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番外七，施璟和蒋献的青春期】
进入高二文理分科，蒋献提前和施璟商量好了，两人都选理科。
新学期收到分班通知时，意外发现两人不在同一个班。
蒋献心急如焚来找施璟，施璟正在家里拼乐高，看到蒋献上气不接下跑来，壁眉道：“和你说了多少次，做事不要慌慌张张的，赶着去投胎呢。”
“不是，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他擦了把汗，跪坐在施璟面前的海绵垫。
“什么事儿?”施璟性子懒，说话也懒，除了花钱，对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
蒋献拿出手机，查看班级群里老师刚发的分班情况，“你看看，咱俩没在一个班，我在186班，你在188班。”
施璟一抬下巴，往后靠在沙发上，“拿过来我看看。”
蒋献朝她这边移动，屏幕放到她眼前。施璟扫过一眼，冷哼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给学校塞点钱不就行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没什么干不了的。”
“也是，小璟，你真聪明。”他总能从各种角度夸施璟，施環喝个水，他都能夸她喝得聪明。
他坐在施璟面前，目光几乎不动盯着她看，两人十六岁了，某些东西悄然生根发芽，他越看施璟越觉得漂亮。
施璟做事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蒋献盯了会儿，施璟朝他伸手，什么也没说。
蒋献脑子赫然宕机，手抬起来，握住施環的手。施璟娇生惯养，十指不沾春，掌心软嫩，蒋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融在施環手心里了。
不等他自作多情，施璟抽出手，翻筝狠狠在他手背扇了一下，“摸我干嘛，钱呢?”
蒋献涨红了脸，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发茬，从裤兜里翻出一个不小的红包，里面是两万块钱。他昨晚给施璟发消息，说昨天他哥给了他三万块，当做开学这几天的零花钱，他想让施璟帮他保管。施璟接过钱，随手扔在沙发上，继续拼乐高。
蒋献催她，“你别放这儿，丢了怎么办。”
“我等会儿再收。”
“我帮你拿去放书包。”
他又捡起红包，往施璟的卧室跑。他常进施璟的卧室，施璟也不避着他，颐指气使让他帮忙收拾房间，铺床洗衣。进入卧室，轻车熟路找到施璟的书包，红包放进去。施璟书包里还有好几沓钱，是从家里的保险柜里拿的。
收好钱，书包放回原位，欲出门时，瘦削修长的身形在穿衣镜中立现，他望向镜子，脸皮还在充血，脖子连着耳朵一块儿红起来。蒋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神经了。
奇怪得很，自从进入高中后，只要一和施璟有肢体上的接触，他都发烧了一样，面红耳赤，心头撞鹿。
以前也不这样的，他和施璟从幼儿园就牵手，也没过这样的悸动，真是邪门了。
“蒋献，你在里头干嘛呢?”施璟的喊声传进来，把他晃动的神经拉正。“来了。”他用力搓了把脸，跑出卧室。施璟两只胳膊大张，“快看，我拼好了。”
她拼的是欧式大城堡，六千多块积木，小小的积木建筑中，大礼堂、棋盘室、图书馆、可移动阶梯等，精小细微的场景——浮现。施璟手很巧，拼得有模有样。“你也太厉害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拼的?”
施璟抬高下巴，“昨天开始的，你肯定拼不出来，你没我聪明。”
蒋献笑着点头，“谁能有你聪明。”
他坐在施璟身边，悄悄挪动，靠近了她，侧头问：“小璟，我听人说，邱昱喜欢你，是真的吗?”
“真的啊。”施璟无所谓道，继续玩弄积木。
蒋献心提到嗓子眼，“那你喜欢他吗?”
“你管我。”
“你玩早恋?我告诉你爸妈去。”蒋献不高兴了。
施璟转过头，“你管得比我爸妈还多。”
“意思是你真的喜欢邱昱?”
“不喜欢。”
蒋献绷紧的心弦又放松了，“那你喜欢哪一款的?”他拍拍胸脯，半开玩笑继续道，“我这种呢，忠诚听话阳光型大帅哥，喜欢吗?”
