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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她与他第一次初见,在醉月楼。

  他一袭白衣翩翩,纤尘不染,腰垂碧玉团龙玉佩,轻摇泼墨玉骨扇。

  入了她的眼。

  她一身堂倌青衣男装打扮,手里端着热汤,脚下突然一个趔趄,他迅疾闪开,抬手轻扶,热汤在他袖口绽开梅花点点。

  她慌乱了手脚,赶紧用毛巾去擦。

  一旁好友怒叱:“笨手笨脚!”

  她红了眼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温和地笑:“无妨。”不露痕迹地退到一旁。

  出了醉月楼,她等在路旁,“我被老板辞退了,无家可归。公子心善,可以收留我吗?牵马坠鞍,端茶砚墨我都可以做。”

  他上下打量她,“我家里仆佣成群,不缺下人。况且确实笨手笨脚,我怕烧了我的书房。”

  她扯住他的袖子,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儿。

  他掏出一锭银子给她:“自力更生吧。”

  第三次见她,她倚在他家门口的桃树下,一袭蝉衣,曲线玲珑,若隐若现,人面桃花,惊艳了他。

  “公子,可怜我孤苦一人,带我回家,为铺床暖被,揉肩捶腿可好?”

  她纤腰款摆,吐气如兰。

  他似是被她的妖娆妩媚迷了眼,伸手揽了她的腰,突然出手疾如闪电,把她钳制在了臂弯。

  “说,处心积虑地接近我,究竟为了什么?”

  她微蹙黛眉,楚楚可怜:“我只是爱慕公子风采,难道也有错吗?”

  他冷冷一笑,“以为我不知道,第一次接近我是为了偷取我的玉佩吗?若不是手法拙劣,念初犯,必然将扭送官府。赠银两,只是想弃恶向善,若不知悔改,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他放开她,闻着满身胭脂味,皱了皱眉,冷着脸:“还有,告诉,我已早有婚约,有妇之夫,莫要再纠缠。”

  第四次再见,她竟然登堂入室,同母亲有说有笑,瑶鼻樱口,娇俏可人。

  “究竟有完没完?!”他火冒三丈。

  母亲嗔怒地望着他,“这是怎么说话!她就是儿时定下的未婚妻雪儿,刚刚跟随她的父母从苏州任上返京。”

  她暗里做个鬼脸,把手里的一方团凤碧玉晃给他看。

  他望着她咬牙切齿,“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母亲笑的脸开了花:“好好谈,好好谈,我去厨房看看!”

  她见势不妙,扭头想跑,被他一把拽住了袖脚。

  “一直都在试探我还是戏弄我?”他居高临下,微眯了眼。

  “咳咳,我是一直都在努力地勾引,求带我回家,是嫌弃我。”配合着满脸的委屈,泫然欲泣。

  他的心就化成了水,滴答滴答。

  “伶牙俐齿,就算有理,那第一次见面泼我那一身汤怎么算?”

  她笑的谄媚,“您老英明神武,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只是想偷走的玉佩,好趁机悔婚而已。”

  “敢?!”

  “嘻嘻,当然不敢,如此坐怀不乱的未婚夫我可舍不得。”

  “喔?”他一脸不怀好意,笑的邪魅:“那以前所言,牵马坠鞍,砚墨端茶,铺床暖被,揉肩捶腿可还算?什么时候兑现?”

  “呃,当我没说,我也去厨房看看。”

  她灰溜溜地抱头鼠窜,身后的他开怀大笑,惊飞了檐下嬉戏的两只金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