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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你们聊得怎么样?”孟琼华款款走来,握一杯香槟,另一只手顺势搭在秦入砚肩上。

  “挺好的。”秦入砚是该多说两句。

  交代一下她和程泠歌谈了些什么。

  可她平日性子冷惯了,突然解释,反倒容易让孟琼华生疑。

  反正,不管她说不说,孟琼华都会知道她们聊了什么的。

  “好朋友,是该多交流交流感情。”孟琼华手指顺着秦入砚的蝴蝶骨往下,刮出些微痒。

  轻柔的好像丝绸贴在身上,触感久久不散,令秦入砚不禁挺胸,想夹住那手指。

  骨骼的质感突出了些,孟琼华慢慢搭上更多的手指,顺着,就要探进衣物贴身的地方。

  “妈妈说得对。”秦入砚没再看向好友。

  面上,也一点纰漏都看不出来。仿佛她没有在公共场合,被孟琼华这样……轻薄。

  秦入砚憋出来这么个词。

  是个合适的词,形容合适的人。

  孟琼华性子本就有着些许浮挑。

  或许她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抚摸有多过分。

  还是隔着一层手套,隔着秦入砚丝丝缕缕落下的长发。

  没有人看得见孟琼华的动作。

  这更有偷情的意味,禁忌的感觉让秦入砚不住的兴奋。

  她稍稍抬起头,天鹅颈仰到完美的弧度,让血液往下,去压制心中的某些想法。

  等孟琼华收手,她再低头,程泠歌已经走了。

  这下,秦入砚才有心思去确认。

  三点钟方向两人,七点钟方向三人……

  孟琼华在她身边安插了这么多双眼睛。

  但肯定什么也看不出来。

  秦入砚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更不会因此而慌乱。

  除却这些眼线,秦入砚还发现沈家那男儿就在她不远处,徘徊了许多次。

  大概是碍着程家小小姐的名声,他才没有贸近。

  阴魂不散的。

  秦入砚于是稍稍侧身,去接过孟琼华手里的酒杯。

  随后她调整好姿势,酒杯碰到她的耳垂。

  孟琼华起了点兴趣,在秦入砚的示意下,将酒杯倾斜。

  缓缓的,蹭过秦入砚的耳骨,寒凉的杯口画清耳廓的弧线。

  秦入砚再稍稍偏头,似躲似邀请。

  孟琼华哂笑一声,将酒杯彻底斜放,任酒水顺着那沾染绯樱的耳垂往下,连出清金色的渠,再于锁骨的凹陷处汇聚,又分散。

  一缕一缕的水流顺着秦入砚的衣服往下,无情的染深优质布料。

  秦入砚把身上的披肩往下拉,是邀请的姿态。

  她挑的角度好,借位之下,沈少爷看见的,便是孟琼华拿秦入砚的身体做酒皿,品尝酒香也品尝她。

  片刻后酒凉入骨,秦入砚忍住寒颤,用余光确认着。

  恼人的存在消失了。

  她身上也一片狼藉。

  红衣湿了半边,在肩上开出一朵深色的酒花。

  大概是偷情的感觉不错,孟琼华拽着秦入砚,来到宴会角落。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种东西。”孟琼华摇了摇酒杯,说的是秦入砚,也是微醺的自己。

  “能让妈妈高兴,女儿自然喜欢。”秦入砚说完,眸光微沉。

  这样别有深意的话,她或许该带一点感情。

  可她天生如此,别说面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就算是心,也大多风平浪静着。

  哪怕是要做勾|引继母的事。

  哪怕是被喜欢的人像这样羞辱。

  孟琼华嘴角弧度淡淡,眼中的讥笑一点不少。

  她伸手,勾住秦入砚的脖颈,也不在意她身上残留的酒水会打湿自己的手套。

  随后咬住秦入砚的耳,仔细舔过。

  香槟的味道几乎把那只耳朵润得彻底,像香水喷洒过,味道也是如出一辙的苦。

  舔到那没有装饰品的耳洞,孟琼华又尝到些甜。

  酒水……混着秦入砚的味道,在这人多眼杂的宴会角落绽放。

  像偷了腥,油嘴没擦干后凝出的余香,舔舐一下,勾起更多的欲望。

  孟琼华便拿她酒杯贴到了秦入砚的背。

  顺着那精心打理过,会在情浓意浓时分,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的头发,顺着那刚刚被自己亵玩过的背脊。

  将香槟再次洒下。

  粘腻的酒液在灯光下莹莹发亮,微黄的颜色衬得肌肤更白,被刮过的骨更粉。

  秦入砚从来是很乖巧,很温顺的。

  这会儿,她撩起自己的头发,将它们撇到一旁。

  任孟琼华把酒顺着她的背往下滑。

  酒精其实不黏。落在身上很凉很辣,片刻后仅剩一丝香,一丝清爽。

  可两个人距离贴的太近。

  秦入砚数着孟琼华每一次吐息,听她呼吸的变奏曲。

  粘腻来自内心,以及……

  “妈妈。”秦入砚装作有些醉了。

  她滴酒未沾,此刻也不得不陪着孟琼华,再替她发问,让事情变得更荒唐些。

  “你会……在这里有感觉吗?”她终于动了,背上未干的酒条随动作晃起波浪。

  “你会就这样想要我吗?”

