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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万相之王小说最新章节 > 第 76 章.5

第 76 章.5

  “三十多年前,我还是某家机械公司的技术员。在一个加班设计图纸的夜里,我在回家的路上,意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身上有着多处刀伤的同龄人,当时,他倒在地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其实我心里很害怕,很想赶紧跑开。可是,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扶起了他,努力把他背到了医院。”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忍不住咬紧了牙根。

  “我想也猜到了,他就是程冠博。医生说,送的很及时,再晚,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当时,需要急救,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家在哪里,只能先替他交了医药费。后来,他又在重症室住了几天,也一直都是我陪夜、照看的。直到他醒过来,我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背景。”

  “他从医生那里知道了一切,他对我很感激,不但要给我很多钱,还希望我从此跟着他,由他罩着。但是,我拒绝了,我只想清清白白的过日。我从他身上就看到黑道的危险与残酷,他自己都差点丢命,我如何能相信他能罩着我?”

  “看到我意志坚决,他也就没有勉强。只是从此就把我当成了朋友。尽管如此,我依然很担心,竭力的想与他撇开关系,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渐渐的,他也明白了我的心意。他曾经赞叹,有多少人想着与他攀关系都来不及,可是,我却自己往后躲。最终他答应我,按照我的意思,不再过多的与我联系,但是,只要我用的到他,就一定要吱一声。”

  “果然,那之后,只除了逢年过节,他会打电话给我,并且会让人给我送钱送物。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收过,一律都原物退回。就这么过了好几年,然后,在又一次打电话中,他知道我的妻子怀孕了,而他告诉我说,他的妻子也怀上第二个孩子了,预产期只比我们的早两个月。”

  “他不顾我的拒绝,执意给我妻子办了她妻子生产那家本市最好的妇产医院的医疗卡,每次还都很好心的派车来送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开始还要替我们交检查费用,后来因为我的执意拒绝才作罢。在我妻子怀孕到第八月时,因为意外摔了一跤,而引发了早产,等我匆忙将妻子送到医院后,孩子已经胎死腹中,最终运用了引产术,将孩子引了下来。那时候,我们夫妻俩伤心欲绝。几天后,他的妻子顺利生下一个女婴。”

  “看到我们这么伤心,程冠博对我们说,他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我本以为他只是这么说说安慰我们的。可是,他真的就要把女儿送给我们。我如何能要呢?可是我的妻子当时受刺激较大,有些糊涂。一看到那个小婴儿,就不肯再放手。加上程冠博决心已定,不容我拒绝,我们就同意代他抚养他的女儿。我当时是想,等孩子长大了,还是要告诉她真正的父母是谁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许宝山收养程冠博的女儿的缘由。我更愿意相信,程冠博完是出于私心,害怕我们报复,才故意用这个借口把孩子交给许宝山来养大的,他以为这样,他的女儿才安。可是,替身的许凌汐又是怎么回事?

  “从此,我们就一心一意的抚养小凌汐,直到她长到五岁的时候,我夫人去世。在那之前,我已经开始创立自己的企业,当时程冠博非要提供资金给我,可是我都拒绝了。后来妻子一去世,我又要创业,又要照顾孩子,难免两头都顾不好。这个时候,程冠博就提议,让孩子到美国去,他提供资金。那时他们也已经在美国,我想他们终究还是想着女儿,怕我独自带不好孩子吧,于是我就答应了。”

  “凌汐在美国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安排的,我从此就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只在每年过年和她生日的时候,在程冠博的安排下去美国看看她。”

  “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就是针对我的企业,让我负债累累。再之后,程冠博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找到美国凌汐的学校,说威胁她只有回国,才能挽救许氏和我。”

  不错,当时我的确查到了许凌汐的身世秘密,并且查到了她在美国的住址。可是,那个许凌汐,就已经是这个替身了。

  “程冠博说,他会派人将女儿送回来。我阻止他,他根本不听。可是送回来的许凌汐,根本就不是我养过的那个,我这么说,能明白吗?”许宝山看着我,我点点头。

  “后来这个凌汐对我说,她是孤儿,在她快要病死在孤儿院的时候,是程冠博救了她,并且收养了她。她是给小姐做替身的。我这才明白程冠博送她回来的目的。我当然更加反对,苦口婆心的劝阻这个女孩子。可是,这个凌汐一心要报答程家的养育之恩。她执意要面对,我根本拦不住。”

  “后来的事情,就都知道了。哲信,凌汐她虽然当初很想报答程家的恩情,是有目的的接近,可是,在她意外得知妹妹的事情后,她已经后悔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也看到了,她没有助纣为虐。那么,难道就不能原谅她?还要继续追究吗?”

