欣喜：“改变心意了？”
与此同时，低沉的气压从不远处弥漫开来，迅速波及到四周每一寸空气。
她却浑然不觉，冲林斯故欣然一笑：“突然想到，如果只为你一个人做衣服，我还是能挤出时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