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这么多人,少我一个不少。”
秘书看着总裁远去的背影,迅速发了封邮件给人力,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会议室。
老爷子坐在最位高权重的位置,场景再现陆刻继任那天,空气中的气氛紧张焦灼。
陆刻径直走到长桌的另一头,与老爷子形成对立的情况,而后催促道:“有什么事就直接宣布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余光扫了眼跟会议室格格不入的几人,不过是陆家几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又或者说这几个loser早在十几年前就已近是他的手下败将。
陆刻像一头身经百战的雄狮,即便被一群敌人围攻,也保持着从容与淡定。他从雾中来,又怎么会忘记来时的路。
老爷子的意图,在场的明眼人都很清楚。陆刻是最优秀的继承人,但并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陆老在股东大会上拥有绝对的发言权,他要告诉陆刻,给他的一切都可以收回,没有他,陆刻什么都不是。
是的,陆刻作为继承人,却并没有陆氏集团的股份。按照陆老的说辞,股份会在陆老彻底退休的时候转让给他。
没实现的事情都是空谈,简单来说陆刻相当于陆氏集团的职业经理人。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陆老立场变化,让陆刻的处境变得尴尬。股东观察着陆刻眼色,而当事人并不惊讶,他最为了解爷爷,当然知道他的手段。
每个人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如果对他产生了威胁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全部都要出局,包括他。
几位空降兵分管了重要位置,巧妙地削弱了陆刻的实权,说是被架空也不为过。
在场有观望的、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陆刻把每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最后对上陆老得意又期待的眼神。
“我从今天开始休年假,一切工作按照董事长的安排进行。”陆刻假装翻了下文件后又合上,抬头回应大家的目光,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刚好,也不需要代理,省了不少事儿。”
话音刚落,陆刻起身,干脆利落地直接离开了,没打算继续这场无聊的游戏。
秘书望着远去的背影,只觉比刚才潇洒了不少,好像还有些高兴?
以陆老为首的股东们不以为意,看破一切的秘书非常热心:“陆总这次休息时间为两个月。”
“怎么这么长?!”陆老拐杖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秘书找到延休的申请文件,上面赫然有陆老的签名。
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陆老,比平时还听话的陆刻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被项目折磨出来的黑眼圈,快要被工作压垮的可怜小孩,终于向他低头了。
陆老在几句罕见的撒娇中迷失自我,终于把这孩子的棱角磨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长辈的疼爱不定时上线,充满爱的鼓励和承诺,慢慢被陆刻变成白纸黑字。
陆老把不甘心写在脸上,心里却再次对这个孙子刮目相看,居然被这小子摆了一道,不愧是他选中的人。
陆老被激发了胜负欲,胸有成竹地想:“你会来求我的。”
另一边的陆刻在三人群里扔下一句“好戏开始了”,便不再管群里的消息轰炸。
秘书好不容易追上来,在陆刻离开之前气喘吁吁地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陆刻若有所思,答非所问:“以你的能力,对付那群人不是问题。”
秘书迅速听懂言外之意,立场坚定,点头回应。
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无语的童年和那些没日没夜的奋斗也不能喂了狗。
他会回来,但不会主动回来。
爷爷对他确实有恩,但那些拿捏他的行为不是假的,仗着他不会忤逆而大放的厥词、冷漠施压的行为更是印象深刻。
连只见过几面的成语都看得出陆老的反常,陆刻怎么会不知道,越在乎越会被拿捏。之所以忍受这么久,一方面干出业绩获得信任需要时间,另一方面破局需要耐心埋线。
离开陆氏集团是计划中必须的环节,只不过是打响翻身战的第一号角。只是没想到堂堂总裁说离开就离开,比想象中省了不少事儿。
计划顺利进行,陆刻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第一次走进花店,买下一束红艳艳的玫瑰。
如此反常的举动,引起管家和佣人的震惊。擦桌子的小花、扫地的阿柳、看报的管家,视线一路追随,直到楼梯转角的人影消失。
洁癖陆总从不允许室内有花,就连成语要养的太阳菊也被安排在了另外的地方。
可能别墅要迎来新的变化了。
管家欣慰地点了点头,并提醒道:“干活儿偷懒的,罚他晚上洗碗。”
小花和阿柳迅速回神,立马投入工作,最讨厌洗碗了!
成语背对着门,趴在沙发前画画,随着耳机里的旋律轻轻摇晃着身子,心情显而易见的好。
陆刻弯着眉眼,携着手里的花慢慢靠近,放下玫瑰的同时,单膝下跪、身体前倾把人圈进了怀里。
成语身上的香气迅速占据鼻腔,把玫瑰的艳香挤了出去。
手里的画笔暂停工作,成语伸头,闭眼嗅了嗅花香,“原来你也是会送花的类型。”
“不喜欢?”冻的有点冷的鼻梁,在对方身上汲取温度,那么暧昧,那般温柔。闹地成语有些痒,“这个点回家,公司发生什么事情呢?”
“担心公司,不关心我?”陆刻轻咬成语的耳朵,寻找存在感。成语爽快扔下画笔转身把陆刻抱得满怀,“这个醋其实可以不吃。”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陆刻一脸得意,眼神逐渐深情,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成语的胳膊在沙发上后退,身子和腿都移到了上面。陆刻一路追随,抽空解开了领带和第一颗纽扣,并全身而上,膝盖寻空驻扎。
第二颗纽扣被肌肉撑开,落荒而逃滚到毛毯边缘,默默围观热烈的一幕。
陆刻这架势完全是想继续昨晚未尽事宜,成语承受了热吻,又忍耐了悸动,推拉之间看到陆刻呼吸紊乱,不怀好意地笑了。
他侧头躲开了陆刻进一步的亲吻,头靠沙发扶手,不合时宜地欣赏起了角落的玫瑰,“真好看。”
玫瑰是爱情的代名词,红色在冬天显得格外艳丽,衣衫不整的成语与玫瑰同框,这场景带来的冲击力不容小觑。
成语的下巴被蛮横掐住,嘴巴被捏成金鱼,而被进攻的位置却是敏感脆弱的脖子。
就像被吸血鬼挟持一样,成语瞬间失防,一口气喘了好久,哆嗦着手去推陆刻的肩膀,又因力度不够只得借力衬衣。
陆刻在同一片区域种草莓,忘我地忽视了手上的力度,成语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咬住陆刻的耳朵,哈着气说:“让我...喘口气。”
陆刻放慢动作,流连片刻才撑起身体,眼眶发红地看了眼自己的战绩,俯身吻落成语的眼睛,无奈控诉:“别刺激我。”
成语仰视着陆刻下颌线到胸口的优越线条,撒娇道:“我哪有。”
手上不安分,给自己谋着福利;眼睛里放着钩子,比藕丝还缠绵;舔嘴唇的动作更是把“诱惑”二字贯彻到底。
这能忍?
成语迎来波涛汹涌的吻,身体悬空被转移到了床上,“去洗澡”三个字被吞没,陆刻已听不进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