  我有些吃惊,“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跟说的?”

  “我也不清楚,她没有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很痛苦,她说她想离开这里,远离这一切。”

  这些话似曾熟悉,我想起来她逃离医院被抓回来后的歇斯底里,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一切了吗?

  番外四江哲信篇(四)

  我盯着面前茶盅上方的袅袅热气沉吟不语,心里很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哲信,我的话都说完了,我很想替凌汐恳求,放下仇恨吧。仇恨很多时候是把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作恶者,自有因果报应。诚如程冠博,我相信这么多年以来,他未必能睡上几个安稳觉,自己的亲生女儿至今仍要隐名埋姓的生活在亲人、家庭之外,不但远离伦之乐,还要时时处于胆战心惊的提防担心中。这些在我看来,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吗?”

  我抬头看向许宝山,他面容慈祥,目光透着睿智和豁达。

  “许……伯伯,”我低声叫他,这声称呼需要我很大的勇气,同时也满含了我的歉意,他述说了整个经过,我挑不出任何能够继续指责他、仇视他的理由。他完出于善心,他没有任何的错。

  看着这位老人的满头银丝,我清晰的记得,就在一年之前,他还只是在鬓角处有着几点星白。不过只是一年的时间,岁月不会对他如此无情的,真正无情的是我。

  “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我苦涩的说,“我是被仇恨冲昏头了,没有调查清楚,光因为表面现象,就对您……做了一些……,您很恨我吧?”我扯出一丝苦笑。

  “在我知道了这么做的起因之后,我就不再生气了。”他徐徐的说,脸上透出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和关切,“我也曾经为人父,我也曾经经历过失去爱儿的切肤之痛。我能体会,甚至还有父母在这件事情上的感受。我后来其实想的更多的是,怎么才能够帮助,孩子。”

  我愈发惭愧:“您已经帮助过我了,您暗示我,要我彻查合作人的底细,我才发觉史蒂文和程波文在暗中搞的鬼。”

  他轻轻摇头,眼里带着疼惜:“是凌汐那孩子。是她让我找机会提醒的。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如何能够想象的到他们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陷害呢?”

  凌汐,又是凌汐,她究竟帮了我几次?我的内心,因为这个名字而疼痛,因为这个名字而不舍。

  我不能再懦弱的选择逃避,我应该正视自己心底的渴望,曾经我怀疑过自己对她的感情更多的只是出于内疚和负罪感,曾经我也尝试欺骗自己说,对她那不是爱,只是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了,爱她的善良,爱她的倔强,爱她的骄傲,爱她的柔韧。

  “许伯伯,凌汐她到底会去哪里?她有没有说会跟联系?”我对上他疑虑的眼神,马上解释说:“我早就不恨她了,我现在很担心她。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她,可是我给她的卡,她留了下来,她没有钱又能去哪里呢?”

  “我也很担心她。她什么都没说。这个孩子表面看起来很柔弱,其实内心是很坚强的。她决意要离开,不论有多大困难,相信她都不会放弃。我理解她,这里有太多令她难过、难堪的东西,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不想再回来。”许宝山发出叹息,又惦记不舍,又感到无奈。

  他的话提醒了我,让我蓦然想起程波文那些恶毒的言辞。炽热的心情立刻象遭遇了一盆迎头而下的冰水,寒到了骨子里。程波文才是凌汐的第一个男人,程波文的手下还轮奸过凌汐。他们甚至还录了像!

  当日那种混合了恶心、狂怒与愤恨的情绪再次填满胸膛。我能够接受这样的她吗?我扪心自问。还有父亲能够接受吗?世俗的眼光呢?

