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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玩不起了

  每一个人都希望有一个表现的舞台,都渴望成功。但是,大多数人都有着懒惰的天性,总希望面对同样的情况,能用同一种方式处理,然后习惯成自然地通过重复的积累,实现自我超脱。就算有冒险与创新的想法,也因为怕麻烦和风险而不愿意改变。关键的是,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依靠量的积累,通常也只能带来量的变化,而不是质的超越,所以成功者从来都是少数。

  迈克陈丢了。

  半夜三更,何北找不到迈克陈,急得走投无路,只能打电话告诉迈克陈的助理冯承,又打电话给何东:“哥,怎么办啊?”

  冯承开着车冲到何北面前,从车里跳出来,狠狠地摔上车门,朝何北就嚷嚷开了:“到底是怎么搞的?”

  何北指着地上的一包东西说:“就这个,我在楼顶找他的时候听见‘扑通’的一声,以为他跳楼了,跑下来一看是这个。”

  冯承用脚扒拉了一下,是一被丢弃的破行李卷:“谁让让他上楼顶的?”

  “我没让他上。”

  “为什么不看住他,要是干什么吃的?”

  “他要出去玩,我能怎么着?”

  “出去玩?”

  “他说听他的,不让我请示,我有什么办法?”

  “还有理了,在哪儿把他弄丢的?”

  “就这医院门口,我停车的时候他还坐在我旁边呢,等我停完车他就没了……”

  “还不赶紧找站着发什么呆?”冯承说着领头往医院里面走又突然站住跟何北说,“他有严重抑郁症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说是特轻微抑郁症。”

  “他要真出什么事,拿是问!”

  正说着何东何西何南跑了过来,何北刚介绍:“这是我几个哥哥……”

  冯承斜眼看了看他们:“赶紧分头找,我跟医院打声招呼去!”

  “上哪儿找?”何东问。

  “医院里面,”冯承说,“他不敢自己出去。”

  何西问:“长什么样儿?”

  “还能长什么样儿?反正不是一般人样儿。”冯承说。

  何东何南何北分头找了半天,最后都找到停尸房,冰柜都拉开看了,也没找到迈克陈,何北都快哭了:“他要死了我怎么办呵?”

  他们几个在走廊碰见冯承,他拉着何北要去派出所报案。

  何北就不去:“我不去!他自己跑的,跟我没关系!”

  “那也就得去派出所给我说清楚!”冯承坚持。

  “我就不去!”

  “不去也得去!”

  何北冯承俩人撕扯起来,何东何南跑过来一人抱着一个拉架:“别打了别打了,找人要紧!”

  冯承不服在何东怀里挣扎着:“们这是聚众闹事,我马上报警!”说着就掏出手机。

  这时何西在走廊那边喊道:“这迈克陈床上躺着一个人,是谁呀?”

  何东几个赶忙跑过来一看,在强烈的灯光下睡得呼呼的迈克陈。

  何北指着冯承:“老子辞职!”

  “敢辞罚二十万!”

  “老子辞了!”何北扬长而去。

  冯承指着他后背:“咱们法庭上见!”

  回到家,何北往客厅沙发上一仰:“我回北京了,们跟不跟我走?”

  何南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膝盖说:“弟弟,那叫畏罪潜逃,不行。”

  何东翻着合同也走了过来:“那合同上写辞职要提前给一个月的通知,如擅自离职罚款两万,比他要的少一零。签的时候没看呵?”

  “那么多条儿,我哪儿看的过来呀?”

  “我刚才跟值班大夫聊了聊,那宝贝歌星是严重忧郁症,他们以欺骗手段雇佣,他们有错在先。”何西说。

  “那我就不用上庭了?”

  “谁说的?”何南说,“该上还得上,法庭上讲理去。”

  何北耍赖:“何东去,我不去。”

  “凭,凭什么?”何东不淡定了。

  “要同意给我投酒吧,能出这事儿吗?”

  何东一听这个笑了:“行行,只要法庭同意,我没意见。不过告诉,我们那晓宁甜点店生意可不错,只要连续三个月的利润达标,嘿嘿,哥哥我就能富一把了。胡晓宁还要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同学同事七大姑八大姨,到时候们仨我都得用上……”

  “老天偏心眼,凭什么我倒霉的时候,让高兴?”何北说。

  “同乐同乐,我有了一定的积累第一件事就是给投资开酒吧。”

  “这还差不多,至少五十万?”

  何东胸有成竹:“没问题。”

  “哥,这就算功成名就了?”何南问。

  “差不多吧。”

  何西问:“终于感觉幸福了?”

  “是。”何东承认。

  何南说:“那幸福的定义就是把想干的事干成?”

  “那抢劫成功的犯罪分子有幸福感吗?”何西说。

  “们今天能不谈‘幸福’这俩字吗,有点同情心也不吃亏吧?”何北站起来生气地说。

  何北跑去找唐娇,唐娇本来想轰他走,一听说出了那么大的事,心一软俩人就坐客厅地上聊上了。

  何北问她:“说实话,不用怕刺激我,现在除了‘上法庭’三个字能惊着我外,别的不管什么我都受的了。通过这事儿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行,什么都干不了?”

  “是。”

  何北扭头看着唐娇:“让说实话还真说?”