  话语无比大胆,动作尽是克制。

  行为带着浓烈,地方写满禁忌。

  孟琼华还真有些想。

  这样的气氛,这样被挑逗。

  她凭什么要去忍耐?

  只不过她没有破戒去碰秦入砚。

  借着换衣服的理由,她带着秦入砚上了车,离开会场。

  挡板拉紧,再把秦入砚用过的破布披肩搭回车窗上。

  孟琼华把拉链褪下。

  秦入砚带着酒精给予的热烈,又一次给孟琼华不一样的感受。

  房间里的秦入砚是理智尚存的。

  就算勾|引,得到应许,也不会做得太过。每一次推进,都带了一点克制。

  偶尔的甜言蜜语,也不像情不自禁,像计算好的最佳结果。

  因此孟琼华不满意。

  她要的是秦入砚的疯狂,要看秦入砚的坠落。

  她就想知道,把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惹得急了眼,做出事的,能不能让她满足。

  秦入砚都懂。

  于是今夜,秦入砚给了她疯狂。

  也给了她一改往日,解开禁忌的理由:酒精。

  她在告诉孟琼华,酒精让人失控,她也不例外。

  尤其是,对给予她酒精的那个人。

  孟琼华满意了,才不会再带秦入砚来这样的场合,才不会再当着众人的面,戏称她是自己的“女儿”。

  孟琼华没把这跟她做交易的乖仔当金丝雀。

  只看成了交易本身,有利可图,要她一次。

  没了兴趣构成的利益,也可以再次把她推远。

  秦入砚却想当那金丝雀。

  她要孟琼华正视自己,正视自己一身漂亮的羽毛,动听的歌喉。

  她要孟琼华对自己有所求,把自己关进那金碧辉煌的囚牢。

  她要孟琼华无节制的摘取那华美的羽毛,哪怕最后只剩带了血的绒羽。

  她要孟琼华对她精妙绝伦的歌声上瘾,哪怕唱到最后嗓音尽是疲惫。

  她想保住性命。和获得尊严与自由的可能。

  明面上,她只是够爱孟琼华。

  博弈间,秦入砚再次发力,放任自己彻底沉沦。

  她对孟琼华本就有情,只是克制过。现在要她放肆纵,没什么难处。

  她叼着、含着。舔过,又勾着。

  她不停的说着夸赞的话,说着臣服的话。

  她低头,又因为欲|望仰头。

  她说她臣服,眸中的光分明带着野心。

  她听得了命令,动作间乖巧分明,偶尔沉重的吐息,却暴露她即将叛逆的结果。

  她可以被踩在脚下,顺从的露出肚皮,却在等一个反击的间隙。

  最终孟琼华泌出一滴泪,颤着声音,唤了她一声“阿砚”。

  不是“女儿”,也没有自称“妈妈”。

  秦入砚知道,她赢了。

  * * *

  孟琼华是被秦入砚抱下车的。

  这方才还轻薄过她,戏弄过她,不把她当人看的女人,此刻软若无骨,柔柔依依的贴在秦入砚胸口,指尖凝一点力气,去勾秦入砚的发丝。

  秦入砚稍稍低头,纵容她扯得自己头皮痛。

  顺便又看向孟琼华手上的白丝绸。

  手套已经有些坏了。

  被自己,被孟琼华在方才的荒唐事中,作为猎物撕扯争夺。

  秦入砚也只抱了制造情|趣的态度,没有过分。

  她是好奇孟琼华的双手。

  那双四年里,她一次也没见过真面目的手。

  可也不会越界,去趁人之危,在孟琼华无力的那么几分钟里,扯下她的手套。

  只是……都坏了脏了,孟琼华为何还不摘下它?

  就这么……不想碰自己吗?

  秦入砚感到些许悲哀。

  就算是玩自己的发丝,孟琼华都得隔着一层手套。

  偶尔秦入砚会想。

  她这位天生媚骨的小妈,跟她生母的那四年里,会不会摘下手套,用那双自己没见过的葱白玉手,去讨好自己的生母。

  就像现在,秦入砚也笨拙的做着讨好的事,希望孟琼华能把目光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些。

  当然不是为了爱。

  她和孟琼华是一类人,注定了她们都不会为爱卑微。

  可能她有过爱。

  可能她做出敲开孟琼华房门的行为也是出自爱。

  但今后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被这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控制。

  今夜难得探头的感情终究回到了它该去的暗处。

  秦入砚看着怀里魇足的“爱人”,她暗恋了四年的继母,掌控她生活的“主人”。

  忽然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于是她虔诚的将孟琼华放在沙发上,随后握着她的手,隔着手套亲吻她的手背。

  一点点顺着,往上。

  直至耳畔。

  “我亲爱的‘主人’。今夜尽兴了吗?”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