“你最近是发情了吗，老是问我这些问题。你要是想谈恋爱就谈去，我绝对不举报你早恋。”
“就你这小坏心思，我才不相信呢，除非……”蒋献往后靠，手臂在后头伸长，搭在沙发上，远远看着，像他在搂着施環。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谈，这样你就没办法举报了。”他一步步试探着，不断探摸施璟的感觉。施璟朝他办了个鬼脸，“大老板怎么可能和下属谈恋爱，自降身份。”“我才不是你的下属，我是贤内助。”
施璟站起来，掐了把他的脸，“小跟班，你就是我的小跟班。”蒋献脸又红了，血液沸腾，脑子里有声音在喧闹，被施璟捏过的脸被烙铁烫着了，滚烫，麻疼，说不出其中滋味。
他迅速起身，左顾右盼收拾丢在沙发上散乱的衣物，自顾自干起活儿来，先去把衣服放到洗衣机，又找出拖把开始拖地。
有一搭没一搭和施璟聊天，“对了，你爸妈呢?”施璟盘腿坐在沙发上玩平板，“出差了。”“你家阿姨呢?”施璟：“下午才过来做饭。”
蒋献数门熟路地四处打扫卫生，“别让她过来了呗，我给你做不就得了，要不去我家吃也行。”“不要。”施璟一口拒绝。“为什么?”
施璟：“你哥在家，我不想去，太装了他那个人。”
蒋献笑了，顺势而上附和她，“我也这么觉得，我都不想和他住一块儿，就喜欢往你家跑，和你待一块儿我就开心。”
他打扫好客厅，又去施璟的卧室收拾，看到施璟扔在床上还没拆封的内衣，这是前两天他和施璟出去逛时买的，扭头喊道：“小璟，你这内衣，我拿去给你洗了啊。”“哪件?
“还没拆的那件，白色的，我和你一起去买的那件。”
施璟：“你洗呗。”
“好嘞。”
施璟家的保姆来的时候，家里一层不染，所有东西归置整齐，蒋献正在厨房炒菜，技术娴熟，家常菜手到擒来。保姆是这个暑假才来施璟家干活的，工作了这么久，从没在哪家干得如此轻松。
几乎一整个暑假，蒋献每天都来找施璟，一进家门，第一时间找活儿干，手脚勤快，从不闲着，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样样家务驾轻就熟，保姆的活儿大半都被他包揽了。俨然是施璟的贴身小保姆。
看到保姆进来，施璟歪头道：“阿姨，我刚想说让您不用过来了，家里蒋献都收拾好了。还做饭了呢。”“哎哟，小献怎么这么勤快，这孩子，真没得挑。”
日沉西山，最后一点余晖被云层吞没，蒋蔚雪在家左右没见蒋献，给他打电话也无人接听，问蒋延，“小延，你弟弟呢，都要吃晚饭了，这孩子又跑哪里去了。”蒋延：“他不在房间，估计是出去玩了。”
蒋蔚雪：“你去找找他去，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玩。”
“好。”
蒋延起身出门，都不用猜，就知道蒋献又去施璟家了。
他径直来到施璟家，抬手按响门铃。施璟出来开门，她探出个脑袋，先是愣了下，才疑惑道：“哥，你怎么来了?”
“蒋献在这里吗?!
“蒋献，你哥来找你了。”施璟扭头喊话，把门彻底拉开，让蒋延进来，“进来吧，这里有拖鞋。”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来叫蒋献回家吃饭。”他站在门口，顺着敞开的门间看过去，蒋献围着一条粉色围裙，正在餐桌前摆弄三菜一汤。
他突然间觉得不可理喻，蒋献长这么大，从没在家里做过一次饭。家务也很少做，甚至于，在父母和亲戚面前，性子和他一脉相承，不怎么爱说话，待人落落穆穆。到头来，上施璟家当牛做马来了。“蒋献?”蒋延在门口喊了一声。
蒋献转身，身子半探，循声望去，“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妈让我过来叫你回家吃饭。”
蒋献撩起围裙下摆，擦了擦手，口中抱怨呢喃：“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非得过来叫我。我不回家吃了，和施璟一块儿吃就行了。”蒋延不回弟弟的话，而是看向施璟，“他烧的菜?”
施璟颔首，“是啊。”
“我先进去吧。”
蒋献换了鞋，走进去，看向餐桌上的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有模有样，他还从不知道，才十六岁的蒋献，厨艺就这么好。
“你家里人呢?”蒋延又问施璟。
蒋献像主人公一样抢答，“哦，她爸妈出差去了。家里的保姆已经吃过了，出去跳广场舞还没回来呢。”
施璟慢吞吞拉开椅子坐下，朝蒋献道：“你哥都来叫你回家了，你就先回去呗。”
“回去干嘛，我不爱吃家里的饭，就喜欢吃你家里的。”蒋献摘下围裙，也坐下。
“随便你。”施璟给自己盛饭，又望向蒋延，随口问，“哥，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儿吃吧。”
寒暄的客套话而已，蒋延居然当真了，他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消息，对施璟道：“也行，尝一尝蒋献做的饭。对了，在哪里洗手?”
