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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听萧总的意思,是有些想法?”

  我放下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谭总,我们合作一把如何?”谭剑铭精神一振:“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我有一个很好的素材,我们合作来搞一个项目,影视与游戏套拍。”当时我正在雄心勃勃地想要说服老唐和石方,收购整合一家游戏公司,所以谭剑铭的话激发了我的灵感。

  “这样,简单来说,其实三国虽是三家君王之争,但是出彩的却是他们麾下的文官武将,而运筹帷幄的则是各自的军师丞相,说白了吧,三国的重头戏有这么几个人:诸葛亮,周瑜,司马懿,还可以加上一个庞统。”

  谭剑铭饶有兴趣地听着。

  “这样呢,我觉得这几个人之间有敌对的一面,也有惺惺相惜的一面,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去设定他们的少年时代呢?”

  “的意思是......”

  “对,我们假定他们少年时就是相识的,而且还是同时师从于水镜先生,同门师兄弟。后来的故事就可以展开来了......”

  谭剑铭兴奋地笑了:“好啊!剩下的工作让那些写手们去做!”

  我们俩端着酒杯走出pub,户外就是珠江。我们站在江边谈着合作的方式,包括剧本和游戏脚本的同时出炉,影视和游戏共同包装上市,两家公司在此项目上互相掺股运作,项目结束后的后期运作等等。

  那晚我们谈了很久。

  可是,一个月后谭剑铭失踪了。所有的朋友都与他失去了联络,他那家公司居然在一夜之间负债累累,迅速被一家香港公司收购接手,一切都突然得令人不及反应。后来由于我这边项目众多导致资金紧张,加上谭剑铭的失踪,这个项目就搁浅以至于夭折。

  谭剑铭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老兄,一年多不见了。”

  我笑道:“是不见我,不是我不见啊!”

  他很沧桑地笑了一下:“我差不多也是死里逃生啊!”

  我拍拍他:“知道。知道一定遇到了极大的变故。当时问过所有的朋友都不知情,可见这件事也非同小可。能再看到,知道没事了,真的很高兴!”

  谭剑铭说:“那个项目的事情对不住了。”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了,谁知道现在这市道,搞这个是赔是赚还说不清呢,哈哈。”

  谭剑铭跟我碰杯,我抱歉道:“刚戒了!”他没有勉强我,自己一饮而尽。

  谭剑铭搂着我:“想想我们的少年三国,自己却已不年少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闪烁着的,是泪光。

  06

  我跟谭剑铭的那次见面注定了我们的缘分,原因在于双方都在相识和重逢之间经历了人生的一次无情起伏,这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丝宿命。

  谭剑铭是少年科技大学班的毕业生,16岁大学毕业,20岁到美国麻省理工讲学,22岁拿到自己第一个国际上震惊的成果奖,凭借这个成果,他与人合作挣到了第一桶金,这桶金是数以千万计的,24岁他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并且在2年之内做成了华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娱乐集团。有趣的是,他的这份事业跟他研究的量子物理没有丝毫关系。

  总之,年少的谭剑铭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我跟他的那次见面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原因很简单,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跟他同龄的圈内人,或曰充满铜臭的“成功人士”。之后的经历他没有讲,只是淡淡地告诉我他在新加坡。至于他怎么又东山再起,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一个谜。回来后的谭剑铭身上有着与以前不同的气质,过去是少年老成,现在则开始浪荡轻狂,只是在生意上变得手段残酷,令得以前许多生意伙伴谈之胆寒。只是在我面前,他经常还是会有十分孩子气的一面,只有一次喝多的时候,他问我:“东楼,想不想自己单干?”我笑着说说呢,他看了我一眼:“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以后不会再提。如果需要钱或者其他,告诉我!”我笑着答应了,之后他果然没有再提起过。

  不论如何,我都不得不承认谭剑铭的智商极高。跟他在一起是件很轻松的事情,无论我心情多么灰暗的时候,只要半个小时,他就可以让我开心起来,因为他不会被我绕进去。我平时的谈话经常会让许多朋友深恶痛绝,尤其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在找人聊天时把别人也带进牛角尖,最后把他们陷进去不能自拔,而我过两天回过劲儿了,又仿佛救世主一般把他们带出来。而谭剑铭不会,他可以一脚把我踹醒,然后就是那句口头禅:“走!哥哥带开心去!”他经常在我面前自称哥哥,虽然他比我还小半岁。

