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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万相之王小说最新章节 > 第 76 章.3

第 76 章.3

  我看着他,丝毫也不打算躲闪。

  身为卒子,我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是否当日真的不顾一切争取胜利?也许是的。可是此刻,我只是泪流满面,痛彻心扉。为了我曾经付出的一切,为了我换来的羞辱。

  最终,他的巴掌也没落下来,他颓然的放下手,狠狠把我搡在地上。

  他傲然的走向门口,被那两个男子挡在身前。

  “让他走。”程波文冷酷的说,“我要看看失去一切的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大厅里恢复了寂静。

  我艰难的爬起来,捡起掉在两步开外的提包,旁若无人的向门口走。

  “凌汐……”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叫。

  我恍若未闻,脚下的步子没停。奇怪的是,心口的疼痛也消失了。

  门口的子拦住了我。

  “凌汐,”程波文又叫我,“如果愿意,仍然可以留下来。”

  我推开面前的男子,他看着我身后他主人的脸色,给我让开了道儿。

  我打开门,外面依然阳光灿烂。我自由了。

  “小姐,去哪里?”出租车的司机问我。

  我看到了左手上的婚戒,把它摘了下来。

  我站在江夫人的墓碑前,弯身把婚戒轻轻放到上面。

  照片里的江夫人依旧慈爱的看着我。

  四十分钟后,我坐上了北上的列车。我知道,尽头是个遥远陌生的城市,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安心、自由的生活。

  两天后的上午,我随着人流缓慢的下车,走出站台。

  这里的天空没有那里的清透湛蓝,空气没有那里的清新湿润。但是,这里有那里无法给予我的心安。

  我慢慢沿着宽阔的道路闲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自己的存在。我终于与他们一样了,可以轻松、随心所欲的生活。

  看到街边报刊亭外摆放的公共电话,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就可以安心彻底的与过去一刀两断。

  铃声响了两遍了,对方没有人接听。也许是无法接听。

  我打算搁下的瞬间,熟悉慈祥的声音传进耳膜:“许宅,请问哪一位?”

  “爸爸,是我。”我笑了,眼泪流出来。

  “凌汐?在哪里?”许宝山着急的问。

  “爸爸,我很好。您放心吧。您多保重身体。我只是向您报个平安。我这就挂了。”心里彻底踏实了,再无牵挂。

  “凌汐,”他着急的说,“听我说,哲信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在我这里,他要和说话。”

  “不!”我急切的说,“我挂了,爸爸。再见。”

  “许凌汐!”我的话还没完,江哲信的声音已经象爆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我皱眉,立刻将话筒拿开了一米远,“该死的,我不是告诉过,不许摘下戒指吗?在哪里?赶紧回来,听到没有?”

  神经病。我打算挂掉电话。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仍然清晰的传出来:“别想逃,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逃不掉,我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啪,我已经把话筒摁回到话机上。

  头顶上传来低鸣的哨声,我抬头看看空中飞翔的鸽子,露出了笑容。

  未来的生活是我自己的,我会过的幸福的。

  ——文完结——

  番外一江哲信篇(一)

  “赢了!我成!”我声嘶力竭的喊出我的痛心和愤恨。我真想撕碎了眼前这个女人!

  她看着我,一侧脸庞清晰的印着五指掌痕,唇畔因为我刚才的一记狠厉的耳光而洇出血沫儿。惨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却毫无惧色。

  她清晰灼亮的瞳眸里平静坦然的仿若她只是个冷眼旁观的看客,似乎我的痛恨与程波文的得意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始终与我对视,没有胆怯,没有愧疚,就好像在告诉我,她不欠我的。我应该更加愤怒,应该更加凶狠的痛殴她的,可是我却一阵心颤,竟然挥不下去手了。

  她用无声的眼神,提醒了我过去发生的一切,是我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的,是我执意把她留在身边的,虽然本意是想狠狠的折磨她,却也给了她接近母亲的机会,也最终促成了我们的婚姻和股份的继承。

  如果说她一早就是别有用心,而我,则真的就是在自以为是之下,给她提供了一切实现罪恶目的的机会。我更应该痛恨的是自己!

