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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

  沈清辉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惊讶之余又很是不解,纯真地问道,“不是姐姐,是哥哥,那我考上状元还能娶你吗?”

  萧寒羽攥紧了拳头,对着这张圆嘟嘟的小脸又下不去手,只能生闷气,板起脸认真道,“我是男的。”

  沈清辉歪着头不解道,“男的就不能娶回家吗?”

  “你!”萧寒誉气得跺脚,“当然不能,不好好读书整日就想这些云里雾里的事,我告诉你阿爹阿娘去。”

  沈清辉嘟着嘴,“今日夫子教授的课我记下了,不信我可以背给姐姐听。”

  萧寒誉有种被人戳到痛处的感觉,他三天才能背下一片文章,有时候夫子让他起来默背还总打磕巴,这小家伙看一遍就能记住,怪不得整个国子监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你,记忆能力非常人所不能及。

  “姐姐,你生气了?”

  萧寒羽深吸一口气,他比沈清辉年长,不能跟他一般见识,“都说了叫我哥哥。”

  沈清辉歪着脑袋,模样甚是可爱,“那我哥哥,将来我考上状元可以娶你吗?”

  春季里桃花开得灿烂,探入曲廊的那一枝分外艳丽,萧寒羽随手折了那枝桃花,轻轻拍了下沈清辉圆圆的小脑袋瓜,抖落几片粉艳艳的花瓣,“就算你是文曲星转世也不见得考上状元,等你考上了再说吧。”

  萧寒羽背后一片热烈的粉簇,风一吹桃雨纷纷,落在他雪白的衣摆上,这人仿佛是画中走出的神仙。

  沈清辉握紧小肉手,大喊道,“哥哥你等我,我一定会考上状元的!”

  萧寒誉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还真是执着,算了,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其实他也就比沈清辉大两岁,“行行行,等你考上状元。小团子,你抄书快吗?”

  沈清辉睁着天真的大眼睛,自信地用胖乎乎的小手拍拍胸脯,“我抄书可快了,夫子和爷爷都夸过我呢。”

  萧寒羽狡猾地勾起唇角,“那你帮我抄书可好?”

  沈清辉点点头,“好。”

  春日的曲廊一高一挨两个身影渐渐淹没在那片余霞中,至此以后萧寒羽抄书就有了帮手,沈清辉下笔如有神速,抄书快得无人能及。

  嗓子又干又疼,头疼得也快炸了,钟寒誉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哑着嗓子摆手喊道,“水,给我水……”

  随即手里被塞了个冰冷的茶杯,钟寒誉看也没看地灌进嘴里,嗓子总算舒爽了些。

  “钟落云啊钟落云,你是越来越出息了。”石玉恒开始数落起来,“出去喝酒不叫上兄弟就算了,还喝得烂醉如泥让我去抬你,我非跟师傅好好告你一状不可。”

  钟寒誉挣扎着起来,清了清嗓子头昏昏沉沉,“你抬我回来的?”

  石玉恒鄙夷地哼了一声,“钟落云你这点酒量也别在京城混了,竟然连薛昭都喝不过。”

  钟寒誉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薛昭两个字才想起来他跟薛昭喝酒来着,“你怎么知道我跟薛昭喝酒的?”

  石玉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当然不知道,是薛昭派人来通知我锦衣卫指挥使在望春楼喝得如一摊烂泥,让我去抬人。钟落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薛昭……”

  钟寒誉捏捏又疼又干的喉咙,隔着被子踹了石玉恒一脚,“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事。”

  “我不正经?”石玉恒能气笑了,“我再不正经也不会看上一个太监,钟落云你好歹是锦衣卫指挥使,看上西厂提督这事若是传出去,全京城都能笑到明年。”

  “再给我杯水。”钟寒誉拍了拍胸口,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钟寒誉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又是什么,钟寒誉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展开纸张,“我已知错,绝不再犯”落款薛昭,还有他的私章。

  钟寒誉浑浑噩噩,这都是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分毫,肚里也疼,钟寒誉折好纸,缩回被子里。

  “水!”石玉恒没好气地递上水杯。

  钟寒誉伸出一只手接过酒杯,“你,你昨夜去望春楼抬我,薛昭在做什么?”

  石玉恒,“薛昭站在门外还能做什么?倒是你躺在屋里跟头死猪一样。”

  钟寒誉揉揉眉心,“说点好听的行不行,什么叫跟头死猪一样。你见我的时候,我躺在那儿,有没有……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石玉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下钟寒誉,“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我记得还用问你,快说。”

  石玉恒倒是笑了起来,“钟寒誉你不会醉酒后和他……”石玉恒比划着,钟寒誉掀被子横过来一脚,石玉恒给踹得趔趄了一下,气呼呼咬着牙,“钟落云我是你师兄,没大没小。”

  钟寒誉眉头拧成一团,“快说,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石玉恒笑得不怀好意,“我进去的时候屋里散乱了一地的纸,你什么时候这么附庸风雅还学人家饮酒作诗了?”

