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胡鑫在很短的时间里，情绪剧烈变化得让我意外。
每一次都在刷新我脑海里的印象。如果他给我的初次印象是及格分的话，这点，他的美貌加持了很多分，那么现在，他的分已经降到一个没法看的程度。
我喜欢好看的人，讨厌愚蠢的人，在我眼里，后者比前者中更重要。
如果一个长得好看的笨蛋在我跟前，除非他是个哑巴，否则他一旦张口说话，那股愚蠢的味道就像下水道的臭味一样熏得我头昏脑涨。
丑人只会在第一次看的时候，强/奸我的眼睛，但是蠢人却会不断地对我的精神发起攻击，这种持续性的攻击，会让我不断地产生想要把他的脑子里的浑水倒出来的冲动。
胡鑫他从一开始试图把一件虽然不堪，不主流，但其实只存在我和他之间的一个私人恋爱关系，为了撇清自己，把它上升到娱乐圈的黑暗面，前辈对新人的欺压，潜规则这种在法律边缘内反复试探的灰色地带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他的小脑发育得不怎么完全了。
他是真怕自己死得不够彻底，造谣生事，硬是把一个很简单的事情，无限的复杂化，试图把其他的人都拉下水，来洗脱自己的清白。这种找死的做法，如果另外一个当事人不是我的话，我早就瓜子板凳准备好了，巴不得他把事情搅得更混一点，最好多咬出几个人，正好借此机会整顿整顿娱乐圈的风气。
我在胡鑫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过他没法沟通的准备。所以我真的很克制自己，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就是怕他承受不了，一路往死路去了。
现在想想，真的蛮搞笑的。我应该是那个最巴不得他死的人，偏偏舆论现在把我和他绑在一起，我反而还要投鼠忌器，拉着他不要太找死。
2
胡鑫在听完我撇清关系的话后，先是笑，是那种气到极点，最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笑，很神经质。他这样子真的有点吓人，黄跃东已经不知不觉把椅子往后挪了。
“你装什么呢？”第一句还是平静的，第二句就憋不住了，跟个已经点燃的炸/药桶：“你跟我装nm，nm孙子真nm装蒜，你陈星泽敢把事情放网上去，你不就是恨我当时把你甩了吗！”
“nm现在跟我装不熟，不熟？哈哈！”他大笑，扭头把手里的菜单往地上摔，啪的一声，页硬质壳散了，书页四处乱飞：“你忘得挺快的啊，当时是谁tm求到我跟前，要我给个说法？”
“是，我没给你一个说法，甚至不敢见你。因为我怕你！”他指着我：“我怕你陈星泽，你tm就是个疯子！谁md的谈恋爱跟你这样，大家都是好聚好散，现在不都是这样，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一直不变，一直爱你！”
他语无伦次，眼睛红得像兔子，情绪非常的激动。但我只觉得他声音很吵，甚至有些不再状态的发着呆。
“陈星泽，我真tm……”他哽咽的说：“讨厌你。”
胡鑫蹲下来，看着地上狼藉的一片，发泄之后的空虚，还有把事情搞砸的后悔，他甚至不敢再抬头看我的脸。
他真是个善于逃避的懦夫。
这迟了五年的回旋镖最终还是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我叹了口气。很无力，又有点说不出的心烦，揉了揉额头。
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我，那让他害怕的冷漠让他身体都颤了一下。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弯腰，俯视他，真心实意的发问。
“我以为你是想来跟我商量怎么处理这件影响你和我未来事业的事情，如何降低它的影响，而不是跑来跟我……打情骂俏。”
“你和我的感情问题，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我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话说：“我希望你能明白。要讨论，也是应该找五年前的我讨论，而不是现在——你和我现在已经是两个几乎没什么干系的人，来判断五年前的对和错。”
他脸上的红晕在一瞬间涌上来。我看出他脸上的羞愧，极力压下内心的不屑，嘴角嘲讽似的勾了勾。
“胡先生，”我往后仰了仰，双手十字交叉：“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他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一句：“不要叫我胡先生。”
我从善如流：“好的，胡鑫先生。”
他脸苍白了一瞬，像是还不满意似的。我好笑道：“胡鑫先生，你应该成年了吧，不需要我还要拿对宝宝那套来哄你吧？”