  “不让我说我也说呵。”

  “活着就是为了气我的?”

  “没错。”

  “那干吗还缠着我不放?”

  “就为了气。”

  “行,那我就成,从现在起养我,什么酒吧不酒吧的老子还不开了,我就吃软饭了,怎么着吧。”

  “滚!”唐娇看着何北说。

  “我哪儿都不去,就跟着了。”

  “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滚滚滚。”

  “我不滚能怎么着?”

  “我喊抓流氓?”

  “敢?”

  唐娇张嘴尖叫:“抓……”

  何北赶紧捂住她的嘴,两人四目相对,火花迸溅,又迅速分开,继续各装各的。

  何北故作沉痛:“我跟分手还是分对了,说不出鼓励的,说点安慰的总会吧?”

  唐娇的心被何北的目光灼的柔软,嘴还是那么硬:“不会!不就让一精神病助理给玩了一道吗,还嫌没玩够,还接着糟践自己,没出息的,甭让我看见,脏了我眼睛!滚滚滚!”

  她愣把何北给轰走了。

  何北被迈克陈的失踪,被冯承的恐吓,被酒吧梦的破灭,被唐娇的无情无义折腾的一夜无眠,早上刚睡着一会儿,老妈桃子就风风火火地来了:“儿子出什么事儿了,冯承早上给我打电话,让给交罚金?”

  何北勉强睁开眼睛:“我把歌星弄丢了。”

  “这不是的错,那么一大人哪儿能说丢就丢了?”

  “他有抑郁症。”

  “他不是没死吗?”

  “没死。”

  “没死就尽到责任了。”

  何北彻底被老妈搞醒了:“合同上说辞职要提前一个月告诉他们,违约就罚款,我昨天一生气就辞了……”

  “该辞,这违约是他们造成了,要是歌星不擅自离开的视线,能辞职吗?这罚款咱们不交,有事让他们找我,欺负小孩也得先看看谁是他妈。”

  “妈妈,您真觉得我一点错都没有?”

  桃子在包里翻,拿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何北:“没有!这里面有两万,先拿去花,不够我再给,甭去打工了,这儿好玩的地方多着呢,还不趁这机会好好玩玩,年青的时候要知道享受生活。”

  “这事我不用您教。”

  “要不搬过来跟我住吧?”

  “还是别了。”

  “那我走了,好好休息,我让餐馆给送饭来,想吃什么?”

  “再说吧,”何北说着把银行卡又塞桃子手里“妈妈,您把钱拿走吧,我好不容易开始自食其力……”

  桃子把卡又塞回给何北:“拿着,谁让自食其力了,妈妈挣钱不就为了吗?还有呵,那歌星的事儿就甭管了,踏实玩吧,我给兜着。”

  何北心里这叫乱,他到底该怎么着,他还真不知道。都说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再爬起来,可他这叫跌倒吗?找叶坦去!他给叶坦打电话,知道她在上课,就坐大门口的台阶上等着。

  叶坦出来看见他,大大方方往他旁边一坐:“什么事儿?”

  何北赶紧从怀里掏出烤白薯递给叶坦:“还热着呢,快吃!”

  “谢谢。”叶坦拿过来就大口吃了起来。

  何北问她:“上完课了?”

  叶坦点点头:“完了。”

  “还认我这个学生吧?”

  “认呵。什么时候我说,嘿,去丽江吧,就是不认了。”

  “我想回北京了……”

  “为什么?”

  “我什么都干不好,看着何东在那儿傻乐我受不了,歌星的事儿他们跟说了吧?”

  叶坦点点头:“谁说什么都干不好了,歌星的事儿没错。错在没把合同看清楚,没把他病情搞清楚。如果这事儿是我做,首先我要查护工的基本工资,如果他们给的工钱高出市场价,我会问为什么?然后我会要求他们给医生诊断书,就算这诊断书是假的,也是上庭的证据。不认真看合同是对自己极端不负责任的表现,幸亏这儿是国内,要是在加拿大,没看清合同是自己的事,只要签字了,就有法律效应,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原来不是说我挺聪明的吗,那我怎么会这样?”

  “听过这句话吗,人其实离自己特别远。”

  “离近点,离近点,说白了,其实我就是想天上掉馅饼,想不劳而获,所以一看哪儿有便宜事儿就往前钻,生怕接不着那大馅饼。”

  叶坦吃完白薯擦着嘴:“是。”

  “我觉得我爸爸妈妈对我不负责任或者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所以我对自己也不负责任,还挺有理,他们都不管我,我凭什么管我呵?”

  这时叶舟开车过来,看见他们俩。

  叶坦站了起来:“我爸爸来接我了,我爸就这么惯我,没办法,为了让他高兴,只好让他惯了。”

  何北陪着叶坦走到叶舟车旁边。

  何北叫:“叶爸爸……”

  “的事儿听说了,他们款肯定罚不了,因为他们伪造病情,所以这点完不用担心。要担心的是自己……”

  “我自己?”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何北点头,现在都这样了,谁的意见他敢不听?

