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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哒 我不在,你做得很……

  如果卫济舟再冷漠些……

  可施苒苒知道他不会。

  见敲打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让卫济舟自己回去想想。楚王挥了挥手,旋即露出和蔼的笑,若没见到方才那般,定然以为他是个仁善的君王。

  “若是卫道长还在思量,大可以回行云阁,本王等得起。”

  这是施苒苒听的最后一句话。

  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的薄衫早就被冷汗浸湿,贴在后背透出肌肤的颜色。

  反观身旁的卫济舟,倒是悠然自得,丝毫看不出面见过君王,施苒苒心中顿时不平衡起来,凑在他的耳边道:“你都不担心的?”

  “你以为都像你?”卫济舟嗤笑,伸手勾了下她垂在肩上的碎发,施苒苒立马明白过来,拢了拢外衫。

  “先应下,总会有法子的。”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消散些许,向来运筹帷幄的卫济舟也露出几分棘手之色。

  即便炼制出长生不老药,楚王也绝对不会放了那些道士,不过是想留下卫济舟的托辞罢了。

  外人眼中的清夷道长能够逆天改命,扭转国运,本就国势衰微的楚王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不会放过。

  见身旁的男子沉默了,施苒苒讪讪住嘴。卫济舟不见得比她轻松,甚至楚王刚才在大殿上压制他,无非也是逼他低头。

  还拿道士的命压他,可真卑鄙啊!

  施苒苒不喜道士,可也不想看到卫济舟处处掣肘的模样,在心中为他打抱不平。

  见身旁的少女脸色异彩纷呈,卫济舟不难猜出她心中所想:“替我打抱不平?”

  “平日怎么不见你这般好心?”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施苒苒捉着卫济舟的袖摆,来回拉扯着,力道小得像是初生的小兽,露出毫无威胁的獠牙。

  卫济舟任由她在自己整洁的道袍上扯出褶皱,见施苒苒玩累了,在身旁长吁短叹,这才出声:“若我真被关入这樊笼,也不会让你跟着吃苦。”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施苒苒或许还会挺起胸脯,摇头晃脑说出一句“算你有良心”,可是眼下不知为何,她鼻头一酸。

  “我是在担心你啊!”她胸口腾地燃起怒火,声音也不似往日轻盈,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把我想成什么兔子了啊……”

  说到后面,施苒苒的尾音泛着委屈,垂下眼睫,酸意翻涌上鼻尖。

  无论面对何事,卫济舟永远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眼前的男子无所不能,总会四两拨千斤及时化解危机。

  如今不如王宫,却被无形桎梏住。

  注意到跳脱的小兔子沉默,卫济舟垂眼,只能看见少女头顶的发丝,细细思索他方才的话,长长叹了口气:“平日怎么教你的。”

  “又不是生离死别,何故这般伤感。”

  但不得不承认,在施苒苒说出担心他的时候,卫济舟的心没由来漏跳一拍。他别过眼去,不愿意再看。

  施苒苒以为卫济舟嫌弃自己小题大做,愣了一会儿,双眼流露出微不可察的落寞,淡淡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嗯”字。

  两人一路无话,跟在引路侍从的身后。行云阁距离御龙殿并不远,脚程快也仅用一刻钟。

  巍峨的宫殿下是曲折蜿蜒的连廊,深红的漆平添沉闷。在经过连廊的拐角时,耳边隐隐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脑海中浮现之前在赤霄城碰到的懿郡王的脸。

  “有谁在王宫中纵马吗?”施苒苒黢黑的眸子划过疑惑,走在前面的引路侍从身着灰褐衣衫,眉眼间透露几分稚气。

  听到问话,他微微侧身,毕恭毕敬道:“回姑娘,附近是个马场,如今这个时辰,应当是公主。”

  “哪位公主?”施苒苒追问,“我还以为是懿郡王呢!”

  懿郡王桀骜不驯,蔑视宫规,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施苒苒并不知道这番话落在旁人耳中会被曲解成什么意思,引路侍从擦拭着额角沁着的汗珠:“懿郡王住在宫外,这位是王上同父异母的安世公主。”

  闻言,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卫济舟,凑近低声道:“骑马好玩吗?”