  我的心又象被猫抓一般的煎熬,我鄙视自己的动摇,可是,我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与原则。

  不,不对。我掐痛自己的手心。我现在想的只是自己的自尊,那么凌汐的呢?她的尊严又该向谁讨还?程冠博?还是我?

  在对她的羞辱手段上,我所做的一切丝毫也不比那些禽兽逊色。我们共同的将她的自尊和尊严撕碎毁灭!狠狠的踏于脚下!就算我再找到她,也无疑就是再令她回想起惨痛的一切。而对于我来说,我又该如何面对她?我现在甚至都无法面对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

  “哲信,先让她自己安静一段时间吧,也许这对她是最好的安慰。”

  许宝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我的心头,虽然疼痛不已,我也只有咬牙忍耐。

  “等她的伤痛彻底沉淀,心事彻底放下的时候,也许,她就会回来了。”也许是不忍我失落悔恨的样子,许宝山安慰我。

  我没有丝毫的释然,反而是种更深沉的绝望。

  “铃~~~~~~”

  突然的电话铃声令人心抖。

  我和许宝山对望一眼。一时俩人都没反应过来。

  “铃~~~~~~”

  又是一遍振铃,我和许宝山几乎同时伸手抓向躺在桌子一角的电话机。

  位置上的优势,让许宝山更快一秒的接起电话:“许宅,请问哪一位?”

  我看着许宝山的表情在下一刻惊喜交加,他急切的大声问道:“凌汐?在哪里?”

  我的心脏忽然忘记了跳动,我扑了过去,一脸焦躁的看向许宝山。

  他安抚的看着我,对我点点头,马上对着话筒说:“凌汐,听我说,哲信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在我这里,他要和说话。”

  我已经劈手夺过话筒,正好听到渴望已久的声音在那头说:“不!我挂了,爸爸。再见。”

  “许凌汐!”我无法抑制的大叫出声,她的拒绝令我又恼又不舍,我已经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心理挣扎和思想斗争,忘记了许宝山关于给她一点时间的建议。我完是不由自主的习惯性的又对她吼起来:“该死的,我不是告诉过,不许摘下戒指吗?在哪里?赶紧回来,听到没有?别想逃,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逃不掉,我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咔,嘟……嘟……嘟……嘟……

  我的话还没完,电话里已经传出挂机和占线声。

  我犹自盯着话筒发呆了很久。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这些话才应该是自己的心声吧?我决定了,我应该找到她,无关以后会怎样,至少,应该对过去的一切有所交代。

  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很多,我轻轻把话机放回远处。

  “许伯伯,那我先走了。许氏科技的业务一直都没有中断,我把它还给您。还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弥补对您的伤害,从今天开始,许氏科技正式无条件成为江氏企业的永久战略合作伙伴。以后只要江氏有发展,许氏科技就一定同样前途远大。”

  “哲信,”许宝山也慢慢站起来,诚恳的说:“我老了。以后都是们年青人的天下了。许氏科技是我一手创立,也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考虑好了,如果真想补偿我,就继续帮我代管它吧。我想好好享几天清福了。如果将来能够找到凌汐,我再转给她,让她继承。我跟她说好了,这辈子,她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我深深地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用同等于江氏的热情和认真的态度,来帮您经营许氏科技的。”

  我走到大门口,阿强帮我打开房门。

  “阿强,”我看向他:“的任务结束了。跟我回去吧。”

  “少爷,”阿强愣了一下,看着我浮现犹豫的神色,然后才低声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想继续留在这里照顾许老先生。可以吗?”

  “阿强?!”送我到门口的许宝山也惊讶万分。

  我看了他几秒钟,才勾起唇角:“只要许伯伯不嫌呆在这里碍眼,我没意见。”

  其实,我不应该意外的。许宝山的人格魅力足以影响和他朝夕相处的每一个人,阿强自然也不例外。他对我依然忠心不二,但是,他自愿放弃我提供的美食,而选择和许宝山吃同样低档次的盒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对许宝山是有敬意的。

  车子慢慢驶向公司,我戴上耳机,逐一打电话。

  “阿威,马上去电话局,查一下刚才打进许宅的电话来自什么地方。然后马上带人动身去那里,少夫人可能在那边。”

  “索菲,今天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沈经理还有没有在接待什么人?程氏的律师?好,我知道了。我大约20分钟到公司,通知保安部,给我打开备用专梯。”