  “想听,我就不客气了。既然爸爸妈妈不会教育,那我就来帮帮他们。”

  “您说。”

  “就几句,我正上着班呢。听说过吧,人其实都戴着面具在生活,还不止一层,有社交面具,有职场面具,有家庭面具,最深那层才是一个人的灵魂,那是真正的自己。多数人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的人是没有能力认识自己,有的人是不敢面对自己。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吗?”叶舟问何北。

  “以前觉得知道,现在又觉得不知道。”

  “想知道吗?”

  “想。”

  “极端自卑,总是缩在一个角落里哭的人。”

  “我得想想。”何北说,他真是这么一个可怜虫吗?

  “我不能说我就肯定对,不过对不对想完都得跟我说一声?”

  “知道。”

  “叶坦可能跟聊过,我们没法儿选择父母,没法儿选择父母懂不懂教育孩子,所以很多孩子是以毁灭来对抗父母的压制,嫌我没出息,我就加倍没出息给看。”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

  “是不是后来明白了,这样的叛逆是以毁灭自己,毁灭自己的一生为代价的,是没有出路的?”

  “有那么点感觉。”

  “真正的叛逆,不是毁灭自己,是去塑造一个相对完美的自己,去走一条能给自己幸福的路,比如何东现在就做的不错。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让父母能以为骄傲,能尊重。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认识到在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做的有多么不够。”

  “可怎么我老有事儿呵?”

  “哎,世界这么乱,每天的事都不一样,刚知道怎么应付这事了,另外一件事又出来了。象我,都这岁数了,也从离开叶坦母女的事中打过几个滚了,不是还犯了把叶坦扔酒店,还觉得是挺爱她的错吗?”

  “何北应该为自己骄傲。”叶坦插话。

  “我,骄傲?”

  叶坦点头:“就是。从北京出来一直在工作养活自己,没钱的人必须工作才能活,象钱就在那儿摆着,不去用,偏要自己挣,这不容易。”

  何北有点感动:“真这么觉得?”

  叶坦点点头。

  “能再说一遍吗?打小儿我就缺夸。”

  “应该为自己骄傲。”叶坦又说一遍。

  叶舟拍拍何北的肩膀:“对自己宽容点。”

  何北来找叶坦前打电话告诉唐娇了,不是轰我吗,我现在就去找叶坦,她同情我,信不信?唐娇就不淡定了,跑了过来,正看见他们仨在聊天,等叶舟带着叶坦走了,她才过来。

  何北看见她一点都不惊奇,故意说:“看见了吧,我们仨,象一家人一样,哼哼。”

  唐娇气呼呼地跟着何北上了车,一坐下她就问:“她到底哪儿比我好?”

  “真不知道?”

  “她就是比我命好罢了,爸爸妈妈宠着她,两个爸爸都宠她,她从来不知道没人爱的滋味儿是怎么回事儿,她从来不知道穷是怎么回事儿,她从来不知道没有机会上大学是怎么回事儿,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社会上飘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俩都是女孩,为什么我们就差那么多?”

  “叶爸爸不是说过吗,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可凭什么老我这头儿是低的?她已经有了那么多,大家还在爱她,连都追着她不放,为什么?我也想象她一样笑得那么甜,可是我笑不出来。我也想象她一样单纯,可是我的命没给我单纯的条件。我也想象她一样懂得那么多,可是我就是不吃饭不租房子睡觉,我也没钱读书呵。”

  何北一手开车把另一只手搭在唐娇的肩上,是想安慰她。

  没想到唐娇厌恶地喊着:“把爪子拿下来!”

  何北讪讪地把手拿了下来:“我想变好……”

  “跟我就变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生,明摆着活着就是给人垫底儿的,不象叶坦谁都把她当公主供着。她现在是公主,以后还是公主,她这辈子是公主下辈子还是公主……”

  “那我现在把当公主行了吧?”

  “不稀罕,咱就是丫环命。”

  “这可是自己不愿意当,别人都赖不着。刚才叶爸爸说我特自卑,我觉得也自卑,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关心,不爱,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对了又有什么用?”

  “他们不爱我爱。”

  唐娇转头看着何北:“真话?”

  “赶明儿就叫我爸爸,呵?”

  “德行,我还叫爷爷呢。”

  “叫我木乃伊都成。”

  何北满世界寻找安慰的时候,何西正在大街上牵着六七只小狗在遛,狗们拽着他直往前冲着跑。何南正在大学学生宿舍里,把三十个挂件给了一男生,告诉人家,要一天都能卖出去,就可以赚九十块。

  在叶坦让何北为自己骄傲的鼓励下,何北把老妈给的银行卡塞到箱子底下,趁着仨哥哥都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让他们给他介绍工作,他要开始打工了。

  “怎么,不干高薪了?”何西问他。

  “尽是骗人的。”

  “终于认识到了?”何南说。

  何东调侃他:“自学成才?”

  “不是,叶爸爸和叶坦的教育结果。”

  “跟我遛狗去吧,客户有点多。”何西说。

  何北一口应承:“没问题。”

  “跟我到大学卖挂件去?”何南说。

  何北又来一句:“没问题!”

  “们快帮我出出主意,”何东说,“那甜点店没人上门呵。”

  “哟,”何北说,“怎么着呵,我酒吧还等着投资呢。”

  何西说:“不是说小区都住的年青人吗?”

  “正好都对甜点没兴趣。”何东说,“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

  “胡晓宁舍得下本吗?”何南问。

  “怎么着?”

