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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原来这就是我

  生命之旅是一个不断发现的过程,也是意识不断提升的过程。

  他们发现什么了?

  因何北拒绝出门,所以何南和何西分工,何南送权筝上飞机,何西带着任知了去英皇面料公司找何东。虽然何东同志昨晚没回家有点过,但他一大男人,又不是富二代,自己还挺穷,能出什么事儿?何南一路上都在劝权筝,何东不是那种人。哪种人?喝花酒玩一夜情的人,可他夜不归宿。权筝已死心。该做的她都做了,不会后悔,虽然她委屈,心在一阵阵隐隐作疼,想哭,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但她明白这爱已经过去。

  这边,何西带着任知了推开“英皇面料公司”的大门,问道:“请问何东在吗?”

  一位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迎了上来热情洋溢地说:“请进请进,要定什么面料?”

  “我就是找何东……”

  “何东?”年青人说,“今天还没来上班,也没打电话。”

  “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有什么应酬?”何西问。

  “反正我们公司没有,”年青人很肯定地说,“正常下的班,刚才给他打电话一直还关机,不能来倒说一声呵。”

  何西心里“咯噔”一下。

  出了何东公司的大楼,何西心里有点乱,怎么办?任知了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问:“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何西说着掏出手机。

  任知了依偎着何西:“我害怕。”

  何西搂住她肩膀:“别怕,什么事儿都没有。”

  任知了仰着脸看着何西:“真的?”

  何西点点头。

  “没骗我?”

  何西摇摇头。

  “那亲我一下……”

  “在这儿?”

  任知了很认真地点点头。

  何西犹豫着。

  “亲呵。”

  何西轻轻地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不对,是这儿。”任知了用手指着嘴唇。

  何西按手机:“我先打个电话……”

  任知了拥住何西的脖子,垫着脚尖,亲了何西一下然后说:“抱着我……”

  何西被动地抱着任知了心更乱了,任知了还说:“紧一点。”

  看出权筝心里难过,何南就一直把她送到入口处,这时接到何西的电话,何南就朝走远的权筝喊了一声:“权筝,何东好像出事儿了。”

  权筝好像没听见,继续往里走着。

  何南又提高嗓门叫了一声:“权筝!”

  一听说何东今天就没去公司上班,权筝觉得不对了,他喜欢这工作,而且这才是到新公司的第二天,他有事了。

  会是什么事儿呢?

  权筝决定先不走,也许找到他,那理由会让她更尴尬,她还是要留下。

  何西给何北打电话被按断,只好去骚扰正在上班的唐娇,以为她该热血了,没想到她出奇得冷静,很老道地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什么意思?”何西不懂。

  “哎哟,这还不明白,不是找到工作了吗,一高兴不知道跑哪儿灌黄汤去了……”

  “黄汤?”

  “就是酒,然后稀里糊涂地不知道跟谁回家一夜情去了,现在还傻睡着呢。”

  “他怎么能这样,权筝不是还在这儿呢吗?”

  “等他回来问他。”

  “的意思是没事儿?”

  “没事儿,踏实遛那狗去吧。”

  何西一听这个,貌似有理,就打电话告诉何南。何南正开车呢,看看坐在旁边的权筝虽有疑虑但没说话。挂上电话,他告诉权筝:“可能没什么事,要不先回北京吧?”

  权筝听见何西在电话里说何东可能一夜情的话,所以她说:“不管他什么情不情的,找到人再说。”

  何南看看权筝没说话。

  只要不在爱状态,作为一职业女性,权筝绝对冷静。

  这时她手机特别不合适宜地响起来,而且是特别不合适宜的人打来的,是何东他伟大的妈妈郑玉英,她上来就问权筝:“跟何东在一起呢吗?”

  “没有。”

  “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呵?”

  “不知道。”

  “不是去看他吗,怎么不跟他在一块儿呢?”

  “我跟何南在一起呢。”

  “又跟何南好了?”

  “不是,何东不是上班呢吗。”

  郑玉英高兴了:“我说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在哪儿上班呵,不是打工吧?”

  “不是,在英皇面料公司帮人做布料的生意。”

  “哟,那敢情好,特赚钱吧?”

  “不是太清楚。”

  “知道他公司的电话吗?”

  “不知道。”

  “们这次谈得怎么样呵?”

  “阿姨,我正有事儿呢,待会儿再跟您说?”

  “不用不用,赶紧把电话挂了,问问深圳的114何东公司的电话,然后打电话告诉我?”

  “他不在公司。”

  “那他在哪儿呵?”

  “我也不知道。”

  何南朝权筝使劲儿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可已经晚了,郑玉英的联想能力和在儿子身上独具的想象力已经无可救药地迸发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我儿子没了?何守一,出来!咱儿子失踪了!”

  给权筝急得对着话筒直说:“阿姨,阿姨,没那么严重……”

  这时的郑玉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完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恐慌中。

  权筝跟何南说:“我又闯祸了……”

  何西任知了正在大街上遛狗,接到何守一的电话,问何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西告诉大伯,可能上哪儿玩去了。

  “玩得忘了上班?不可能。”何守一很笃定地说。

  “那您说他能干什么去?”

