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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蒂娅问奥莉薇:“那你怎样才能高兴,然后喜欢我?”

  奥莉薇不敢一开始就对蒂娅提出太过分的请求,所以她对蒂娅说:“首先你得离我远一些。”

  蒂娅没有动:“我离你远了,你还怎么喜欢我?”

  奥莉薇把蒂娅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在我还没喜欢上你之前,我们之间得保持安全距离,不然我就不会喜欢上你。”

  蒂娅皱眉,远离了奥莉薇。

  奥莉薇肚子在这时“咕咕”叫了起来,她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做剧烈运动且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她现在很饿,但她又不想吃蒂娅带来的生肉。

  所以她对蒂娅提出了第二个请求:“你能放我到岸上去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蒂娅看她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蒂娅说:“你是想到岛上去,然后逃跑吗?”

  奥莉薇也觉得自己的第二个要求有些得寸进尺,就小声回:“其实我就是想去岛上生个火,烤个鱼,没想逃跑,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去带些柴过来,我在洞里生火也行……”

  蒂娅抬头看着奥莉薇,她蔚蓝的眼睛像水晶一样透彻清亮,她问:“火是什么?”

  奥莉薇:“……”

  奥莉薇有些摸不清蒂娅的意思,试探着回:“火……就是火……”

  蒂娅:“……”

  一人一鱼双目对视,又过了许久,蒂娅开口:“好,我帮你把干柴带来。”

  说完,蒂娅就“咕噜咕噜”潜入了水里,奥莉薇想起蒂娅刚才的行为,猜测她连火都不知道,估计连生火的柴是什么也不知道,就忙补了一句:“枯树枝、椰绒、枯草!不要沾水!”

  蒂娅离开后,奥莉薇紧绷的神经就松了下来,她现在在一个四周环水的洞穴黑礁石上,离岸边不远,前后宽大的洞口可以清楚看见海外和岛上很大一片区域。

  外面没有其余岛屿,这里像是座孤岛,海妖把她掳到了哪里?

  奥莉薇猜测应该就在人鱼岛附近,因为蒂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她掳到太远的地方。

  奥莉薇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羊皮卷摊开,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奥莉薇惊讶发现,人鱼岛附近没有其他岛屿,最远的岛屿都在几百英里外。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人鱼岛附近有没被发现的岛屿?

  她到了哪里,她要如何回去?

  奥莉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不行,这种时候不能慌,越慌乱就会越找不着出路……”

  奥莉薇一边碎碎念,一边回想昨夜昏迷前的事情,她被海妖抓住拖入水中后,卢卡斯一直在喊抓银蓝色尾巴那条人鱼,蒂娅正好就是银蓝的尾巴,这说明,卢卡斯有一定的概率会找来抓蒂娅。

  只要卢卡斯抓住了蒂娅,那么她也会获救,虽然卢卡斯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卢卡斯至少不会吃她。

  奥莉薇目前要做的就是拖长战线,然后等卢卡斯找过来。

  奥莉薇想到这里有些口渴,就摸了摸自己腰间挎包,包里东西都还在,洛琳从里面拿出一袋兑了水的淡葡萄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喝完后,奥莉薇忽然愣住了:“不对,海妖这时候已经不在洞穴里,我为什么不逃跑呢?”

  后知后觉的奥莉薇把水袋放回挎包,撩起袖子准备跳下水跑路,谁知道,她刚撩起袖子,蒂娅就回来了。

  奥莉薇懊悔地靠住了墙。

  ……

  蒂娅回来的时候,一只手举着一大捆柴火出现在水面上,柴火没有沾水,蒂娅抱着柴,身体缓缓浮出水面。

  她停靠在一块干燥的石头边,一根一根往石面上整齐排列着干树枝、椰绒、枯草:“干柴带来了,没沾水。”

