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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凶

  乡村生活千篇一律,九点多了,这会儿又是一片宁静。

  叫魂儿一样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阿柴——阿柴——出来吃好吃的,阿柴——”

  叫魂声中夹杂着“咔哒咔哒”的拐杖声,乍一听上去还挺渗人。

  陈暑叫了半天,也没叫到狗子·宗出来。

  奇怪,明明大门关的好好的,围墙也没破洞,他不可能跑出去吧?

  想了一会儿,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屋檐上的黄金蟒:“你……把他吃了?”

  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夏聿樾是一条连生牛肉都不肯吃的假蛇。

  黄金蟒很服气地看了他一会儿,扭头爬进屋里去吃鱼了。

  他有点泄气,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小仓库,停了停,端着盛满罐头的盘子走了进去。

  “阿柴?”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狗子没有第一时间跳出来,一看就是故意躲起来的。

  “阿柴,有肉罐头吃哦!红烧肉罐头!”

  下一秒,陈暑就听到左边的角落里有鼻子喷气的声音。

  陈暑走过去,果然看到两个木箱子中间缩着一个毛球,浑身灰尘扑扑的。

  狗子·宗仰起头看他,圆眼睛泛着红,眼圈周围的毛都被打湿了。

  陈暑心想,这家伙怕不是悄悄在这里哭了一下午吧?

  面前多了一份红烧肉罐头,浓稠的汤汁微微凝成固态,里面的肉块分量十足,表面蒙着一层油星,在灯光下泛出晶莹的亮色。

  狗子·宗肚子很饿,陈暑腿疼一直在床上赖着,中午没给他准备午饭,他到现在都没吃。

  整整一下午,他也想开了。

  罢了罢了,一个月生活费两万,已经战胜了世界上99.9999%的狗子,做人时那么努力都没达到过这种巅峰名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

  他一边大口干盘子里的红烧肉,一边偷眼看蹲在身边关切注视自己的陈暑。

  而且有这么帅的保姆,虽然总是冒坏水,但人看起来还挺好的。

  他发觉陈暑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没变成狗的话,他坚信自己一定会追他,现在不用追就能天天在一起,诶嘿?!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宗星永“吧唧吧唧”吃得更香了。

  陈暑斜眼看他。

  这货……靠美食就能治愈的吗?

  吃完晚饭,他跟着陈暑回到房间,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洗澡服务,等毛都被他仔细用吹风机吹干,就跳上他的床,蜷成一团装睡。

  他想,自己付了钱,而且还用眼泪攻占了他的心,可以顺理成章同床而眠。

  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陈暑一瘸一拐地把大盆里的水倒掉,又一瘸一拐地回来。

  明天一定找修水管的来把卫生间的水龙头修好,进出门槛太不方便了!

  满肚子怨气地回来,进门就发现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趴在自己的被子上打盹。

  用力撸了两下狗头,手又慢慢滑向脊背,在柔软蓬松的毛发上抓了两把,接着手指继续下滑,滑到他的翘臀上。

  狗子·宗激动了,呼吸一下子就粗重起来,背部弧度抑制不住地起伏,可他坚持闭着眼睛装睡,尾巴却不由自主晃了晃。

  陈暑扯了扯嘴角,一把攥住他的尾巴,倒着就把他的屁股提了起来。

  “还装睡?胆子大了是吧?敢上我的床?我让你上来了吗?”他抱着狗子往地上一放,阴森森地说,“滚外面去!”

  超凶。

  狗子·宗红着眼睛,夹起尾巴一溜烟跑了。

  房梁上的阴暗角落,一双浅紫色的眼睛把一切纳入眼底,黄金蟒贴着梁木的纹理缓慢后退,静静把身体缩进更黑暗的深处。

  -

  第二天才吃完早饭,陈暑就跑去村口的小店打探情报。

  不能小看这个不起眼的小店,这里不光集食物、烟酒、日用品、文具、厨房用品,五金杂烩于一身,对陈暑来说,这老板差不多就是古代的江湖百晓生。

  上到国家大事,下到民计民生,远到太空登月,近到母鸡生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靠不靠谱另说。

  陈暑来找他问近的,他想在本村找个会修水管的,应该不至于出岔子。

  不料,老板叼着烟,一拍胸脯:“我来!”

  陈暑:“……”

  见他当真从柜子里拿出了扳手之类的工具,陈暑忍不住在心里大呼一声“太牛辣”。

  老板那架势真不是盖的,在生锈的水管上一阵敲敲打打听声辨位,接着三下五除二就把水龙头给拧下来了。

  陈暑震惊。

  他试探地问:“什么问题啊,叔?”