  “出事儿了吧?”

  “他能出什么事儿呢?”

  何守一确实想不出儿子能出什么事儿,可打手机一直关机,又没在公司,他就准备马上飞深圳一趟。郑玉英看他不说话,提个旅行包在门口穿鞋就问他:“干什么去?”

  “去深圳看看。”

  “不是说没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去深圳了?”他说着开门就要走。

  郑玉英大喝一声:“何守一,给我站住!”

  何守一只好站住:“待会儿赶不上飞机了,我先去看看,有事再给打电话……”

  郑玉英说话从来不费事拐弯:“要敢从这家门走出去不带着我,就甭想再进来!”

  这时候何东同志刚被带到一农村黑窝点里,双眼被蒙住,双手被绑在背后,男人甲猛踢他的腿,愣把他给按了下来:“跪下!”

  何东“扑通”跪了下来:“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男人乙说:“兄弟欠我们赌债不还,还溜了。”

  “抓我也没用,我又没钱。”

  男人甲在何东背后踹了一脚,把何东踹得爬到地上:“我看有钱没钱?”

  男人乙拼命按手机:“那小子他妈的还关机呢,抢银行也得让他把钱给我拿出来!”

  男人甲说:“咱还不如直接绑那小子呢?”

  “绑他?谁来赎他,他自己欠的钱。”男人乙说。

  “就他那揍性的能找来钱赎他哥哥?”

  “反正这主儿有钱,那小子借钱也能把他赎出来,然后再让这小子还,钱和命比,命比钱那可值钱多了,是不是?”男人乙说着踢了何东一脚,“有钱买命没有?没钱趁早说话!”

  “要多少?”何东问,他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撕票。

  男人乙喊着:“三十万!少一分甭想活着回去。”

  载着权筝往家奔的路上,何南突然想起今天是叶坦第一天上班,忙给她打电话。届时叶坦穿着白色带花边的围裙,头上戴着带花边的小帽子,一付英国标准女仆的样子,正一边用刷子洗着水池子,一边在唱歌:“太阳光亮晶晶,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这是小时候老妈教她的。

  叶坦告诉何南,一切都好,就是老爸呆人家楼下不走,可能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一直囚床上的何北,百无聊赖,闲得爪子直痒痒,就把一直关着的手机打开,不曾想刚打铃就响了,一看是唐娇,他底气十足地骂她:

  “不好好上班,打什么电话?”

  唐娇说:“何东可没了,不是教唆的吧?”

  “喝花酒喝得不知道晕谁床上了。”

  “没跟他在一起?”

  “我,早落停了,咱玩非主流了,坐家。”

  “谁证明在家?”

  “好好干活,甭跟我这儿盯张儿玩。”

  刚挂上电话,何南和权筝就回来了,何南直接推开他的门就问:

  “找不到何东了,咱们怎么办?”

  “烦不烦呵们,”何北说,“不就豁开这么一次吗,见过世面吗?”

  “权筝又回来了,等着见何东一面才放心走。”

  “近来咱们这团体精神病有上升的趋势。”

  权筝也跟过来:“怎么才能找到他?”

  “甭惦记他了。”

  这时何西任知了也回来了,看见何南权筝都在何北门口也凑了过来:“看什么呢?”

  “耍猴。”何南说。

  “何东有信儿了吗?”何西问。

  “没有。”何南说。

  “那怎么办?我觉得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

  “我也是。”权筝说。

  任知了也来一句:“我跟们一样。”

  何北指着他们几个说:“们都有病!”

  这时他手机响,没顾上看来电显示就接听了:“哪位?”

  男人乙的声音:“爷爷!哥在我们手上呢,三十万今天晚上来换他。”

  “凭什么,我就借了三万?”

  “少废话,赶紧找钱去!”

  “十五万?”

  “再说一次就四十万了?”

  何北挂了电话猛地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何南过来把他被子掀开:“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何北拉着被把自己的头又给捂上了。

  何西也过来把他被子又掀开:“跟何东有关吗?”

  何北抢过被子:“没有没有,赶紧走,让我自己呆会儿。”

  看问不出来什么,大家只好走了。听到关门声,何北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开窗户,没打开。又找出一根绳子,仰着头到处找地方,他把绳子拴到床头,把脖子伸了进去,“哥,哥我对不起,下辈子,下辈子呵我给当宠物,哥,下辈子我还让给我当哥,千万别不理我,弟弟糊涂,不是人,连累了……”何北说着,又把脖子从绳套里拿了出来,靠着床头坐地上“呜呜”哭着。

  一遇事儿,何北就知道找唐娇。在快餐店里,唐娇一嘴巴子扇在何北脸上:“靠,连畜牲都不如!”

  何北捂着脸:“人家来找商量,不是来找打的。”

  “要报警跟我说什么?赶紧报呵。”

  “要把我给抓起来,该看不着我了,现在来让看看。行,我走了,别磕药!”何北说着就往外走,一步三回头希望唐娇能给他出点主意,眼看就要出大门了,唐娇还不说话,他绝望了。

  这时唐娇大喝一声:“回来!”