  “要舍得下本,就天天在门口摆上甜点让大家免费品尝。尝到一定程度,都喜欢吃了,再‘咔’给断了,这顾客不就上门了吗?”

  何北出主意:“小广告,挨家挨户往门缝里塞。”

  “何西赶紧整理出一份吃甜点的好处,对健康,对减肥,引经据典,让大家觉得每天不吃块甜点,这班儿都没法儿上了,直接影响公司效益。何南再把宣传弄醒目点。”何东说。

  何西说:“不法商人都是这么发财的吧?”

  “咱们赶紧开始行动。”何东挺急。

  “等,等会儿,”何北说,“老现在幸福吗?”

  何东瞪了他一眼:“急得都快跳楼了,还幸福?”

  “我不明白了,幸福为什么老这么短呵?为这点老抓不住的幸福咱们这么折腾值吗?”何北说。

  何东拍五块在何北面前:“给,不就想着这五块呢吗。别这儿假慈悲了,嘴角都乐得咧到耳朵根那儿去了。”

  “,小人之心……”何北说着,把钱揣口袋里了。

  这时何南手机响,接听:“爸爸……”

  何守三在电话里喊着:“儿子,我到深圳了!后妈他们单位组织到深圳玩,我就跟过来了,自己出张火车票就行,其它的都可以沾他们单位的光。”

  “酒店也能沾光?”何南问。

  “我住那儿行吧?”

  “没问题!”何南这次痛快,现在这单元房随便参观。

  何南挂上电话就告诉大家:“我爸爸来了,跟他女朋友单位旅游,要住咱们这儿。”

  “今晚给三伯接风儿?”何北问。

  “单纯旅游?”何东问。

  “到了赚不到钱就回加拿大的期限了吗?”何西问。

  “到了,”何南说,“他要忘了就好了……”

  “哎哟,我说哥,”何北说,“他那女朋友天天在他眼巴前晃,他倒想忘呢。”

  何南傻了:“那我怎么办?”

  何北叫着:“何西统计一下,又一个不幸福的。”

  吃完午饭,何东哥儿四个就冲到甜点店,胡晓宁看没人上门正哭得梨花带雨呢,看见他们四人进来跟见了大救星似的直问:“怎么办呵?”

  “没问题,我几个兄弟都来帮忙,就等着瞧好吧。”何东说。

  “真的?”

  “那是,”何北接茬,“我……,先甭说我了,我二哥现在做一生意倍儿火,我三哥也在做一生意,那都招架不住,我们这几个奇才一块儿来帮……”

  “那我投的几十万就不会打水漂了?”

  “那是肯定的。”

  “我还可以赚钱?”

  “就看我们的吧。”何南说。

  “我每月真能赚三四万了?”

  “应该没问题。”何西说。

  胡晓宁搂着何西和何南的脖子跳了起来:“何东万岁!何东万岁!”

  何西何南一愣。

  何北说:“怎么没我什么事儿呵?”

  “好像也没我们俩什么事儿呵?”何西何南说。

  这时叶坦进来。

  何北喊道:“金牌客户到!”

  “我馋这儿的点心啦!”叶坦说着拿起一托盘开始敛甜点,等她精雕细刻地敛完,外面都摆上阵势了,所以交钱的时候,女店员说她:“其实都不用买,上外面品尝就行。”

  叶坦看了看外面摆的甜点说:“品尝不过瘾。”

  何东他们甜点店门口摆着条桌儿,桌上摆着各式甜点,及宣传的文字,叶坦站旁边看着他们忙活,自己拿着装甜点的纸口袋,很享受地吃着。

  何北跟叶坦说:“就站这儿吃,别动,就是一托儿。”

  “什么是托儿。”

  “待会儿告诉。”何北说着,端一托盘追着路人“妹妹,尝尝,尝尝,那味儿绝了,到今天晚上下班,这嘴里都能感觉到咱们这点心的香,信不信?”

  何南也端着托盘迎着一老太太喊:“姐,咱们来一块儿尝尝?”

  何东何西站桌子后面哟嗬:“晓宁甜点,好吃又健康,倍儿解馋!”

  何北端着空托盘过来:“下得还挺快。”

  何西说:“不免费的时候要能这样就行了。”

  何南也端着空托盘过来。

  叶坦问何南:“今天晚上有事儿吗?”

  “怎么?”

  “我爸爸想看看那拐棍。”

  “好呵,”何南激动,扭头就跟何东他们说“同志们我要幸福了!”

  “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叶坦说。

  “就这样我也幸福,咱的幸福按钮安的比较低,给点阳光就灿烂。”

  何北过来:“先甭灿烂,爸爸不是今天要到咱们那儿住吗?”

  “奥,对了,我给忘了。那帮我在家等我爸,干脆去接他?”

  “那多不孝顺呵。我拿拐棍去见叶爸爸,保证耽误不了的事儿,我办事儿,就放心吧。然后带三伯和他女朋友去吃饭,这多让三伯高兴,这在他女朋友面前多有面子呵?”

