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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阮,快过来,你看这个!”

  闹市街中心一高个少年,冲他身后的少年招手。

  走在他身后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卫衣,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眼睛特别大,看上去十分无辜又可爱。

  他的卫衣前面绣有一只粉色的图案,图案是面目狰狞的小老虎。

  少年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吃着,左侧脸颊鼓起,裹满糖稀的山楂果在他嘴里翻来滚去。

  “看什么……呀?”

  白阮举着糖葫芦,精致的小脸皱了皱眉,他咬破山楂果,被里面的果酸酸到牙齿了。

  白阮把果子混着糖渣吃下去,走到程天跟前,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他这种惊讶。

  只见眼前围了一圈人,老板手里拿着零散钞票,有不少的年轻人蹲下来转地面上放置的转盘,转盘上写了对应的奖项和奖品。

  十块钱抽一次。

  旁边的告示牌上写清楚了游戏的玩法,还写了抽中谢谢惠顾也可以得到一个钥匙扣。

  正当他们看的时候,蹲着的人群中有人抽中了一等奖,一等奖是一个比人还高的玩偶,围观的群众纷纷发出哇塞的羡慕声。

  “你要抽这个吗?”

  程天捅了一下白阮,他和白阮家庭条件都不错,只是他高考失利了,连二本都没有考上,所以父母一气之下断了他所有零用钱,他只能厚着脸皮蹭白阮的。

  白阮垫了垫脚,伸长脖子往里看,那些奖品大多数都是玩偶娃娃一类的,细碎的东西有钥匙扣,灯笼,存钱罐,雕像这些。

  白阮看中了那个灯笼,灯笼是仿古做的宫灯,小巧又精致,可以提在手里。

  “那我们一人转五次吧。”

  白阮从卫衣前面的兜里摸出钱,出门前妈妈给了他五百块钱,现在只剩下两百块了,他抽出一张递给老板,把剩下的一百块揣回兜里,那口袋的位置,刚好在老虎肚皮的地方。

  白阮让程天先转,程天手气不行,转了五次都是谢谢惠顾,得了五个钥匙扣,白阮把他薅开自己蹲下,手摸上转盘,内心默念:一定要抽中四等奖。

  前两次手气不行,都是谢谢惠顾,第三次白阮转到一个六等奖,得了一个猪猪存钱罐,后面两次白阮只转得了一个雕像。

  老板怕他们拿着不方便,还给他们拿了个塑料袋装东西。

  白阮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那个宫灯,然后被程天拉着走了。

  “怎么我们手气就这么背,一百块钱转了些破烂玩意儿,人家一次就转中了一等奖。”

  程天拿着五个钥匙扣,唉声叹气,转过头看见白阮还在吃最后一颗糖葫芦,他突然想到什么,便严厉地审问白阮。

  “白阮,你跟你的霍哥哥表白了没有?”

  程天跟白阮是高中同学加同桌,前段时间他就发现白阮经常莫名其妙的走神,又傻笑,跟个傻兔子一样。

  在他的追问下,程天才知道白阮喜欢上了一个人,程天听后大惊失色,这都马上要高考了,哪里来的妖孽,简直是来祸害人的。

  程天逼供白阮,白阮才说出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白阮喜欢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家的霍云野,本来顶流豪门离他们这种小鱼小虾是很遥远的,但霍云野是霍家的私生子,霍家是老牌家族,霍老爷子自己的私生子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而且也不怎么重视,所以更别提私生的孙子了。

  听说霍云野没被认回来之前,都是跟他那个母亲一起住的,后来母亲去世了,他就一个人生活。

  霍老爷子近几年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儿了,底下的儿子们开始争权夺利,都把自己在外的孩子给找了回来,就是为了到时候能多分点东西。

  霍云野的住处离白家很近,白阮很早就认识了霍云野,两人认识三年了,白阮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

  只是程天没想到白阮会突然喜欢上霍云野,程天听父母说过霍云野的一些事迹,他是不赞同白阮喜欢上霍云野的。

  霍云野为了在夺权大战中能快速上位出头,和霍老爷子的秘书搞在一起了,那秘书都四十岁了,年纪那么大,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程天从来没有跟白阮说过这些八卦,他觉得白阮太过单纯,说这些好像在带坏小朋友。

  霍云野在白阮心里地位很高,白阮十分喜欢对方,马上要面临高考了,自己要是说了,白阮不信找对方对峙,吵起来了怎么办。

  吵架肯定会影响情绪,也会影响高考。

  所以程天只能劝住白阮,让他想清楚,最好是多想几个月,把高考考完了再说。

  白阮听到程天问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里紧捏着光溜溜的竹芊子,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糖丝。

  “还没……没呢。”