  何北站住惊喜地问:“还真有别的主意?”

  “这不正想着吗。”

  “那我还是赶紧去吧。”何北沮丧地说,这时他手机响,他抖抖地接听。这回他不是忘了关机,是怕绑匪联系不到他把何东撕票了怎么办?

  男人乙在电话里就跟能看见他一样说:“甭动歪心思,一报警,哥就玩完。”

  “说要报警,何东就活不了了。”何北挂上电话蹲地上悲愤地跟唐娇说,“靠,我就是一浑蛋王八蛋!”

  “咱们跟何西他们商量商量去?”

  “我不去,我没脸见他们。”

  “什么脸不脸的,现在救何东要紧。我跟老板请假去!”

  叶舟真坐在一栋居民楼外面的台阶上在处理公务,叶坦要照顾的小公主梁小幻放学回家自己开锁进来了,正在吸尘的叶坦没听见她进来。梁小幻十三岁,长的又小又瘦,老妈不在,便呈现了猴子称霸王的架势,从进门开始,她寻着吸地的声音去找叶坦,一路丢着鞋,书包,外套。

  她站到叶坦旁边大声:“嗨!”

  叶坦没听见,她一把把吸尘器的电线拉了下来。

  叶坦吓了一跳,不过终于看见梁小幻了:“梁小幻,好!”

  梁小幻诡异地上下打量着叶坦:“不是农村的。”

  “谁说的?”

  “直觉。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家也没男人了。”

  “妈妈说今天回来想吃果酱摊饼,我已经做好了。”

  叶坦从里屋走到客厅看见梁小幻一路扔的东西,就让她把这些收拾好再来吃饭。

  梁小幻扬着头眼睛一翻一翻地说:“那是的事,我妈请是来照顾我的,谁让命令我的?”

  “我跟妈谈的是三天试用期,三天下来如果她不满意我,可以辞退我,如果我不满意这个工作,我也可以辞职。收拾好了来吃饭吧。”

  梁小幻黑着脸把衣服,鞋子,书包一样一样地捡了起来,然后她突然转过身站到叶坦面前:“到底是谁?”

  “家保姆呵。”

  “治我,为什么?”

  “什么叫治?”

  “装什么傻,不是中国人呵?”

  叶坦一时语塞。

  梁小幻坐在餐桌前,对着诱人的果酱摊饼,咽了口吐沫,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我不想吃这个了,想吃三明治。做好了,给我端卧室来。”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我这个果酱摊饼是按美式配方做的,不想先尝尝?”

  梁小幻又看了一眼果酱摊饼坚持说:“我要吃三明治。”

  “冰箱里有面包,熟肉,奶酪,蔬菜,可以自己去做。”

  “我不会做。”

  “我今天可以教。”

  “我不学,做我就吃,不做我就饿着,告我妈妈想饿死我。”

  叶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小幻挺得意,忽然脸一沉:“是我爸那狐狸精吧?”

  “狐狸精?”

  梁小幻审视地看着叶坦:“根本就不是保姆为什么到我们家来当保姆,什么目的?”

  叶坦看着梁小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说:“走,快做三明治去,我教。”

  何南正准备去看看叶坦,跟叶舟换换班,好让叶爸爸放心,这时何北被唐娇押解回来,大家才知道何东被绑架了。还没等大家从这惊人的消息中回过味儿来,何守一郑玉英也到了。一听儿子被绑架,郑玉英连哭带喊拼命捶打着何北:“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何守一拉她:“闹也没用!”

  权筝说:“马上报警!”

  “不行,”何北反对,“他们说要报警何东就没命了。”

  一听这个,郑玉英一下子坐在地上盘腿哭了起来:“我的儿子啊!”

  权筝坚持:“必须报警!”

  “何东要没命了怎么办?”何北问。

  “我负责。”权筝说。

  郑玉英嚎着阻拦:“负得起责吗?不能报警!”

  看这乱劲儿,权筝自动挑起责任:“何南陪何北把我的十五万取出来!”

  何守一说:“我有钱,但咱们得确保何东的生命安才成。”

  郑玉英又嚎了起来:“我的儿啊!”

  何南也说:“咱不能盲目,保住何东的命要紧。”

  唐娇也不知道该报不该报,都有理:“权筝姐怎么想的?”

  “报警才能跟踪他们的手机信号,才能找到何东。”

  何西听了半天也有了主意:“要是不报,被他们牵着走很可能何东会遇害。”

  老何家这一干人马乱成一团。

  这时候,守在梁怡家外面的叶舟突然接到公司电话,让他赶紧回去,临时要开一个会,他马上给何南打电话,何南就没听见。叶舟就有点愤愤不平。在叶坦的竭力劝说下:“我现在特别安,就走吧。”他才走了。

  梁小幻看着眼前盘子里的三明治,眼睛里有一丝犹豫,她拿起一块儿,慢慢地送到嘴边,又放回到盘子里,最后她下定决心似的,拿起一块儿看着。

  在厨房收拾的叶坦问梁小幻好几遍要喝什么,梁小幻也没理她,她就跑到饭厅问她:“要喝什么?”这时候,她看到躺在地板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梁小幻。

  叶坦吓得直往后退,靠在墙上不知怎么办好。

  这时候,以何南权筝唐娇为首的三个人正在跟警察报案,警察甲问:“就是叫何东的被绑架了?”