  钟寒誉还是想不起来,沉着张脸,“还有呢?”

  石玉恒,“你躺在地上,身上盖着薛昭的外衫。哦,我背你的时候……你的外衣都脱到手肘了。裤子好好穿着呢,薛昭一个太监对你做不了什么。至于有没有上手就不好说了……”

  “你!”钟寒誉懒得再理他,躺回床上被子往头上一蒙。

  石玉恒安慰道,“这也怪不得别人占你便宜,你酒量本就浅还喝醉,这不是送上门吗。”

  “你给我闭嘴!”钟寒誉的脸被蒙着,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石玉恒挺是同情地接着说道,“这事确实不好办,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一没物证二没人证,你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自认倒霉吧。”

  “你存心看我笑话是吧?”钟寒誉被子一掀,气着坐起来。

  石玉恒,“好心没好报,我这不是怕你心里难受安慰你嘛。你若真被薛昭占了便宜,只能自认倒霉,毕竟他一个太监对你………”

  “你能不说这事了吗?”

  “好好,不说,不说。我去给准备碗热水。”

  钟寒誉是不明白了,“我就喝多了为什么要准备热水?”

  “不要热水,不要热水,那你需要沐浴吗?”

  钟寒誉抓起枕头狠狠砸向石玉恒,“我看你是找打了?”

  石玉恒赶紧往外跑,不敢再嘴贫,迎面撞上了王知,王知问,“指挥使醒了吗?”

  石玉恒还在笑,“醒了,就是脾气不好,你进去千万别提热水。”

  王知一头雾水,“指挥使,今早大理寺释放了十三娘姐妹,赵岗一案就这么结了?那些被灭口的细作又该怎么解释?”

  钟寒誉叹了口气,“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了,赵岗一案结了。不过陛下说了,刘大齐的案子接着查。”

  王知,“刘大齐的案子继续查?刘大齐投降叛军,害死左御史,这不都是证据确凿的事吗?还能查出什么来。”

  钟寒誉揉着肚子,“刘大齐死前曾交代左御史顾西章之所以会全军覆没是军备劣质,刘大齐怕顾西章揭露他的恶行存了私心不假,可顾西章之死最大的原因还是军备。那么还是绕不开军器监,军器监因为赵岗倒卖军器,库余紧缺,会不会为了填补空缺粗制滥造了一批军备。”

  王知这下明白了,“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军器监。”

  “自然绕不开军器监,赵岗是都水监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倒卖军器必然有内应,你去查查军器监谁跟赵岗走得近。”

  “好来,我这就去查。”王知刚要走又转过身,“指挥使,方才我在门口听镇抚使说不要提热水是怎么回事?”

  钟寒誉咬紧后槽牙,“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好,那指挥使你要喝热水吗?”

  钟寒誉,“……”

  王知一个大老粗还一根筋,完全看不出钟寒誉的尴尬,“指挥使昨夜醉酒,确实需要喝点热水,我让人送进来。”

  钟寒誉无话可说,“行行行,我喝,我喝。”

  王知挠挠头,想不明白了,喝个热水有什么不能提的,入秋了喝热水不正常吗。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出门去了。

  钟寒誉胃里抽疼,一个个得倒是会刺挠他,钟寒誉穿好衣裳准备找薛昭去问个明白。

  勤政殿,顾飞燕又被永和帝拒之门外了,迎面见华阳刚从轿撵里探出身子来。顾飞燕勾了下唇角,扶着头上的金步摇迎了上去。

  华阳笑得勉强,她本就不喜欢顾飞燕,“见过贵妃娘娘。”

  顾飞燕轻蔑地扫了眼华阳,脸上完全不见刚才的楚楚可怜,跋扈之色尽显,“许久未见公主入宫了。”

  华阳态度上很是恭敬,“父皇政务繁忙,儿臣也不好多有打搅。”

  “陛下是政务繁忙,可作为女儿问安总是要来的。”

  华阳,“娘娘说得是,是华阳做得不够周到,谨记娘娘教诲。”

  华阳恭敬的态度顾飞燕很满意,“公主记在心上就好,去吧。”

  “华阳恭送贵妃娘娘。”顾飞燕上了轿撵后,华阳抬起眸子,仇恨地目送着顾飞燕的轿撵走远。

  勤政殿内,永和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冷,“华阳许久未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