  “今天有什么新闻?”我轻松的走进办公室,询问跟进来送咖啡的索菲。

  “江氏股票停牌,人心惶惶;程氏宣布三天后召开记者会;有传闻少夫人与程波文是旧识……”索菲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

  “还有什么?”我轻啜一口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都在这里。”她递给几张报纸。

  “谢谢,可以出去了。”我冲她很绅士的欠欠身。

  除了关于程氏宣布召开记者会的新闻,其他的都不值得浪费时间,我直接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临近中午,沈从力走进我的办公室,颇有些兴奋的说:“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怎么样?”我抬头看他。

  “他们派律师过来打探消息了。还出示了一下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今天的报纸看了吧,他们三天后要召开记者会。”

  “所以?”

  “我们应该发布点消息了,”他冲我眨眨眼,“怎么也该卖他们一个面子。”

  “好。”我很痛快的答应,“下午通知媒体,江氏将在……”,我看了一下日历牌,接着说道“本月25日,也就是两周后,就股权转让事宜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记得还要出公告。”

  “好嘞,马上去办。”

  “还有,下周开始,我们就别闲着,也多跟媒体走动走动吧。”我也冲他眨眨眼。

  “得嘞,马我上安排小的们去干。保证一石激起千层浪。”

  “注意隐蔽自己。”我又加了一句。

  “我办事,放心。”

  我挥笔在日历牌上25的数字上打了个叉。程波文,这天就是末路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就如同在狩猎。

  眼看着猎物沿着我们设计好的路线,一步步接近我们挖下的陷阱,心情不言而喻,连血液都在沸腾!

  江氏宣布了召开股东大会的时间,日期却是遥远的两周之后。上市公司公告发布后的第三天,正值程氏的记者会召开。程氏在关于入住江氏后的首要举措的问题上,迫不及待的亮出了底牌,他们将协同自己原先在美国的重要合作伙伴,共同进军国内市场,同时会以等价置换的方式,将对方资产注入上市公司。

  不用说,这个伙伴就是史蒂文了,而这里的注入资产不过就是二次转让股权的代名词。

  我们等这个时刻等了很久了。

  在程氏记者会后的第二天,市场上却又有了新的传闻,江氏已经决定终止与莱恩国际的所有合作,并且同意支付所有违约赔偿金。与此同时,还将面启动诸多更具投资价值、更赋市场潜力的新项目。立刻,关于江氏强大资金来源的揣测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因为我们身为当事人一直保持沉默,于是小道消息满天飞。终于有人大胆揣测,江少夫人与程家掌门实为旧好,眼见夫家即将陷入财务危急,身为江氏的利器,江少夫人这次仍然不辱使命,终于说服程氏出手相援,而先前的股权转让之事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佐证。

  众口铄金,假的传多了,自然信的人就多了。随后更是出现有关江少夫人为表谢意,亲自赴美探望程老夫人的谣传。

  我们一概保持沉默,愈发印证了“沉默即默认”的法则。……

  两周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恰是稍纵即逝。

  明天就是25日,是召开股东大会的日子。胜负即将揭晓。

  严童和沈从力胸有成竹、豪气云天的坐在对面,与我做最后的汇报。

  “程氏前天开始再未对市场传言做出任何澄清,程冠博三天前已经动身返美,眼看董事会召开在即,若非美国那边出现紧急状况,他怎么会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沈从力悠闲的说。

  “不错。他们现在只怕正忙于应对史蒂文的质疑,连澄清也没时间做了,分明就是把最后的赌注压在明天的股东大会上。”严童幸灾乐祸的附和。

  “跟其他董事都说好了吗?”我问。

  “都说好了。这个时候是家族保卫战,他们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会按照我们的意思,对外统一口径的。”

  “昨天法院已经发来确认,赔付莱恩国际的违约金,已经到达法院指定的账户上,但是,对方反而又露出希望和解的意思。”沈从力微笑着说,“史蒂文一定后悔死了,如果他当初是真心实意的与我们合作,凭借我们江氏的优质投资平台,他能很容易的进军国内市场。我想,他同意帮助程氏,并且向程氏索要江氏的股份的意义也就在这里。可惜,他选错了合作对象,明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彻底被程氏耍了。不但如此,还失去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