  怎么这些皇亲国戚个个都爱马。

  逶迤的袖口垂落在卫济舟身侧,他姿态端方,沉默片刻后作答:“若是想,就去看看吧。”

  想起安世公主的脾性,引路侍从本想出声提醒,却又歇了心思。

  这两位可是王上器重的修士,万不可怠慢。

  一望无垠的马场上只有寥寥几人,清明澄莹的天际线泛着翠色的光,旁边修葺着巍然的阁楼。远远就能瞧见一袭红衣的女子纵马扬鞭,嗓音嘹亮。

  “王上体恤道长,想着人来人往扰了清静,恰好安排在马场,视野也开阔。”引路侍从见施苒苒眼中流露出惊艳的神情,不忘出声吹捧一番。

  红衣纷飞的安世公主自然也察觉到阁楼上的人,循着视线望去,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忍不住紧拧眉头,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这边直奔而来。

  “好帅!”施苒苒忍不住惊呼,双眼迸射出一样的光芒,卫济舟瞥了眼她的侧颜,弯了弯唇角。

  转眼间,安世公主来到阁楼前,翻身一跃下马,随即把手中的长鞭扔给一旁的近侍,解开身上的束缚:“大胆,居然敢窥视本公主。”

  女子张扬明媚,红衣劲装的袖口紧紧扎住,腰间盈盈一握,却并不柔弱,更显身姿敏捷。

  “清夷拜见公主。”卫济舟不矜不伐,话语间尽显疏离。

  在听到卫济舟的名号后,安世公主忍不住皱眉:“王兄还不死心?”

  清夷道长的名号她自然听过,只是因炼制长生不老药,王兄几乎面见五湖四海的修士,如今竟然把这尊大佛给请来了。

  她说这些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因而每个音节都落入施苒苒耳中,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安世公主。

  听这语气,这位公主对楚常陵长生不老的执念怨念颇深。

  卫济舟并不喜这些虚与委蛇,尤其是安世公主这般暴躁性子,因而垂手沉默,一言不发。

  男子光风霁月,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仙风道骨,尤其样貌不俗,安世公主多看了两眼,很快失去兴致,目光落在施苒苒的身上。

  “你是他的道侣?”思及此,公主心头划过怪异之感。

  听闻清夷道长薄情寡义,不染尘俗,曾有他国君王赠数位美人,他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只是这少女……

  她目光滑落,定格在施苒苒触碰卫济舟衣角的手,露出了然的神情。

  难怪多年不近女色,倒也没有外人传闻廉静清简,原来是金屋藏娇。

  听到这样的说法,卫济舟一噎,耳廓慢慢浮上红晕。为何这么多人都错认自己和施苒苒是道侣?

  他们两人,看起来像吗?

  余光瞥了眼施苒苒,想到高源长老的教诲,卫济舟心头负担更重,却又伴随着隐秘的欢欣。

  而施苒苒的思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回想起昨夜……

  不行,不能再想!

  见他们都不说话,安世公主以为两人默认,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关系不错。”

  她见过太多的道侣貌合神离,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更快的修炼速度,各取所需罢了。

  施苒苒和卫济舟的感情确实难得。

  “叫什么名字?”安世公主踱着步子靠近施苒苒,对方并没有被她浑身的气场震慑住,反而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她。

  “施苒苒。”卫济舟替她回答。

  安世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男子漠然的眉眼,却发现施苒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后,忍不住回头,发现自己的坐骑正用马蹄刨土,看起来焦躁不安。

  她弯起唇角,这女子倒是没城府的。

  说完,安世公主率先走到自己的枣骝马前,拍了拍马背,扬声对施苒苒说道:“你想试试?”

  卫济舟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施苒苒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走到枣骝马前,安抚地摸了摸溜光的毛。

  她以前是兔子那会儿,哪敢靠近体型比她大一倍的马?就算是驱车的马夫,手下的马儿也性子乖顺,没有驯服的成就感。

  “来人,搬垫脚凳。”安世公主楚筝双手环胸,对身旁的人勾了勾手指,很快有人端着垫脚凳放置在施苒苒的身前。

  施苒苒往身后看了眼,男子白衣胜雪,目光寸寸落在她的身上。

  见对方颔首,她这才小心翼翼拉着缰绳,缓缓上马。

  谁料刚坐稳,马儿似乎闻到陌生的气息,猛然抬起双蹄。从未见过这样的施苒苒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稳稳握住缰绳,若不是安世公主眼疾手快,此刻她怕是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世公主开怀大笑起来,原本想要递给施苒苒的马鞭也扔回去。

  卫济舟走上前,见施苒苒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施苒苒本体是兔子,胆子小也不善马术,他刚才的担忧成真了。

  施苒苒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着对安世公主道:“这马儿很喜欢公主。”

  并没有恼羞成怒或是其他埋怨的情绪,她的反应出乎楚筝的意料。

  红衣女子收敛笑意,再次打量着这位少女,扬唇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施苒苒嘻嘻一笑,感受到卫济舟投来的目光后,心中发虚,又迅速挺了挺胸脯。

  “苒苒受了惊吓,不宜叨扰,告辞。”卫济舟作揖,安世公主见他眉眼隐隐担忧,了然于色。

  这才到哪儿,心疼成这样。

  不过她也没将人扣着,摆摆手对施苒苒道:“听说在行云阁是吧?午膳后本公主去找你玩。”

  施苒苒还没玩得尽兴,就被卫济舟安排了,“啊”了一下,接触到对方略带斥责的目光,又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等到两人走后,安世公主才握着马鞭,随意晃荡着,冲两人离去的方向问道:“那就是江九辞引荐给储君的人?”

