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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

  一百零七、乐极

  李太医给宝玉看诊之后, 封探春为慧敏郡主的恩旨也跟着下来了,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探春得此结局,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于王夫人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如今探春以和亲之名出嫁, 也就是说她这一份嫁妆必是皇家出了, 苍蝇腿肉也是肉,虽然这府上给庶女嫁妆的份例不算很高, 可对于捉襟见肘的荣国府来说, 也是很大一笔家财了。

  贾宝玉伤势自然是回天乏术, 好在李太医也是医术精湛的, 给宝玉用过药之后,他小解之时也不是那么痛苦了。

  要说为何宫中的太医对此伤颇有研究, 则是因为宫中服侍的除了宫女, 就是去了势的内侍了,宫里一直有这样的秘药, 专治此症的,为那些刚刚去了势的内侍减轻些痛苦。

  虽然这太医不曾明说,但是如今宝玉和宫中的内侍也无甚差别了,贾宝玉经此一事, 备受打击, 愈发颓丧,不出几日就形容枯槁,眼瞧着渐渐消受下去。

  贾母更是心中难过, 想她一辈子享尽荣华,到了晚年却不得安乐,她也不得不承认荣国府是在一天天败落,若是有朝一日,无爵可袭,宝玉又该如何是好。

  这老人家自从有了宝玉这个孙子,其他人都得往后靠一靠,贾母之所以谋划大房的爵位,就是觉得宝玉衔玉而生,长得又好,这样的人物,若是把家里的爵位给了他,也不算辱没。

  可如今宝玉已是废人,家中还有贾琏,贾兰,都是嫡系,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宝玉袭爵了,贾母想到自己心愿未了,再不是每日吃喝享乐的老寿星,脸色晦暗,越发苍老了。

  六月里,薛姨妈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宝钗有孕了。宝钗自嫁入卫家,夫君温柔,婆母也和善,如今那么快就有了消息,可谓是喜上添喜。

  王夫人听得这个消息,不甚唏嘘,好在这荣国府里也有了件好事,袭人和坠儿已是坐实有了身子,王夫人和贾母如今只期盼着能得个男胎,宝玉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绝了嗣。

  贾政那边除了骂宝玉孽障,责备王夫人不会教养孩子,再无其他。他原想狠打宝玉一顿,但是有贾母护着,宝玉又伤着,贾政哪里动得了宝玉的一根手指头。

  而偏院的贾赦可是美哉的看了一出好戏,这二房平日里最得脸了,尤其是在元春封妃又诞下皇子之后,眼见就有取而代之的势头,没想到啊,没想到,那老太婆的金孙竟然出了这种事,贾赦以前觉得宝玉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现在改观了,他这侄子真是一顶一的妙人啊!

  贾赦自来在风月场中混惯了,想到宝玉以后不能人道,瞧着他模样不错,到是也可以用用。这赦老爷越想越觉得解气,每日里做梦都是笑着的。

  王熙凤到是没那么开心,探春被赐婚和亲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都是贾府里的孩子,王熙凤不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巧姐是凤姐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了。探春虽然嫁得远了,好歹有个皇家的名头,是嫁过去当王妃的。

  这荣国府渐渐败落下来,若上面有个什么想法,今后随意也把巧姐嫁了远处,起码还得活命,若是女眷被冲入官妓,或是卖入贱籍,那她的巧姐该如何是好啊?

  可怜凤姐不过二十余岁,就好似历经了世事沧桑,她好歹还在富贵荣华中长了这么几年,就算去了,也没什么憾事,可是巧姐才多少岁?王熙凤越想越心凉,年纪轻轻就添了好些白发。

  袭人和坠儿既然有孕,这府里必然是小心照料着的,单独辟了个院子让她们住着,毕竟这两肚子里的是贾宝玉的骨血,为了稳妥起见,王夫人亲自经手此事,饮食用具一律要仔细察验,生怕有个什么不好,害了她的孙儿。

  凤姐看着自己的婶娘每日里在那院子里进进出出,得意的笑了。王夫人去看这俩有了身子的婢女倒是比去给老太太请安还勤快些,凤姐倒是像瞧瞧这两个丫头能生出什么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袭人和坠儿的肚子慢慢显了怀,天气渐渐热了,荣国府和保龄候府也各自忙开了,开始操办贾宝玉和史湘云的婚事。在邀请宾客时犯了难,提起黛玉,贾母是不想见这个外孙女的,若不是黛玉多事,乖乖听了她的安排嫁入府中,荣国府里也不会有这些事,宝玉也不必遭这么多的罪,可是若不请黛玉,黛玉与贾府的亲缘摆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何况黛玉如今的身份不必以往了。

