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其它小说 > 龙家王朝 > 第75章

第75章

  回头看了一眼慕情和凌子衿,如果战争一起,慕情会如何?心绪不宁的烦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大哥,尽快安排水镜离开洛辰!最好今夜就走。”

  慕情答应下来,龙刑天和凌子衿打马回府。到了府门口,龙刑天随手将沾血的衣服扔给老管家,“细心处理掉,小凌,那公主回事儿?”

  仆人见龙刑天回来,该回避的地方立刻回避,免得听到不该听的。

  小凌赶忙跟上他的脚步,“她说什么也不肯回楚,又问不出原因来,问多了就哭个不停。”

  龙刑天最烦女人这种哭法,好像一哭,天下都败给似的,拿没办法。“先让她哭够了再说!”

  小凌咧嘴,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继续说,反正里面的恒王说得比他清楚。料想这里没他什么事,转身去疏天居找翠羽,得告诉她淼云的事。

  第二十四章 凤引天下狼烟起

  龙刑天还未看清楚就被龙曜天抱住,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问着,“是谁的刑天?别告诉我以前的刑天醒了,所以梦也醒了。”

  “我是的刑天,以前的刑天不会回来的,她已经去陪他了。”

  “嗯,亲我。”

  听到龙曜天近乎可怜兮兮的要求,龙刑天第一次没有产生逗弄他的心思,捧起他的脸,亲他的眉,“只有现在的刑天才会这么对,别害怕了。”

  “我没害怕,而是……”

  而是什么呢,当刑天抱着淼云离开的时候,龙曜天真想追上去,不让他走,生平第一次体会了绝望的滋味,如果现在的刑天是以前的刑天装出来的,那要他情何以堪?这样的猜测让他胆寒不已。

  “我不是他,永远不会是他,我是会气也会这样亲吻的人。”

  “嗯,不是他。”龙曜天点点头,安抚自己因为猜测而慌张无措的心。

  “我让翠羽把那块找出来。”龙刑天放开他,出门吩咐人叫翠羽拿鸳鸯佩出来。

  翠羽才从小凌那里知道淼云就是水裳,已经死了,拿着玉,心慌慌的,不知道龙刑天要做什么。龙刑天接过玉,告诉她,“别担心,什么事也没有。”

  翠羽在树下看着龙刑天回转,恍然明白,现在的他好像真的放开了淼云的事,这才放心走了。

  龙刑天则一边端详着玉佩一边进屋,龙曜天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这是……”

  “我弄碎淼云手上那块。”龙刑天说得时候很轻松,“这块也不会留着,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拥有佩带它的资格。”

  美玉在他的手中应声而碎,龙曜天被他决绝的做法震慑,以前的刑天即使多么决绝也肯定做不出将玉毁掉的事来,现在彻底放下心来,旧刑天的踪影再也不会出现。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以前的刑天是这么希望的,希望这玉随着他们一起破碎掉。”

  龙刑天幽幽说着,龙曜天勾住他的肩膀重新抱住他。

  以玉为契的盟誓碎在艰难的世事里,我们,会不会也如他们那般碎掉?

  龙曜天深深感觉到自己终于将计谋用错了地方,新的刑天从出现的那天开始就是得心应手的一枚棋子,这点从未改变。只是感情越陷越深的现在,一切都无法收手。

  自从见到刑天知道自己被利用而伤心的样子,龙曜天再也没有把自己的暗中谋划透漏出半分,但是这种躲藏终究要到尽头。

  九弟,怎么没跟我说:爱到了尽头是绝望……

  楚国碧霜宫

  四名宫女取出腰牌,侍卫马上换上恭敬无比的神色,放她们进去。四人却没有露出任何属于能表现出感情的表情,点头之后快速前行。

  碧霜宫的宫门是淡青色的石头砌成,宫门口有人把手,宫内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清淡的音律缓缓传来。四人寻着琴音走入。白色石头将庞大的水域圈起来,形成规矩的方格,荷花开得正旺盛,几乎要挤出池子。左右各四个方行花池,走过这些巨大的花池,最前方是碧霜宫的宫殿,殿前依然是雪白的石砌成的长廊。

  宽阔的廊下,可以容纳十六人舞蹈。而此时,空寂的花丛背后,雪白的殿前,只有一人轻轻舞动。数根鹅黄发带随风飘舞,一袭雪白纱衣,外罩莲花色短衫,好像亭亭立于水面的莲。

  灵动的眉眼撒下万种风情,如果没有人说,谁会信这是三十岁的皇太后?像是不老的仙,游戏人间;又像是不灭的妖,媚惑众生。

  雪白的纱衣拖曳下来,她累了,旋个身,衣衫与长发在飞舞间随着她伏在红艳如血的地毯上。

  看见回来的四人,她的眉微微皱起,拈起一根鹅黄发带,心中已经了然。

  水裳已经不在了呢。

  静妃脸上是追忆的神情,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她好像这么高,比我高一个头呢。平时总是硬邦邦的表情,

  一见到龙刑天就会失常,呵呵。”翻个身趴在地毯上,撑着下巴,“婆婆,为什么这么老?没她有趣。”

  侍琴婆婆的手指停顿住,琴音嘎然而止,只余回声阵阵。

  台阶下,四名宫女卑鄙地跪着,不敢说话。

  “抱着睡都不舒服。”这似乎是很困扰她的问题,只见她的眉皱得更深了,唇角抿成一线,呵斥出声,“什么都没带回来吗?”