  大家都点头。

  郑玉英过来拉着警察甲的胳膊:“先别抓绑匪行吗?得把我儿子救出来。”

  这时何北手机响接听。

  里面是男人甲的声音:“怎么着,不要哥了给句痛快话!”

  何北给了站旁边的何南一个眼神。

  何南忙给警察示意是绑匪来的电话,警察无声地告诉何北:“拖着他。”然后走进里间。

  何北跟男人甲求情:“能少点吗?我真借不到那么多。”

  “再说一句我就往上再加十万。”

  “让我哥跟我说句话,谁知道们抓得是不是我哥呀?”何北故意拖延着。

  还在那个农村的黑窝点,男人甲把手机塞到何东手上:“跟兄弟说句话……”

  何东不接手机,手机掉地上,男人甲一脚把何东踹得趴到地上,用脚在他身上使劲儿跺:“说不说!说不说!不说往他嘴里塞刀片!”

  男人乙捡起手机送到何东嘴边:“哼一句就行。”

  何东头一扭把手机又碰到地上。

  “还敢跟老子来劲儿,吞刀片!”男人甲说着捏住何东的腮帮子,何东扭动着,拼命咬住嘴唇,甲捏住他的上颊硬把他的嘴掰开,把薄薄的刮胡子刀片塞进他嘴里,掐住他的喉咙,把他下巴抬起来,逼他吞咽刀片。

  男人乙说:“先别让他吞,呆会儿说不出话来了。说不说?”

  何东沉默。

  “塞!”男人甲说着把刀片往何东的嘴里送去,“送进去了,这嗓子眼还挺细。”

  何东狂暴地扭动着,表示就不说,一缕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男人乙:“瞧瞧,血都出来了,快说!”

  何北一直听着手机里何东被折磨的动静,郑玉英过来要听:“我儿子说什么呢?”

  何北一扭身子不让她听,郑玉英不干了:“怎么回事儿?我儿子说话我还不能听?”

  何守一把郑玉英拉过去:“肯定是不需要听呗。”

  何北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人木木的,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流。

  大家看着他,唐娇问:“怎么回事儿?”

  “怎么啦?”何南也问,这时他手机响,接听,没等叶坦说话,他就说:“叶坦,我待会儿跟说。”

  叶坦还紧张地靠墙站着,对着手机叫了一声:“何南……”听见对方已经挂机的声音,手绝望地慢慢地垂了下来。

  怎么办呵?

  何南急忙挂上手机接着问流着泪的一直把手机贴耳朵上的何北:“到底怎么啦?”

  何西也拍了何北一下:“没事儿吧?”

  权筝站到何北面前有点失控地:“他是不是还活着?”

  郑玉英上来抓住何北的两只肩膀:“我儿子到底怎么啦?”

  何守一绝望地:“他已经不在了?”

  任知了摸了摸何北的脸颊:“哥哥怎么了?”

  唐娇上前把何北推了个趔趄:“装什么傻?快说!”

  何北用手胡鲁了一把泪水捂住话筒说(怕绑匪听见):“他还活着。”

  这时,警察出来说:“找到绑匪的所在地了。”

  何北对着话筒说:“求求们,别折腾他了,我找钱去还不行吗?”

  在农村那黑窝点里,何东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着。

  男人甲拿着手机跟乙说:“他找钱去了。”俩人相对一笑。

  在农村黑窝点,男人甲,男人乙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何东试着往外挪动着。男人乙睁开眼睛巡视了一下,上去就把何东给揪了回来:“怎么着,想提前凌迟呵?”

  这时拿着枪的警察“嘭”一下把门踢开对着不知所措的绑匪喊道:“不许动!”

  叶坦这边,何南没顾上跟她说话,她只好给老爸打电话,把梁小幻送到医院。叶舟和叶坦站在已经睡着的梁小幻病床前,他疼惜地看着擦了一下眼泪的叶坦,这孩子被吓得够呛,长这么大没经历过这种事:“没事了,就是沙拉酱过敏。”

  “那酱在她们家冰箱里,要是梁小幻对它过敏的话,她应该知道,不会正好就这次过敏吧?”叶坦百思不得其解。

  “机率非常小。”

  “那她明知道过敏为什么还要吃呢?”

  叶舟耸耸肩:“那就不知道了。”

  “爸爸,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任性,非要去当保姆,国内的情况跟加拿大太不一样了。”

  “没错,是我错了,我应该支持去,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儿都帮想到,有人出了意外,应该怎么办。爸爸又一次失职了。”

  “我不喜欢这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子不教,就是父之过嘛。那何南呢?”

