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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桃很生气,他觉得爹爹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他怎么光理那个老爷爷却不理桃桃呢,他不理桃桃,那桃桃也不理他了。

  趁着没人注意,大胖桃咕噜噜滚走了。他躲的不算隐蔽,就是随便找了个什么桌椅底下藏身,为的就是让爹爹看到他然后哄哄他。

  可惜郁泽还沉浸在疯病更甚的噩耗中,燕公公也忘记了这里原本还有个桃。

  *

  被赦免的宫人们放回平日里休息的地方,在侍卫的看管下,每人只能捎带一些贴身衣物离宫,刚刚经历生死关头,如今回了住所大家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

  人群中隐隐有啜泣声,一个宫女声音中带着怨气,“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平白连累了我们。”

  能出宫固然是好事,可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宫,这样她们即便出去了也没人敢上门提亲,平白无故就背上了锅。

  开口的宫女怨愤的看着侍卫,“诸位大人可要好好搜查,可别让那人得逞夹带出去东西。”

  这等小事自然不必旁人嘱托,出宫门前,她们要经历三道检查 。

  那偷东西的大抵是知道害怕了,不知道将偷来的东西藏在了宫里的哪个角落,三道检查竟没有找出一个可疑之人。

  侍卫们将宫人带到了宫外的安置处,她们可以等待着家人来接。做完这一切,他们回宫复命。

  小小的安置处里挤满了人,多年前她们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引入宫,那时候的她们一个个还怀揣着梦想,希望在宫里能够飞黄腾达,如果凭借姿色被皇上或是什么达官贵人看上那后半生就衣食无忧了。

  谁都没想到入宫不仅提心吊胆,还差点丢了命。

  一个小宫女抹着眼泪,“前不久家里还来信,我娘重病,都等着我的月俸曲抓药。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人劝慰道,“咱们有手有脚,去做绣娘去洗衣也能赚口吃的,能活着从那暴君手里走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有人疯狂摆手让她噤声,生怕再惹上什么祸端。

  有人感慨自己摘了个桃子,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甜不甜。

  所有人之中,只有一个眼角有痣的女人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过了好一阵,外面传来马蹄声。

  被逐出宫的宫人们面面相觑,难道又是刚才那批侍卫折返回来了?有人壮着胆子去看,下一秒她的头颅就沾满了热血,咕噜噜滚进来。

  一时间小小的地方乱成一团,所有人惊恐的尖叫,逃跑,却毫无例外被斩杀。

  *

  宫中有关圣上生辰宴的事情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给圣上贺寿,也有许多故人不辞辛苦赶回来。

  圣上恩师已辞官多年,如今正隐居田园,他年岁已大特意派了得意门生来为圣上贺寿。

  来的也是熟人,裕王肇信。

  他非皇室宗亲,只是圣上恩师收养的孤儿,自幼和圣上一起长大,圣上登基顺手给他封了个王。

  当时有官员跳出来死谏,直言于礼不合。

  圣上只用了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众口,记得当时郁泽十分诚恳回应道,“那你死去吧。”

  当场赐了条白绫,敲锣打鼓的就把人家梆硬的尸体护送回家了。

  家中妻儿哭断了肠。

  从此再有人出来死谏都得掂量掂量,圣上不一般,有人死谏他是真敢杀啊,一点儿台阶都不留。

  郁泽疯的不止这一件,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惹他了。只是面上不敢作对,背地里抱怨的很。

  肇信一路前来,听了不少有关郁泽的话,总而言之没一句好话。

  这位年轻的帝王在他的臣民心中就是惑世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路肇信越走脸色越沉重,等真正见到了天子,他满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明明半年前他才见过郁泽,可是如今的郁泽和半年前相差过大。以至于肇信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来的有些晚了,大殿里昏沉沉的,肇信皱着眉头,“怎么不让人掌灯?”

  郁泽不喜外人,肇信便亲自点了两盏灯,借着跳跃的烛火,他才发现郁泽的手上鲜红一片,他心内一惊,再定睛一看,桌上满是郁泽捏碎的葡萄。

  肇信松了一口气。

  他取出自己的帕子一根根的擦拭着郁泽的手,郁泽也不说话,就任凭肇信伺候着,他则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等肇信擦干净他的手指,想要将脏帕子揣回去的时候,郁泽才像是刚醒一般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仿佛刚才打量对方的不是他一样。

  “来了,我又弄脏了你的帕子。”

  肇信闻言显然很开心,他像是一个充满了耐心的兄长,“难为你还记得,以前你老是把自己弄的脏兮兮,每一次都是我给你擦干净。”

  郁泽看着对方,“怎么说?你也觉得我疯的糊涂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肇信哑然。

  郁泽忽然大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吓着了,我在和你开玩笑。”

  郁泽阴沉不定,这一点肇信最是清楚,小时候他可没少被这小狼崽子咬。

  面对着郁泽,肇信的眼中有一丝责备,“你是天子了,不该自称‘我’。”

  郁泽洒脱惯了,他歪歪头,“朕是天子了,还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肇信无奈,但摆明了是不赞成的。

  刚才还好好的郁泽立马神经质的拉紧了肇信的手,“师兄和老师不肯要泽儿了吗,老师不是说你们和朕是一家人吗?”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郁泽,肇信知道他这又是犯病了,他安抚般的拍着郁泽的后背,“没有不要你,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没有安全感的帝王在一声声安抚中冷静下来。

  肇信掏出老师配置的药丸来,“近日老师又拜访了许多名医,调整了药方制作出了新药……”

  还不等他说完,郁泽就抬起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朕又要吃药了吗?”

  “这药治你的病,吃了,病才会好。”

  昏暗的大殿中,火光跳跃着正好映在肇信的脸上,郁泽不情不愿的咽下了药丸,肇信连忙塞上一个蜜饯。

  郁泽嚼着蜜饯咽下去,然后张口给对方展示自己真的吃药了,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肇信宛如哄孩童般夸他,郁泽出口惊人,“师兄,火光映在你脸色,你好像个恶鬼啊。”

  肇信的眼中有不解,郁泽继续道,“逼人吃药的恶鬼。”

  他拽着肇信的衣袖,将他拽坐到地上,自己则舒舒服服的将头倚靠在对方的腿上,他自顾自的开口道,“师兄,老师的药对我似乎无用。”

  “我近来好像更厉害了。”

  肇信眉心一紧,“有何征兆。”

  “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他急得上手就去摸。

  郁泽按住了他,摇了摇头,“不是。”

  “是脑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最近老是听见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老是叫我,爹爹!爹爹!”

  “叫得急了,他就生气了。”

  “啊?”肇信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脸上有了一丝疑惑。

  郁泽继续道,“听闻我父皇死前也听见了声音,不过是恶鬼索命,他说他听见了大将军,尹贵妃还有我母后的声音。”

  “师兄,你说说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肇信还真是被难倒了,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认真回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

  “是不是思春了啊。”

  因为思春所以想当爹,久而久之就出现幻听,总觉得有人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