  “咦,我还没见过爸爸呢。”叶坦说。

  “见他爸爸干嘛呀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何北不淡定了。

  叶坦还挺有理的:“那我光见过他爸爸的女朋友,我得见见他爸爸呀,要不我哪儿知道他们俩合适不合适呵。”

  “有人征求过对他们俩的意见吗?”何北问。

  “那倒没有。可我特有兴趣看看他们俩合适不合适。等会儿,我问问我爸爸怎么办。”

  叶坦马上跑到一边给叶舟打电话:“爸爸……”

  何东他们还在扯着嗓子吆喝呢:“晓宁甜点,好吃又健康,倍儿解馋!想健康吃甜点!想减肥吃甜点!想精力充沛吃甜点!想给老板卖块儿吃晓宁甜点!”

  叶坦打完电话到何南何北旁边:“我爸爸说晚上请爸爸和他女朋友吃饭。”

  “那我能去吗?”何北不甘心。

  叶坦看了看何北:“我爸爸没说请怎么办?”

  “在哪儿?我送他们过去,叶爸爸就能把我留下。”

  这时叶坦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纸袋空了:“谁把我点心都吃了?”

  何南看看周围:“好像不是我们。”

  “是我吃的吗?”

  “应该,反正我们没吃。”何北说。

  “我吃了那么多?这下我该胖了,怎么办呵?”叶坦急得都快哭了。

  看她那样,四个兄弟憋着不敢乐出来。

  何北赶紧说:“咱们不卖了,这甜点太害人,扔了扔了扔了!”

  晚上,何守三梁美丽跟着何南去赴叶舟的饭局,在路上的时候,他问儿子:“我们可什么见面礼都没带,这就算亲家之间正式见面了吧?”

  “就是请们吃顿饭,别想那么多。”

  “那不对呵,就在b市跟他见过一面,要不是因为跟叶坦有那层关系,他能请我们吃饭吗?”

  梁美丽问:“叶坦她爸爸是干什么的?”

  “就在公司干。”何南说。

  何守三好奇:“干什么?”

  “哎,谁知道呵,副总吧,别找人帮什么忙呵。”

  “哎哟,爸我还能不懂这个?放心,不就怕我给丢脸吗,保证丢不了。美丽,省了一顿饭钱,是不是明天我就能免费跟们吃一顿了?”

  他们到餐馆的时候,叶坦和叶舟已经到了。

  何守三打量着餐馆的环境,赶紧跟叶舟客气:“随便吃点就行了,还用到这么好的地方破费?”

  “是这儿的特色。”叶舟说。

  何南说:“爸爸们先坐着,叶爸爸要看看我的拐棍。”

  “爸爸?都叫爸爸啦?”何守三大惊小怪地。

  “不是那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叶舟只好解释:“他们几个都这么叫我。”

  梁美丽插话:“我说何南这拐棍在北京怎么谁都不给呢,原来特意给您留着呢。您要是看上了,那可是比谁买下都好。”

  “就是,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守三赶紧帮腔。

  “爸爸……”何南有点受不了。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何守三不以为然。

  何南把手提在叶舟面前打开,给他看拐棍设计的图。

  “叶爸爸您看,”何南跟叶舟介绍着,“这杖杆是薄壁钛合金的管,在同样强度下比木制品轻,扶手是用红木雕的龙头,龙口含的珠子是一遥控器的显示灯,可以设定来开关电视,换台,或者控制室内的灯……”

  叶坦主动跟何守三梁美丽说话:“叔叔,喜欢深圳吗?”

  “哎,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为了沾他们单位的光,虽然车票,住宿我得自己解决,可玩省了不少钱。”

  “别听他说,他还不是想来看看何南。”梁美丽说。

  “何南说了,要干不出名堂来,他就回加拿大工作去。我们不是等着他挣钱结婚呢吗。”何守三说。

  听到这话,叶舟抬眼看了看他们。

  “也怪我,”梁美丽看见叶舟那一瞥,怕嫌他们俗,紧着解释,“我要是离婚的呢,怎么结不是结,偏我是头婚,不管买房还是租房,怎么也不能让亲朋好友的说三道四吧。”

  叶舟又抬眼看了看他们。

  这时何北过来,围着他们桌子转了两圈,还紧着咳嗽,就是没人看见他。

  何守三边吃饭边观察叶舟和何南,忍不住就问:“您看他那拐棍怎么样,能给他投吗?”

  何南嗔怪:“爸!”

  “我就问问,”何守三说,“这要真能给投,不是就不用回加拿大了吗。”

  “想法不错,但是我投不了,没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多精力,跟我现在搞的跨行。”叶舟说。

  “您还是没看上吧,”梁美丽插话,“要真觉得有利可图,贷款也能做。”

  何南特尴尬,这都什么人哪。

  “我可以帮他找找别的朋友。”叶舟说。

  何守三赶紧说:“那就拜托您了,犬子我就放心地交给您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只要将来能有出息,能让我和他后妈享几天福,怎么管都成。”

  何南尴尬得不知怎么办好:“要是吃完了,咱们就走吧?”

  何守三拿筷子划了一下满桌的菜:“还那么多菜呢,哪儿能走呵。咱们不能浪费,是吧,亲家?”

  何南实在忍无可忍:“爸爸,您能不说话吗?”