  “奴听说,这清夷道长是清衍道祖唯一的弟子,”身旁的小丫头将水囊递给楚筝,“公主觉得如何?”

  清衍道祖?似乎有几分印象。

  安世公主收回视线,没有接过水囊,神情倨傲:“不怎么样。”

  “人定胜天,这怪力乱神也就那人会信。”

  这个卫济舟,能有什么本事?

  和安世公主分别后,施苒苒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围绕在卫济舟的身旁,喋喋不休道:“这个安世公主看起来可真是个好人,还给我骑马呢!”

  卫济舟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颇为施苒苒的纯真率性感到头疼:“王宫内没有谁非黑即白,包括安世公主。”

  甚至看似昏庸无度的楚常陵,在当年争夺王位时,将亲人手足几乎全杀光了,在外人面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安葬,而这安世公主却安然无恙存活下来,还被加封,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样的人心思又怎么会简单,愿意同施苒苒结交,无非是想借她来攀上自己,和江九辞并无不同。

  施苒苒撇了撇嘴,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怕什么?我可是兔子精,就算他们真的要迫害我,我也不怕。”

  凡人在术法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她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看到了行云阁。

  与其说是一栋阁楼,倒不如说就是普通的宫殿。齐整的木架安插在路两侧,如今树荫繁密,藤蔓纷纷缠绕架上,将头顶的日光遮蔽完全,伴随飒爽的风,尾枝款摆着。

  石砖的缝隙被洒扫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金丝楠木的牌匾悬挂在宫门。两旁玉柱上的盘卧游龙相对,静静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

  引路侍从在身旁介绍着:“行云阁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听闻此处灵力浓郁,最适合修炼。”

  想到这里,他露出腼腆的笑:“可惜奴肉眼凡胎,不知其中利害。”

  日光洒落在殿门内的一方小角,如跳跃的碎金,里面的陈设都镀上一层华贵的边。卫济舟见施苒苒走在前面,这才压低声音对近侍道:“只有一座?”

  随侍笑了笑:“这气派的自然是主殿,至于偏殿也不失雅致,虽然小了些,可更清幽养人,最适合姑娘了。”

  听完他的话,卫济舟若有所思,他掀起眼睫,目光落在施苒苒乱窜的身影上:“既如此,那我住偏殿。”

  这意思是要把主殿让给施苒苒了。

  随侍听闻,在旁边劝说道:“万万不可啊!这主殿向来是给贵客住的,是王上赐给清夷道长的荣誉,怎么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不过卫济舟也猜出来了,眸中的情绪愈发冷峻:“给一个资质平平的女子?”

  “奴不敢。”随侍慌忙低头,不敢看他。

  “主殿敞亮,适合她。”说完卫济舟也不愿去打扰施苒苒,而是先一步走出殿门。

  男子身量颀长,墨发被玉冠束起,一双桃花显得风流多情,偏生立体的五官看起来薄情寡义。

  随侍暗暗心惊。

  皆说清夷道长目空一切,更是多年不近女色,如今居然肯为身边这等女子让步。

  思及此,他暗自揣测施苒苒的身份,后脚又迅速跟上卫济舟。

  毕竟在世人眼中,清夷道长举世无双,孑然一身,离登仙仅有一步之遥,实在难以想象居然会找一个……资质平平的女子。

  或许人不可貌相,此女也当和懿郡王般扮猪吃虎?

  “王上交代何事?”卫济舟的声音在背后冷不防响起,引路侍从这才从乱七八糟中的思绪抽离出来:“王上让道长用完午膳后,去御龙殿一叙。”

  卫济舟面色不显,颔首算是知晓。

  他不打算带着施苒苒,毕竟楚常陵心思不定,今日拿众多术士的性命要挟,改日说不准就是施苒苒。

  受到掣肘的他心也沉下来。

  *

  施苒苒用膳时也没见到卫济舟,不由得纳闷,冲旁边扎着发髻的小姑娘招招手:“卫济舟呢?”

  近侍面上浮现迷茫,施苒苒见状,又补充道:“就是清夷道长,长得十分好看的那位!”

  这一提醒,对方立马想起来,慢条斯理回答道:“回姑娘,清夷道长用膳后被王上叫走了。”

  这么大的事情,卫济舟居然不告诉自己?

