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笑着摇头：“还没那么快。”
众人挑眉，一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的姿态。
沈肆无意识的看了眼打游戏入迷的程澈，笑着说：“大家再耐心等等，一定请你们来中国走一趟。”
闲话聊完，沈肆很快进入了正题。众人见状，也纷纷停下打趣。
纯美的英文会议，纵然他的声线再好听，程澈也抵挡不住周公发来的约会邀请，最后坐姿慢慢变得松散，从原本的正襟危坐到现在的半坐半躺，眼皮什么时候合上的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模糊间还听见他用流利的英文在跟视频那头的人交流，说着一些她没接触过的专业词汇。
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已经凌晨一点了，沈肆伸了个懒腰，一侧脸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程澈。
心跳忽然一顿。
他仿佛感受到了生活这种错觉。
他用半跪的姿势挪动到沙发前，看着她安静的睡容，心口渐渐融化。
还是没有忍住，低头亲住她的唇角。
一觉醒来，人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揉着眼将床头灯按亮，迷糊间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上午十点多。
掀开窗帘，点开微信，为首的便是沈肆。
他发来西珑的定位，发来她家外围的照片，还给她发了程新带他们去摘龙眼的视频。
她很快打字回过去。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你们现在去摘龙眼了？
s：刚进果园没多久。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我爸说现在宣传和直播都是果姐在做，算是技术入股，这应该是程斌哥的主意吧，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s：提前为程家大院引流。
橙子是唯一的水果：？
s：三两句说不清楚，下次见面跟你详谈。
下次见面？
程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们哪次见面哪有时间详谈事情？不是吃饭就是亲……
想到这里，她脸颊不由一烧。
但还是乖巧的回复了一个“嗯”字过去。
简短的微信聊天后，程澈洗漱换衣准备出发去公司，临出门前发现岛台上放着一袋外卖，是够味的早餐，想来是沈肆给她留下的。
笑着，拎起早餐出门。
程澈前脚刚到办公室，后脚赵银银就进来汇报，说代言人奈尔那边出了点问题。
“不拍了是什么意思？”为了兴和这个项目，程澈不仅要伺候好奈尔这个祖宗还要跟兴和宣发部打游击战，忙前忙后这么些时日，就等奈尔档期拍宣传片，好不容易什么都定下来了，现在她说不拍？
“奈尔的经纪人说导演不行，他们不肯拍。”
“导演怎么不行了？”
“说是导演不够大咖。”
程澈冷笑：“当初她拍丽斯那支广告的时候可没嫌弃过导演大不大咖。”
确实，奈尔能火也得感谢博雅，两年前要不是丽斯那支广告程澈力挺用奈尔，现在十八线估计也没有奈尔这个名字。
“合同呢？”程澈冷静的吩咐赵银银，“去把合同找出来，研究一下里面的条例，如果导演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就不能用这个理由拒绝拍摄。”
“法务那边看过合同了，没有哪条条例明确表示要用什么级别的导演。”
所以奈尔他们是没事找事？
程澈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她问赵银银：“是奈尔耍性子还是经纪人搞事情？”
赵银银摇头，她也不好判断是奈尔的问题还是经纪团队的问题，只是：“我听说le.mi那边想邀请奈尔成为中国区的代言人。”
“le.mi？”程澈皱眉，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
明天就要进棚拍摄，不管是宣传片还是宣传海报都等着上线。
如果奈尔那边出了状况，就会引发后面一系列的问题，宣传片开天窗，兴和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违约金的问题了。
为此，程澈还专门去找了奈尔的经纪人沟通，可对方的态度非常强硬，不是一流的导演，他们绝对不会进棚拍摄。
奈尔团队的野蛮操作委实气到程澈了，为了宣传片，程澈一直在忍让，直到奈尔的经纪人说：“程总监，我家奈尔也是一流的演员，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让三流的导演拍，这传出去，是会掉身价的。”
对方将“三流”这个字眼咬的极重，明显在暗示什么。
当初要不是这个三流的导演，奈尔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
程澈多想甩这么一句给奈尔经纪人，只是考虑到宣传片明天就要开拍，现在不是争一口气的问题。
和经纪人沟通无果，程澈不得不找上奈尔，毕竟当初这个代言是奈尔自己亲自拍板的，现在不想拍也得给她一个交代不是？