  四名宫女惶恐着伏地头颅,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回话:“回主人,没有,淼云主子进入洛辰后就再也没联系我们,或许……根本不想去恒王府盗穿云龙佩。”

  “谨儿……”她有些失望,穿云龙佩就是要回龙谨的信物,以前在龙刑天手上,现在在龙曜天那里。难道真得没有机会了吗?本来还想在有余地的时候救他出来的,但是她不是个好母亲吧?“下去吧。”

  她现在很没有心情,什么也不想做,伸手折了一支莲花,觉得香气也是寂寞的味道。水裳在的时候,会如人偶般坐在她面前想心事,任凭她摆弄,又或者到僻静处练功。

  同样寂寞的人呆在一起会让寂寞加倍吗?她觉得寂寞反而减少了呢,即使水裳不怎么说话。她喜欢依偎着水裳柔软的身躯什么也不做。现在,身边的位置却空了。

  为什么会挑中水裳呢?她凝神想了想,第一次见到水裳的时候觉得水裳很合适。至于为什么合适,却是死前那刻才豁然明白,这也是她一生唯一一次后悔,后悔与她相遇。

  记忆中,水裳只有初见面那次,脸上有着让人喜欢的可爱表情,会害怕会怀疑会吃惊,更会彻底的愤怒。那个时候她还在犹豫是否要来楚,遇到水裳,她就决定来楚玩一下,就算是做坏事也得有人陪着才不寂寞,说是不是呢?

  冷宫里的清静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静妃闲闲地趴在木制围棋桌上敲棋子,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

  侍琴婆婆抱着布袋走进殿来,听不见丝毫动静。静妃的眸子亮起来,吩咐婆婆打开布袋。昏睡的水裳静静地躺在里面。

  “点了睡穴,还有半个时辰才能醒。”

  静妃伏在水裳旁边,用新奇的眼神看着掳来的客人,“她真的是水家的三小姐水裳?”

  “是的。小主人,她……”

  “拿雪白的衣服来,我不喜欢她穿鹅黄衫。”静妃打量完一边笑着一边吩咐。

  婆婆听她这么吩咐,没有反对,起身退出去拿衣服,没有表现出不情愿。水裳是有功夫在身的,万一提前醒来就不好办了,她只能快去快回。

  静妃满意得看着婆婆拿来的雪白衣服,挥挥手,“我自己玩,先下去吧。”

  “可她会武功,伤到您……”

  “她没机会杀我,而且我可以喊救命,喊救命的时候再出来。”静妃也不理会婆婆的脸色,专心于打扮水裳,像玩一个布娃娃似的。婆婆拿她没办法,只能退出去。

  静妃开心地脱着水裳的衣服,只余内衣,然后把新的衣服给她穿上,都弄好后,又觉得哪里不协调。头发吧,这身雪白的衣服适合松散的发髻。静妃又开始拆水裳的头发。前面留出几缕垂下,然后将剩余的部分松散扎起垂在后面,看上去仪态温柔又淡雅。

  静妃越看越喜欢,给她摆个美丽的姿势,自己索性躺下来靠在她旁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昏睡的样子,看着看着竟然困了。

  水裳从昏昏沉沉中逐渐清醒,高大灰暗的屋顶映入眼帘。这是哪里?背后突然一麻就失去知觉了,能神鬼不觉的偷袭到她的人会是谁呢?重要的是现在她身在何处?

  水裳想要起来,发现手臂上很重,看过去的同时,让她感觉很重的美丽生物也动起来,像腻人的猫一样凑近她,“咦,醒了?”

  水裳觉得脑子嗡嗡响,硬是没反应过来,费力抽出手臂,喉咙干涩地问着:“是谁?这是哪里?”

  静妃迟疑了一下,面容带着些许忧愁,“这里是冷宫,能猜到我是谁吧。”

  水裳匆忙瞥了几眼宫殿,然后定定看着眼前年纪好像只比自己大一点的女人,“是……静妃?”

  静妃想给她一个嫣然的笑容,“是”字才出口,水裳的手就握住她的脖子,卡得她呼吸困难。她的双手扣在水裳的手上,却无法让对方减少半分力气。她张开口想要呼吸,睁大的眼睛里满是脆弱和无助。

  水裳从没见过濒死的人眼中竟然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脆弱、无助,而眼睛的更深处,是很深很深的寂寞。因为这双眼睛,手不自觉松了,好像那种寂寞像冰冷的酒流进喉咙里一样,心口都跟着冷起来。

  “好疼。”静妃像要哭出来似的低声说着,樱桃红的小嘴扁了扁,很委屈的样子。

  水裳吃惊地看着她,不相信想出那种恶毒阴谋的人竟然像个孩子!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几乎要爬起来落荒而逃,理智告诉她,

  没事的没事的,她不会武功。

  静妃生来比较小巧,爱好是保持孩子的习惯动作,所以看上去好像很小的样子,她握着小拳头捶捶胸口,用力咳两下,害怕而认真的对水裳说:“听说掐死会死得很难看,我宁可被剑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