  王夫人最后还是不甘不愿的让先生写了林家的帖子,黛玉接到帖子看都没看一眼,让姨娘到库房里随便挑个玩意儿,到了日子记得提醒她,便又接着画自己的花鸟去了。

  安乐王那日托人送了只五彩的鹦鹉过来,黛玉见这鸟儿有趣,就留了下来,照着样子画上几笔。

  “黛玉、黛玉、黛玉……”那鹦鹉脚上拴着一根细细的铁链,在爬架上爬上爬下,嘴里不住的唤着黛玉二字。

  “这雀儿,再吵就让厨娘把红烧了吃!”黛玉被这鹦鹉叫得心烦,用手里的狼毫在鹦鹉脑袋上点了一下,那鹦鹉头上就黑了一块,以为黛玉在逗它玩耍,越发起劲的叫起来。

  “黛玉、黛玉、黛玉、黛玉……”

  探春的婚事催的急,她这做妹妹的,倒是先宝玉这个兄长一步成婚了,因为拜在了南安太妃膝下做义女,探春需在南安太妃府上发嫁,南安太妃特地请了黛玉来作陪。

  “听母亲说为我的嫁妆操了不少心,倒是多谢了。”探春说到,神情看不出悲喜。

  “倒也没操多少心,份例都摆在那里,不过是盯着点,莫要给人钻了空子,以次充好罢了,这一去却不知前路如何,今生是否还有那个机缘再见,只当临别之时,折柳之赠了。”

  黛玉如实说到,她并不想安慰探春如今已是郡主云云,黛玉读过不少方志,爪哇之国,多是海岛,常有暴雨大风,多有水患,夏季炎热不说,民智未开,缺医少药,若是个好去处,今上也不会让这些公卿之女顶包了。

  “我如今远远去了,离了那里,未尝不是件好事?也不必如此,这都是命罢了,好歹我去了之后是正宫妃子,这倒是比那些陪嫁要好上不少。”探春勉强笑道。

  “原想着还可以等到成婚那时,瞧瞧的婚事是何等的热闹隆重,不想倒是没这个机会了。”

  探春从京城发嫁,要远赴南洋,漂洋过海才能到爪哇过,为了避过信风之期,只能将这出嫁的时间往前提,若是此行顺利,来年五月份便可到达爪哇。

  黛玉看着探春勉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不忍,但是荣国府的结局并不好,探春拜了南安太妃,远嫁而去,算是为国尽忠,今后荣国府里再有什么,也牵连不到她,想到这里,黛玉也只能搜肠刮肚找些话安慰她。

  荣国府里张灯结彩,帷幔都换成了鲜艳得大红色,整个府里一片猩红,宝玉经过这么些日子的调养,好歹不像之前那么形销骨立,今日再穿了喜服,气色瞧着比往日好了不少。

  荣国府就算败落,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贾母最疼爱的孙子的婚事,场面还是要摆出来的。王夫人满心想着把这婚事办得漂漂亮亮,让那些人瞧瞧宝玉还能娶媳妇,并不是向他们说的那样废了。

  王夫人还计划着以后袭人和坠儿生了孩子,就记在史湘云名下,假充是湘云所出,更能堵那些人的嘴了!

  这样的事只要做得干净,就能成事,瞧瞧大房那边不就是如此吗?这么些年了,谁又知道呢?王夫人很想求教一下贾母,当年是如何做到的,可惜她这媳妇不敢在贾母跟前提这一茬,也只能暂且按捺心思,先把宝玉的婚事办了再说。

  贾宝玉连着伤了这么几次,加之他先时在房中,不知足厌寻欢作乐。就算贾府有人参肉桂养着他,也添补不了多少,加之宝玉向来娇弱,又不爱骑射,许久不能骑马的贾宝玉才踩着马凳勉力跨上马背,就觉得头晕,抱着马脖子不敢撒手,那样子畏畏缩缩,哪里有半分新郎官的意气风发!

  最后贾宝玉妥协了,就算今天是他的好日子,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骑这匹高头大马的!

  眼看着就要误了吉时,下人们只好去马厩里拉了那匹宝玉常骑的矮脚马,系了朵红花拉了出来。

  贾宝玉如临大敌般坐在马背上,这马矮矮小小的,就算平民家里若是有些银钱,就算是租借也会找高头大马的,一时间看热闹的人私下就讥笑起来,原来男人没了那东西,胆子也就没了啊!

  薛蟠和贾宝玉玩得很好,这次宝玉的婚事他自然要来凑热闹,想到先时大家常在一处,薛蟠也就好心和宝玉一起去迎亲。

  走到半道,但见路上散了一地的鸡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摔倒在旁。迎亲的队伍就被拦了路,打头几个吹吹打打的踩了蛋液,一滑就摔倒了几个,这一阵骚乱还险些惊了宝玉的马。

  贾宝玉现在没了胆子,也不敢下马,牵马的小厮连忙拉住缰绳让宝玉别慌,薛蟠这个暴脾气早就冲上前去一看究竟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等贾宝玉回了些神,打头那几个迎亲的已是叫嚷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们猜谁打死了谁,我觉得们猜不到哒,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