胡鑫皱着眉头：“你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
“0k。”我点了点头：“那么……亲爱的胡鑫先生，请问您能否从地上站起来，不要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在地上撒泼可以吗？”
胡鑫像吃了屎一样，嘴巴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站起来，却没有再评价我语气的问题，他已经明白，他越是强调，我只会说出更让他难受的话。干脆就不白费这个劲儿了。
在他站起来的过程中，我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麻烦你，把你落在地上的菜单捡起来好嘛？”
他动作一顿，最后像没有灵魂的摆件，僵硬的把一张张纸张捡起来。他先埋头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菜单，收拾了一会儿情绪，才抬头看我：“你真愿意帮我？”
我浅笑：“你应该录音了吧？”
胡鑫脸一下子僵硬了，他也许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来见前情人，还带了录音笔，但是他心里理直气壮的想，这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就这么被我点出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瞬的难堪。
从他脸上看出来答案，我不需要他再张口，以免又蹦出什么蠢话：“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强调一句，关于刚刚你对我的污蔑，我解释一下，我没那闲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为了所谓的报复你，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网络上，让人嘲笑的爱好。”
他有些意外，但又不是那么意外，显然，他自己也清楚，以陈星泽的性格不会干这种事情，但是也并不妨碍他以最恶意的猜测来揣度这个曾经的恋人。
“那是谁？”他理所当然的问。
我真的要被他那理直气壮的态度给逗笑了：“你自己不知道？我以为你很清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他被我问住了。
我顺嘴来一句：“不会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想不出来是谁了吧。”
该死，真被我个说中了。
我真的，对他服气了：“你这样，还想在这个圈子里长混？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要不干脆借这个事脱身算了，反正也赚到钱了，干点别的什么不好，否则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那样子特不以为然，甚至还带点你不懂的狂妄。好言难劝找死的鬼，显然，陈星泽五年前就发现了他性格的缺陷，也早就劝过不止一次。他要听进去，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还真不是诚心劝，我就是知道他听不进去才说的，说一句又不费什么事，还能让他产生逆反心理。甚至真到倒霉那一天，他回忆过去，说不定还得觉得我是个“好人”。
3
我不是只会说难听的话，有些好话用起来，比难听的话还要恶毒。我其实是很会说好话的，毕竟混这个社会，你要真整天跟个刺猬似的，是混不开的。
那些关系不怎么样的，随口说几句好话，人家还得记你个人情，说起来，都说哎呀这人不错啊，当初他还站出来劝我呢。
但你听进去了吗？大部分人都听不进去，真正听得进好话的人，他们都不需要别人说，他们压根就不会让自己走到那一步。
那关系好的人我要怎么对待呢，看着那坑儿就在跟前，那当然是能拽就拽，能拉就拉，那不是嘴上说几句好话的事儿，真要这样子，要么人家压根就不把你当真心朋友，只把你当个有用的熟人，是你误解了。要么就是你得罪了人，你不知道，人家记着了，就等着看你笑话。
嘴巴甜，心里毒的人多了去了，但为什么始终有人看不清，到处找人哭诉自己被人坑了，还不是大家都只爱听好听的。
我这人向来比较懒，那种说不通的，一味的犯蠢的也做不着我朋友，能当我朋友的，也都不是傻的，所以少废了我很多力气和口舌，唯一选择不了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血缘关系在那里，摆脱不了，又不能真的两手一摆，翘着脚啥也不管，就为了让他们不要听信那些骗子的陷阱，那是真的费劲儿。
但胡鑫是我的谁，我的内心早就判他死刑了。我又凭什么要去费那个劲儿？
