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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妈的!给我听清楚了,除了,我什么也不要!别想用这些打发我。”

  “我不是的东西。我也不是那些随便呼喝的小弟。要什么想清楚再说!”

  “忘恩负义的东西!”蒋凌霄隔过办公桌,直接拽住何进的领子,逼紧了他的眼睛阴沉威胁“以为离开我这儿就干净了吗?以为变白这么容易吗?别说的好像很清高似的,走私贩毒逼良为娼,哪样没干过?现在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了?别做梦了。就算只跟过我一天,这辈子都是黑社会。想做良民,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何进摔开蒋凌霄的手,不耐烦的叼起香烟。

  蒋凌霄说的,他早就知道。他也从来没妄想过能彻底变白,做光明正大的生意。别说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就是利益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不犯法的买卖,又能赚多少钱。说白了,他并不排斥黑道,只是厌恶了蒋凌霄的掣肘。

  他是一个掌控欲强的人,一旦到达了一个高度,就厌倦了再抬头仰视,要么一无所有,要么无人可及,无论在那个圈子里,只有爬到最高他才会停止。

  也就是因为这样,因为对蒋凌霄还有一丝感情,不管是怜悯还是感激,总之,他那个圈子,何进想过要避开。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两人的冲突,才能相安无事,老死不相往来也好过死我活。

  可蒋凌霄显然不领这个情。

  “到底想要什么?”口气再次缓和,蒋凌霄还是不愿意和他闹僵,有钱有势人的通病,以为用钱用权力就可以解决一切,包括收买人心。

  “反正我宠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给。”

  蒋凌霄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很多,只是很随口的就说出来了,因为在他心里的确一直是这样想的,只要他有的,只要何进要的,他就会给。

  连老婆孩子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他的。如果有必要,就是心都可以剜出来给他看。

  何进抬起眼睛看他,白色的烟雾袅袅而上,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飘忽难测。

  “我要的地位,给吗?”

  没料到何进说出来这么露骨的要求,蒋凌霄也僵住了。这搁在任何一个手下身上,现在恐怕都已经是个死人。可就因为不是其他人,是何进说出来,让蒋凌霄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和两难中。

  “哼……”何进早有所料的低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用眼角瞟埋首沉思的蒋凌霄。

  不是考验,不是请求,不是责难他誓言的真假,只是随口问问。

  答案早在预料中。从来不认为一个男人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放弃权力地位。毕竟这是现实的世界,不是爱情童话。更何况他对他的感情从未有过半分回应。

  蒋凌霄终于抬头了,望着何进表情凝重的问:“真的想要?”

  何进看他,没有回答。

  “要要,我就给。”蒋凌霄望着何进,声音坚定,目光笔直。

  “算了,开玩笑的。”何进也看他,半晌移开目光,掸烟灰。

  他不会天真的把蒋凌霄意气用事的话当真。况且就算他同意让位,蒋家那些老头子也不会答应。那他何必欠这份还不起的情。

  结果那天的谈判再次无果而终。何进和蒋凌霄陷入长期僵局中。不过两人都各退一步,蒋凌霄在转上书上签了字,何进只做了这些场所的委托管理人,处于一个随时都可以脱身的位置,名义上还受蒋凌霄的庇护,从而让生意勉强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只是那之后,蒋凌霄更加频繁的干涉,让何进近乎处于一种被监视的状态,忍耐力一点点丧失。

  普通人还是只看到了表面的平静,其中的裂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单纯的修补维护恐怕再也无济于事。这个世界,势必要经历一次解构重组,只是时间的问题。

  渐渐的,何进开始忙碌。好像在策划什么大事似的,行动神秘而谨慎。乐明更多的被丢在公司,处理一些无关轻重的文件。何进也不是有意在忽视他,但显然他要去的地方,乐明不适合去。

  而且,很巧合的,何进的公司开始连续投资失败。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公司出了间谍,窃取了公司的机密卖给别的公司。

  何进也表示过会给股东一个交待,却迟迟没有消息。每天依然忙碌,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

  他在部署着什么。乐明有感觉。而且他连毛旗都借故支开,更让乐明相信何进在外面谈的不仅仅是生意。

  因为据乐明观察,何进这两个所谓的亲信,毛旗和顾言城,虽然都是蒋凌霄派来的,但时至今日,好像只有毛旗一个还忠于故主。

  公司的机密还是在不断外泄。更大的投资换回更多的失败。很快财政方面就开始吃紧。虽然何进背水一战,把部赌注都压在了一个合资项目上,却迟迟收不到成效。终于股东们开始抱怨。