  “他好像有什么事儿。”

  “他向我保证会安,出了事他都不来,不讲信义。”叶舟边说边摇头,“现在这年青人……”

  “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比我闺女的命还重要?”叶舟就是不高兴。

  这时梁小幻老妈梁怡走了进来:“怎么还在这儿呵?”

  “我想看她好了再走。”叶坦说。

  “在这儿她就好不了,还把个男的往这儿带,脸皮真够厚的,非逼着我报警还是怎么的?”

  一直在假寐偷听叶坦父女俩谈话的梁小幻睁开眼睛:“妈妈……”

  叶坦扑上去高兴地说:“醒了?”

  梁怡一把把叶坦拉走:“离我女儿远点,非让我叫警察才走是不是?”说着拿出手机要拨。

  叶坦哭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不知道她过敏,没跟我说过,合同上也没写。”

  梁怡举手就要打叶坦:“还来劲儿了……”

  叶舟拦住她的手:“慢着慢着……”

  梁怡想动手动不了:“是什么东西?管得着我吗?再不放手我喊了……”

  “我是她爸爸……”叶舟说。

  梁怡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们是什么人了,我知道们是什么人了,们是我前夫派到我们家的探子,快滚!”

  叶舟说:“这都什么呀?听我说……”

  梁怡捂着耳朵:“快滚快滚!”

  叶舟只好拉着叶坦走了出去。

  梁怡坐到梁小幻旁边,把她额头上的头发很温柔地往旁边拨了拨:“他们是爸派到咱们身边的探子。”

  小幻摇着头:“不,不是。”

  “爸我还不知道?他就看不得咱们过的比他好,他收买了他们,把叶坦安排在咱们身边,就想挖点料告我违法,把我公司弄垮了,让咱俩沿街乞讨去。”

  小幻看样子害怕她妈妈,但她还是拼命摇头:“爸爸不是那种人。”

  梁怡神经质地站了起来:“跟爸爸一模一样!说,为什么明知过敏还吃那沙拉酱?”

  “我,我就想吓唬吓唬她。”

  “给我说实话!”

  “就是想吓唬她,给她来个下马威,让她以后听我的。”

  “这是栽赃陷害,要不然我早报警了,就怕把给牵进去。快说,到底为什么?”

  “我以为她是爸爸的二奶,我恨她,想让她倒霉。后,后来我醒了听她和她爸爸说话才知道她不是。”

  “咱们怎么收场?”

  在医院走廊里,叶舟跟叶坦说:“爸爸要帮把这事彻底扳过来!”

  “怎么扳?”

  “闺女,这是陷害,犯法了。看爸爸的,我要让那妈妈知道我闺女是随便欺负的吗?”

  叶坦挽住叶舟的胳膊:“爸爸,有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跟那加拿大后爸爸比呢?”

  叶坦松开挽着叶舟的胳膊:“爸爸,又来了,不好呵。”

  叶舟象孩子一样地笑了。

  何东被送到医院。

  何西问躺在病床上的何东:“趁着医生还没来,我先给看看。”

  “别折腾他了……”郑玉英上前拦着,说着就哭了,“说我们孩子招谁惹谁了,把我们弄成这样,就是爸爸支持什么青春重新走一回,这可好差点就走不回来了……”

  站在旁边的何北低下头。

  唐娇看到尴尬内疚的何北赶紧圆场:“阿姨,咱们应该高兴……”

  何守一挺激动:“是,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好什么?我儿子这样叫好?现在又说这个,找不到何东的时候,后悔了没有?说实话不许骗人。”郑玉英绝对得理不让人。

  “嗯……”

  “甭嗯,就说后悔了没有?”

  权筝赶紧打圆场:“阿姨,何东一直过得挺高兴的……”

  “他高兴我不高兴也不行,是我儿子就得听我的,好了就跟妈妈回北京去,我正式宣布那什么青春重新走一回彻底结束。”

  “大妈,是我的错,”何北说,“别跟何东哥过不去,要不他得多委屈呢,因为我弄成这样,自己的路也不能往下走了。要不您罚我吧?”

  郑玉英斜眼看了看何北:“不是我的孩子我犯不上管,我告爸爸,让他来管,连妈都不告,白费口水,她还得嫌我多事儿。”

  “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呀?我去看看。”何南说着就走了出去。

  何西忍不住又上前问何东:“想打麻药吗?打了麻药,取刀片的时候不疼,但麻药劲儿过去以前不能说话。不打麻药,取的时候疼点,取完了就能说话了。”

  何东朝他摇摇头。

  “不打就不打。那我就开始了……”

  何东还是摇头。

  何西就问他:“什么事?”

  何东用手推何西。

  “什么意思呵?不想让我做?”