  我放下举高的手臂,将她狠狠推开。

  我挺直胸膛向门口走去,就算输,也要输的有骨气,我知道程波文还等着看我失控的笑话,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门口那两条狗又挡在我的身前,我握紧了拳头。我江哲信怕过谁?!

  “让他走,我要看看失去一切的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令人作呕的声音从程波文的口中发出。

  眼前的两条狗果然让开了道路。

  我从容的越过他们,我不会疯狂的,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阿威他们还在门口与程家的打手们对峙着,看到我出来,马上问道:“少爷,低估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吧?”

  也许是看清了我铁青而充满怒意的脸色,他们重新戒备起来,“少爷,少夫人呢?她……?”

  “我们走!”我大声断喝。

  “去宁氏律师楼。”坐进车里,我马上吩咐,同时接通宁世华的电话,“宁老,我是江哲信。江氏股份有变,我正在去您那里的路上,我需要您的帮助。好,一会儿见。”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后消失,我心慌意乱、愤恨不已。虽然宁世华在电话里安慰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我依然充满忧虑。此事非同小可,到了这一步,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保住母亲的那些股份。许凌汐!许凌汐!我掏出只有手机一半大小的卫星追踪定位仪表盘,恨恨的看着上面闪动的红点,牙齿咬得格格响。如果江氏这次真的易主,我发誓,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宁世华显然已经跟下属打过招呼,我一到,就立刻被请上他的办公室。

  看到我颓然紧张的样子,他也是大吃一惊,开门见山的问道:“哲信,出什么事情了?刚才说‘股份有变’是什么意思?”

  我强自镇定了一下,缓缓的说:“许凌汐擅自将股份转给江氏的对头了,而且他们在二级市场上恶意收购了另外的20%的股权。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就将变成江氏第一大股东。我想请您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许凌汐继承股权的文件无效。”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宁世华无法置信的看着我,“是说,江少夫人把股权转给了我们的对头?”

  “没错。我亲眼看到转让文件的复印本了。”我懊悔的说,“是我的错。我当初应该同意离婚,并且应该阻止她继承的。我竟然瞎了眼,对她这个毒蝎人动了心。宁老,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宣布她继承的文件是假的,是无效的。”我急切的看着他。

  宁老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哲信,文件是我一手经办的,文件内容都是非常严谨的,又是江少夫人亲笔签名,继承文件是肯定有效的。”

  “宁老,”我再也无法镇静了,“那我们怎么办?”

  “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宁老用安抚的眼神看我,接着说道:“要说无效的文件,应该是看到的那份文件。江少夫人不可能再把股权转给别人,事实上,她已经将所有股权悉数都转给了。”

  什么?!我瞪着宁老,我没听错吧?转给我?什么时候?

  宁老对我点点头,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档案袋。

  里面的文件一字排开,继承文件,转让文件,离婚协议书!

  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很长时间都象断了电一般的无法思考。

  上面的签名真真切切,日期就是她继承股权的当天。

  “这是怎么回事?”我近乎无声的蠕动嘴唇,僵硬的询问宁世华。

  “似乎江少夫人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她说脸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同时也是为江氏,执意说服我为她准备了这两份文件。有了两份文件,她才同意签署继承文件的。”宁老解释说。

  我呆呆的看着他,想起了刚才在程家,凌汐那平静的脸,还有她说的话,“我说过要放弃继承的,我也说过要离婚的。是不肯。”

  “那么,那么……”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逆转的如此容易,从危急到安的飞渡式心理跨越,让我语无伦次。

  “是的,哲信,”宁世华对我微笑,“股权还在江家手里,他们拿不到。可是,”宁老的笑容收敛了,有些费解的说:“说看到江少夫人又签了一份转让证明?她明知道那份是没用的,为什么还签?”