  他们大部分都是蒋家的亲信或亲戚,于生意上根本一窍不通,只看得明白自己荷包是鼓是瘪。鼻子再灵一点的,已经发觉何进和蒋凌霄之间起了冲突,不管是感情上的还是利益上的,总之一切迹象都在显示着,何进这个巨大的靠山正一点点远撤。在又一个星期的股东大会上,终于有人开始发难。

  那人是蒋凌霄的叔父,公司第二大股东。严厉的指出公司最近有人在大量抛售股票,再加上最近一系列投资失败,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到一个可怕的数值。然后他把精明的目光投向何进,要求一个对策,或者解释。

  何进依然面无表情,冷静的起身,算是表示他的歉意:“因为最近公司周转出了些问题,而大家对新项目也有很多怀疑,所以我愿意出售了我名下10%的股份,以个人资金继续支持这个项目。正如先前对各位承诺的,只要这个项目成功,我们不仅会扭亏为盈,甚至可以让我们公司的市值翻一倍以上。”

  各位股东听了面面相觑。

  因为天龙虽是蒋凌霄开给何进的公司,但却是蒋家的人大量入股,何进本来就只有50%多一点的股权。如此再出售了10%的股票,那不论谁暗中努一把力,收购足够多的股份,都有可能成为天龙的新总裁。

  何进这一举动,不啻于往狼群里扔进了一只肥羊,势必引来一番拼抢。至于最终谁能获胜,就只有看个人的手腕了。或者,还有猎人拿枪在后面等着也说不定。

  也许是何进新注入的资金起到成效了,新项目开始顺利发展,被各大金融评论家看好,一时间报纸杂志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天龙饮食娱乐集团的大标题,和何进深沉倨傲的脸。天龙的股票又开始疯长。当然,和某些人卖力收购也有关系。

  办公室里,何进盯着屏幕上股票走势图,露出含义不明,却绝对危险的笑容。

  仿佛嗅到了危险气息,何进当天晚上驱车到了blue kiss。坐在吧台跟前,点着烟,也没怎么喝酒,也不说话,一直坐到凌晨两点。

  “进哥,等人?”常鸿斌终于忍不住问。

  店里几乎已经没人了。

  何进笑笑,在烟灰缸上掸掸烟灰,点头。

  快三点的时候,蒋凌霄从外面走进来。吩咐人:“关门。”

  在何进旁边坐下来。

  “等我?”蒋凌霄没有看何进,冲常鸿斌打响指,直接点名要架子上的酒瓶子。

  “……”何进吐了口烟,淡淡道:“反正我不找也要找我。”

  “是!”蒋凌霄痛快的肯定,反手抓起酒瓶砸在何进头上,紧跟着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到地下。

  “进哥——”常鸿斌着急的喊,想扶早就晚了。何进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下去,甩甩头抬眼的时候,血已经流了满脸。

  “操!”何进摸了一手血,低咒一声,站起身,语气平淡冲吧台里僵住的常鸿斌道:“给我两张纸。”

  一边擦蛰到眼睛的血,一边看气息未定的蒋凌霄,冷冷扬下巴。

  “消气了吗?那我先去医院了。”

  “什么玩意儿!”蒋凌霄捶着桌子咆哮,“以为找那些个喽啰就能对付我?想造反还早了十年呢!别怪老子没警告,再给我搞这些花样出来,打不死也让残废一辈子!我他妈的这次不是开玩笑的!”

  何进看他一眼,按着额角,一句话没说的走了。

  蒋凌霄赌气没回头看,却冲旁边手下吩咐:“去跟着,别出什么事。”

  何进一手开车,一手不停的换纸,按着伤口。

  血不停的流让他心烦。

  蒋凌霄还算手下留情,挑的是珍宝不是杏仁方尊。那一堆酒瓶里玻璃看着是最薄的了。

  他承认,他最近一直在约见其他帮派的头目,虽然这些帮派势力远不如蒋家,但就算是乌合之众,聚在一起也能有点作为。能收服的收服,不愿意入伙的也可以用钱买通。再加他这么多年手底下培植出来数量不在少数,已经渗透各行各业,各门各派,死心塌地的心腹,何进在一个月内就掌控了j市除蒋家以外几乎所有的黑暗势力。目的,就是要与蒋家光明正大的决裂。

  虽然,这件事他从投身蒋凌霄第一天就开始策划,但直到现在,才有实力,有机会付诸行动。但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蒋凌霄,还需安抚。

  所以,何进才会主动去见蒋凌霄。他知道他肯定有所觉察,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蒋凌霄有什么样的反应。毕竟这无异于谋反的举动,给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原谅,更何况是以忠义为头条帮规的那个世界。

  结果蒋凌霄只是砸了一酒瓶子,踹了一脚。威胁了几句就放他去医院。

  啧!