  何东点点头。

  “这不算手术,急诊的人都得会做这个,保证没事儿。”何西边说边用一东西把何东的嘴给撑开。

  何北把何西拨拉开:“得了,手痒痒了上墙上挠挠,别拿人何东开涮。”

  梁小幻躺在床上,叶舟叶坦又站在她床边儿了。

  叶舟说:“们说派出所还是法庭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

  梁小幻哭了:“叶坦姐姐我是故意害的,我看出不是农村来的,我以为是我爸爸的二奶……”

  “哭什么?没出息!”梁怡还拿着劲儿,“把我们孩子弄成这样,我还没告们呢。还上法庭,上公安部我都跟着。”

  “妈妈……”梁小幻叫着。

  “跟爸爸一个样儿,窝囊废!”

  叶坦上去拉叶舟:“爸爸,咱们算了吧?”

  “没那么容易。明知女儿对沙拉酱过敏,没跟我女儿交待清楚是的错。女儿明知自己对沙拉酱过敏,放着做好的摊饼不吃,非要吃三明治,这是陷害,触犯法律了,我想知道们为什么这样?”

  “那我还要告们伪造身份证呢。”梁怡说。

  “我没伪造,我没身份证,给护照怕漏底儿,后来忘了要了……”

  “妈妈,别说了,我错了,我以为叶坦姐姐是爸爸的二奶,我恨她。”梁小幻说。

  叶坦不懂:“二奶到家干什么?”

  “害我。”梁小幻说,“妈妈说二奶容不下我,想把我和妈妈从家里轰出去好占我们的房,轰不出去就想害死我们……”

  叶舟生气了指着梁怡:“说这妈是怎么当的呀?按说轮不着我说三道四,太远,够不上,可我得说两句,看见没我闺女也经历过父母的离婚,看她心理多健康。前老公再不好,他也是孩子的爸爸,们俩离婚对孩子已经是个伤害了,还嫌不够,天天跟孩子都说些什么呀,让我怎么说?这孩子得接受心理辅导……”

  “大夫在这儿吗?”这时何南推开门往里看,一下看到叶坦叶舟愣住“们怎么在这儿?”

  一到走廊,叶舟就说何南:“给我保证的……”

  “对不起。”何南知道了梁小幻事件的来龙去脉,觉得特对不起叶坦。

  “爸爸算了,何南肯定是有事儿。”叶坦说。

  “是我不对,我跟您保证让叶坦安,可我没当回事儿。”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行了,叶坦咱们走吧。”叶舟说,只要一触及到叶坦,他都不能冷静客观地处理,他太在乎她了。

  何南呆呆地看着叶坦跟着叶舟走了,叶坦右手伸到背后摆着跟何南悄悄再见。

  唉。

  何东送权筝到机场的时候,很诚恳地谢谢她坚持报警,要不然没准他就完了。

  权筝听了这话挺高兴,但还是谦虚着:“不会的,爸爸和何西他们都知道怎么做。”

  “权筝……”

  “什么都别说,也别觉得欠我的,跟咱俩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千万别把感激当成感情,真的。”

  “其实这事我也是该着的,要是同意和合股开酒吧,何北也不会因为钱去赌博,不赌博就不会欠账,人家也就不会绑我,我想好了,咱们合股帮他开酒吧吧?”

  权筝特激动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高兴地说:“好呵。”

  何东看着拉着行李箱远去的权筝,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往下走?

  何东从机场一回家,老爸老妈就迎了上来,郑玉英张口就说:

  “也不好好休息,上哪儿去了?”

  “送权筝.上飞机,们不是没起来吗,就没跟们说。”

  “她都回去了,还不赶紧回去?”郑玉英说。

  何守一不愿意她老管着儿子:“说什么呢?”

  “甭管。”

  “我们也该走了。”何守一说。

  “我不走,儿子什么时候走?我跟着。”

  一家三口到客厅坐下。

  何守一跟何东说:“想听听下一步怎么打算,我就回去了。”

  “什么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北京!是吧儿子?都这样了,还不回头那不是傻子吗?”郑玉英说。

  “我现在干得这家面料公司挺有干头儿的,老板是个富二代,刚大学毕业……”

  “刚成立的公司呵?”郑玉英问。

  “聘请我帮他创业……”

  郑玉英说:“那能给发工资吗?”

  “工资给的还挺高,他家就是生产面料的,就是说货源没问题,我们就是找客户,接订单,公司很快就可以运作起来。”

  “那要找不到客户怎么办?”郑玉英说。

  “想办法呵。”何守一说,“试试吧,我觉得不错。妈妈要不走,我就先走了?匆匆忙忙离开的,单位还有事儿呢。”

  郑玉英又说:“这公司要开不成还有人绑吗?”

  “妈,哪儿那么多绑匪呵?凭什么做不成呵,不就是找客户吗?”

  “这得多长时间才能知道做得成做不成呵?我就在这儿等着。”

  “妈妈,我要跟您回去,人家要真发了,您可别后悔。”

  “我去公司看看,实地考察一下。”郑玉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何守一说:“去看吧,我回北京了。”

  “那不成,我要决定留下来再走,得看完公司才能定。”

  何东只能带老爸老妈去公司,郑玉英问那小老板:“们公司多少人呵?”

  小老板:“连何东一共三个。”

  “连个秘书都没雇?”

