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叶叙便搬到了徐牧秋的对面。
这边都是给亲传弟子住的地方,像徐牧秋和齐闵这样的弟子就住在这里。
灵鹤给叶叙指着路,叶叙走到房门前,转身看向转身看向徐牧秋的房间。
“他去哪儿了?”
灵鹤被他盯的瑟瑟发抖,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力图证实自己确实不知道。
叶叙看了它半晌,才挥挥手,让它走了。
灵鹤瞬间掀着翅膀,逃命一样飞远。兽苑那群蠢物居然没说错,天蝉宗真来了一个煞神!
叶叙看着灵鹤跑远,嗤笑了一声。
他没去找徐牧秋,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一下,便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发现是个熟人。
丛晖站在门外,见到叶叙扬起笑容,“中午好,小师弟。要不要去吃午膳?你还没辟谷吧!”
叶叙挑眉,这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见谁都很热情。
“师兄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丛晖偷偷看了对面徐牧秋的房间,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你这间房师兄看中很久了。”
他忽然觉得话中有歧义,慌忙改道:“没有让你让出来的意思。只是对面住的是徐师兄,大家都想住在徐师兄对面。”
叶叙面上笑着,心里却不开心。
让出来?我能让你从天蝉宗消失,都不会把房间让给你的。
丛晖再次邀请,“去吃午膳吗?”
叶叙欣然应是,两人走在路上,叶叙打听道:“我找师父换房的时候,师父说了,这间房好多年没人住了,师兄怎么……”
丛晖不太好意思道:“师弟你初来乍到,几个师兄师姐都盯着这间房,互不相让,而且徐师兄在外多年,大家都等着徐师兄回来让徐师兄决定。”
没想到被盯着的这间房就被叶叙截了胡,果然刚开始的时候就该先把这间房抢下来。就算被师兄师姐联合双打也行,他就不信师兄师姐敢找上他师父让他把这间房还回来。
丛晖心中可惜,不过我没有但是其他人也没有,这也不错。料想他们几个年长的师兄师姐也不好来抢小师弟的房间。
两人一路走到膳房,丛晖自觉要尽到师兄的责任,给叶叙介绍了一番天蝉宗的内部结构。
叶叙听着听着就走了神,说起天蝉宗,他比丛晖还熟。
听着丛晖絮絮叨叨,他脚步一转,就走向另一个方向。
丛晖正讲的飞起,见叶叙突然转向,他愣道:“诶,师弟,你是不是走错了?”
叶叙扔了个幻术,懵懂道:“我上次走的就是这条路啊!不对吗?”
丛晖:“诶?”
他再看看前方的小路,有些困惑:“好像是没错。”
叶叙笑的十分开心,一百多年了,这小子还是没长进,出了天蝉宗,还不是被人骗的团团转。
两人沿着路走进去,一路上,丛晖越来越迷惑,“这路好像真的不太对。”
叶叙只当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见到路边的柳树,丛晖瞪大眼,拽住叶叙:“师弟,这路不对。”
叶叙挑眉,他当然知道不对,再往前走,就是执法堂。徐牧秋现在除了在执法堂帮着他那个倒霉师兄,还能在哪儿。
只是他面上不能表现出来,来天蝉宗没多久,他现在最熟悉的地方应该是兽苑和学舍,执法堂是他不该来的地方。
他往后退了一步,让丛晖走在前面,还十分无辜的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丛晖抓耳挠腮,半天憋了一句,“前面是执法堂,不能随便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面传来的鞭笞声和掺在其中的惨叫声。
丛晖一抖,他伸手拉着叶叙想往后撤,“这不是个好地方,师弟,咱们先走吧!”
“啊?”
叶叙脸上露了一个笑,丛晖看着觉得毛毛的。
没等他再说话,叶叙就大大喇喇的指着前面,语气轻快道:“可是前面有人来了!”
丛晖猫着腰,胆战心惊的抬了头,正前方的齐闵正站在徐牧秋身旁,脸皱成了苦瓜。
他慌忙站直,“哈?师兄,中午好。”
齐闵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来执法堂有事?”
“没,没事……”丛晖支支吾吾。
齐闵皱眉,“那你来干嘛?”他看着旁边的身形单薄的叶叙,“你还带着师弟来!”
齐闵很不赞同,新入门的弟子就该去学舍,好好巩固根基,来执法堂要是遇见些不好的场面,反而影响修道。
徐牧秋看着对面的叶叙,他面上虽人畜无害,实际上今天这一出不出意外就是他做的。徐牧秋又看着丛晖,丛晖正在被齐闵训斥。
“平日净想着玩,也不好好修炼,前段时间还输给了闻安,闻安比你进师门还晚,你还不奋发图强……”
徐牧秋不免觉得有些可怜,提醒了一句。
“师兄,我们还有事。”
叶叙跟在后面点头,“是啊,齐师兄,我和师兄还要去用午膳,只是走错道了。”
齐闵的脚步一顿,“走错道了?”
他又看着丛晖,无语道:“你去个膳堂还走错路了?你去膳堂干嘛?”
丛晖不敢吭声,叶叙继续说话,“师兄陪我用膳。”
齐闵看看叶叙,再看看丛晖,吸了口气,丛晖是他嫡亲的师弟,他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盯着丛晖道:“是你想去吧!你就是—”
嘴馋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徐牧秋打断了,“陪着新来的小师弟去膳堂罢了,师兄你别多想。”
听到徐师兄救场,丛晖连忙点头,“我就是陪师弟去。”
齐闵能不知道丛晖是什么人吗?只是徐牧秋开口,他不好抓着这一点再训丛晖。他又瞪了丛晖一眼,修道之人,如此重口腹之欲,怪不得这小子输给了闻安。
“回去之后你就给我闭关!”
“啊!”
丛晖可怜巴巴的看向徐牧秋。
徐牧秋笑容清浅,“确实该好好修炼,你输给闻安了,什么时候的事?”
丛晖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就不久前。”
好丢脸!
徐牧秋没多问,他朝着齐闵点点头,“我先送他去膳堂。”
“也行,事情我们稍后再说。你跟我回去!”
丛晖灰头土脸的跟在齐闵身后。
“哈哈哈……”
叶叙笑出了声。
徐牧秋冷冷看过去,“你没事捉弄他干嘛?”
叶叙收敛神色,“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声音低沉,“你还要因为他跟我发脾气不成?”
徐牧秋:“你本就欠他因果。”
叶叙不耐烦:“别把你们名门正派的想法往我身上套。你心里不是最清楚我是什么人吗?”
徐牧秋没搭理他,“欠人因果总是要还的,你还是蓄意杀人。”
叶叙嗤笑,“你忘了,他本来就该死了,如果不是我找来固培丹,他现在还能在这里挨训?”
徐牧秋盯着他:“他本来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想在他重伤时试图夺舍,他不会养伤养了数年。”
见叶叙绷着脸,徐牧秋郑重道:“所以,不要再去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