所以胡鑫扬着他那一张俊脸，居高临下对我指手画脚：“陈星泽，你得了吧！你要劝我退圈？我要真退圈才是完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
也许看我态度放软，他就又得寸进尺，还指点我：“你知道你为什么混这么久还不红吗？你就是太胆小，想要红，怎么能不得罪人？我要不是得罪那么多人，我能到今天？”
我一点都不生气，就跟你走在大马路上，看到有个驴冲你噘嘴一样，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挺好笑。
我就点头：“恩，诚如你所愿，你就到了今天这一步了。”
胡鑫就没声儿了，他气势一下瘪了，还不服气，跟我说：“我还没完呢。”带着点撒娇的娇憨语气，他是真没把我当外人。
却把我给恶心了一下子。
换我，我真做不到在一个人得罪过的人面前做出这样自然流露的亲近模样。但是胡鑫就是做得一点别扭没有，也不是演的，他是真觉得陈星泽是他能亲近的，不会真害他的人。他其实也不是真的蠢，他很清楚谁是可以欺负的，谁是不可以欺负的。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我，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但是确实离陈星泽还有一段距离。
见我表情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难受，他还搁那儿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现在还真的有救，只要不是你非要整我，那些人手里没什么料的，我完全可以告他们。”
“他们原来是没料，”我冷漠道：“但现在不一定了。胡鑫先生，你还记得你写了什么吗？我潜规则你？”
胡鑫的脸色就有点变了，他支支吾吾的，半晌扭过头去：“这事确实是我欠考究，我冲你道歉。”道歉的样子像我欠他一样。大爷似的。
我心里暗道他天真。
“你把事情弄大了。”我没什么表情的评价：“你让自己成为了典型，一个很好用的，可以用来震慑猴子的鸡。也许是娱乐圈的那些东西让你感知变迟钝了，让你以为那些见不得人的，灰色的东西是可以摆到台面上来的。”
胡鑫听懂我的话，他其实也是知道害怕的。否则不会被我一个电话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心里是很慌的，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真正点醒他，直到我说出利害。
如果我真的做了潜规则他的事情，他也许真的一时会被舆论，被裹挟成为了勇敢对抗黑恶势力的“英雄”，但接下来呢？他会被架在火上烤，成为第一只被献祭的鸡，借着他的这股东风，会导致一个什么结果呢——混乱无序的娱乐圈终于迎来雷神之拳，全面整改。
本来娱乐圈自己就斗得很凶，只是还遮了块遮羞布，没敢闹到台前。借这股东风，虚伪的假面被捅破，到时候大家为了自保，只会更加的疯狂。
可是国家不会让你继续混乱，它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旧的那批人不行，那就全换掉，整个娱乐圈都会迎来大洗牌，这个仇，人家不会怪国家，他们没想死，但是你胡鑫又是哪根葱？
你凭什么以为你捅了马蜂窝，你还能活得好好的。
你自己都清楚，你压根没有那么大的觉悟，想当这个英雄。你本身就是个有着一屁股辫子的小人物，之所以没出事，完全是那些大佬没把你放在眼里，懒得跟你计较。
到时候真就是，死都不怎么死的。除非你真躲一辈子，不出门，但躲着也没用，你也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鸡蛋还能给你凿出缝来。那些人善于操纵舆论，到时候几次反转，你这个虚伪的“英雄”立刻就成为人人喊打的狗熊。
死就算了，还是臭名远扬的死。
谁不怕？
不过，胡鑫自然还看不到那么远的未来，但是不妨碍他已经对那未知的东西感到敬畏了。
“潜规则这件事从来就不存在。”我下定性。
他忙不迭的点头，比狗都还要听话：“没有潜规则，从头就没有潜规则，我当时昏了头了，瞎写的。”他也懊恼，拍自己的嘴：“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我好奇：“那长微博真是你自己写的，经纪人就没拦你？”
胡鑫脸上有种狠意一闪而过，他哼了一声：“他给出的主意。”
我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似有似无的提醒：“他要么是真的坏，要么是真的恨你。”
其实不需要我提醒，胡鑫自己都想到了，他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缺乏信任，哪怕是已经跟了他几年的经纪人，也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那是个同样有野心，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压根就不会真的信任他。
