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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只听门上扣了声响,林玥就起了身,玉明澈早有四更起身的习惯,见林玥醒了,又欲拉她回来再睡会。
林玥搂着他一起坐了起来,声音温柔地说道“陛下,四更了,该起了。”
“昨日才跟你说了,卧在温柔乡,君王不早朝,”他作势带着林玥又要倒回床上。
“陛下说着玩闹也就罢了,”林玥搂着他的脖子,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说道“臣妾又不真是那长了九条狐尾的妲己。”
玉明澈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掀了被子,故意歪着头看了看,笑着说道“嗯,朕是没看见尾巴,”他双手在林玥腰腿部轻轻挠了挠,惹得林玥阵阵发笑,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尾巴藏哪里,朕都摸不到。”
林玥无奈又好笑,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说道“不玩闹了,陛下今日可不能再误了早朝了。”
“我的名字不是陛下。”
“明澈,我伺候你更衣罢。”
玉明澈心满意足地起了身,唤了声高云,寝殿的门就开了。
高云带着一众宫女,奉上洗漱物品和衣物,林玥取清水净了手,亲自伺候玉明澈洁面束发,为他穿上了龙袍,正双手环绕他的腰,系革带之时,玉明澈轻揽住林玥的肩,往怀里一带,他轻声说道“这是爱妃承宠以来第一次为朕更衣。”
“是臣妾懒怠了,以后臣妾会早些起身的。”林玥为他系好了革带,带上了冠冕。
玉明澈贴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爱妃起不了身,朕一样高兴。”接着在她腰上轻掐了一把,转身上朝去了。
林玥站在原地,羞红了脸,真不知该说陛下什么才好。
眼见着天也快亮了,林玥也没了睡意,就吩咐人为她更衣,进来伺候的是琥珀。
林玥见了琥珀,柔声问道“都安置好了吗?”
“回娘娘话,都妥当了,”琥珀伺候着林玥洗漱,取来帕子为她擦了脸,说道“按娘娘吩咐,学了礼仪,过几日就可到北辰宫来伺候了。”
“你也要仔细些,莫让人知晓你们的关系。”
“奴婢省得。”
林玥命琥珀给她换了身轻便衣裳,说道“本宫想亲自给陛下备早膳。”
玉明澈下了朝,回到北辰宫,未见林玥,倒有些奇了,问了寻常在林玥身边伺候的,皆是讳莫如深。
他传了早膳,见都不是常见的菜色,尝了一口,滋味倒是不错,对高云说道“你们倒是有了些新意。”
高云连连应是,小心地伺候着,问道“陛下觉着今日的早膳可还合胃口?”
“很好,平常惯是那几样,朕也吃着腻味了,是御膳房新来了厨子?”
高云笑的两眼弯弯,又伺候着圣上进了勺粥,说道“老奴斗胆,想替这厨子讨个赏。”
“今儿还真是奇了,”玉明澈放在碗勺,说道“高云你伺候朕多年,还第一次替人讨赏,那就传那厨子来罢。”
高云对着门外候着的琥珀招了招手,琥珀便随着林玥一同入了殿,林玥上前向圣上行了礼。
玉明澈让她坐到身边,说道“爱妃去哪了,这新来的厨子手艺不错,快和朕一起尝尝。”
“陛下方才可说要赏这厨子?”
“正是。”
林玥起身又行了一礼,笑容带着些狡黠,在这个华丽端庄的装束下,透出些别样的可爱,她说道“臣妾谢陛下赏赐。”
玉明澈一时未有反应过来,待会过意来,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下,语气亲昵地说道“朕倒不知爱妃还会厨艺,爱妃这双纤纤玉手,除了奏琴,还真是无一不精啊。”
“陛下,莫要取笑,”林玥听到他又提起自己奏琴难听之事,脸红到了脖子根,这说出去,她还是陛下亲手教出来的,怎的就掌握不到一丝精妙之处,她说道“臣妾这双手,在琴技上是难得寸进了,但还是有些优点的。”
“这双手的好处,朕自然最是清楚,昨夜”玉明澈语调低沉暧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殿内还有人呢,这人就这么没羞没臊地宣之于口,哪有半点平日里君王端方雅正的样子,真真是羞死个人了!
