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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

  凌泽从床上幽幽醒来,因为姿势的原因,他看到的不是空荡荡的天花板而是凌乱的枕头和被单。

  他动了动腰,痛苦地低声呜咽一声,手撑着床铺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传来的异样疼痛让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凌泽揉了揉酸软的腰肢,苦笑了一声,视线在凌乱的床铺上扫过,早已经没了凌肖的衣服,就他的几件衣服散落在床沿和地上。

  浑身疼得跟散架了一般,凌泽抱着被子愣了好久,艰难支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拉开门去浴室清洗自己。

  他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疲惫万分地出了旅馆,迎着阳光感觉一阵阵发昏,两条腿发酸发软,步履维艰,只能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叫了车来接。

  在阖上手机盖的时候,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愣了一下,摸摸饿得发瘪的肚子,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略等了五分钟,来的车正是他曾经断言送给凌肖的黑色跑车,司机把车窗子拉下来,关切问道:“老板,您怎么了,没消息了两天,大家都急坏了。”

  凌泽俊脸紧紧板着,隐约觉得有些异样,看了他三秒钟时间,发昏迟钝的大脑才想到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来了?不是让跟着凌肖吗?”

  这对父子之间从来没啥“我爸爸”“我儿子”的称呼,一直是直呼其名,彼此叫来叫去的,凌肖好像从小就没有小名和昵称。司机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大少爷在附近跟他母亲在一块呢,我闲着没事儿,接了老李的电话,他在城东短时间内赶不过来,我就自告奋勇来接您了。”

  司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小心看一眼他惨白的脸色,斟酌了一下,“我先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别,去找凌肖。”算算时间,肖筱刚下飞机回来不久,凌肖肯定要在她那里待上不少的时间,凌泽抿抿唇角,拉开车门走了上去。

  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肖筱看清楚外面的人后,很明显地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赶忙道:“多大点事儿,也值得亲自过来一趟,快请进来吧。”

  她还以为是凌泽专门为她出国旅游归来而来看看,显得十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着把人请了进来。

  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浅淡的面条清香,凌泽吸了吸鼻子,一下子就愣 住了。他在房间门口愣了很长时间,才顶着肖筱颇为奇怪的目光走了进去,下意识往桌子上看了一眼,两碗加了葱末的面条摆在桌子上,凌肖正抓着一双筷子大刺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他。

  凌泽心中酸痛难忍,神情隐忍痛苦了一瞬间,张张嘴正想说话,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一个人在宾馆里睡了一整天,三顿饭都错过了,凌泽本来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低下头恨不能把下巴磕到胸膛里。

  肖筱诧异了一下,赶忙把自己的饭碗推过去:“这么就早过来了,一定还没吃饭。饭是儿子刚做的,我这份还没动过,先凑合着吃……”

  “妈,您瞎说什么呢,凌大老板哪里吃得惯这种东西。他自己出去吃就行。”饭碗推到一半被凌肖拿筷子阻住了,他一边说,一边目光发冷地看向凌泽,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肖筱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再怎么说也是亲爹。

  凌泽能听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发干:“我饿了。”

  胆子肥了竟然敢不听话,凌肖凌厉地瞪了他一眼,把筷子一转:“我妈晕机难受,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吃我这一碗,别动她的。”

  肖筱看一眼傻呆呆的凌泽,十分不好意思,搓搓手道:“的都吃了一半了,多不好……”

  话没说完,凌泽一屁股坐到凌肖旁边,把饭碗往自己面前一放,大着胆子去拿他手里的筷子,能感觉到凌肖皱皱眉才放了手。

  凌泽大喜过望,赶忙道:“没事儿,我跟凌肖吃一份就好。”

  饭吃到一半,肖筱看凌泽抓着筷子低头看着面条一点吃的意思都没有,关切问道:“不和胃口?要不跟儿子出去吃?”