“卫生间在那边。”施璟指向卫生间的方向。
施璟和蒋献肩并肩坐着，蒋延就坐在他们对面，两人叽叽咕咕，施璟凑近对蒋献耳朵道：“你哥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是你邀请他来的。”
“我邀请他干嘛。”
蒋献喜欢单独和施璟待一块儿，蒋延在这，搞得他也不自在，反倒埋怨施璟，“你刚才就不该让他留下一块儿吃。”“怪我了?还不是你来我家，他才找过来的。”施璟脾气大，就要撩筷子。蒋献按住她的手，“别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这个时期，施璟和蒋献在蒋延眼里，完全就是小屁孩，他慢条斯理吃着，摆起长辈的架子，问起两人的学习成绩。施璟含糊应付，她成绩确实不好，不过干蒋延何事，她爸妈都没说什么,更轮不到蒋延来指指点点了，真多事。
兄弟俩一直等施璟家的保姆回来了，二人才离开。
下了楼，蒋延这才问：“你老往施璟家跑干什么,就没见你哪天不去她家的。”
“我去找她玩啊，还能干什么。”
见蒋延还想说什么,蒋献飞速跑了，“哥，我先走了，得去超市买点东西。”开学后，蒋献让家里帮忙动用关系，成功和施璟调到一个班。
他背着书包进教室时，施璟身边坐了个白白净净的男生，邱昱是个转校生，高一下学期才转来他们班，身量拔高，有一双激滟桃花眼，目若含星，爱打篮球，性子磊落飒爽。邱昱来了之后，蒋献班草的地位岌炭可危。
别看蒋献在施璟面前鞍前马后，随叫随到，嘴碎得要命。但在旁人面前，讷口少言，半抬不抬的眉眼沉郁懒散，对人爱答不理。
他的生活就围着施璟转悠，他只需要施璟一个朋友就够了。
他的全部身家都在施璟手里，生活费全交给施璟保管，如果生命有一条牵引绳，他一定毫不犹豫交到施環手上。
邱昱和他不一样，热情开朗，转学半个月就和班里人打成一片。坐在施璟后桌，时不时变戏法似的从后面给施璟递过来些吃的，玩的。施璟刚开始爱理不理，后面也接受了。
蒋献都看在眼里，心里较劲儿，觉得施璟对他不好了，这么多年来，施璟也就只吃他给的东西，只玩他的玩具，其余人给的，她看不上。
怎么邱昱献了几次殷勤之后，施環就上道了呢，这不公平。
新学期这天，邱昱坐在施璟身边，肌肉线条匀称的胳膊搭在桌面，弯身趴着，头侧靠在胳膊上，脸朝向施璟，眉眼带笑，低声不知在说什么。
“砰”一声，蒋献的书包用力砸在桌面，“哥们儿，让一下，我放书呢。”
邱昱迅速站立，侧脸因为趴着压出了一道红印，礼貌地对蒋献道：“蒋献，那个，这学期我想和施璟做同桌，要不你去和徐智文一起坐吧。”
蒋献单手撑在施璟的桌面，“什么意思?”
施璟在玩九连环，握住环柄在他手上抽了下，“有病啊你，整天一惊一乍的。”
“你要和他一起坐?”
“我和谁坐都可以。”
蒋献不懂施璟的意思，“什么叫和谁坐都可以?”
“就是和谁坐都可以。”施環不咸不淡地说道。
蒋献突然就委屈了，他和施璟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是固定不变的同桌，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儿。施璟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顿时剥离了他的地位，他不是特别的了，也不是固定的了。青春期的心思既小鹿乱撞，又一团乱麻，蒋献陷在这场自我迷失的青涩暗恋中，找不着头绪，被这些情绪困得愁思百涌。他拎起书包，甩在肩上，装作若无其事，“那随便你吧，我去和徐智文一起坐了。”
邱昱把自己的东西都挪过来，新发的书本整整齐齐码在桌箱，笔筒文具摆在桌面上，还带了一个盆栽，巴掌大的龟背竹停僮葱翠，良苗怀新。
蒋献坐在施璟斜后方，撑起头看她，下课看，下课也看，心拧巴成麻花了。自己对施璟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如果他真的爱上了施璟，施璟又不爱他，那该怎么办?万一施璟喜欢邱昱了，那他要怎么办，要以什么身份待在施璟身边?
这些问题，盘踞在头顶，解不开，断不掉。
“蒋献，你的脖子受伤了吗?”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从神游中拽回。
他转正了头，拿起笔佯装做笔记。
老师又道：“整天失魂落魄，盯你好几天了，头就只会往左边摆，不能正着看黑板是吧?”