  “瞧,现在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吧,见到亲人了能不说话吗?来来来,咱哥俩好好喝……”

  “走一个!”叶舟跟他碰杯俩人一饮而尽。

  “我这是高兴呵。”何守三说。

  梁美丽跟他一唱一和:“看着何南这样我也高兴……”

  “有了这样的老丈人,我心一大半就放下了。”何守三又说。

  何南实在看不下去了:“爸爸,咱们走吧?”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走,我还没说够呢。”

  “我也没听够……”叶坦来一句。

  这时,叶舟掏出一信封放到何守三前面:“这是我在北京房子的钥匙,们拿去,就在那儿结婚吧。”

  除了叶坦,何南何守三梁美丽都愣住了。

  何守三把信封往回推着:“这是干什么?”

  “我爸爸反正也不住,闲那儿也是浪费,们就用吧。”

  何南把信封推到叶舟面前:“叶爸爸,不用。您以后回北京工作不还得住吗。”

  “我爸爸要回北京可以租房,他有钱。”

  叶舟把信封又推到何守三面前:“别客气了……”

  梁美丽发话了:“拿着吧,推来推去多见外呵。不好意思我问一句,这房我们能住多长时间呵?”

  叶舟说:“住到何南有能力帮们租房买房的时候。”

  “那就住到买房吧,一次性到位,省得老搬家。”梁美丽心花怒放。

  何南还是把信封推到叶舟面前:“我们自己能解决。”

  “何南,要不要我就不高兴了。”叶坦说。

  何守三和梁美丽提留着的心“啪”就放下了。

  何北在他们饭桌外围溜达半天没被邀请,倍感失落,跑到一小酒吧消遣去,看一小房间里有人在玩牌,他就凑了上去观战。看着看着,有一侍应生过来在他耳边说:“想玩吗?”

  “没钱。”

  “借呀,一会儿就能翻本。”

  “那怎么不玩,赶紧翻本别在这儿伺候人了?”

  “我试了,手气不行。瞧着那些手气好的,几十万就那么到手了,真眼红。”

  何守三父子俩把梁美丽送到旅馆,何守三就跟着何南回家。一路上他不住地说着:“没想到这趟收获这么大,回北京领个证就能结婚了,”说着还唱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何南还没想好怎么办,忍了忍,没忍住:“老爸,醒醒,我可没同意您用人家的房结婚。”

  “那由得了吗,人家直接把钥匙给的我。帮不了我们,人家能帮,没理由拦着。”

  “我不喜欢占人家便宜,再说我跟叶坦什么关系都没有,您不能住他们的房子。”

  “这就嫩了,这表示人家叶坦和她爸爸对特别满意,爱屋及乌,就想帮我,要拒了,人家还以为看不上叶坦呢。再说,有钱人现在这心态得了解,帮别人他们心里高兴,那叫什么来的,幸福感,咱为什么不成人家呢。而且,他们幸福,咱们也幸福,这双赢的事儿为什么不干?”

  “我跟叶坦现在根本不是爱关系,所以这房咱们不能用。就算是,我也不同意您用人家房。小时候,您老教育我,人穷志不穷,再怎么穷,也要挺着胸膛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穷了那么多年,我算活明白了,兜里没钱,真当不了男子汉,还特容易思维扭曲,比如仇富,比如不知道感恩,比如雁过拔毛,比如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就偷着乐吧,我一直没让自己往那么坏了变,但男子汉肯定是当不了。算小时候,我误导了行吧?”

  “爸爸,您住人家房子我都没脸跟人家打交道了,用人手短,这话您知道吧?”

  “要愣把这到嘴的肉从我嘴里拔出ib.来,那马上就得回加拿大,我随便,挑。”

  回到家,何南就递给何守三一信封:“这里面是一万八,您拿去租房吧,三千一个月还能租六个月呢,再给我六个月时间在国内找找机会,啊?”

  何守三拿着信封挺感动,刚才还劲劲的,现在又愧疚了:“这是收购礼品盒赚的?”

  “还有军式健身营……”

  “就差点把那厂长孩子丢了的那差事?”

  “三千一个月可以租套比较好的一室一厅了吧?”

  “说老那么懂事,我这爸爸就没法儿当了。就骂我爱占小便宜,不配当爸爸,愣把钥匙还回去,让我骂不孝顺,结不了婚,我心里也痛快。拿这血汗钱,满足我那不合理要求,说我能住踏实吗?再怎么说我也是爸,虎毒还不食子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何南调侃:“什么人?一特不着调的老爸,没钱结婚吧追着我挣钱,给钱了吧,又莎士比亚上了。”

  “说我这是什么福气,有这么一懂事儿子?”

  “得了得了,甭抒情了,赶紧把钱拿去结婚,就算是对我的最大帮助。”

  “不要,不结了。”

  “求求您了老爸,就帮我这么一回吧?”