  随即,施苒苒心中生出几分愤懑不平来,用竹筷戳中碗里的肉,咕咕哝哝道:“又不告而别,每次都这样……”

  宫人替她布菜,把方才门口通传人的话一字不落转述给施苒苒:“门外的人说了,安世公主请姑娘用膳后,在金云厅一叙。”

  把肉戳得软烂的施苒苒闻言,脑海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夹了菜塞入嘴中后,缓慢咀嚼着:“我记得她。”

  宫人抿唇,笑而不语。

  王宫内又有谁敢说不认识安世公主,偏偏这姑娘不拘小节,也难得公主对她还有好脾气。

  这午膳索然无味,兴许是在蓝亲王府,两人形影不离,要想从习惯中剥离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施苒苒张开掌心,生死契的印记似乎又深了几分。琐碎的花纹从中心蔓延开来,如藤条舒展,两束截然不同的功法紧紧相依。

  和她与卫济舟还真有些像。

  施苒苒用手抚摸着,感受到指腹传来的灼热躁意,心念微动。

  等到用完膳后,她被带着前往金云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瞧见亭中张扬的红衣,以及坐在身边的两人。

  一直在和他人闲聊的楚筝自然也看到了她,冲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与此同时,身旁的人也循着楚筝的动作望去。

  “江九辞,你的心上人来了。”楚筝见施苒苒走近,忍不住调笑,一旁的江九辞放下茶盏,眸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旋即叩了叩桌面。

  “公主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两人相视而笑,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则蹙起眉头,盯着施苒苒的身影若有所思:“那人的身上,有灵力。”

  “你这话说的,没有灵力那才是蹊跷。”安世公主不以为意,她倒是对世俗人眼中的修士没什么特别的情怀,左不过是装神弄鬼,她不屑与之为伍。

  “依照储君的意思,此女怕是也不简单。”江九辞的拇指揩去杯沿的水渍,勾起唇角。

  而被称为储君的黄袍男子支颐,眉眼尽显疲态,却依旧遮掩不住周身的威压。上挑的眼角看人时带着几分戾色,而薄唇更显生人勿近。

  施苒苒走到他们面前时,楚筝及时住嘴,而是将面前小碟甜食朝她推了推:“听江九辞说,姑娘甜口,特意吩咐人做的。”

  望着碟中制作精美的小食,施苒苒摇了摇头:“刚吃完饭,现在还不饿。”

  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楚筝倒是不在乎这些,自顾自捻起一块塞进嘴里,随后对身旁的储君扬了扬下巴:“此次不是我要见你,是这个人。”

  男子朝楚筝瞥了眼,眸光阴冷,后者丝毫不怕,反而哈哈大笑。

  施苒苒蹙眉,她不太喜欢应付这样的场合,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去管江九辞若有若无的视线:“不知这位……大人找苒苒有什么事?”

  听到大人二字,储君一愣,却见坐在对面的少女丝毫不知,怪模怪样给自己斟茶,这才出声询问:“你……不认识本王?”

  “为什么要认识你啊。”施苒苒觉得莫名其妙,身旁的楚筝笑得花枝乱颤,拍了拍她的肩膀,“苒苒,说得好!”

  储君凉凉看了眼楚筝,喉咙似有团浸水的棉花堵住:“你是清夷道长的道侣?”

  在提到卫济舟后,施苒苒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其他人自然也发觉了。江九辞在听到“道侣”一词后,抿唇笑着。

  “如果是想通过我来刺探卫济舟,还是趁早歇了这条心思吧。”施苒苒的话过于直白,以至于其他人在听完后,眼底还有未来得及收敛得错愕。

  江九辞苦涩一笑,把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反倒是楚筝舒展着身子,毫不在乎:“哪里是害你,是在帮你。”

  “御龙殿那个老东西想炼长生不老药,如今拿道士的命来威胁清夷,你是他的道侣,难免会被危及。”

  楚筝的一番解释,施苒苒算是明白了,在甄别此人说话的意图后,又出声道:“那你们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

  她的眉眼隐隐有几分不耐烦,一直未发话的储君斜靠在软枕上,缓缓开口:“若是清夷遇到棘手的事,本王愿意伸出援手。”

  话说得如此直白,施苒苒一点就透,但还是牢记卫济舟教过她的:“无功不受禄。”

  储君嘴唇扬起弧度,而楚筝也被施苒苒的反应逗笑了,就连江九辞,都别过眼去。

  这群人有什么好笑的?

  施苒苒蹙起眉头,不知为何,想到曾经被白霜欺侮的场景,声音也冷下几寸:“别忘了是你们找我来的。”

  “想踩着我拉拢卫济舟,我可以视而不见,但态度最好放恭敬些。”

  说到这里,她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下,硬生生将手中的茶盏捏为齑粉。

  似是觉得不够,一道淡红色的光芒划过,天空砰地响起轰鸣的雷声,下一刻,白光乍现,原本的案几直接被劈成两半,切口还滋滋冒烟。

  兔子,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