  何进把按着伤口的手甩开,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想理清突然烦乱的心。

  为什么不干脆狠一点呢,这样,他那该死的内疚又会不合时宜的露头……

  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何进去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看看天已经快亮了,干脆直接回了公司。一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有不速之客在他沙发上睡的正香。

  胆敢闯进他办公室,拿公司当卧室,不用问,也只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何进只看了一眼,就直接越过他,走到办公桌后面,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按亮台灯。

  乐明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腿蜷曲的发麻的时候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结果就看见何进在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后面,袖子撸起来,因为看文件,半垂着的脸看不情表情。嘴里叼着烟,却没点着。

  “何总……?”乐明颤巍巍的叫,小心翼翼的从沙发上爬下来,四下环视,不敢对上何进的眼睛。

  “嗯。”何进淡淡的应,连眼都没抬,好像他在这里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一点追究的意思。

  “何总,那……我出去了……”看何进没空搭理自己,乐明讪讪的告辞。

  “嗯。”何进还是没抬头。“嗤”的一声点着了烟。

  是怕烟雾太重呛到睡熟的人吗?何进的心思没人知道。

  28

  蒋凌霄开始插手到整治陆家的事情里。而且所作所为好像诚心炫耀他们的流氓气质,除了威胁恐吓就是言语辱骂,再放肆一点的,干脆直接进行人身攻击。一时之间,陆家人人自危,不得不增派大批保镖,出入都半遮着脸,小心翼翼生怕有不明物体袭击。

  蒋凌霄明目张胆的做法好像就是怕人不知道是他做的一样,欺人太甚。

  在接到陆中麒不胜其扰,抱怨的电话,尤其是得知那个胆小的家伙因为上次的绑架事件和最近威胁恐吓,情绪再度不稳,已经连门都不敢出的情况后,何进冷着脸把手里的烟头掐的不成形状。

  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蒋凌霄如果想用这种方法逼他就范,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这种触及他底线的试探只会加速他下快刀斩乱麻的决心。

  然而,让何进史料未及的是,在他开始行动之前,命运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或者说重重一击。

  蒋凌霄死了。

  就在他接到老沙的电话,告诉他常鸿斌被蒋凌霄带走的那天晚上,何进因为上次的事件心有余悸,直接闯进了蒋凌霄的住宅。

  门口的保镖因为是何进,根本都没有拦的意思。所以他得以长驱直入,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后,却好像被雷劈了一般,直直的定在原地。

  床上蒋凌霄仰面躺着,常鸿斌一丝不挂的骑在他身上,两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还在密切胶合,但让何进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血。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蒋凌霄胸口插着只剩柄的匕首,血已经染红了半个床单。而刀柄,就握在被长发掩住面孔的常鸿斌手里。

  ……

  何进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太过强烈的震撼让他一时间大脑空白,露出少有的震惊表情。

  蒋凌霄望着他,眼珠直突突的瞪出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响声。常鸿斌也感觉到门口有人,慢慢把脸转过来,竟然还带着笑,望着何进,神色的如常的叫:“进哥。”

  就和他每次走进酒吧时他招呼他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

  何进表情骤变。一步跨上去,把常鸿斌推到一边,捂着蒋凌霄胸口的匕首,回头冲外面大吼:“来人!”

  头一次觉得手抖。

  不可否认,在进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他也有过要是这个人就这么死了也好的想法。但真的只是一瞬。在看到蒋凌霄那无助绝望的眼神后,他根本来不及记起他以前是多么想摆脱这个人。他只觉的心慌。慌到只会拿床单不停擦他胸口溢出来的血,慌到忘了告诉受此重创的人要坚持。

  “叫救护车!”冲门外闻声而来吓傻的人咆哮,何进竟然发现自己眼眶发胀。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忽然,一只骨节宽大的手覆上何进的手背,黏黏的是血的触感,还有无法忽视,早该习惯的包容。

  蒋凌霄用几近失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何进,翕动着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越来越用力的握紧何进的手,至死没有合眼。