  “公司刚开业要节约开支,再说现在也不需要。”

  “哟,节什么约呵,没钱跟家里要,咱把摊子铺大了人才愿意上门的,们一人配个秘书……(一想不对)何东就不用了,他有女朋友了。”

  “妈妈……”何东听老妈说话直不好意思。

  何守一问:“有没有目标客户?”

  “正在找。”小老板说。

  “家里挺支持?”

  小老板笑了:“是自己想干。”

  “把我也雇了吧,我帮们找客户去?”郑玉英说。

  何东有点忍无可忍:“妈妈!”

  何东开车带老爸老妈回住处的路上,老妈说:“我决定了,住们客厅,看着,一不行,马上带回北京。”

  “在这儿干什么?”何守一第一个反对,“什么都不懂瞎指挥,人那公司还不让给搅黄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儿子我不帮谁帮?我能给他拆台吗?要我在这儿,那绑匪怎么也绑不了他。”

  “妈妈,您要真想留下我也没办法……”

  “还是我儿子知道我……”

  “可我们那客厅不能住,”何东接着说,“那是大家活动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我出钱把客厅租下来,我住,您住我房间,要不我就单给您租套房?”

  “咱家有房住,干吗还花钱租房呵?”

  何守一马上说:“咱家的房在北京呢,要留这儿可不得再租房吗。”

  “那我跟唐娇住?”

  “她同意不同意我还不敢说,跟她住也得花钱。”何东说。

  郑玉英愤然:“这深圳是什么地方呵,怎么就认钱呵?”

  看在没地方住的份儿上,郑玉英这才同意回北京。就是同意回,也没让这父子俩好过。到机场了,她指着何守一跟何东说:“爸爸就是个败家子,我又不急着回去坐什么飞机,坐火车能省多少钱呢?”

  “那不是累吗?”何东说。

  “我不怕累,我就怕过不好。儿子,这次要干不成马上就回北京呵?”

  何守一说:“儿子都这么大了,就别管他了。”

  “就是因为我没管,儿子才让人绑了呢。要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谁敢绑他?”

  “咱俩真没法儿交流。”何守一说。

  “就没打算跟交流,儿子我再给一个月时间,那公司能不能赚钱咱就知道了,不赚,就赶紧回北京,甭折腾了。答应我就走,不答应我就留下看着。”

  “一个月肯定不行。”

  “一个半月?”

  “不行。”

  “何守一,们家就没个亲戚在深圳能让我借住几天的?”

  “老四她老婆桃子不是在这儿吗,找她去吧。”

  “找她,那不成她保姆了?不干。”

  “妈妈您就放心走吧。”何东使出吃奶的劲儿劝老妈。

  “我原来都打算放心了,这一绑不行,我还是放不了心,不管不成。三个月,那公司要干不出个样儿来,回北京,行不行?”

  行行行,何东只得答应,总比让老妈看着强。

  把老爸老妈送走,何东回到家,正好何西何南还都在,他告诉他们准备跟权筝合股开酒吧。

  何西一听巨激动:“快开吧,我这狗遛烦了,不遛不知道,一遛才发现我对动物们没什么太大兴趣,还是比较喜欢咱们人类。”

  “幸亏没去驯虎,”何南说,“要让老虎发现不喜欢它们,比较危险。”

  “没危险,叶爸爸不让见叶坦了吧?”

  “是因为救我没帮着叶坦那事吗?”何东问。

  “是我没信义,我正捉摸怎么才能让叶爸爸再一次对我有好感呢?”

  “以前对有过好感?”何西问。

  “叶坦还当保姆呢?”何东问。

  何南点头:“想帮帮那梁小幻和她妈妈,那妈妈有点神经质。不过跟她们说好了,她们找到合适的她就撤。和权筝有戏了?”

  “可以做朋友了。”

  这让何南怎么理解呢,怎么告诉叶坦呢?

  何东问:“何北呢?得找他说说酒吧的事儿呵。”

  “说是打工去了……”何南说,“又关机,谁打电话都不接。”

  “我找他去。”

  何东跑一建筑工地看见何北正跟一工人扛着管子费力地走着,卸下管子他看见何东。

  “怎么连家都不回了?”何东问他。

  何北低头用脚在地上蹭着不说话。

  “这事儿也怪我,要是我一开始就同意和权筝合股也不会出这事儿。我跟权筝说了,我们俩合股给开酒吧……”

  何北特别激动地抬起头看着何东。

  “辞了吧,抓紧时间看酒吧去。”

  何北眼光暗淡下来:“我不开酒吧了,我就在这儿干挺好的。”他说完就走了。

  何东喊他:“何北!何北!”

  何北不理他径直离去。

  何南跑到梁怡楼下发现叶舟真还在这儿蹲点办公呢,他赶忙走过去:“叶爸爸,您忙去吧,我跟您换班。”

  叶舟乐了:“那天的事儿我听说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我的错,要是您不在这儿,叶坦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是。我还正想约吃个饭一块儿聊聊呢,那拐棍不错,不过我认识的几个搞投资的人都不感兴趣,我正试着说服他们,还等着回话呢。”

  “没事儿,我不着急。”

  “听说有人追着给投资没接受,别后悔,真接受了,是不是真能搞成还是个问题。知道为什么吗?缺太多东西,不但对国内市场不了解,对国内的人也不了解,这是一大事。看起来挺容易跟人沟通的,但在商场上,必须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现在这样不着急创业,以了解国内情况为第一选择,不错。但是,目的性不强,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还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那您说我应该怎么着?”