真有意思，他把陈星泽害得这么惨，结果陈星泽反而是少有的几个被他信任的人。
所以，被胡鑫信任也不是什么好事。
3
今天这次见面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对接下来还要跟胡鑫周旋的事情兴致缺缺。
但是胡鑫却是完完全全相反。他认为这次见面比他早预期的要好很多。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会把所有一切都搞砸。没想到我竟然还愿意跟他沟通，甚至还肯像以前那样劝他。
他就觉得我心里还是在意他的。这让他很高兴，他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几年，见得妖魔鬼怪多了，又能够发现陈星泽的好了。
他想，虽然陈星泽没什么野心，但是有时候身边还是需要那么一个老实人的。至少在所有人都背叛你的时候，他不会背叛你。
他憋了很多话，有些话是不能够跟人说的，要防着人心鬼蜮，很多明星的隐私都是贴身的人爆的。胡鑫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也清楚自己把柄很多，所以他对身边人很防着。
他们都不知道胡鑫跟陈星泽有过一段，这也是事情出来以后，胡鑫以为是陈星泽透露的原因。
但是仔细想想，知道他跟陈星泽有一段的人，也不是没有的，只是因为胡鑫后面走红后，就没再联系了。他想着，那些人虽然关系远了，但人家还真不一定把这破事记着几年不忘，真正还把这事记着不忘的，大概就伤害最深的陈星泽了。
陈星泽说他这事没参与，胡鑫是信的，不是他自信，陈星泽那性格，就跟没脾气一样，真的就做不出来这种事。当然，人是会变的，来之前，胡鑫也抱着，万一人真的疯了呢？
好在，虽然陈星泽对他态度很冷淡，但是他并没有疯，甚至比五年前，更让他觉得带劲儿了，不再是那种摸起来圆润没威胁，而是变得有棱有角的。
胡鑫没发现我态度变得敷衍，他很兴致勃勃的凑过来了，想着大概网上那传言陈星泽割腕自杀的事儿是路人看到的谣言：“那你手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把受伤的那只手放到跟前，嘴里随意道：“自己割的。”
胡鑫诧异的看了一眼：“不小心吗？怎么割到这地方，要是伤了手怎么办？”他很关心的样子。
我往后仰了仰，嫌他凑得太近了。他看我表情不是很亲近，还不理解：“又怎么了？”他嘴里带着一抹笑：“你是不是还记恨网上那事，我一会儿，不，我现在就把那些都给删了。”
他高高兴兴地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要把屏幕给我看。
我依旧往后靠，一边道：“你不知道？”
他抬头，呆呆的“啊”了一声。
“我一直在吃帕罗西丁，抗抑郁的。”我很平静的道：“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吃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我感觉没什么用。还是时不时的想死。”
胡鑫的表情更呆了。他砸吧了一下嘴：“你没开玩笑吧？”看我表情严肃，最后又心虚道：“因为我？”
我看着他笑，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脸大呢？
他被我笑得更心虚了：“以前……那时候，你看得挺正常啊……”他确实不知道陈星泽有这样的病，他那么爱笑，豁达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
他心情复杂，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得，大抵是那早就以为没了的良心在隐隐作痛。真奇怪，他竟然还有这玩意儿，他自己都惊讶了。
我就那样冷冰冰的笑脸：“抱歉，这是我私事，我想，没必要什么都要向你汇报。”
他也不觉得难堪。要是正常人，听到我这拒绝的话，早就没脸继续问下去了。但是胡鑫像是天然就少了那根神经，他就能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跟我寒暄：“你这样，肯定没办法继续拍戏了吧，怪不得这几年都没什么水花，一副半隐退的样子。”
我真佩服他，做了那些事以后，他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他其实一直有关注陈星泽的事实。
“抱歉，”胡鑫这次道歉，态度那不是好了一点半点：“还让我这事连累到你，等我回去找到是谁，我一定弄死他，给你出气。”
还“给我出气”，他竟然真的能够这样自信的说出口。
我不得不再次提点他：“你以为把那些人告了就完了？”