林玥一手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玉明澈被捂着嘴,眼带笑意,声音嗡嗡地说道“这可是犯上。”
林玥松开手,又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说道“不许说了。”
这下倒是玉明澈惊了一下,这还是林玥第一次主动亲自己,这种感觉很好,心里酥酥痒痒的,从来没觉得被人欺君犯上这么舒坦过,要是再得寸进尺些就更好了,他满面笑意,说道“朕的宝贝,要更主动些才好。”
这是个甜蜜的早晨,玉明澈一整天心情都被调动了起来,就连在太极殿与摄政王等大臣议事,都悄没声地走了个神,想起自己的宝贝心肝轻笑出了声。
众大臣面面相觑,唯有摄政王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礼部尚书瞧着圣上今日心情不错,估摸着不会犯了忌讳,壮了壮胆子,说道“臣有事启奏。”
玉明澈说道“爱卿请说。”
作为礼部尚书,这事每隔半年都要提上一提,几乎没得到过圣上的好脸色,但是职责所在,又不能不说。
“圣上登基多年,励精图治,今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臣奏请圣上重开选秀,充实后宫。”
玉明澈早就习惯了礼部尚书这例行公事的奏请,只回了句“朕日理万机,如今后宫嫔妃甚得朕心,无意铺张虚耗国库选秀,此事不必再奏。”
礼部尚书退回自己的位子上,无声地松了口气,自己曾让女儿献舞,却遭了罚,虽那三十大板最后被他去求了恩典,可总还是有些怕提到选秀之事会让圣上忆起旧事,那宸昭仪他也是在天子寿宴上见过的,确实也算是天姿国色,可自古帝王哪位不是三千后宫,她到底是哪里让陛下魂牵梦萦了?
摄政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选的细作自然不是这些人可比的,美貌自是不用说,能抓紧男人的心,得亏了有他派人细心教诲,以己度人,能让他多年勤政的侄儿下不来榻,上不了朝,可不就是本事吗。
玉明澈看了他们各怀鬼胎,精彩纷呈的神情,心道是这火还得烧得更旺些。
北辰宫。
林玥正坐在凉亭里往莲池撒着鱼食,这入了夏了,殿内也是闷的很,倒不如这院中来的清爽。
看着这满池含苞待放的红莲,她不禁回忆起陛下与她初吻定情那日,明月如钩,千灯似星,道不尽的柔情蜜意在心头,那时的陛下青涩温情,哪像现在这般
她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了去,看着那争得最欢实的大鲤鱼,自语娇嗔道“就属你最不规矩。”
耳边传来亲切熟悉的声音,那人说道“谁不规矩了?”
林玥忙转身看着玉明澈说道“臣妾说的是鱼。”
“哦?”玉明澈贴近她,看了那池中的锦鲤,挑眉说道“朕倒不觉得,这自己的食儿,自然是要吃得欢,吃个尽才好。”
他的手从林玥的背上滑到腰间,沿着曲线暧昧游移,直到感觉到林玥的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收紧了些,那手中的娇躯渐渐无力了些,才罢了手,声音低沉磁性地说道“这不规矩才好些。”
晚膳之时,玉明澈提及林玥的生辰,说道“今年朕想大操大办,只是到底还是要问过爱妃的意愿。”
林玥既然已经与圣上交了心,也就能领会这其中的意味,即使不问她的意愿,她也会同意这个安排,这妖妃之名,不能只是从这后宫传出去的只言片语,这个生辰宴会,正是一个示于人前的好机会。
“臣妾觉着这安排甚好,陛下可需要臣妾准备些什么?”
“也不消刻意做些什么,让他们也看看朕这大锦鲤是怎么不规矩的也就罢了,”玉明澈亲自夹了鱼片放到林玥碗里,又说道“这鱼味道不错,爱妃尝尝。”
这人说着正事呢,怎么又说到鱼上面去了,林玥心里好笑地看着碗里的鱼,以后万不可再自言自语了,没得又被他取笑。
她夹起鱼送入嘴里,细细品尝了一番,确实还挺好吃的,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得圣上亲自夹菜,想到这,觉着这鱼的滋味更是美味几分。
玉明澈问道“这鱼滋味如何?”
林玥取帕子拭了下嘴角,如实回道“鲜美可口,陛下给臣妾夹的菜自然是好吃的。”
“爱妃若喜欢,不妨再多吃一点。”玉明澈笑容温柔,很是开心的样子。
林玥心道是圣上见人喜欢他赐的东西,自然是高兴,不妨多吃两口也好,她拿起筷子,正欲触到盘中的鱼,玉明澈就将盘子推远了些,她又向前伸了筷子,那盘子又远了些。
“陛下?”林玥有些不解。
“爱妃要吃什么?”玉明澈一脸无辜。
“臣妾要吃鱼。”
“这可是玥儿亲口说的,这不规矩的大鲤鱼,今夜就等着你来吃了。”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