  凌泽还没说话,凌肖很不高兴地开 口:“爱吃吃,不吃滚,这里没人上赶着伺候。”凌肖在肖筱面前一直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然而这次说话的口气比两人独处时还要糟糕和恶劣。

  凌泽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其实不是第一次见到凌肖自己做的饭。上次见到的也是一碗简简单单的面条,是那时候年纪还很小的凌肖饿着肚子等了半夜没等到名义上的爹回来,便自己做了两人份的饭。

  凌泽在第二天早上喝的醉醺醺回来,怀里搂着一个女人,然后跟凌肖宣布这个将要取代他的亲妈住在这栋房子里。在争执过程中,那碗面条被他在新女朋友面前当做自己权威地位的证明道具,部扣到了凌肖脸上,差点烫瞎了他的眼睛。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凌肖还真的很小,小孩子都是不记事儿的,凌泽一直希望他能够忘了,不过现在看来人家显然记得清清楚楚的。

  肖筱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反映这样大,看看凌肖阴沉得能滴水的脸,又看看凌泽黯然万分的神情,觉得其中恐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赶忙帮着缓和气氛:“我在新加坡买了点纪念品,们一人一份,我去拿。”

  “我帮。”凌肖心中厌恶万分,站起身也跟着想走到房间去,被凌泽轻轻扯住了衣角。

  凌泽整个人变得都有点灰白无光,眼底流露出些许绝望神色,抓着他近乎恳求道:“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凌肖没出声,一把甩开他的手,见凌泽八爪鱼一样就要缠上来,干脆一拳挥了过去,重重打在他鼻梁上:“他妈的给我滚!”

  凌泽没敢躲,老老实实生受着,这么一拳下来只感觉鼻子发酸,头脑昏沉,热乎乎的鼻血就往下滴,再加上肚子饿了一天体力耗尽,直接就昏了过去。

  肖筱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上前挪凌泽根本挪不动,六神无主只能去推凌肖:“快,快把爸爸送到医院去,快点!”

  “送什么医院,就是昏过去了,脑震荡都不算。”凌肖皱皱眉头,厌恶地看着他袖子上沾染着的鼻血,“行了,您继续吃面,别管这些了。”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好歹也是父亲。”肖筱大惊失色,一个劲儿推他,“快点,万一出事儿了呢?”

  凌肖站着没动。

  肖筱叹了一口气,一低头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知道是为了我气,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再怪他了……”擦了一把泪,“好歹别出了人命,他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可是还年轻,没必要为了这个把自己赔进去……”

  她哭得实在可怜,凌肖最看不得这个了,抿抿唇角沉默半天,还是弯腰把凌泽扛在肩膀上:“嗯,我知道了,我送他去医院,别担心。”

  “我跟一起去。”肖筱赶忙把手身上衣架想要去去外套,被凌肖一个眼神止住了:“要是去,我二话不说把他丢地上不管。”

  他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不打折扣,肖筱当真不敢动作,乖乖收回了手去。

  凌肖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嗯,好好休息就行,别东想西想,管好自己。我先走了,别担心。”

  下楼的时候司机就在下面等着,见了凌肖扛着凌泽下来,着实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想搭把手:“这是怎么了,老板没事儿吧?”

  凌肖无视凌泽衣襟上的鼻血,表现得十分坦然:“没事儿,他就是睡过去了。”

  “不用去医院吗?”司机犹豫了一下,明显知道他的话靠不住,心中挺担心别再出事儿。

  “废话那么多,开车就行,出了事儿我自己担着。”凌肖心中很清楚,当然不能够去医院了,就凌泽身上那些痕迹,要是不想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变成“x市首富惨遭性虐待”,就只能够自行处理解决。

  他拉开后门坐了进去,把凌泽往座位上一摔,在扶正他软绵绵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些许异样。凌肖不动声色往前面看了一眼,司机正专心致志倒车,并没有注意这边。

  他把手往凌泽后臀处摸了一把,隐隐有些潮湿的触感,从裤子上看不出蹊跷来,凌肖犹豫了一下,手伸进去探了探,内裤上湿哒哒的,凌泽并没有把他的那些东西清洗出来。

  老变态。他在心中嗤笑一声,撇开了眼睛,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