  老板嘿嘿一笑:“小事,时间长不用,锈堵了!”

  陈暑笑得合不拢嘴,去柜子里拿出昨天买的巧克力,进口牌子,夏聿樾爱吃,买回来才想到夏聿樾现在大概不能吃。

  “叔,这盒巧克力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老板挥汗如雨地拧水管:“不用,我店里有巧克力。”

  “这个牌子您那肯定没有,很好吃!”

  老板就憨厚地笑了:“行!那就替你弟弟谢谢你!小暑出息了还不忘家里人,好啊!”

  陈暑汗颜,他被“出息了”这个帽子扣得有点透不过气。

  正待解释点什么,突然听到前院传来狗子·宗的叫声,是那种受了伤的哀嚎。

  陈暑愣了一下,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瘸着腿往前院跑。

  因为有外人在,陈暑没关大门,他到的时候,一条人影刚好从大门外消失,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成年人,手里拿着一把弩。

  陈暑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钻进哪儿了。

  他没继续追,他猜狗子·宗肯定被他射伤了。

  “哎哟!这狗中箭了!快快快!”

  身后传来大叔的叫声,顺着声音望过去,陈暑发现宗星永倒在主屋的侧面,被大叔的身体挡住,只露出身体的下半部分。

  边上的篮子被撞翻,说明他努力逃过,但还是没躲掉。

  狗子·宗呼哧呼哧喘着,身体一下接一下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用尽了力气似的,他歪头看着单脚跳向自己的陈暑,目光里透出悲伤和痛苦。

  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支短短的弩箭,肚子上被染红了一大块,雪白蓬松的毛发一缕一缕粘在一起。

  血还在不断顺着伤口边缘往外渗,老板直拍大腿:“哎哟!这是哪个王八蛋要偷狗啊!真是缺了大德了!”

  “这附近有宠物医院吗?”

  “宠物医院?没有啊!隔壁村倒是有一家卫生院!”

  “您有车吗?帮我送一趟行吗?”

  “有有有,你等着!”

  陈暑看着伤口头皮发麻,不敢拔箭,也不敢帮狗子止血,小动物不像人类,脏器太脆弱,说不定一碰那支箭宗星永立刻完蛋。

  “阿柴,你撑着点,爸爸一定尽力救你!”

  看他眼睛快要睁不开的样子,他一边给他打气,一边找了块板子,等老板回来的时候一起把他抬上去放着。

  狗子·宗被抬上车,老板大叔一脚油门差点踩进油箱,老爷车花了二十分钟,突突突地开进卫生院的院子。

  他大呼小叫地进去喊人,急诊大夫出来时都蒙了。

  看院子里的陈暑和木板上的狗子,很容易就分辨出病患是木板上那个。

  “胡闹么这不是,我们不会看狗啊!”

  “您先帮忙紧急止血,我现在去县城请兽医来!”

  “不是不是!”大夫猛摆手,“主要是,动物怎么可能配合啊,它肯定要乱动的,麻药估计都打不上!”

  “你看他还有力气乱动么?”

  “它要是咬人呢?”

  “他不咬人,而且特别懂事!”陈暑咬牙切齿的,“您救救他,他跟我儿子一样,你们要是见死不救,我肯定起诉你!”

  陈暑急了,这会儿自带慑人气场,大夫咽了咽口水,没辙,只好指挥护士和保安过去抬狗。

  半小时后,血止住了,兽医也被陈暑从县城带回来了。

  听说乘客是救儿子,出租车司机在没什么人的城郊快速路上连闯三个红灯,一路飙车过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狗子·宗活了,卫生院还给他搞了个单狗病房,兽医留下全天照顾他,一直到七天后出院。

  期间,陈暑想给田果女士打电话,他立刻露出哀求的目光,陈暑会意,没通知她儿子受伤的消息。

  狗子·宗出院后,陈暑把他的狗窝放到自己房间方便照顾,黄金蟒在房梁上虎视眈眈,狗子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现在有恃无恐。

  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只敢在房梁上待着?别以为我堂堂宗大总裁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有本事到床上过夜看看?现在离陈暑最近的那个是我好么?

  他喜滋滋的,转头就发现陈暑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向他走来。

  他的腿不瘸了,走得虎虎生威,像是要兴师问罪。

  狗子·宗甩来甩去的尾巴停下来,服服帖帖贴到身体旁边,乖极了。

  陈暑蹲到他面前,看到他狗狗怂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伸出细长的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一周前那件事我现在要报警,非法入侵,有人证,警方肯定能立案,你没意见吧?”

  狗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