  在蒋凌霄停止呼吸的那一刹那,何进的表情像提前进入坟场,死一般的沉寂。在所有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呆了,说不出话的时候,何进缓缓抽出被蒋凌霄攥紧的手指,用被血染红的床单盖住床上人难以直视的身体,然后在床边跪了下来。

  笔直的跪下来,望着与他目光平行的,床头蒋凌霄死不瞑目的脸,把头低了下去。

  这份情,我欠。

  就算他对他的感情从没想过回应,就算他厌倦了他无时无刻不危险的追逐,就算他想过摆脱,用种种彻底的方法,却没想过真的摆脱了,永远摆脱了,会让他心,有死过一遍的麻木,和突如其来的空虚。

  也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弄明白了,他也许不喜欢这个人,也许讨厌这个人,但他,并不恨他。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种痛入骨髓的恨,就好像没有他给他那种生死不计的爱。

  他和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付出。以至在一个先逝以后,另一个感觉亏欠的,只会更多。

  那份强大而无私的爱,直到那人还张开,望向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欣喜和欲望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它的离去。那个在别人面前叱咤风云,翻手云,覆手雨,人人望而生畏的黑社会头子,在自己面前更多时候像一只纸老虎,只会吼叫,就算伸出蹄掌,也会事前收起爪子。就因为他纵容太过,才让他习惯了顶撞,让人以为他不在乎。

  但其实,他在乎过。那个男人为他做的一切他心知肚明。但他想要的他不能给,他能给的他不想要。他想自由,他却不愿放手,太多的感情反而变成枷锁,变成负担,最终激起另一人的反抗。

  虽然蒋凌霄不是他杀的,但何进从不否认,他有动过杀他的念头。每次被他逼到忍耐极限的瞬间,他都会有这种念头。

  他死了就好了。

  他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结果这一时负气的无心怨念,在真变成事实的时候,给他本就沉重的自责又横添一笔愧疚。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救赎。

  蒋凌霄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何进以继任者的身份程主持。虽然从始至终一滴泪没流,一句煽情的话没说,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庄严和冷沉,千钧压身的重负感。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情——沉痛,负担。无法逃避的责任让何进显得异常沉默冷静,把伤悼的气息传递到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身上,让葬礼一直处于一种压抑有序,肃穆庄严的气氛中。

  如果他早知道蒋凌霄改了遗嘱,把一切都留给他,包括财产,地位,甚至蒋氏一族,他会不会因而放下对他的怨恨,后悔没有早到一步呢。

  何进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蒋凌霄对他的感情,一直知道。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深。深到可以掏出来心给他看的地步。还记得他跟他要他的地位时他说过:“要要,我就给。”

  没想到是说真的。

  夜深无人,连蒋家亲戚也熬不住回去休息的时候。何进一个人坐在灵堂里,点着烟看正对面蒋凌霄大幅的遗照,宛然如生。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兔崽子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结果,一回神,竟然就已经阴阳永隔。

  这辈子,估计再也听不到有人带着气呼呼的纵容和自暴自弃的愤恨骂他兔崽子了。

  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长的也挺不赖。

  我不喜欢欠人情也知道,为什么要让我欠一个这么大,还无法还的债呢?

  半晌转开视线,垂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一夜天明。

  治丧的时候,陆行川也来了。

  其实他对蒋凌霄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时候去何进打工的酒吧玩的时候,那个总是在他们周围出现的男人。带着匪气,用毫不掩藏,赤裸裸的目光追着何进的一举一动。那时,他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他死了,他更没兴趣了。

  但因为何进,他还是来了。穿的深沉,带着一脸幸灾乐祸迈进了灵堂。却在看到何进那低沉,如警告般的目光后,马上收起轻浮,恭敬的到牌位前上香,然后学者别人一样,站到一班真哭也好,假嚎也罢的亲属面前,说:“节哀顺便。”然后转过身看何进。

  何进也看他,忽然发现,以前一直以为长不大,只会闯祸,只会撒娇,任性的孩子还是长大了。

  他衣冠楚楚,英俊挺拔的站在那里,用符合他身份年龄的威严礼仪说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却出人意料的得体。

  原来,只有面对他时,他才会剥落成长的面具,回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忽然感觉鼻腔酸楚,何进抬头看墙壁上蒋凌霄的脸。

  每个人都只会在爱他的人面前展露本性,无理或者任性。就好像陆行川轻而易举的抛弃他对他的关爱,他无数次对蒋凌霄的真心不屑一顾一样,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他在乎他。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人,总是这么不知珍惜。

  收回目光,陆行川已经站到眼前。

  原来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专注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