  白阮害羞又紧张的回答好朋友。

  程天听到他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把人拉到角落,脸色严肃。

  “那你还是不要喜欢他了,换一个人喜欢吧,霍云野那样的人不适合你。”

  白阮睁大了眼睛控诉程天,他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看什么看,之前我那是权宜之计。”

  程天勾住白阮的脖子,带着人往回走,边走还边给他讲自己听到的那些事情。

  等一路走到洋房小区外面时,程天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霍云野是个垃圾,不适合你。

  跟程天分开后,白阮提着袋子,垂头丧气的往自己家房向走。

  其实程天说的白阮都知道。

  白阮第一次跟霍云野见面,就是看见他站在大门口送一个女人出来,那个女人还亲密的亲吻他一下才离开。

  那时白阮15岁,刚上高中,霍云野二十二岁。

  青春期都是好奇的,白阮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问了霍云野一句话。

  “哥哥,那是你女朋友吗?好漂亮呀。”

  霍云野穿着黑色的睡袍,慵懒的靠在门上,连睡袍带子都系得松松散散,可以看到他露出的胸口上留有鲜红的抓-痕。

  霍云野听到他的话没有作声,只安静的看着白阮在外面挖土。

  白阮养了很多花,有时候土不够用,网上买的又没有及时到,他就悄悄摸摸趁天黑在小区里去挖一点,他挖得很均匀,四处都铲一点。

  白阮挖完土后,提着桶准备往回走时,他看见洋房的大门关闭了。

  他们住的是一片洋房区,单家独户的,白阮看了两眼紧闭的大门就回去了。

  白阮回家后告诉父母新搬来了一户人家,父母热情好客,加上又是做小生意的,总是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就让妻子做了点东西,又凑了些水果,让白阮抽空送去。

  白阮从小到大干这活儿都习惯了,他到哪儿都特别讨人喜欢,所以拎着东西挑对方在的时候去拜访。

  可是白阮没想到,第一次上门就吃了个闭门羹,敲了半个小时人家连门都没有给他开,白阮这还是头一次吃败仗。

  白阮有些不服气,于是爬了他家院子里的树,把东西从窗户给扔了进去。

  也正巧,开着的那扇窗户紧靠着霍云野的床铺,白阮直接把东西扔人家身上去了。

  霍云野面色阴寒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始作俑者,他这脸色自然把白阮给吓着了,白阮惊吓后从树上摔了下来。

  幸好树下是草坪,白阮摔得没那么严重,但也摔得头晕眼花,脚也扭了。

  白阮出门时想着就这几步路,所以也没带手机,想给父母打电话来救他都不行。

  正当白阮觉得倒霉的时候,大门开了,里面的人出来了,他外面披着睡袍,里面没有穿上衣,下身穿了条长裤。

  白阮敢做不敢当,有些害怕,往后缩着身子,狐假虎威的喊着。

  “我家就住这附近,你要是打我,我喊一嗓子,我爸妈就听见了。”

  霍云野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把人扶进屋子,给他正了骨上了药,弄完后就让他用客厅的座机电话,打电话叫父母来接。

  那天父母来得很快,再三道歉后,把自家的蠢儿子接走了,扶着走的时候还不停骂白阮,怎么不长脑子,把东西放门口也行啊,爬什么树,简直丢死人了。

  其实白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只是很想那个哥哥理理他和他说说话而已。

  从那以后,白阮就时常去骚扰霍云野,单方面认他做哥哥,霍云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从来不会主动去找白阮。

  白阮从思绪中回过神,他看了看自己家,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霍云野家,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白阮决定先去霍云野家里一趟。

  他想把猪猪存钱罐放霍云野家里,明天在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塞进去,他花钱没数,放家里他总是忍不住把钱拿去花了,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要是放霍云野家里,他就不好意思展现自己乱花钱这个习惯了,希望能在霍云野生日前攒够买礼物的钱。

  除此之外,白阮还想把钥匙扣挂一个在霍云野的车钥匙上。

  走到霍云野家大门口,白阮把猪猪存钱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他想进门就举给霍云野看,告诉他自己抽中了六等奖。

  霍云野家大门是指纹解锁,霍云野后面换锁的时候,白阮死皮赖脸的要录上自己的指纹。

  指纹锁解开大门,白阮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大门后,他准备进来换上自己的兔兔拖鞋时,白阮发现鞋柜边摆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白阮往客厅里面看去,发现客厅沙发处,有一个女人呼吸急促,听见有动静后,她向门口的白阮看了过来。

  “啊!”

  那女人率先尖叫,然后快速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了自己。

  沙发平日里是正对大门口的,今天却是背对着大门口的,所以白阮只是看到了对方的头,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到。

  白阮说了一声抱歉后,退出去关上大门,关门的时候白阮手抖了一下。

  猪猪存钱罐掉落在地上,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