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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他胸中尽是美好的心思,如果他发觉世界上的罪恶是这么多,那么他十定会伤心失望,甚至会政变善良的天性,我要开导他一番。”

  风柏杨正想开口,忽见高战脸上愤怒之色尽褪,两眼黯淡的望着远处,神色很是颓丧。口中反复说道:“天煞星君,骗我,骗了我,干吗要杀死我方伯伯。”

  风柏杨见他失望已极,知道他善良天性战胜了汹涌的狠恶念头,不由松了口气,正色道:“娃儿,是非善恶之间原是极难分清,那天煞星君天性本极偏激,又加上当年一段伤心往事,是以养成他痛怨天下人的变态心理,娃儿,正邪自古不能并存,除恶即是行善,除去一个恶人,也许就是拯教了千百个善人。”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高战心中大大通悟,原来高战天真无邪,心中一直以为天煞星君那夜在古庙中接受了自己的劝告,想不到天煞星君竟然变本加厉,杀害了自己的恩人,他有如被人当头重击一棒,又如受人欺骗玩弄,胸中先是怒火燃烧,接着是痛苦失望。

  高战道:“老伯伯。战儿听的话,我跟去学功夫,等到武功练好,便去打天下坏人,逼他们都学好,如果他们还要坏下去,我就把他们杀……杀掉。”

  风柏杨哈哈笑道:“好孩子,说得好,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我还有事要告诉。”

  高故就和风柏杨走进城内,到了高战投宿的小店,两人吃完晚饭,高战替风柏杨倒了一杯茶,这一老一小就在室中闲聊。

  高战忽然问道:“老伯伯,方家牧场被老魔给毁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进出吗?”

  风柏杨沉重地道:“只有方场主的独生女儿因为回她外婆家,事变之日不在场内,得以幸免,这事我老人家即已包揽下来,迟早要还他一个明白。”

  高战想到十年前在途中新遇的小女孩,那时是多么娇憨幸福,如今却成为孤女,那小女孩嘱咐自已有空去看她,言犹在耳,可是如今她却已是家庭破碎,父母双亡,世事的变幻,真是太快了呀。

  高战道:“方伯伯的女儿心肠真好,她现在在哪儿,我答应过要去看她的。”

  风伯杨道:“她现在还在外婆家,她外祖父是山东金刀老大,昔年饱是威挺北方的武师,娃儿,知道我入关来干吗?”

  高战摇头,风柏杨又道:“娃儿,那年在雪地里误食千年参王,要知道这种天地间灵药,正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是内功高明的人,吃下去足可抵上一甲子苦修之功。”

  高战插口道:“老伯伯,我从小就天天照着您给我的图上所载去练,您说那千年参王可抵一甲子功力,我怎么被济南大豪一伸手就打败呢?”

  风柏杨道:“娃儿,性子温厚,心无旁念,正是学习内功上上人材,今日成就已然绝不在江湖高手之下,只是对武功招式一概不懂,所以会被人一出手就制住。”

  风柏杨接着道:“我当时一见到,真是大吃一惊,我走遍关外也不见有和根骨一样好的人,我生平收了两个徒儿,却都是中上之质,后来又教不一个记名弟子。此人天分虽然较高,可是与一比,却是大大不如。”

  高战听风伯伯称赞自己,很感不好意思,想要说一两句谦辞的话,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风柏杨又道:“咱们练武功的最欢喜的事莫过于能找到一个聪明听话的徒弟,我承继着关外天池派一脉,称霸关外卅余年,可是我两个徒儿,受天资所限,连我一半功夫都学不到。”

  “当日误认千年参王为土参,想替小白兔疗伤,可是受‘金毛神猿’一声大吼,吓得把含在口中参王浆液部咽进肚里,这是天意,老天爷要成,任谁也无法阻拦。”

  高战听他娓娓追着儿时的往事,心中很感有趣,笑道:“是啊,是啊,要不是金毛神猿大喊一声,我可把这灵药给糟踏了。”

  风伯杨道:“我当时因为身有急事,此事关系着我边寨大侠的威名,我是天池派掌门,岂能袖手不管,而且对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商手,名震寰宇,我不敢决定此去能不能安然归来,所以我决定先给一卷内功图解,让自己先扎好根基,以免白白浪费灵药功效,如果我能安身返回关外,再来寻,传授我天池派功夫。”

  高战忍不住问道:“老伯伯,对手比天煞星君武功还高么?”

  风柏杨烹点头道:“天煞星君功力虽高,可是我还有把握能够应付,可是对于此人,却是毫无信心。”

  高战是小孩心性,心中不服,就冲口道:“难道是三头六臂之人?师父,他叫什么呀?”

