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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奴

  方无隅本想用手帕或纸巾给少年擦拭鲜血,可他坐着轮椅,手边没有这些东西,一时也费劲转身,又心疑这游戏不可能连npc的血都设定可感知化信息吧?

  最后看到那截手腕,实在漂亮。

  于是鬼使神差地垂首,覆上了唇。

  感受到npc的抽离动作,方无隅稍稍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腕,又情不自禁地轻轻摩挲了下那块凸起的腕骨,引起对方一阵微颤。

  等伤口终于止了血,唇舌充斥着微甜微腥的味道,他才离开了那片皮肤。

  方无隅抿了抿唇边染上的血渍,彻底沉默下来。

  流血和凝血表现也真实得不像话。

  这个游戏太诡异了。

  方无隅记得檀笑一周前给他发送过还未宣发的实机视频,视频里的精细程度远不及他现在所见所感,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迭代到这种地步,而且这游戏npc的互动反馈实在太过智能,npc的脉搏在跳动,鼻间在呼吸,不止市面上的3a游戏,就是未来50年的科技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个程度……

  想着,方无隅抬头看向银发少年,只见他满目震惊与不安,耳尖已经红透,像一只被大灰狼按住的红眸小白兔。

  方无隅心念一动,犹疑道:“你……不会说话吗?”

  这句话他五分钟前也问过,只是同样的字眼,是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意思。

  少年回过神,轻轻点点头。

  “会写字吗?”

  少年又点点头。

  看着他的动作,方无隅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内壁的软肉。

  ——太乖巧了些,是放在身边的瓷人儿,冷锐又易碎,疏离又漂亮。

  他不由再次放缓声线,嗓音低磁:“你的名字,能写给我看吗?”

  少年看着朝自己摊开的手掌,迟迟不敢动作。

  这是……要写在他手上?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方无隅最讨厌和他有肢体接触。

  来到这栋房子的第一天,他因为递水时碰到了方无隅的指尖,直接被他用杯子砸破了额头,滚烫的水混合着血液,流了一脸。

  但现在,那只手似乎很有耐心,一直放在那里,等着他的回应。

  少年敛眸,反正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惩罚,不听他的话会被打,碰到他也会被打,那选择哪个都无所谓了。

  于是他半跪在方无隅轮椅边,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

  微凉的指尖滑过手心的痒意直传人心,方无隅强迫自己不去看少年半跪时那从纱衣领口露出的好风光。

  “希、声?”

  方无隅念了出来。

  希声点头。

  方无隅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一松,极其浅淡地勾了勾唇。

  “大音希声,这个名字倒也适合你。”

  希声怔怔地看着他,他从没见过方无隅这么温柔地笑。

  像春雨落泽,冰层消融,画卷自开。

  方无隅说完,垂眸便见少年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样。

  两相对视,都是无声。

  落在方无隅眼中,希声的眸子总算恢复了些许光泽,不复初见时那般死寂,长久的对视间,他鸦羽般的长睫倏而一眨,便又给绯瞳润上一层水泽。

  何谓秀色可餐?

  方无隅储存了二十几年的成语,直到此时,才在一个游戏npc身上参悟了。

  他揉了下希声那头银白的长发:“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很好听。”

  本以为是npc没收录“大音希声”这个词才补充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一句出口,希声依旧愣在原地,甚至比刚才还要震惊和困惑,连那一直没有起伏的眉毛也无意识地微蹙起来,探究地看着方无隅。

  不过方无隅并不过多纠结这种事,他扫了一眼希声的身子,表面平静又迅速地移开视线,道:“把这身衣服脱了,去换件能出门的。”

  希声点点头,站起身,飞快动手掀开那仅剩的、若隐若现的一层遮羞布。

  “停!”方无隅及时制止,视线像被火舌舔过,咬牙道,“不是让你在这脱,去你自己的房间。”

  希声将掀至胸前的轻纱重新放下来,弯腰捡起落到地板上的内库。勾着内库边缘,擦过光洁的脚踝、修长的小腿、骨感的膝盖、紧致而肉感的大腿,重新穿上。他面无表情地深深鞠躬致歉,而后倒退着出了房间,静步下楼。

  整个过程中,方无隅始终皱眉看向旁边的墙面,没有看他。

  一直到脚步消失,方无隅还盯着墙看了十多秒,才堪堪平复难得紊乱的心跳频率。

  但方才瞥见的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还是不断在眼前翻涌重现,是个正常男人都得脸热。

  方无隅咬紧了后牙。

  如果这种事是npc的内在设定,那他还真是低估了檀笑的下限!

  这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