  我看着他,脑子终于又飞快的转动起来了。

  我霍地站起来,大声说:“糟糕,凌汐有危险!”

  宁老吓了一跳:“怎么?”

  “凌汐本来说下午要去美容院的,结果我派出去暗中跟着她保护她的人突然给我电话,说他们被车祸堵在了路上,跟丢了凌汐。幸好,我一直让她戴着结婚戒指,那个是我特意定制的,在主钻旁边,镶嵌了一圈碎钻,其中一粒儿是利用纳米技术研制开发的极微小的犹如碎钻一般的追踪器。凭着追踪器,我发现她竟然是被程家的人带走了。现在想想,他们应该就是为了逼她在文件上签字。”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定位仪表盘,上面的红在缓慢移动。“不行,我要去找她,”我快速的说:“如果程家发现被她骗了,她的下场……”我倒抽口气,脑子清晰的记得她在程家绝望无助的表情,还有程波文恶毒的羞辱她的言语。

  “宁老,我先走了。文件您还收好,回头我再过来。”说话间,我已经冲出了宁老的办公室。

  我根据仪表盘,指示阿威行车的路线,很快,红点不再移动,只是不断闪耀。我估计着大概的方向,心里涌上不祥的念头,那里好像是母亲安葬的地方。她去那里干什么?

  “快点。再快点。”我催促阿威加大油门。

  凌汐,许凌汐,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可恶的女人,到底让我怎么对,才是正确的?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想到刚才自己还打了她,我涌上深深的后悔。

  现在到底对她是什么感情,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爱她?可是她一直欺骗我,还有那么难堪的过去。恨她?她却又分明在帮助我们江家。

  我无法冷静的理清自己的头绪,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看到她出任何意外,一切恩怨可以将来慢慢清算,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出事,她一定要活着。

  无名的恐惧包拢了我的心,看着仪表盘上不断闪烁却死死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的红点,持续有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她一直呆在母亲的坟前干什么?她不会是……还是,她被人强行带到那里,被……我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果然是墓园。我飞快的跳下去,直奔母亲的墓地跑过去。

  四周空无一人,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我臆想中的可怕事件的发生。

  “凌汐!凌汐!许凌汐!”我大声叫她的名字。没有人答应。

  看着仪表盘上的红线,分明已经和红点重叠了,应该就在这里。我扭头回望。

  忽然,一道璀璨闪耀的光芒刺痛我的眼睛。我看到了那个小东西,它被凌汐放在了这里,在众多的花草间,它很不起眼,孤零零的自己躺在那里。

  我捡起它,忍不住泛上苦笑。本以为样,她就再也休想逃离我的掌控,现在才明白,其实自己有多么幼稚,明知道她根本就不看重这桩婚姻,怎么还可能奢望她会珍藏婚戒呢?

  想到这里,心里竟又升起一股失望和怒气,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我心有不甘。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仔细检视了四周,我可以肯定她是自己过来的,也许就只是为了放下这枚戒指。她离开了程家,还能去哪里呢?

  我跑回车里,“阿威,去许宅。”

  我不确定她会回到那里,但是,我确定一定可以从许宝山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我不在乎必要的时候,用点暴力手段逼供。

  阿强看到我气势汹汹的出现是惊讶的,但是许宝山没有。相反,他似乎知道我会来,就好像在等着我一样。他果然知道点什么!

  我怒视他,在无形中给他施加压力。

  他很平静的站在楼梯口,脸上的坦然再次让我想起凌汐的表情,同样的无畏,同样的没有歉疚。

  “这么快就来了,”他缓缓的说,“这么说,凌汐她……已经顺利离开了吗?”

  我的心一沉,逼近他,冷声问道:“离开是什么意思?她去哪里了?”

  许宝山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她有东西要我交给。”

  我眯起眼睛,“什么东西?”