  奥莉薇大致打量了一下蒂娅带回来的柴,不但没沾水,还很干燥,岸边到洞穴有一段距离,运输途中如果遇到风浪就得重新回去,蒂娅回来的时间很短,外面应该没有起风。

  奥莉薇叹气,心想:没起风,她刚才应该能很快跑到岸上去吧。

  她一边叹气,一边把干柴摆成一个火柴堆,中间掏出一个洞放置枯草,取了一些椰绒出来,再从挎包里拿出打火石打火。

  火生起后,奥莉薇看向一直停靠在旁边的蒂娅,蒂娅身体往下潜了一部分,眼睛警惕地看着奥莉薇生出的火。

  蒂娅之前的目光一直在奥莉薇的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转移了目光——火。

  奥莉薇的目光也落到了火堆上,野生动物大都怕火,人鱼应该也算野生动物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奥莉薇从柴火堆里拿出一根带火焰的木柴,朝蒂娅靠近,又在即将到水边时,把木柴往前伸,看上去就像是在教蒂娅:“你之前不是不知道火是什么吗?这就是火。”

  蒂娅看着缓缓朝她靠近的火苗,一边后退,一边下潜,脑袋一半已经潜入了水里,只留一双晶蓝透亮的眼睛看着奥莉薇。

  蒂娅的行为验证了奥莉薇的猜想——蒂娅怕火。

  出于某种古怪好玩的心理,奥莉薇又把手中火苗举到了蒂娅撤离的右边。

  撤离到右边的蒂娅,见火苗过来,缓缓移回了左边,她脑袋周围的水面,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奥莉薇意识到自己不能惹火了蒂娅,就乖觉地把火苗放回了柴火堆里。

  蒂娅浮上水面问奥莉薇:“我帮你带回来干柴,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奥莉薇果断回:“不喜欢,你都没让我高兴,我怎么喜欢你?”

  蒂娅不明白:“高兴是什么?”

  有了之前蒂娅问的“火”的问题,奥莉薇对于“高兴”的问题接受良好,她用两只手的拇指各自抵着嘴角的两侧往上提,再用食指把两只眼睛的眼角往下拉:“高兴就是当我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这种表情叫做‘笑’。”

  蒂娅面无表情说:“高兴有些可怕。”

  “可怕?高兴哪儿可怕了?”奥莉薇来到水边望水面照镜子,被自己做出的“鬼”脸吓了一跳,“确实是有些可怕。”

  奥莉薇问蒂娅:“你都知道可怕,为什么不知道高兴?”

  蒂娅说:“因为人鱼岛就是个可怕的地方,那里充斥着恐惧。”

  奥莉薇问:“你以前没离开过人鱼岛吗?”

  蒂娅摇头:“没有,我们是伊诺尔创造的仆人,我们不能离开那里。”

  奥莉薇问:“那你为什么现在离开了?”说到这里,奥莉薇还特意望了一眼洞外,这里确实不是人鱼岛。

  蒂娅:“因为卢卡斯想要人鱼。”

  蒂娅说到这里,浮出水面来到奥莉薇跟前,她用一块小石子拿来做人鱼岛,另一块小石子做卢卡斯。

  蒂娅给奥莉薇演示:“卢卡斯知道自己不能随意抓走人鱼,否则就会像其他登岛的人一样永远留在人鱼岛成为人鱼岛下的白骨,所以他就为伊诺尔带来了十人献祭,并以此为代价,换走一个人鱼,你是第十个,而我为了离开人鱼岛,选择带走你,成为了那个被换走的仆人。”

  “换走的仆人是可以离开人鱼岛的。”

  蒂娅把十个做活人祭品的石子全扔进了水里,并从人鱼岛石子上取出一个小石子拿给了卢卡斯石子,石子小人被蒂娅表演得活灵活现,看来以前她没少玩。

  奥莉薇皱眉:“那现在你不想着跑,还想着和我生小孩?”奥莉薇说到这里又一次红了脸。

  蒂娅解释:“因为如果卢卡斯在三年内抓不到我,伊诺尔就会将我召回,我不想回人鱼岛。”

  奥莉薇:“所以你就想生个小孩来代替你回人鱼岛?”

  蒂娅点头,并没有为此感到丝毫不妥。

  奥莉薇惊恐地看向蒂娅:埃格妮丝,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条鱼她不光要吃伴侣,她还吃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