  边察大侠风柏杨,折高战改口叫自己师父,不禁大乐,一抚长须,笑道:“乖徒儿,问得好。”

  原来他心中爱极高战,知道高战如果拜在自己门下,将来成就一定在自己之上,关外一派武术,就要靠他发扬光大。他不好意思开口说出要收高战,只有一再暗示,但见

  高战仍然喊自己老伯伯,心中不禁微急,其实他哪知高战对于武林规矩一窍不通,认为喊老伯伯和师父根本就没有分别。

  风柏杨道:“天下武林中名望最高的是‘三仙’‘二君’,三仙是居于海外,成名都已在一甲子以上,二君是关内南北称雄,不过为师看来,二君名头虽大,真正本领却在三仙之下,三仙悠游海外,往往几十年不覆中原,可是偶一露面,必然有超世惊俗的表现,是以江湖上对于三人愈传愈是神奇,竟有人认为他们已成为金刚不坏之身,长生不死。”

  风柏杨略一停歇,喝了一口茶,高战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师父,您老人家在关外,他们三仙是在海上,相隔几万里,怎么会结仇的呀?”

  风柏杨叹了口气道:“战儿,大师兄铁青原艺成之后一向在关外经营皮货,他为人憨直,口不遮言,在一次酒后,自称关外武功天下无双。他同伙商人也一再吹虚,就激起和他们一齐喝酒的关中镖局镖头们不满,大师哥起身和他们打赌,扬言只用双脚,就能把他们七八个镖师踢翻,那些好事的人一再凑趣,结果双方终于动手,大师兄果然凭着我天池绝技‘迷踪脚法’,不数招便把那些草包镖师锡倒。”

  高战大感兴奋,叫道:“师父,大师兄真威风啊!”

  风柏杨微微一笑:道:“大师正在洋洋得意,突然绿光一闪,一个小小物件直向他‘云台’穴打来,来势疾如流星,大师兄向右一闪,竟没闪过,卫中右腰间“笑软”穴,当时酸痒难熬,不由自主地哈哈狂笑起来。他伸手一拔,原来腰间所中的物事竟是一根松针,众人只道为师哥得意忘形,却不知已经遭到暗算。”

  高战不禁骇然,心想一根轻轻的松针,竟然可以当作暗器来伤人,此人功力只怕真在天煞星君之上,当下不假思索便道:“师父,暗算师哥的人是您说的那个对头了?”

  风柏杨点头赞道:“徒儿,真聪明,大师哥强忍酸痛,自行推宫过血,忙了好半天,总算把穴道解开,上前推开窗子一看,只见四、五丈外一棵松树中,端坐着一个人。师兄的脾气是有名的火爆,明知此人能在四五丈外把一根松针弹出,而且力道强劲,认穴奇准,功夫已然出神入化,他自己真是万万不及,可是仍然忍不住气,破口怒骂起来。那人待他骂了几句,身形微动,飘然下树。

  ”大师哥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跟了出去,那人也不言语,一脚伸向师兄下盘踢去,师兄退后一步,哪知他突然变踢为钩,大师哥就被他劈面拌倒。那人冷冷道:‘关外天池武功不过尔尔,这厮自吹脚法天下无双,其实下盘如比稀松,这样看来,风老儿也是浪得虚名之辈,教出如此脓胞。’”

  高战叫道:“他敢侮辱师父,待我学好本事,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替您出气。”

  风柏杨笑道:“乖徒儿,有这番志气,师父高兴得很。大师兄听他骂我,也是气愤填胸,拼出性命和他搏斗,但是功力相差太远,不数招又被点中穴道,他当众把大师哥羞辱一阵,再解开他穴道,准备飘然而去,大师可穴道一解,又如一头疯虎一般,没命的缠着他。他一怒之下,出手渐重,把师哥饱打一顿,连头发都被他抓去大半。

  “那人临走时自被是东海无极岛主无恨生、扬言师哥如不服气,尽可回去把师父请来,他在无极岛上候教。师哥受了这大侮辱,自是无法在江湖上再混,便回到锦州向我哭诉,我知师哥草包脾气,一定是他出言狂妄,自取其辱,就罚他面壁三年,不准外去,重练本门内功。我生平从未踏入山海关半步,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关系着我天池派威望,那无恨生既然指名挑战,为师如果再要畏缩不前,那么我天池派数百年在关外威名。就要毁在为师手中。”

  高战接口道:“所以师父因此来不及教我,只留下内功图谱,就单人匹马往东海去找那无恨生较量了。”

  风柏杨点头道:“为师老早知此人成名已久,功力盖世,驻颜有术,已是仙佛中人,却没想到他对于‘名’之上字,竟然也参悟不进,后来打听得知他因爱女失踪,出岛久寻不获,心中烦燥。所以一路上也不知道折辱了多少武林同道,几乎掀起中原武林大波。”

  高战道:“他女儿离家外出,他找寻不到就拿别人出气,师父,我瞧他和天煞星君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