  “这拐棍可作为工艺品,也可以作为医疗器械,也可以作为生活用品……”

  “我要进工艺品那档,工艺品上线不封顶,生活用品和医疗器械都不行。”

  “跟我想的一样,那就应该进一个工艺品公司去工作一段,熟悉他们整个运作的流程,那时候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愿意。”

  “还有一事儿想和商量,叶坦跟我讲了讲的情况,我觉得咱们俩有很多共同之处,天生身体里就有一种创业的激情……”

  何南挺高兴:“是。”

  “可咱们这样的人不适合成家立业,我也不愿意叶坦跟一个事业狂在一起,我希望她以后能有一份很安定的生活,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南笑了:“永远不明白。”

  “如果真喜欢她在乎她,就应该明白。”

  “时代不同,现在的我们和过去的们不一样了,我不是不在乎家庭生活品质的那种人。”

  “反正我认为们俩非常不合适,好好考虑考虑吧。”

  何东他们三个试着忽悠何北回来弄酒吧,怎么劝何北都不行,他们只好求唐娇帮忙。

  唐娇下了班大模大样地坐他们客厅沙发上说他们:“们就是惯他,让他在工地好好干上几年才好呢。”

  “也不完为他,我也想干酒吧了。”何西说。

  “那们就先找着,甭等他,咱们看他能绷多久?”唐娇说,“他就是觉得没脸见们了,咱们给他找个台阶他要不下来我不姓唐。”

  “那咱们就集思广益给何北找台阶?”何西说。

  “找带台阶的酒吧?”何南调侃,“唐娇得给我出出主意,叶爸爸正式跟我摊牌说我和叶坦不合适,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呵?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叶爸爸把叶坦当宝贝我理解,要能比叶爸爸还宝贝叶坦,叶爸爸能不放心吗?”

  “所以我得先赚钱,钱能帮我说话,没钱,说什么都没底气。有人说有钱的男的有一个馒头只能给女的一半,说没钱的男的有一个窝头能给女的,替自己没钱找借口,真要在乎自己的女孩,一定要努力赚钱,给她一份好的生活,一个窝头说半天不还是窝头吗。”

  “没听明白。”唐娇说完就问何西,“天天往北京打电话?”

  何西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同意为了我们俩去伤害她。”

  任知了在一边插嘴:“天天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手机挂件彻底不做了,开始找工作。要能找到工艺品公司帮他们搞设计的活我就晚上到酒吧帮忙。”何南说。

  “酒吧一开业,我就不遛狗了。”何西说。

  何东说:“我还要约叶爸爸吃顿饭,我们这面料做得不顺。”

  在餐馆,何东把现在做面料找不到客户的困境跟叶舟说了,叶舟说“:我提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对老板根据什么就觉得自己可以做这个不清楚,只能给讲个听来的故事,美国五十年代的时候有个叫考比尔·琼斯的书商,有一大批图书卖不出去,他想方设法认识了总统,就给总统送了一本书。第一次,总统没时间看,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看,就在书上写了‘不错’两个字。琼斯同志就用‘这是总统最喜欢的书’做广告,于是这本书就被抢购一光。”

  “这主意不错。”

  “其他的书还是卖不出去,怎么办呵?琼斯又送给总统一本书。总统知道了上次书的事儿,所以这次对这本书的评价就是‘糟透了’。猜琼斯怎么办?”

  “那这书就肯定卖不出去了呗。”

  “琼斯用‘这是总统最讨厌的书’做广告,书最后又被抢购一空。”

  何东睁大眼睛看着叶舟:“哇,这么做生意呵?”

  叶舟点点头:后来琼斯又给总统送去一本书,有人告诉总统上两次书的事儿,所以这次总统把书扔在一边儿不给他任何答复了。猜这回琼斯怎么办了?

  “什么都没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琼斯有办法,他用‘这本书总统已阅读两个月,还没发表任何意见,这是总统最难下结论的书’做广告,书又被抢购一空。”

  何东笑了:“够天才的。”

  在叶舟的帮助下,何东他们最终盘下酒吧,起名叫“奋斗酒吧”。大家又商量了一个怎么把何北叫回来的主意。

  开业那天,叶坦跑工地以有一节课想让何北听听为名,让何北上了车。路上,又要求他把眼睛蒙上,因为课堂需要。

  何南把车停在酒吧门口,叶坦牵着蒙着眼睛的何北从车上下来,把他拉到挂着“奋斗酒吧”牌子的大门前。

  唐娇上去一把揭开他眼睛上蒙的布,大叫:“这是的酒吧!”

  何北看着酒吧,脸上表情特别严肃,泪水在眼框里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