“抱歉，老师。”蒋献决定再也不看施璟了。
放学后，他先走一步，骑着自行车在校门口等，以往都是他骑着自行车，施璟坐在后座，她也不搂他的腰，就抓着他的衣角。
今天，施璟和邱昱一块儿出来了，蒋献自行车横到他们前面，示意她上车。
“你先走吧，不用你载我了。”
“你叫司机来接?”
施璟上前几步，把自己的车推出来，“我买了自己的自行车，我要自己骑。”
蒋献操的是父母的心，把自己的车子一扔，过来按住施璟的车把手，“怎么能自己骑，这多危险，你连走路都不好好看路，骑车能安全吗?”
“关你屁事。”施璟跨上自行车，单手把住车头，斜眼瞥向蒋献，器张地开走了。
蒋献还摸不着头脑，施璟什么时候学的自行车?她以前觉得骑自行车没品，说自己以后只开豪车，绝不学自行车的。
对于施璟不学自行车这件事，他双手赞成，他总过得如履薄冰，不想让施璟触碰到任何一点点危险的事情。
施璟骑个自行车，他都担惊受怕。后来施璟开着摩托车，带他在乡下的水泥路到处野的时候，他才恍然醒悟，施璟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太多。
随着邱昱的加入，他和施璟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邱昱情商高，乐观开朗，不管蒋献怎么阴阳怪气，他都能轻松化解。事情的转折点在一次语文课上。施璟不爱学习，众人皆知。
她是个机灵聪明的孩子，心思就是不放在学习上，书包里永远有好玩的，九连环、魔方、橡皮泥，涂鸦本，以及一堆钱。成绩处于中下游，父母也不管，说她高兴就好。老师点名让她起来背诵《逍遥游》,她背了第一段，之后半筹不展。
老师走下来看，发现她面前的语文课本里，还夹着一本《明清年间盗墓史全纪录》,施環在课堂上看课外书、玩玩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他老师大致知道她的情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语文老师是新转来的，上了年岁，刻板执拗，批评了施璟几句。
话说得也不算重，来来去去就说高二是打基础的重要阶段，现在不刻苦，等到高三就来不及了。施璟这个懒散的性子，得改，不改人就废了。
话还没说几句，蒋献就听不下了，他永远听不得施璟被批评，眉头紧壁，“她都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知不知道错，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师扭头瞪他，眼风凌厉。
“她不是故意的，那本课外书是我给她的，她其实也没在课上看，就是随便翻翻而已。老师，我的意思是您别说话太重，大家都是青春期的孩子，您批评时多少也该顾及学生的面子。”“我说话重?我作为老师，哪一句不是为你们好……”
得，蒋献成功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此事以他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心一个小时结尾。
这事过后，邱昱主动给施璟辅导功课，好言相劝，监督她做作业。这可彻底触了施璟的逆鳞，施璟是什么人，家里人的掌上明珠，学习这事儿，她想学就学，哪里轮得到外人来监督她?她向来傲气，谁惹她不高兴了，必须换掉，当天就把同桌换了，叫蒋献过来和她一起坐。
蒋献趾高气扬，重获圣宠。
不过施璟对待学习的态度，也让他苦恼，总不能这么懒散下去。他回家里，问父母要了点钱，说自己想买几双名牌球鞋，又问他哥借了点。他开始哄施璟学习，做一张试卷给一万，背诵一篇课文给五千。
施璟来了兴致，逐渐配合，她不缺钱，但对这种游戏感兴趣，和蒋献玩得不亦乐乎。
炎天暑月，当空烈日若张火伞，他带着练习册来到施璟家里。
施璟最近懈怠，给钱也不愿学了，没骨头似的躺在卧室，蒋献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她又歪斜着趴下去。
“过几天就要月考了，再不学就没时间了。”
蒋献心里也着急，干脆抱起施璟，让她坐自己腿上，握住她的手，嘴唇贴在她耳边，带着她做题。施璟靠在他怀里，歪头看他光洁的侧脸，不自觉笑了，“小跟班。”蒋献回眸，对上她的眼，烟花在眸光里绚烂，“我爱你。”
施璟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
施環朝他伸手，“给我一百万。”
“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表白了啊，和我表白是要收费的，我这么优秀，谁都到我面前表白，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蒋献一个高中生，未成年，拿不出一百万，问父母，或许可以，但按照家规，家里肯定不会一次性给他一百万。“那等我攒够钱了再表白。”
他将此事压在心底，施璟可不是一般人，和她表白是有门槛的，要交表白费的。
上了大学，他把家里给买的车卖了，加上自己的零花钱，凑整了一百万给施璟，正正经经跟她说，他喜欢她。施璟拿银行卡拍他的脸，“准了，准你跟我一辈子。”
“我永远爱你。”蒋献低头吻她，事情逐渐明朗，不是施璟在压榨他，而是他在用钱困住施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