他没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是吗？
我指了指手机：“你愚弄大众，就没事了？现在影响这么大，你不给个说法，你以为它会自己消下去？”
胡鑫的脸就僵了一下，他可真是个顾头不顾尾的人。
但是很快，他那难看的脸色就消下去，他又无所谓起来：“我会道歉，反正这事情已经曝光了，我干脆就承认我性向，我就爱男人，再说哪条法律规定同性恋犯法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了。我喜欢，我追求，我们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他叉着腿，很放肆的样子：“我只是谈了个恋爱，爱情是无罪的。”
他用一种很火热的目光看着我。
我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事情在渐渐偏离我的预期。我拿手指点了点桌子，胡鑫这一招不能说错，甚至是有点妙的。
他就好像一时把丢掉的智商给捡回来了，是的，这从头到位就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对错也只存在我和他之间，不应该拿到大众眼睛下面批判。
真难为他想出来！我有些恨恨的想。但我还是点出他强势下面的虚浮：“是吗？你打算被软封杀吗？大众可不接受他们喜欢的男明星是个同性恋。”
胡鑫却依旧用那双火热的眼睛盯着我：“可是它已经出现了，怎么办呢？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我的性向是改变不了的。不如干脆就坐实了，现在不是二十年前，大家已经慢慢接受了。”
他用一种很肉麻的语气对我说：“我爱你，陈星泽，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爱你。”
他疯了！
我有些诧异的朝他看过去，我选择跟他见面，就是想要把他牵到我想让他去的地方去，免得他像个失控的陀螺，到处乱滚。
但是，我没想到用力过猛，他竟然还是朝着我意想不到的地方疯去了。
他竟然想要旧情复燃！
他在使用一种很新的武器，一种娱乐圈的人从来没有人使用的新武器。他想要告诉别人，娱乐圈里也是有真爱的。
他真的很疯狂，这个武器为什么没人使用，就是因为它的副作用跟它的威力一样强大。
我以为我能忍住自己，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不可能。”我直接道。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肯放弃，步步紧逼，势必想要让我再一次成为他通往成功捷径的踏脚石。
更何况，他发现，他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完全不在意陈星泽了。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没法接受陈星泽不爱自己的事实。
我已经无法忍耐了，在他强势逼过来的那一刻，过往相似的回忆也跟着一起涌上脑海。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
“在一起！在一起！”
那宛若噩梦一般的笑脸，背后则是强势的步步紧逼，逼迫我低头。
……
黄跃东发出一声惊呼，他猛地站起来，叫了我一声：“哥！——”
我才从某种状态下苏醒，在我被那记忆攻击的时候，我的身体比我意识更先一步出动。
陈星泽努力锻炼的肌肉不是虚的，我的手扯过胡鑫的头发，膝盖顶着他两腿中间，把他整个人都摁在了墙壁上。
胡鑫的脸上浮现出忍痛的神色，还有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懵然。
他蹦出一句c语言，叫我的名字，痛苦的喘着气：“陈星泽，你有病吧，下这么重的手！”
我低着头，其实胡鑫身高跟陈星泽差不多高，但是我此时离他特别近，我就发现，其实陈星泽还是要高那么一点的。
我却是没有立刻松手，而是俯身威胁道：“再说一句，我跟你……不可能。”
他恼羞道：“不可能就不可能！我都没嫌你现在咖位低，你还……”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有些不自在：“你能往后退退吗？”
我已经感受到大腿那里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的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我真的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这样刷新我对他的认知下限。
一时间，无尽的恶意从身体里爆发，我低着头在他耳边道：“我这样让你很爽吗？骚/货。”
我纯粹是为了羞辱他。
结果他倒抽一口气，一副真的爽到了的样子。
……