  “明天我去还钥匙,不能什么拔份儿的事都让干了。”何守三说是这么说,心里挺舍不得那房子的,可儿子都这样了,他为何南骄傲,也为自己臊的慌。唉,做人真难呵,做个没钱没房还想结婚的爸爸更难。

  叶坦和叶舟回到家,叶坦泡了两杯茶,和老爸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落地灯的光是那么的柔和,叶舟端起杯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这么多年的漂泊,他深切地感到有家的温暖,有亲人在的温馨,他看着叶坦,对女儿的爱是那么的无边无际,到了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份上。“觉得他们俩合适吗?”他问了叶坦这么一句,为了女儿对何南老爸爱的好奇心,为了女儿的同情心,他请他们吃饭,他把自己房子借了出去,只要是为叶坦,他愿意做任何牺牲,任何奉献,象耶稣一样把自己绑在十字架上他也干。

  叶坦就等着老爸问呢:“站在梁美丽阿姨的角度来说合适,因为梁美丽阿姨的年纪满足了何叔叔的虚荣心,他的经济地位决定他愿意为这个付出一切。如果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何叔叔和梁阿姨算是一种不实惠的结合,因为梁阿姨跟何叔叔好,是只想索取不准备付出型。而何叔叔的这种错误是男人普遍喜欢犯的错误,这错误产生的根基就是,爸爸说是什么?”

  “是给别人看,让自己活在别人的眼睛里。让别人的眼光决定自己的择偶标准,让别人的眼光决定自己活着的意义。”

  “满分。”

  “不是在给我打什么预防针呢吧?”

  “我就是啊,咱俩得在择偶标准上一致,这样我才能帮找女朋友呢。”

  “别别,闺女,我过得挺好,千万别费心。”

  “老了怎么办?要不跟我回加拿大,要不同意我帮定终身?”

  “国外不是特讲民主吗,跟我也民主民主吧。”

  “我得想想怎么对好就怎么做。爸爸,我还有个问题,帮何南和何南的爸爸,是愿意帮他们,还是为了我帮他们?”

  “说呢?”

  “为了我。我一看把钥匙给了何叔叔,我就觉得自己不对了,让自己老爸以后租房子住。可我真的特别可怜他们,何叔叔把自己拆房子的钱都给了何南到加拿大读书,自己到现在没房子住。”

  “我喜欢这种同情心,但和何南的事还是要慎重。”

  “放心好了,我这人永远是理智牵着感情走。不喜欢他吗?”

  “不了解他。”叶舟对女儿的事儿非常谨慎。

  “他爸爸的事是我问他才告诉我的,让帮他也是我想到的,用在北京的房他事先都不知道。和妈妈离婚对我的好处就是我没那么傻,也不会和想利用我的人打交道。我有一些在原装家庭长大的孩子,有的时候想法就比较单纯,不象我,在不同肤色的家庭长大,时刻都要面对别人的那种眼光,我想傻都傻不了了。”

  叶舟有点动容:“对不起。”

  “如果让现在选择,还会和妈妈离婚吗?”

  “不会。”

  “可是喜欢经商,不喜欢加拿大的创业环境,勉强为我和妈妈在加拿大混着也不会快乐,不快乐,我们大家会快乐吗?”

  “我那时候不懂责任只强调个人感觉,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挺超前,既然妈妈喜欢呆在加拿大,我喜欢回国经商,那我们就给彼此自由吧。可我那时候恰恰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已经是个父亲,我要履行做父亲的责任。”

  “爸爸当的挺好,每年给我那么多钱,他们都给我存着呢。”

  “抚养孩子长大成人不仅仅需要钱,还有爱,教育,互相的学习。幸亏的后爸爸不但是个好人,还是搞心理学的,让能这么快乐。要不然我得多内疚……”

  “别,这事都过去了,别去想了。要想补偿也行,就是得听我的,能做到吗?”

  “争取将功赎罪吧。”

  “那一直不结婚也是因为……”

  “既然我不是一个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人,既然我已经都伤害了一对母女,那我就别再伤害别人了。妈妈是不是特别怨恨我?”

  “她倒没有,她说要是让为她牺牲,呆在加拿大,她也不会感觉好。”

  “那觉得她对我还有感情吗?”

  “嘿,老爸不对呵,妈妈跟后爸爸感情很好,后爸爸那个宠她呀。这是我为什么选择学后爸爸的专业心理学,因为他不但知道怎么调正自己的心态,还能帮助别人调整心态,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爸爸,我有个要求,特希望能同意。”

  “忽悠我半天,这才上了正题,这点象我。”

  “我想到别人家当保姆去。”

  叶舟一下急了:“不行!”

  “应该先问我为什么想去。”

  “那也应该先问我为什么不同意去?”

  “那咱俩锤子剪子布,谁赢了谁先说?”

  “不行,我不同意。”

  “要是后爸爸他就同意,因为在加拿大我很小就到别人家帮助带小孩了,我想看看国内国外,就是加拿大和中国对保姆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

  叶舟笑了:“我没让说就说了,狡猾。”

  “这点肯定还象。”

  “怎么考察雇主的人品?要是很坏,尤其是男雇主,都没办法保护自己,肯定不行。”

  “那帮我审察雇主不就行了吗?”