  谭剑铭少年谢顶,面容也显得比同龄人苍老,加上手中所操持的事业又超级庞大,所以成熟度超过许多比他还大一轮的人。而对我来说,我的所谓少年得志和过于早熟在他面前反而不那么凸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对他有着极大的依赖。只是事后很久我才知道,原来在他

  心目中我居然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

  那段时间,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只要我不开心,我就会打他手机,哪怕是凌晨。这种习惯使我变得轻松,因为我不再是只能坚强的人,我也有机会放任我的脆弱。

  谭剑铭的新事业做得比以前似乎更大,只是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所以我们很少谈及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变成了一种更纯粹意义上的朋友。大难不死的谭剑铭变得在酒色上极其放任,毫无节制到令人发指。我甚至觉得他几乎每天在工作上只耗费个把小时的时间,而其余的时间几乎泡在浪荡上面。晚上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他找我,还是我找他,他电话里的背景音乐永远都是歌舞升平。

  而且,他每天喝得酩酊大醉还要自己开车到处跑,有一次甚至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睡着了。但是他引以为傲的是自己从未出过交通意外,驾驶记录绝对良好。

  这令我不禁有些担心。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我骂了他:“他妈要再这样下去,小心活不过三十!”他嬉皮笑脸地把一个小姐压倒在沙发上,故意呻吟着说:“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绝对活不过今晚。”

  07

  公司的事情开始越来越多。

  我几乎已经变成了职上班,并且还被委以重任,建立公司内部管理体系。我一边接过这个任务,一边拼命地给老唐洗脑,试图让他明白,管理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个可以脱离经营存在的物事,然后开始把自己能做的事情扩大范围,成立了策划部、政策研究部、信息管理部,试图在务虚的旗帜下做些务实的事情。

  所幸在这一点上,我跟老唐在理念上达到了高度的一致。

  公司的业务遍地开花,前线的业务如火如荼,内部的管理也逐渐走上了正轨,老唐因为常年在外,所以在公司的经理办公会上,正式宣布将公司的财务签字权委托给我。这一记重锤使得凌吾终于放弃了与我在公司内部管理上一较高低的念头,主动提出要去开拓业务。老唐征求了我和石方的意见后,任命凌吾为公司的业务总监。

  然而,随着凌吾在业务上的逐渐上手,他与技术方面的矛盾开始日益突出,这个矛盾集中表现在他跟另外一个负责技术实施的副总身上,也就是公司的另外一个股东:陶立群。

  随着矛盾的激化,升级,公司内部在江山初定的时候,开始出现裂缝。

  一天下午,陶立群气冲冲地跑到我办公室,一屁股坐下,狠狠地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凌吾这个王八蛋!”

  我起身接了杯水给他,并顺手将办公室的门掩上。

  “东楼来说说看,凌吾这个鸟人算是什么东西,老子跟老唐打天下的时候,他还他妈的是液体呢,居然现在处处跟我叫板,丢他老母!”

  我看陶立群口不择言,情知他气得够呛,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在山西项目的实施上,凌吾为了自己的业绩,不顾技术方面的实施难度,大包大揽地答应了客户许多不合理的二次开发要求,以至于陶立群这边十分被动。前天在客户那里,陶立群和他手下的项目经理在客户那里据理力争,反而被客户理解成我们这边技术实力有问题,叫嚷着要中止合同。凌吾趁机一状告到了老唐那里,老唐身在北京,听完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陶立群,言语终颇多微辞,陶立群气得发抖,扔下电话带着项目经理连夜杀回了广州,把项目撂给了凌吾。

  我正欲开口,兜里的手机突然拼命地哆嗦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唐,就冲陶立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就按下了接听键。

  “东楼,陶立群是不是回广州了?”老唐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点气急败坏。

  我说是啊,怎么了。

  老唐说:“赶快弄清除是怎么回事儿,客户那里已经炸窝了,陶立群的手机也不开,奶奶的,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说好的好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陶立群,笑了笑:“老唐气坏了。”

  陶立群没好气地说:“关我什么事儿,我还气坏了呢!丢!”

  我点了根烟,摇摇头说:“老兄!这事儿可是做的欠考虑。咱们是自己人,我就不跟虚头八脑地说客气话了,无论从公司大局着想也好,无论从长远角度要让凌吾收敛也好,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赶快压住客户那里不要出问题。”

  陶立群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事态的确严重,事情玩的有点过火了,就低着头不出声。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中午我请吃饭,给老哥接风,叫上石方,[奇qisuu.co]顺便我们看这件事如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