“程总监，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您知道的，关于我所有的合同都是公司说事。”
“当初拍丽斯那支广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合同都是公司说事呢？”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程澈也开始了口无遮拦。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奈尔也破罐子破摔了：“那就当我违约好了，违约金我还是付的起的。”
谈话到了这个地步，程澈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把奈尔得罪了。
李然听闻奈尔拒拍的消息后匆忙赶到公司，当时程澈刚跟奈尔通完电话，看着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李然，眼底尽是掩不住的疲惫。
“奈尔说要拒拍兴和这支宣传片，是真的吗？”这是李然目前唯一关心的事情。
程澈自知这事不能瞒，点头：“说算违约，三个工作日内会将违约金打过来。”
“怎么会谈到违约这种地步呢？”李然一副火烧眉毛，“你知道宣传片开了天窗代表什么吗？兴和那边要是问起你让我怎么去应付？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博雅还怎么在业界混？”
程澈也是头疼的紧，这个时候临时更换代言人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且不说奈尔的粉丝会搞出多少事，就单单宣传片开天窗她就交代不过去。
“李总，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处理。”程澈只能尽力的安抚好李然，然后把备用的代言人给确定下来，从而正常拍摄交片。
李然拂袖而去后，程澈忙不迭的开始联系新的代言人。
临近下午六点，程澈接到程莉的电话，说她刚落地南深。
“小阿澈，你今晚必须让你男朋友请你姑姑我吃饭，我得好好问问他是怎么把我们家小阿澈哄骗到手的。”
程澈有些为难的解释：“他去西珑了，和程斌哥一起回的，程斌哥没跟你说吗？”
“程斌也回西珑了？”
“对。”程澈向程莉报备，“早上就回去了。”
“我可是特地回来见他的，他居然去了西珑。”程莉一副遗憾的口吻，“还两个都回去了，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就博雅目前的状况来讲，程澈今晚势必要加班，偏偏这个时候程莉来了南深，程斌又回了西珑，没人接待。
思索片刻，程澈对电话那头说：“怎么会白跑呢，今晚我陪您吃饭，带你去吃好吃的雾州菜。”
程莉喜欢雾州菜，听程澈这么一说，心情立刻明朗起来，然后吩咐司机去利安大厦。
“姑姑，一会儿你到了微信我一下，我这边还有点工作在收尾。”
“好。”
和程莉约好时间，程澈又忙不迭的联系几位关系比较好的艺人经纪人，主要是备用代言人那边档期没法调，和奈尔同咖位的艺人她也联系的差不多，也被拒绝了一下午，迫于无奈，她还是去找了魏北尧帮忙。
程澈主动来求她，这倒让魏北尧有些意外。
“我记得沐姿的那支广告，你请来了张玉宁，能不能帮我问问她的经纪人，明天有没有档期？”
“你想要请张玉宁代言兴和？”魏北尧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这事你汇报给李然了吗？预算他批了？”
张玉宁现在的咖位比奈尔高出一截，费用自然也水涨船高，这一点程澈也不是没想过，但比起这笔费用，宣传片开天窗才是他们的危机。
“如果你能联系上张玉宁的经纪人，预算我会想办法找李总批。”
言尽于此，魏北尧再不帮忙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无奈下，她只好给张玉宁的经纪人去了通电话，不巧，今天张玉宁刚落地巴黎，要参加过两天的时装周。
提起时装周，程澈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见程澈匆忙离开，魏北尧稍稍挑眉，虽然当初她不太认可杨朔引的观点，但赵婉儿的出现让她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能和沈肆结婚的，如果不是赵婉儿，那绝对也不会是程澈。
赵婉儿稍微使了点手段程澈便应接不暇了，更何况是要面对整个禾实，乃至沈家、慕家，程澈下得来台才怪。
慕滢接到程澈电话时，人正在雾州看场地，为后面的刺绣展选址。
“艺人？”
“对，有没有认识的艺人能帮忙救急的，我明天有支宣传片要拍，之前定的艺人临时违约不来了。”
艺人慕滢倒是认识一大堆，关系好的能去救场的也不知道有没时间，她问程澈：“要什么咖位的？我去帮你问问谁明天有空。”
“张玉宁那样的咖位。”一开始程澈还想找和奈尔同咖位的艺人救急，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妥，要是奈尔后面把这件事捅给娱记，说不定又是一场风波，所以一定要选一位比奈尔咖位高一截的，这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行，我去帮你问问。”
“好的，谢谢你，慕滢姐。”
“客气什么，反正你也说了，把黎老师的作品借给我做刺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