  “那么,我们要不要重新考虑与莱恩国际的合作?这样,不就可以更沉重的打击程氏了?”严童转了转眼珠。

  “不行。”我断然否决,“史蒂文毕竟是美国黑道上的人,他手里的公司一定没有干净的。我们江氏一向奉公守法,不能为自己带来隐患。我已经答应了我母亲,江氏永远不会再与任何黑道扯上关系,也同时不会参与任何违法项目。”

  “哦,说的对。”严童吐吐舌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又差点犯晕。”

  我和从力对着摇头微笑。

  “严童,我们的新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

  “资金已经部到位,相关政府批文也都跑的差不多了。所有相关协作伙伴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之后,就可以面启动。”

  “好,”我长舒口气,“明天,我们绝地反击。”

  番外五江哲信篇(终结篇)

  早上八点五十五分,江氏大厦会议室。

  采光充沛,温度适宜。

  我沉稳的环视场,在座的十几人,无一不是曾将毕生心力付诸融合于江氏的建立与发展中的,他们虽然现在均都年事已高,但是,他们当年的付出与热情,有谁能说没有深深镌烙于江氏辉煌的发展史册中呢。我对于他们前面若干天所承受的巨大的压力与担惊受怕深感歉意。

  我将表示歉意的目光逐一停留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却都回馈给我以信任的眼神和理解的微笑。我知道,这要归功于这两天沈从力面细致的解释。但是,我看着他们,心里仍然是感动的,这些都是江氏能够做到坚不可摧的力量源泉。

  九点整。

  程波文带着律师出现在门口。他的准时与他无法掩饰的疲惫而急躁的表情是那么不协调。看的出来,这几日,他已经在疲于应付某些人、某些事了!

  其他董事均已露出嫌恶的表情,纷纷扭回视线。我心情奇异的宁静,气定神闲,悠然一笑。

  “程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对他微微颔首,把当日他的话原封扔回去,“真是稀客呀。”

  程波文强收起焦虑,大摇大摆的走到我右手边的空位处缓缓的入座,目光如同淬火的尖刀,“哲信,想不到现在还能如此冷静。不过也对,混淆世人的视听时间过久,自己也会得上妄想症的。”

  我挑眉,笑容更盛:“程兄是指那些项目和投资项目的资金么?这还要多谢程兄的成。如果不是莱恩国际一心要为难我们,我还意识不到其实身边还有很多更值得投资的项目和合作伙伴,至于资金嘛,我还真要感谢凌汐,自然也要谢谢将她送到我身边的。”

  程波文微微眯眼随即一笑:“随便怎么说吧。要说凌汐是的福将,那么她也是我的福将,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哈哈一笑,“不知程兄听过没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古语。‘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太相信她们的好,尤其是自己伤害过的女人。”我别有深意的摇头。

  程波文的笑容有点僵硬了,脸上虽然不屑,眼神分明有疑虑,最终还是硬撑着咬牙说道:“哲信,今天我过来不是同探讨女人的,股东会该开始了吧?”

  我微微侧头,有意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无奈的说:“已经过去10多分钟了。程兄,实在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见教,论礼数,我不该下逐客令的。只是,按照规矩,股东大会属于企业内部事务,也涉及企业内部机密,今日我实在不便挽留,或者,愿意在门外等一会儿?”

  啪!程波文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拍在桌面上,“江哲信!少在这里装蒜!我如果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股东会,那么,们所有人更谈不上召开股东会。”他终于露出小人得志后的嚣张嘴脸,“拖了这么久才召开股东会,现在还以为装疯卖傻就躲得过去吗?”

  我噙着一丝冷笑,满是嘲弄的说:“果然混淆世人的视听过久,就会得上妄想症。程兄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是江氏的第一大股东了吧?”

  “现在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正视自己的失败罢了。哲信,何必呢?商场如战场,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嫩碴儿,还用我教这个道理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要是实在想不开,大可以一咬牙,一蹬腿,一闭眼,不也什么都过去了。何必这里胡搅蛮缠的,不是耽误大家时间吗?胡律师,把我们的文件拿给他看。”程波文也不示弱,恶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