  “上来吧,”他扭头走上楼,“我都放在她的卧室里了。”

  我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凌汐的卧室,干净、清冷,倒和它的主人有相似的地方。

  许宝山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一本字帖,和并不陌生的首饰盒。是母亲送给她的钻饰。原来,她要连这个也还给我。我叹息。

  不对,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些本来应该放在江家的,她根本无需通过许宝山还给我,只要不带走,不就可以了吗?

  我没吭声,我倒要听听许宝山怎么说。

  许宝山打开字帖,将里面的两张纸片一起交给了我,“这是凌汐写给我们的。”

  我看了第一张,是凌汐写给许宝山的。原来她早就打定主意逃跑,如果不是今天意外被程家带走,她也是想跑的。我微微咬牙。

  然后就是第二张,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救命钱?!妈妈留给我的救命钱!目前,正是我急需资金的时候!我认认真真的将字条反复看了两遍,疾步走到桌旁,打开首饰盒,从首饰下面找出了那张珠宝证书,背面的手写体的确是母亲的笔迹!

  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我看向许宝山,“这两张字条,也都看过了?”

  他点头,“是的。凌汐给我的时候,我就看过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极度的后怕,如此巨大的资金,如果凌汐或者许宝山想要私吞,甚至拿来对付我,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不明白。”我盯着他,“为什么反过来帮我?”

  许宝山沉吟了一下才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我想凌汐也是这么想的。江夫人托付了她,她不想辜负江夫人的信任。我们都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要说真正帮的,还是的母亲。”

  我紧紧握住那张证书,无法抑制的涌上对母亲强烈的思念和敬佩,她看人的犀利眼光,还有敢于对人充满信任的勇气,都是造就今天这一切的潜在力量。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仁者无敌’吗?

  利眼光,还有敢于对人充满信任的勇气,都是造就今切的潜在力量。难道就是人们的‘仁者无敌’吗?

  番外二江哲信篇(二)

  薄薄的证书此刻在我手里竟似有着千金重。隔着塑封表面,我轻轻摩挲母亲那娟秀的笔迹:瑞士迦叶投资拍卖行,瑞士弗兰多珠宝收藏鉴定中心。一时心思千回百转。

  我冷静下来,光靠凌汐的那张纸条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她也说了,她只是猜测,因为母亲当时说的也很隐晦。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相信她的话。当务之急,我必须要查清楚这两个名称与银行和投资公司之间有没有潜在的联系,才有可能证实一切。

  我恢复了镇定,将字条和证书都放回到首饰盒里,将它们拿在手中。

  许宝山仍然沉默着站在一边。没有急切的向我表明什么,更没有开口解释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忍不住正眼打量他。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婚礼那天,在他暗示我彻查合作人的背景的时候。事实证明,就因为他当时的提议,才让我在随后几天的调查中,发现莱恩国际的幕后老板竟然是史蒂文,再顺藤摸瓜,也才明白最近这一系列的项目危急的真正缘由。

  不管我有多么的疑惑,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现在我必须承认,他当时就是有目的的在向我示警,他在帮助我。那么这次呢?

  “我把东西拿走了,”我看着他,目光不再仇恨,言语不再犀利无礼,“等我把这一切弄清楚,如果真是我所期望的结果,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他点点头,声音一贯的平稳温和:“那么,也不会再为难凌汐那孩子了吧?”

  他不说还罢,一提倒提醒了我,我不快的说:“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摇摇头,“她写给我的字条,我也让看过了。她只说要走,没有说去哪里。我担心的是,她自己也没想好去哪里。她没有地方可去。”

  我的心蓦然有一丝的疼痛,我不愿多想是为什么,随即刻意用生气压制了这种感受的进一步的滋生,“我会找到她,”我冷冷的说,“她以为这样就一切都扯平了吗?这样她就可以一走了之吗?”

  “她……”许宝山有点着急,分明想替她说话,解释什么。

  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径直下楼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还无法冷静的理清对她的感情,以后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