  “那要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我不就又过不踏实了?刚刚感觉不错。”

  “爸爸,就是一小孩。”

  何西老爸何守二更象小孩,从郑玉英哪儿知道儿子过家门而不入,也不管几点就给丁香打电话,丁香关机。原来她和权筝飞深圳了。

  大晚上的,唐骄听到敲门声以为又是何北捣乱呢,开门一看,权筝丁香,三人尖叫着搂到一起。

  本来,放下行李她们就要去看何东他们,唐娇突然指着权筝的衣服说:“这衣服可不成!”非坚持让她换衣服。丁香唐娇俩人把权筝箱子里的衣服都倒在客厅沙发上挑了半天,也没一件入她们眼的,唐娇就让权筝挑自己的衣服,权筝看了几件嫌暴露。

  唐娇就发话了:“我们这是想帮脱单呢,自己看着办,这辈子就想单着呢,就穿那些衣服,就当的倒霉傻博。要不想单着,想嗅上何东呢,就得听我们的。”

  丁香也说:“我们不是教光注意外表,靠穿得好看色诱,我们就是教怎么把衣服穿好看了。”

  “那们说吧,穿什么?”权筝心一横说。

  唐娇带着权筝丁香空降到男生宿舍,何东何西何南都傻了,唐娇一看那小色狼何北不在就问:“何北呢?”

  “还没回来。”何南说。

  “上哪儿去了?”

  “说是找了一什么活儿,要晚点回来。”

  唐娇马上拿出手机,按键,里面传出:“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何西看见丁香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怎么也不给我们个电话,我们好接们去呀。”

  “沈昌来深圳出差,约我见个面儿,我就来了。”丁香说。

  怎么,来这儿是为沈昌?

  何西一下就跟从桑拿直接掉冰窟窿一样,那温差大的:“们,们不是都分手了吗?”

  “分手也能见面吧。”

  何西看着丁香自言自语:“又一个不幸福的人横空出世了。”

  丁香笑了。

  唐娇还着急呢:“怎么办呵,何北肯定出事了。”

  何东看见着装这么前卫的权筝,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唐娇这么说,他来了一句:“不可能天天出事吧?”

  “那我们得装心脏起搏器了,得备着让他给吓的,哪天心脏再不跳了。”何西说。

  “可他一般都不关机呵。”唐娇还是不放心。

  何南安慰她:“可能工作的地方不让打电话。别紧张,真出事,警察就跟咱们联系了,起码会上门。”

  何西说:“自从跟何北搭帮结伙以来,我们见警察叔叔的机率明显增高。”

  何西对丁香专门跑这儿来会沈昌,耿耿于怀,坦白地告诉丁香:“我知道我不应该拦着,我知道我应该相信,我也知道我应该尊重的感情,我也知道我应该自信,可我心里就想骂他,沈昌,他妈的能给我滚远点吗?都分手了,还在这儿粘乎什么?”

  何东觉得权筝变得有女人味儿了,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还真对,怎么看都觉得她还挺可爱的。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非让他们喜欢“心里美”的女孩,那不是强人所难吗。权筝也看出何东眼睛里的爱意,心里得意又有些不安。权筝没想这次就让何东重新爱上自己,何东也没有确定自己对权筝的这种好感,是不是就是爱。

  在何东卧室里,权筝坐在椅子上,何东坐在床上,两个人淡淡地聊着,反而聊得挺开心。

  “嘿,我喜欢咱们俩这么聊天。”何东说。

  权筝也由衷地说:“我也喜欢,挺放松的。”

  “咱们以前好像从来没这么聊过?”

  “原来咱们每次在一起都是我告诉这个应该怎么做,那个应该怎么做,跟托儿所老师一样。”

  何东笑了:“就是。”

  唐娇推门进来说:“何北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候的何北,正在一间光线昏暗,烟气缭绕屋里,趴在一方桌上跟人玩麻将呢。

  何西一晚上光烙饼了,一想着丁香今天要去见沈昌,一股火就在他心里熊熊燃烧。早上爬起来就去敲唐娇的门,正好是丁香开的门:

  “干什么?遛完狗了?”

  “我要跟去见沈昌。”

  “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就想去。”

  丁香要关门:“不行。”

  这时何北从电梯里出来,一看丁香激动得上去拥抱,让何西愣给拉开:“干什么干什么?丁香姐怎么来了?晚上给接风儿?”

  何西拉住他,不让他往丁香身上扑:“怎么才回来呀?夜不归宿,干什么去了?”

  “挣钱去了,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奋斗?这就叫奋斗!”

  “别又奋斗到派出所去。”

  “就不能说点吉言?”

  “不是说今天帮我遛狗吗?”

  “明天吧,”何北说着拍拍口袋,“告诉们,弟弟我酒吧有戏了!”

  何西非要送丁香到和沈昌见面的咖啡馆附近,谁劝都不行。在路上,丁香就说他:“干吗呀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有人说要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地去爱,不要放弃。可是如果这种坚持和执着只是拥有了一个人,而没有得到她的心,说这种拥有又有什么意义?”何西跟朗诵似地说。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快到了。”

  “如果他真能比我对好,如果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就选他吧!”何西撕心裂肺地表白着。

  “这都哪儿跟哪儿呵,精神神病!”

  何西突然站住:“说这个我是应该放心还是应该不放心?”

  丁香突然转身吻何西,何西抱住丁香,俩人象街头的一座活体雕塑旁若无人热烈地拥吻着。

  早上,何守三一起来就跑旅馆跟梁美丽汇报他准备退钥匙的决定,梁美丽跟他大吵了一架,估计这趟旅游他也沾不着什么光了,可何守三还是把钥匙退给了叶舟,理由是,咱当家长的不能太那个。

  上午何东来到晓宁甜点店,看见胡晓宁在往窗户上贴着一张告示:因故停业。

  “怎么回事儿?”何东问。

  “玩不起了。”胡晓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